替身皇后不干了 第32節(jié)
云姝及時調(diào)整著眼里的情緒,果然,下一刻就被楊珩勾著下巴抬頭,一個帶著絲絲酒香的吻落了下來。 楊珩看著下方閉著眼的女人。她順從地任由自己在嘴里攻城掠地,輕顫著的睫毛泄露了幾分緊張,似乎不管親密過多少次,她的反應(yīng)始終是如此青澀,女人的手指還抵在自己胸前,被襯得纖細(xì)又可愛。 楊珩呼吸加重了幾分。 他現(xiàn)在,撼動不了云家,也動不了云姝,連知道云太后在安排她接近唐旭,都只能忍著。 等到他握住了大權(quán),云姝必然不能再為后,他就將這個人鎖起來,日日只能看到自己、仰仗自己、依賴自己,不會再去念著別人。 這樣的想法,讓楊珩血液流動得似乎都快了,吻得也愈發(fā)沉迷,仿佛已經(jīng)看到那天的到來,從頭到腳涌起難言的興奮。 他想要完全的掌控,至少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明明是在自己懷里,依舊是若即若離。 云姝快要喘不過氣了,楊珩兇猛得像是要奪走自己所有的呼吸,不僅是親吻,禁錮在她腰間的手也在收緊,用著幾乎要將她折斷的力度,將自己按在他的懷里。 “唔……”窒息感讓云姝不得不反抗,用力地去推。 然而那高大的身軀不僅紋絲不動,還在退出之際,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云姝狠狠皺眉,她已經(jīng)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可也不能開口責(zé)怪,只能在楊珩的禁錮下,靠在他身上盡量小聲又大口地呼吸著。 也就沒看到男人眼里閃爍著的奇異的光。 最后是楊珩帶著她躺到了床上,云姝自知今晚是躲不過了,麻木地躺下。 身上一重,是楊珩將被子給她蓋上了一半。 云姝垂眸,看看身上的被子,又側(cè)頭去看楊珩。 楊珩也躺下了,安安分分地沒有要做什么的意思。見云姝看自己,微微揚起眉,帶著戲謔:“怎么?皇后是在期待什么嗎?” 云姝也不知自己是該回答期待還是不期待,索性閉上了眼睛。 她難得露出的窘迫,讓楊珩笑容進(jìn)了幾分在眼里。 她并不熱衷于這事,動情非常不易,楊珩知道,甚至私下里問過相關(guān)的人,只說有些人天生確實如此。 如此說來,倒是中了藥的那晚……察覺到身體因為回憶起了變化,楊珩迅速也閉上了眼睛,再想,就不只是單純的睡覺了。 這種只是單純同床共枕的經(jīng)歷著實罕見,云姝聽著旁邊的呼吸聲逐漸均勻綿長,還是繃緊著弦清醒著。躺得板板正正,手也老老實實放在胸前,一下也不動,直到后半夜方才有了睡意。 這邊她剛迷迷糊糊地睡去,身邊的人就睜開眼了。 楊珩側(cè)頭去看。 因為睡著了,她躺得已經(jīng)不規(guī)矩了,正背對著自己蜷縮著。男人坐了起來,勉強能看到小半張側(cè)臉,是很少見的放松。 她從沒有對誰卸下心防。楊珩想著,這也正常,從她的處境來看,沒有人是值得信任的。她當(dāng)然應(yīng)該這樣。 只是楊珩想起了方才進(jìn)來時,看到的那個柔和的云姝。 他下了床往桌邊走去。 云姝方才坐著的位置上,只有醫(yī)書,他拿起翻了翻,楊珩對這個沒什么研究,只認(rèn)得云姝娟秀的字跡。 他往燈下走了走,借著燭火,將那本醫(yī)書從頭到尾粗略地翻了一遍,并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就只是一本醫(yī)書而已。 楊珩松了口氣,又不由嘲笑自己今日這是怎么了,就因為長樂的無心之話,患得患失得不像自己。一個唐旭又如何?收拾完了云家,便是唐家。 他掩下眼里的厲色,將醫(yī)書合上后放回了原處,才回到床上。 云姝還維持著蜷縮的姿勢。 楊珩伸手過去,原本是想牽住她放在胸前的手,可轉(zhuǎn)念一想,她睡得也不深,大概自己剛放上去,她就會醒。于是又放在了身側(cè),壓住了她衣袖的一角便躺下了。 浮躁了一天的心,在熟悉的氣息里終于慢慢安定下來。 *** 翌日。 云姝對著鏡子看著被咬破的唇,想了一些方法來遮,奈何都沒什么成效。涂了胭脂后倒是更顯眼了,她又擦掉。 圣旨便在這個時候來了,解除了云姝的禁足。 “謝皇上隆恩。”云姝領(lǐng)旨謝恩。 李公公頒了圣旨馬上去將她攙扶起來。 “哎喲皇后娘娘,可讓您受委屈了?!?/br> 云姝不冷不熱地應(yīng)了幾句,才讓人將他打發(fā)了下去。 宮里的下人們都是抑制不住地開心,連趙嬤嬤都覺著這莫不是皇后的什么手段。這一個禁足,反而讓帝后兩人關(guān)系更融洽了。 只有云姝壓下了心里的一口氣,她還以為能清凈一段時間了。 太后特意譴了人將她請了過去,又盯著她唇上的傷口看了一會兒,面色有幾分古怪。最后嘆了口氣:“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以后哀家就不多干涉了。這次是哀家做得欠妥了?!?/br> 她倒是難得認(rèn)了錯,還賞賜了云姝不少。 云姝大部分時候是沉默的,也沒說有想法的不是自己,而是楊珩。 想把自己置身事外還真是不容易。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有下人來報說唐將軍和云將軍來了。 云太后的眼神又變得微妙了。之前唐旭有倆月沒來了,她還以為是跟云姝鬧掰了,結(jié)果上次吃完了火鍋后,又活絡(luò)了起來。 她開始覺著,自己這個侄女的魅力,許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一些。 “讓他進(jìn)來吧?!?/br> 兩個同樣身姿頎長的男人并肩著走了進(jìn)來,云麒的長相要斯文一些,唐旭就帶了些兇相了,尤其是那雙眼睛定定地望著人時,會讓人覺著自己是被盯住的獵物。 “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br> 兩人一同行禮。 “免禮?!碧笮?,“可是有些時日不見云麒了。” 云麒訕訕地笑笑。他是被唐旭給拉來的,他畢竟是唐家人,沒事總來太后這里也說不過去,云麒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太后親侄子。 他對唐旭非常欽佩,唯獨感情這個事情,著實是…… 如今也只能當(dāng)做渾然不知,與云太后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云姝在唐旭落座往這邊看的時候,就借著手絹擦嘴的動作將唇掩了掩。 她那向來比較準(zhǔn)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樣會少一些麻煩。 云太后又突然向唐旭問起了他的父親:“唐大人聽說病了幾日了,如今身體如何?” “沒什么要緊的。” 唐旭原本是隨意搪塞兩句,視線流轉(zhuǎn)間,突然瞥到了云姝唇上的咬傷。 他的目光一瞬間凝滯在了那里。 哪怕未經(jīng)人事,唐旭也是見多識廣了,哪里不知道那代表著什么。他眼睛瞇了瞇,一如那晚過后,楊珩明晃晃帶著脖子上的吻痕出現(xiàn)一樣,唐旭察覺到了那個男人宣示主權(quán)般的行為。 名正言順地。 他如今的心境不知何時變得不一樣了。 所有的認(rèn)命,都變成了不甘。 她應(yīng)該是自己的!唐旭的目光一點點沉下去。在這一刻,他摒棄了所有自欺欺人的矜持、君子風(fēng)度和偽裝,遵從了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她遲早是自己的。 男人驟然冷下來的氣場,已經(jīng)讓談話繼續(xù)不下去了,云姝覺著男人這會兒就像是隨時要沖出去咬人的瘋狗,眸子里透著一股瘋狂。 云姝一直待到了他們告辭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往外走。 殿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一同出來的下人里,半煙是最沉不住氣的,下意識驚呼了一聲:“下雪了!” 其他人雖然沒叫出來,也是露出驚喜。 這是今年的初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在空中打著轉(zhuǎn)落下,落在地上轉(zhuǎn)瞬融化,只有屋檐上積了少許。 還是趙嬤嬤發(fā)話:“快去給娘娘拿件大氅披上?!?/br> “不必了?!痹奇约航舆^傘,手一揮,“只是小雪。你們不必跟得太緊?!?/br> 她向來是個固執(zhí)的,趙嬤嬤有心想勸,可見她已經(jīng)走前邊去了,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帶著其他人遠(yuǎn)遠(yuǎn)跟著。 云姝的目光透過重重雪花,空洞得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又是一年了。 因為當(dāng)年離開顧家,也是這樣的雪,她的年,就以這雪為計了。 她原本就是清清冷冷的,如今站在這雪里,幾乎要與那純凈的雪融為一體。哪怕穿著艷麗華貴的宮裝,也讓人覺著飄渺。 直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云姝的眼睛才一點點回神。 是還未出宮的唐旭。他一身寒意,方才在殿中時就有的戾氣與瘋狂,還未完全散去。 是故意等在這里的。 見了云姝,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見過皇后娘娘?!?/br> “唐將軍怎么還在此?” “想起方才有東西尚未交給太后娘娘,這才折返。” 蹩腳的借口。 但是在不遠(yuǎn)處的下人看來,兩人倒像只是客氣的招呼而已。 云姝點頭后就要離開,卻聽著唐旭低聲問了句:“娘娘,您沒有反悔吧?” 他們的交易,乍一看,是唐旭完全的主導(dǎo),畢竟權(quán)利都在他的手里,云姝什么也沒有。 可實際上,只有唐旭知道,方才自己唯一能蓋過嫉妒的心情,是對于云姝反悔的恐慌。 她與楊珩越恩愛,自己就越害怕。 云姝本就對云家沒有感情,若是再與楊珩恩恩愛愛,還會想走嗎?那自己算什么? 哪怕是此刻,他是如此害怕云姝下一句話便是,我不走了。 他話中的小心,讓云姝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畢竟見他隨時要咬人的模樣,還以為是要來責(zé)問的。 沉默了片刻后,她才回應(yīng):“唐將軍,本宮想再加一個條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