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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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燃灰越是自貶, 魔尊原本怒氣越被洶涌而來的恐慌淹沒, 吞噬得半滴不剩。 惶恐之下,他什么也顧不得了, 下意識將蘇燃灰拉進自己懷中,死死按住他的后腦勺。 胸膛相撞,燃灰尚未說完的話卡在嗓子眼:? 魔尊壓抑的嗓音從頭頂?shù)偷蛡鱽恚骸啊瓌e說了?!?/br> 燃灰眨眼,順從地閉上嘴不再說話。 朝鄴僵硬按著蘇燃灰的腦袋, 沒人知道他有多手足無措。 說什么? 繼續(xù)嘴硬是不可能的, 魔尊冥冥中有所預(yù)感,若是他再說一句重話, 恐怕連腸子都能悔青。 這預(yù)感像是什么血淚深重的教訓(xùn), 讓他后頸皮都因危機緊繃起來,仿佛以前因此吃過大虧。 但認(rèn)錯對不可一世慣了, 從來沒錯,就算有錯也肯定沒錯的魔尊來說, 實在是過分艱難。 簡簡單單抱歉兩個字, 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仿佛說完了就會憑空矮一截。 最后, 朝鄴收緊懷抱, 很無力地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 說實話,燃灰已經(jīng)很驚訝了,畢竟男主這次發(fā)瘋的時間并不長,甚至一句重話都沒來得及說,可以算得上是光速服軟。 聯(lián)想到第一個世界的大少爺,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靜默片刻,蘇燃灰柔順地將下巴擱在男主肩頭,說話時胸腔震動共鳴:“……無礙?!?/br> 終究是順著魔尊遞出的臺階下了。 挫敗感從心頭升起,魔尊懊惱地皺著眉,嘴唇張張合合,最后還是半個字都沒再說出來。 這場鬧劇就這么糊里糊涂地落了幕。 妖王當(dāng)天被送回了妖界,他的妖族屬下們蠢蠢欲動,對魔尊忿忿不滿。 但雙方懸殊的實力擺在那里,再加上蛇女一直盯著,魔界的侍衛(wèi)們也蠢蠢欲動,最后也沒敢動手做些什么,悻悻離開。 妖魔兩界弱rou強食,弱者只能挨打,就是如此殘酷。 托這次事件的福,燃灰有了一個新的郁郁寡歡理由。 之前雖然被擄到魔界,但所有魔都對蘇燃灰恭敬萬分,從沒讓他受過委屈。 被妖王如此冒犯,才讓蘇燃灰直白認(rèn)識到,自己如今只是一個玩物。 原主雖然內(nèi)心陰暗變態(tài),但他很在意臉面和自尊,始終苦苦維持著自己光風(fēng)霽月的人設(shè),當(dāng)然難以接受事實。 于是很快,朝鄴就發(fā)現(xiàn),蘇燃灰又開始嘗試逃跑。 連著跑了幾次都不出意料地失敗,他便越發(fā)消沉,原本還對魔尊有幾分好臉色,現(xiàn)在卻是半點都不肯給了。 但越是這樣,魔尊越是不敢輕舉妄動,難得踟躕。 朝鄴不明白:明明是蘇燃灰先拿他當(dāng)作楚逢的替身,他把人擄來魔界,為的也是對蘇燃灰為所欲為。 如今卻反倒一退再退,養(yǎng)仙人如同養(yǎng)了個祖宗一般。 他始終拉不下臉來道歉,只能變著法子示好,卻通通被無視個徹底。 ——蘇燃灰這次是鐵了心,要么走,要么死。 仙人郁郁,魔尊自然也煩悶暴躁,整日里像個一觸即炸的火藥桶,魔宮上下心驚膽戰(zhàn),人人自危。 這么僵持了一段時日,魔界的四方領(lǐng)主之一來謁見魔尊。 骸骨圍繞,巖漿滾涌的寶座下,頭頂惡魔犄角的美人盈盈拜伏,美目流轉(zhuǎn),極為曼妙有致的身姿堪稱完美,讓其他魔紛紛看直了眼:“見過尊上。” 朝鄴卻心煩意亂地沉著眼,對魅魔美貌視若無睹:“起來吧?!?/br> 尊上不解風(fēng)情,大魅魔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干脆起身,搖曳著蛇尾,語氣關(guān)切:“屬下猜測尊上近日心情不佳,斗膽來問,萬盼為尊上分憂一二?!?/br> 魅魔和蛇女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蛇女近日心驚膽戰(zhàn)精神緊繃,她自然能從傳音中聽出不對。 魔尊表情不耐,本想讓她少管閑事,但聯(lián)想到魅魔養(yǎng)了無數(shù)死心塌地情人的本事,身形微微一頓。 沉默片刻后,他開口,言簡意賅把最近的煩心事說過一遍。 “……總是想跑,跑不掉便折騰得厲害,如今食不下咽夜不入眠?!?/br> 雖說仙人不吃不睡也沒什么,但朝鄴卻無法克制自己的不安。 大魅魔聽完,若有所思地彎唇一笑:“原來是尊上豢養(yǎng)的小寵物不聽話?!?/br> 她還當(dāng)是什么大事,在魔宮鬧出如此翻天地覆的動靜,不過如此。 魔尊皺眉,周身氣壓頓時一冷,沉著嗓子警告:“他不是寵物?!?/br> 蘇燃灰到底是什么身份,朝鄴至今還沒想清楚。但經(jīng)過上次妖王一事,足以證明他在自己心里的份量,絕對不是愛寵那么簡單。 得了警告,魅魔悚然一凜,立刻俯身恭敬道:“屬下明白!” 只是心里犯嘀咕,魔尊這是何意?養(yǎng)在深宮內(nèi)的不是寵物又是什么,還能是未來的魔后不成。 想不明白,她也未曾多想,于是又抬起臉來,語氣小心:“如此說來,尊上是想讓那位老實待在魔界,對您死心塌地?” 朝鄴心中煩亂:“差不多?!?/br> 又補充一句:“不可傷著他,也不可強迫,惹他不快的事都不準(zhǔn)做?!?/br> 這要求簡直天方夜譚,魅魔心中卻有了計較,斟酌片刻后道:“稟告尊上,屬下有一法,或可為尊上分憂?!?/br> 聞言,朝鄴微微抬眼看向她。 得了鼓勵,魅魔手腕一翻,手心里赫然出現(xiàn)一對血紅色的丹藥。 清幽桃花香勾魂奪魄,丹藥表皮上的血色似乎還在緩緩流動,說不出的旖麗奇詭,瞬間吸引了魔尊的目光。 她長尾搖弋著上前,把丹藥恭敬托舉至頭頂,好讓朝鄴看得更明白些:“此乃魅魔一族獨有的桃花蠱,亦被稱作情蠱?!?/br> 朝鄴瞇著眼,幾乎瞬間意識到了什么,緩緩復(fù)述:“……情蠱?” “不錯?!摈饶з澩溃骸按诵M可以影響人的神志,若是服下子蠱,便會深深愛上擁有母蠱之人,從此百依百順。” 迎著魔尊微變的神色,她勾著紅唇,語氣篤定:“永生永世……至死不渝。” - 又是一日晨起,燃灰剛一清醒,幾乎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 意識被禁錮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小盒之內(nèi),他好像成了系統(tǒng)的視角。 身體不受控制,燃灰看著自己坐起身,穿衣束發(fā)。 銅鏡中映出張溫潤如玉的面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甚至說話時的語調(diào)停頓,都和燃灰毫無區(qū)別。 這具殼子里,仿佛住進一個陌生卻完全相同的靈魂。 短暫的震驚后,燃灰心道這還了得,立刻開始嘗試沖破禁錮。 他的神識強大,遠遠超出了幕后之人的意料,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從內(nèi)部打破小盒子的方法。 心里有底,燃灰反倒不急著掙脫了,而是打算看看“蘇燃灰”想干什么。 梳洗完畢后,“蘇燃灰”就一如既往地坐到床邊,神色安靜地等待。 不出片刻,殿門傳來輕微響動,有道高大的身影推門而入。 在看見男主的那一秒,燃灰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突然開始劇烈跳動。 一聲又一聲,砰砰作響,在胸腔里涌起無窮無盡的回音。 “蘇燃灰”的面孔扭曲一瞬,隨后站起身,朝著魔尊露出個情意綿綿的微笑。 他行禮,烏黑長發(fā)如瀑,聲音中帶著難以忽略的動人柔情:“見過尊上?!?/br> 朝鄴卻并未靠近。 他站在門邊,俊美眉目被深深陰影分割,就這么靜靜看著“蘇燃灰”。 被“蘇燃灰”連聲催促了好幾遍,才終于慢慢走近床邊。 沒了陰影遮擋,朝鄴神色淡漠,輪廓深深,跳躍的火光下,一雙狹長的眼高深莫測。 此時的他,才像是大綱里那個心狠手辣,難以看透的魔尊。 氣氛詭異,“蘇燃灰”卻感知不到恐懼似的,親昵拉住朝鄴的手,語氣溫柔地埋怨,“尊上當(dāng)真叫我好等?!?/br> 朝鄴任他動作,垂眼看著“蘇燃灰”,目光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擊靈魂。 在他的注視下,“蘇燃灰”的笑慢慢淡了,遲疑又忐忑:“尊上為何這樣看我……可是我做錯了什么事?!?/br> 朝鄴冷不丁問:“你可心悅我?” 聞言,“蘇燃灰”松口氣似的,理所當(dāng)然柔聲道:“尊上這是問的什么話?我自是心悅你到了極點?!?/br> 朝鄴眼神微凝。 良久,聲音發(fā)?。骸啊僬f一遍?!?/br> “蘇燃灰”自然滿足了他,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仿佛說不盡似的:“我心悅尊上,且永遠只愛尊上一人。” 手指微微顫抖,明明是聽見了自己最想聽的話,朝鄴臉上卻露出個似悲似喜的復(fù)雜神態(tài)。 像是為了確認(rèn)什么,他俯身,在“蘇燃灰”脖頸間輕輕嗅聞了一下。 “……” 不出意料,往日勾著自己心魂的那股香氣無影無蹤。 脖頸間噴灑的呼吸灼熱,帶著微微顫抖,某個瞬間,燃灰似乎看見男人的肩膀坍塌一瞬。 但再抬起臉時,朝鄴的神色卻看不出喜怒,語氣淡淡:“那便好?!?/br> 果然是男主搞的鬼。 心中冷靜地這么想著,燃灰感覺到自己朝著男主再次綻放出一個笑,無窮無盡的柔情蜜意都包裹在里頭。 整整一日,“蘇燃灰”對魔尊依賴至極,開口句句不離尊上,眼神黏黏糊糊,仿佛能拉出絲來。 魔尊卻始終不怎么喜悅,反倒有幾分心事重重。 燃灰在黑色盒子里旁觀著自己大獻殷勤,百無聊賴。 不得不說,這種只能旁觀無法掌控自我的感覺,當(dāng)真是別扭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