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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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兩聲,門內(nèi)沒有回應(yīng),燃灰就當大少爺默認了,直接擰開把手走進來。 剛一進門,就聽見幾米開外的地方傳來一聲冷冽低沉的:“滾出去?!?/br> 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疲倦。 云曳穿著寬松的病號服,頭都沒回,留給陸燃灰一個漠然的后腦勺。 果真又瘦了。 那雙放在腰腹間的手,手腕伶仃。 燃灰的視線在他背影上打了個轉(zhuǎn),隨手把康乃馨和果籃都放到一旁的桌上。 來者公然無視了自己的命令,這讓大少爺感到被冒犯的不快。 他氣壓又低了兩分,陰森森地睨過來:“聽不懂人話?我讓你gu——” 剩下的話戛然而止,被狠狠卡在了嗓子眼。 燃灰站在原地,對著滿眼驚愕的云曳眨眨眼:“……那我走?” ——陸燃灰?! 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遠遠快于大腦,云曳猛地伸手,要去抓陸燃灰。 床邊離陸燃灰有一定距離,這么一動,他差點摔下床去。 燃灰嚇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扶云曳,卻被他逮住機會死死抓住了衣袖,手指的骨節(jié)都泛起青白。 云曳一瞬不瞬,死死盯著他,眼神里震驚狂熱恐懼偏執(zhí)無一不存,蒼白的嘴唇抖著,好半天,咬牙念出那個千回百轉(zhuǎn)無數(shù)次的名字:“陸燃灰……” 陸燃灰。 即使見多識廣如燃灰,也被男主此刻令人心驚的目光嚇到了。 他定了定神,很好脾氣地答應(yīng)一聲,然后開始把云曳重新挪到床上。 途中還得注意,不能碰到他的膝蓋。 整個過程中,大少爺都極度配合,只是連眼都不眨,貪婪地看著陸燃灰的臉,看他的瞳孔、睫毛、臉上細小的絨毛、微微掉皮的嘴唇,像是今天看過之后就再也看不著了一樣。 燃灰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一切,終于閑下來,燃灰摸摸鼻子,這才算是打了個招呼:“我來看看你?!?/br> 云曳“嗯”了一聲,繼續(xù)專注地盯著他。 燃灰:“……” 我知道我們很久沒見,但現(xiàn)在過分了大哥。 他渾身不自在,靈機一動:“吃水果嗎?我給你削個梨?!?/br> 云曳看也不看那個果籃:“嗯。” 燃灰:“……” 有億點尷尬是怎么回事。 他起身打算去找水果刀,這個動作卻像是陡然驚到了云曳,瞳孔一顫,勉強按耐住了自己的不安。 大少爺住的自然是規(guī)格最高的單人間,窗明幾凈,空調(diào)溫度也很高。進來沒多久,燃灰穿著羽絨服,已經(jīng)感覺到了熱。 在云曳目光灼灼、極具存在感的注視下,他脫下了羽絨服,剛想轉(zhuǎn)身搭到衣架上,卻被云曳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然后緊緊抱進懷里。 一幅擔心他穿上衣服就跑了的模樣。 燃灰:“……”行吧。 大概是擔心云曳做什么想不開的事,他的病房里沒有刀。 從護士那里要了把水果刀,燃灰給云曳削好了梨。 云曳這才把羽絨服放到一邊,仍然很謹慎地用手肘壓著;接過梨的手指微微發(fā)抖,看起來好像打算把這個梨給珍藏起來,但被燃灰盯著,只能把它給吃掉。 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極其緩慢,一邊吃一邊看著燃灰,像是拿他下飯一樣。 燃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想了想,還是等大少爺吃完再說話,免得他被卡死。 等云曳終于吃完了梨,他才起了個話頭,語氣平緩:“我來是因為聽說,你快和林小姐訂婚了?!?/br> 這話一出,云曳臉色驟變。 恐慌席卷,他焦急否認:“我不是,我沒答應(yīng)!你相信我,我只喜歡過你,不會和她結(jié)婚……” 燃灰卻把食指放在唇邊,打斷了他的話:“聽我說。” “我不是來阻攔你的?!庇埔凡豢芍眯诺哪抗?,他繼續(xù)說,又如平地驚雷,“我希望你能訂婚。” 云曳像是失了聲,良久,才道:“……什么?” 燃灰心平氣和地一一細數(shù):“林小姐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是真心喜歡你,和你各方面都匹配,算得上門當戶對?!?/br> “我們兩個……”頓了頓,他垂下眼一笑,“算是錯誤吧。” “你還是該回到正常的家庭里,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至于你現(xiàn)在放不下……” 說實話,燃灰直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大少爺為什么會這么瘋狂地喜歡上自己。 一個男人,還是自己之前從沒看進眼里的男人。 就算喜歡了,心動了,至于為了自己要死要活,弄到這幅田地? 他想來想去,最后還是將其歸因于初戀的原因。 畢竟初戀總是最刻骨銘心的。 “你放不下,是因為初戀?!?/br> “而且因為是我拒絕了你?!比蓟移降財⑹?,“你是云家的大少爺,心高氣傲慣了,不能接受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所以越發(fā)難以釋懷?!?/br> 他輕聲說:“——但時間可以沖淡一切?!?/br> 燃灰始終堅定不移地這么相信著。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他甚至微笑起來:“等再過幾年,你想起來現(xiàn)在做的這些荒唐事,恐怕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很蠢,恨不得所有知道你黑歷史的人都消失呢?!?/br> 青年溫柔的眉眼舒展,是很欣慰的模樣。 云曳卻如墜冰窟。 他眼尾通紅,抖著嗓子低聲否認:“不是的……” 不是的。 燃灰卻沒有聽見他聲音如此之低的否認:“我會祝福你們的,等你們結(jié)婚生子了,我也會回到屬于我的地方?!?/br> 我就要下班了,去領(lǐng)我的退休金! 燃灰沉浸在自己完美完成任務(wù)的暢想里,沒注意到云曳的表情越來越冷,越來越不對勁。 那雙狹長的鳳眼一片猩紅,那是壓抑到極致,山呼海嘯降臨前的死亡平靜。 回到屬于他的地方。 意思是,陸燃灰也想要結(jié)婚? 他語氣古怪地低聲復述:“結(jié)婚,生子?” 燃灰對云曳的異樣一無所覺,剛要開口繼續(xù)勸,眼前驟然一花! 剛剛還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少爺突然暴起,一手猛然攥住了燃灰的肩膀,另一手則環(huán)住了他的腰。 一聲驚呼掐斷在喉嚨里,燃灰被他大力擁著,重重往床的方向倒過去。 等再次回過神來,他的腰被死死箍在云曳懷里,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以一種面對面、呼吸糾纏的方式,共同壓住了病床。 床腿猛烈地搖晃,嘎吱作響,燃灰詫異又驚恐地瞪大了眼,這時候還在意著云曳的膝蓋,用力支起腿來:“云少……” 偏偏這個稱呼更加刺激了大少爺。 他手上越發(fā)用力,一只手按住燃灰的后腦勺,迫使他低下頭,緊接著狠狠叼住那張永遠說不出好聽話的嘴。 比起吻,更像是絕望的啃噬。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唇齒間,不知什么時候混上了一絲冰涼的咸澀。 反應(yīng)過來后,這下燃灰也顧不得云曳的傷腿了,猛地用力推開了他,站起來,用力擦過嘴唇,只覺得唇rou都快被他咬腫了。 說好的虛弱呢?這不是還能耍流氓,精神得很! 云曳被他推得后仰,也沒再糾纏,食指緩緩抹過下唇的血跡和牙印,低低笑了一聲,說不盡的苦澀。 他眼尾震顫著,低聲說:“……有時候我真的會懷疑,你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我?!?/br> 大少爺?shù)臐撘庾R里總是有種不安。 他的理智和情感都知道,陸燃灰喜歡自己,很喜歡。 偏偏潛意識里,那種不安如影隨形,早在兩人還在一起時,就逼迫著他一次又一次用挑剔的態(tài)度和言論去為難陸燃灰,仿佛這樣就可以證明他對自己的真心。 現(xiàn)在,結(jié)婚生子這種話,被陸燃灰如此輕易又冠冕堂皇地說出了口。 說得容易,他們明明互相喜歡,怎么可能輕巧做到? 迎著陸燃灰不可置信的目光,云曳一字一頓:“我永遠不可能結(jié)婚——除非那個人是你。” 語氣古怪而偏執(zhí),令人心驚,一聽就知道不是玩笑話。 收緊了五指,云曳再次問,語氣決絕:“反倒是你……到底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我?” “……” 陸燃灰沉默,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回答他。 那眼神里有不解,亦有一層淡淡的失望。 云曳被他看得心里一緊,剛剛上頭的不安情緒過去,洶涌的后悔又開始蔓延。 他后悔了,他不該質(zhì)疑陸燃灰的。 ……因為他要的那顆真心,明明是他自己在那時候弄丟了。 云曳心臟一痛,狼狽不堪地偏過臉去,指腹堪堪掠過眼眶,再回過臉,還是毫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