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蓮,??税自鹿猓齑?第72節(jié)
高隨風(fēng)熱情招呼著,不一會便有婢女過來上茶,另有人送來瓜果點心擺滿了小石桌。 “二表哥客氣了?!?/br> 桑遙微笑著道:“今日來,是有件事要與二表哥說?!?/br> “哦?何事?” 桑遙將來意說了清楚,末了道:“我在流云軒什么都不缺,二表哥無需破費?!?/br> 高隨風(fēng)見她是來拒絕禮物的,眼神中帶了興味,“莫不是表妹覺得我送的東西比不上流云軒的,表妹看不上眼?” 桑遙道:“二表哥多慮了?!?/br> 高隨風(fēng)坐在搖椅中忽然問:“我心中有一個疑問,希望表妹能如實相告。” “什么事?” 高隨風(fēng)放下折扇看她,眼神犀利,“那日表妹口中的‘小公子’究竟是誰?”那日離開后,高隨風(fēng)又找人調(diào)查了一番桑遙的過往,并未發(fā)現(xiàn)她有與什么富家子弟相識來往過,那日桑遙的模樣,這‘小公子’對她來說定然很重要。 既然她心中有如此在意之人,為什么又要一直待在自己大哥身邊呢? 桑遙渾身一震,這個秘密放在心中多年無人知曉,那日她病糊涂了,以為在夢中,因而說了那些話做出了大膽之舉。 “表妹想好要怎么說了嗎?”他面上露出拿了把柄地得意之色。 桑遙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平靜地看著高隨風(fēng),“二表哥聽錯了吧,你不是說我那日喊的是爹爹嗎,哪來什么‘小公子’呢?” “你!” 高隨風(fēng)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桑遙,沒想到她竟然用自己為她遮掩的話來堵自己,面色沉了下來,他坐直了身子盯著桑遙,桑遙站起身冷冷道:“我還有事,就不叨擾二表哥了?!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了。 “哼!” 面色難看至極,高隨風(fēng)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輕視過,氣的一腳踹翻了小石桌。 ****** “表哥,你難道不想再站起來嗎?” 房間里,桑遙耐心地勸著高隨云,經(jīng)過多日的藥浴按摩,高隨云的雙腿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恢復(fù),可自從高隨云嘗試站起卻一直摔到后,他便再也不愿嘗試了。 沉默地坐在輪椅上,高隨云摸了摸臉上摔到弄出地傷口,目光空洞地看著桑遙,“我站不起來,我已經(jīng)試過了?!鄙ひ羲粏〉乜膳滤坪跻幌伦佑肿兓亓藥讉€月前的樣子。 桑遙蹲在他身邊,扶著他的膝蓋柔聲勸道:“大夫說了復(fù)健是一個漫長又痛苦地過程,剛開始的失敗是很正常的,要一直堅持才行?!?/br> 桑遙表情也有些焦慮,她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高隨云的雙腿恢復(fù)了知覺大夫說已經(jīng)具備了行走的可能,只要好好鍛煉再過兩三個月便能徹底恢復(fù)。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高隨云卻一直站不起來,不管他嘗試多少次,就算扶著東西也無法站立哪怕一盞茶地時間,雙腿毫無力氣,就連大夫也診不出來到底是為什么。 “表哥,再試一次好不好?”桑遙見他這樣也很難過,握著他的手說道。 高隨云表情突然變得很痛苦,雙手抓著桑遙的肩膀痛苦地道:“我站不起來!站不起來!” 肩膀被捏的劇痛,桑遙面色慘白地看著狀若瘋狂地高隨云,試著安撫他,“表哥,你...” “我是個廢人!不可能站起來了你知不知道!”他雙眼充血,名目猙獰,渾身顫抖不止,桑遙能聽出他語氣里的痛苦絕望,不由落下了眼淚。 “表哥!” 她突然抱住了高隨云的雙腿,伏在他的膝蓋上,聲音哽咽,“表哥你別這樣,你會好起來的!” 高隨云渾身一震,聲音驟停,似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倒在椅背上,抬手蓋住雙眼,破碎的淚珠摔落在地板上,積壓了多日的情緒終于宣泄出來,桑遙察覺到他強忍顫抖的身體,一股酸楚涌上心頭。 不知過了多久,氣氛平靜下來,一只大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頭發(fā),高隨云紅著眼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我沒事了,你出去吧?!?/br> 桑遙抬手握住高隨云的手,說道:“表哥,明日我想去寺院祈福,可能要晚點回來?!?/br> 高隨云點了點頭,盯著桑遙的雙眼問道:“遙遙,如果我的腿...如果我再也站不起來....” “不!不會的!”桑遙打斷他的話堅定地搖頭。 高隨云勾起嘴角,微涼的大手輕撫桑遙的臉頰,“如果我再也站不起來,你會不會離開我?” 他看向桑遙的眼神很是溫柔,桑遙卻從中看到了一絲緊張和期盼。 “不會?!鄙_b搖了搖頭,“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除非你趕我走?!?/br> 高隨云滿意地笑了,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似乎只要桑遙愿意一直陪著他,就算下半生再也站不起來,他也有了面對的勇氣。 看著她眼下的青黑和些微蒼白的臉色,高隨云心疼道:“怎么這么憔悴,晚上讓廚房熬一碗安神的湯藥喝了再睡?!?/br> “嗯?!鄙_b點了點頭,問道:“表哥,前幾日我送你的玉佩可以給我一下嗎?我忘記穿絲線了,明日正好出門我想賣一些相配的絲線編織一下,以便佩戴?!?/br> 高隨云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放在桑遙的手中,“明日早去早回。” “知道了?!?/br> 次日一早。 天剛亮,桑遙背著包袱拿著出府的綠頭牌從偏門出去了。 玉竹軒里,高隨風(fēng)的房間里亮起了燭火,偏門處的小廝來報,“二公子,桑姑娘剛剛出門了?!?/br> “去做什么?” 小廝道:“說是去城外的龍源寺上香?!?/br> “上香?”高隨風(fēng)思索了一會,怎么好好地跑去上香? 林子在里面伺候高隨風(fēng)穿衣,聞言道:“公子,要不要我去看看?”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高隨風(fēng)越發(fā)覺得桑遙身上隱藏著什么,他點點頭道:“好,你且跟上去探個究竟,不要被她發(fā)現(xiàn)了?!?/br> 林子道:“公子放心我一定辦好?!?/br> 龍源寺是京中香火最為鼎盛的寺廟,香客絡(luò)繹不絕,寺院修建的也頗為氣派。 桑遙跪在佛前認真為高隨云祈福,還捐了一些香油錢。 走出殿外,她四下看了看,周圍都是陌生地香客,桑遙穿梭其中,不一會便走上了一條石子小路。 小路通向后山,因是清晨,山中并無僧侶和外客,加上林間薄霧,即使有人也看不清楚,桑遙加快了腳步,順著小路翻過一座山頭來到一處有些破舊的道觀中。 與龍源寺相比,這處道觀就顯得無比冷清,偌大的院中只見到一兩個小道童在打掃枯枝落葉,桑遙上前詢問了一下,便往道觀的后院走去。 而此時,跟在她身后的林子因山中薄霧沒走一段,便失去了桑遙的蹤跡,耳邊盡是古怪的鳥叫聲,他心里有些發(fā)虛,不敢再繼續(xù)深入。 “道長,為何他的腿至今無法站起?” 房間內(nèi),桑遙坐在一個中年道士面前,恭敬地詢問。 徐道長捻了捻胡須,拿起桑遙帶來的生辰八字推算了一番,說道:“此人本熬不過今年,是你強硬將人留下所付的代價你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感受到了?!?/br> 桑遙沉默,她自己的身體變化她怎會不知,可她本就是為了他的雙腿而來,這一點根本不算什么。 桑遙起身跪在徐道長面前,懇求道:“道長,求您幫幫我吧,只要能救好他我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的?!?/br> 他曾經(jīng)那么驕傲春風(fēng)得意,有著大好前程,卻因一場意外失去了所有,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在痛苦地泥沼里無法自拔。 “唉!” 徐道長嘆了一聲,轉(zhuǎn)身扶起桑遙,“你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 桑遙笑了笑說道:“我這條命本就是他給的,如今就算是要還給他我也愿意?!?/br> 第64章 ◇ ◎工具人表小姐14◎ “你說她從小路去了一間道觀?” 高隨風(fēng)聽著林子的匯報, 臉上泛起疑惑之色。 林子道:“是啊,公子,當(dāng)時山上有霧我不敢輕易進去便回來寺廟找人詢問, 得知那里是一間快要倒閉的道觀?!?/br> “她去那里做什么?” 林子說道:”我打聽到那道觀中有一道長據(jù)說頗有本事, 您之前不是懷疑‘福星’這一說嗎?有沒有可能....”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高隨風(fēng)也想到了這上面, 他沉著臉對林子道:“待會你帶人去一趟那間道觀,將事情查清楚。” “是, 公子。” 林子看著高隨風(fēng)問道:“公子,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王妃一聲?”畢竟桑遙是王妃領(lǐng)進府的,若是她真的與道士合謀算計王妃,那這件事可就大了。 “此時我會找機會告訴母親的,你先下去吧?!?/br> “是。” 林子離開后,高隨風(fēng)站在窗前看向流云軒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事情還未弄清楚,他怎么會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呢, 現(xiàn)在他親愛的大哥已經(jīng)非常信任桑遙了, 甚至喜歡上了她, 若是合謀的事情屬實,那這個消息對他大哥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怎么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呢。 被心愛之人背叛地滋味真是非常美妙啊。 **** “表哥, 玉佩做好了?!?/br> 桑遙從荷包中拿出那枚玉佩,暖白玉佩被淺藍色的精美絡(luò)子纏住,下面垂了一截流蘇,清雅簡約, 與高隨云很是相稱。 “表妹有心了?!备唠S云高興地接過來把玩著玉佩, 卻發(fā)現(xiàn)玉佩里面淡粉色的絲線狀東西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 舉起來細看,似乎還在里面流動,顯得非常精美為玉增添了一絲神秘之感。 高隨云將玉掛在腰間,又將桑遙送給他的平安符裝進荷包中。 “表妹,你是不是不舒服?”高隨云皺起眉面露擔(dān)憂之色,桑遙的臉色比昨日還差,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差了很多。 桑遙搖了搖頭,勉強支撐著精力說道:“可能是早上起來的太早了,爬山去寺廟累到了。” 高隨云道:“那你快回去休息。” “嗯。”桑遙點點頭。 南明王府世子高隨云雙腿恢復(fù)的消息不脛而走,京中貴圈很快都得到了消息。 余府。 “消息確實嗎?” 正房里,丞相余敬表情震驚地盯著管家,丞相夫人劉氏和嫡女余桐臉上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管家道:“老爺,消息是從王府傳出來的,我那婆娘的外甥女就在王府做事,她說府里都傳開了,世子的腿已經(jīng)能站起來了。” 丞相夫人劉氏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平靜道:“能站起來和能走路是兩回事,畢竟瘸子也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