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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33節(jié)

    自己卻傻了吧唧信了他的鬼話,被他打動, 甚至愿意拉下臉來主動讓他上。

    現(xiàn)在想想,活像個笑話。

    見云曳擋在他面前, 也不說話, 燃灰心道兩人這么一直站下去也不是個事, 干脆再添把火, 趕緊燒完拉倒。

    他低著臉, 嘴里吐出話來,客套地改了稱呼,一句比一句薄情:“云少既然已經(jīng)看見,我也不用再裝了?!?/br>
    “從今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想怎么報復(fù)我,也都隨便你?!?/br>
    深吸一口氣,他終于說出了最想說的那句話——

    “我們分手吧。”

    聽見這個詞,像座山般擋在眼前的男主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分,手?!?/br>
    唇齒間緩緩滾過這兩個字,云曳神情古怪,是一種壓抑極端暴怒后,風(fēng)雨欲來的微妙。

    他兇狠凌厲的鳳眼抬起,陰沉沉怒極反笑:“誰給你的膽子提分手?”

    燃灰怔住。

    不會吧,自己都給男主戴了那么大一頂綠帽子,難道他還不肯分手?

    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

    大少爺高高在上了二十年,習(xí)慣于俯瞰螻蟻,讓地球圍著自己轉(zhuǎn)。

    陸燃灰如今做出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羞辱,所以他的自尊心完全不能接受被先提出分手。

    云曳咬緊牙關(guān),冷笑一聲,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永遠不會服軟:“搞清楚,我們之間的主動權(quán)從不在你?!?/br>
    他按住陸燃灰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而清晰:“憑你也配先提分手,你以為你是誰?”

    “記清楚,是我甩了你?!?/br>
    “你太臟了,真讓我惡心?!?/br>
    戳心窩子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甩,云曳看著陸燃灰越來越蒼白的臉,心里刀子磨rou般鈍痛的同時,有種詭異的報復(fù)快感。

    你不讓我痛快,那我也不讓你好過,兩敗俱傷而已,肯定不是他傷得最深。

    陸燃灰呼吸急促,手指也發(fā)抖,顯然聽見這種話,內(nèi)心并不會平靜。

    但他演戲演習(xí)慣了,也忍習(xí)慣了,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面色毫無異樣,甚至在唇邊勾起一個淡淡的笑:“云少說得都對,是你甩了我?!?/br>
    陸燃灰用力掙脫開云曳的手:“我是臟,我認(rèn),所以現(xiàn)在能放我回去洗澡了嗎?”

    被這么嫌棄地推開,大少爺?shù)呐瓪鉃l臨失控,猛然抬起拳頭。

    燃灰瞳孔驟縮,多年摸爬滾打培養(yǎng)出的危機意識讓他想躲,卻又強行遏制了自己的本能,閉上眼,準(zhǔn)備硬生生挨上一拳。

    但疼痛沒有到來。

    電光火石間,拳頭擦著陸燃灰的側(cè)臉,重重砸在他身側(cè)的墻壁上。

    他應(yīng)當(dāng)是用了全力,力道之大,讓整個墻體都發(fā)出了嗡嗡的震顫。

    燃灰有些怔愣地睜開眼,看見云曳倉皇轉(zhuǎn)身的背影。

    鮮血染紅了墻面,又順著指縫蜿蜒而下,云曳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那樣,任憑它滴滴答答墜到地上,迸濺起一朵朵血花。

    云曳低聲說:“……滾?!?/br>
    路過狼藉無處下腳的地面,他腳步趔趄一瞬,又很快挺直了背,像是在維護所剩無幾的自尊。

    “別再讓我看見你。”

    -

    又是一天清晨,陽光明媚,在a大的林蔭小道上投下婆娑樹影。

    燃灰剛下專業(yè)課,手里拎著書包悠閑地慢慢走,腦子里和002聊天,卻似乎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剛開始還以為是聽錯了,但很快,聲音越發(fā)清晰:“陸燃灰!”

    燃灰停步,疑惑地回頭尋去,隨后驚訝道:“沈少?”

    叫住他的,赫然是風(fēng)塵仆仆的沈遲。

    自打那天之后,燃灰就和富二代圈子斷了聯(lián)系,再也沒有什么往來,當(dāng)然也包括沈遲。

    他對這個男配的印象還算可以,但也不想再有什么牽扯,站在原地勾唇微笑:“沈少怎么有空來a大了?!?/br>
    態(tài)度溫和卻疏離,與不久之前有著霄壤之別。

    沈遲暗暗苦笑,看著他防備的眼神,識趣地站在幾步開外:“沒什么,有點事來這附近,順路過來看看?!?/br>
    頓了頓,問:“你……最近還好嗎?”

    沉默片刻,陸燃灰揚起個疑惑的笑:“挺好的,為什么這么問?”

    看著他眼下明顯的青黑,以及透著病態(tài)蒼白的皮膚,沈遲吞了下口水,遲疑道:“要不,你照照鏡子?”

    聞言,燃灰拿出手機,就著漆黑的屏幕,看了眼自己現(xiàn)在的尊容:“……”

    你別說,像是被人吸干了陽氣,好像那個剛從棺材里蹦出來的吸血鬼。

    002哼哼:【我早就和宿主說過了,不要熬夜看鬼片,多傷皮膚呀。】

    燃灰毫不留情地戳穿:【明明你看得比我更帶勁,叫得也更慘?!?/br>
    002被戳到痛處,氣急敗壞道:【因為我還是第一次看恐怖片,不像你一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

    燃灰:【那你覺得好看嗎?】

    002又啞了火,小聲扭捏道:【……好看?!?/br>
    雖然很可怕,但真的好刺激。

    燃灰忍俊不禁:【那今晚繼續(xù)?】

    糾結(jié)片刻,002咬牙:【……繼續(xù)!】

    現(xiàn)在燃灰已經(jīng)成功和男主分了手,只等炮灰徹底下線的時機一到,就可以成功脫離世界,所以他現(xiàn)在無事一身輕,每天都在神清氣爽地玩耍,靜待離開。

    至于男主能不能重新追到女主,他也懶得管了,反正現(xiàn)在劇情早偏了個十萬八千里,完美完成任務(wù)是想都不用想,何苦再為難自己,還是趕緊回主系統(tǒng)空間去吧。

    心里和002你來我往,燃灰面上輕描淡寫地微笑:“沒事,就是最近有點失眠?!?/br>
    沈遲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燃灰先開了口,直白了當(dāng):“沈少大老遠跑過來找我,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直接說吧?!?/br>
    沈遲嘆氣,指了指路邊的咖啡廳:“外面太熱了,方便進去說嗎?”

    燃灰自然無不可,兩人走進室內(nèi),面對面坐下點了杯咖啡。

    喝了幾口,沈遲組織好語言:“你跟曳哥之間的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

    準(zhǔn)確地說,現(xiàn)在他們整個發(fā)小圈都知道了大少爺被陸燃灰戴綠帽的事,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敢去觸云曳的霉頭,生怕直接撞在槍口上。

    燃灰以為他是來幫云曳討公道的,笑容淡淡,不置可否地等待下文。

    “我想知道……”沈遲直直看向青年,鏡片后的雙眼竟然有一絲洞察感,問出了意料之外的問題,“你真的是那么想的?”

    “之前的喜歡其實一直在騙云曳,只要有錢,誰都可以?”

    燃灰:“……沈少,難道你也想?”

    對上陸燃灰驚訝而若有所思的目光,沈遲額頭迸出兩根青筋,立刻澄清:“別看了,我有女朋友,對你沒興趣——是問雪讓我來問你的!”

    這個名字超出了燃灰的預(yù)料:程問雪?那不是沈遲的女朋友嗎。

    沈遲表情復(fù)雜地嘆口氣,說出來的話讓燃灰的桃花眼微微睜大:“她聽說了這件事,不相信你是這樣愛錢又虛榮的人,說一定有什么誤會,讓我來找你問清楚?!?/br>
    說著還有點酸溜溜:“明明才跟你見了一面而已,為什么就這么相信你?”

    燃灰:“……”

    大概因為,我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個好人?

    沈遲的臉嚴(yán)肅起來:“其實說實話,我也不信你是這種人。”

    他顯然理性得多:“你跟在曳哥身邊這么長時間,對我們這個圈子里誰話語權(quán)最高肯定再清楚不過。賀立陽連給曳哥提鞋都不配,為了螢火放棄太陽,那也太蠢了。”

    “你不傻,如果真的見錢眼開,肯定會牢牢抱住曳哥的大腿,絕不會在熱戀期去勾搭賀立陽?!?/br>
    見燃灰垂下眼沉默,他扶扶眼鏡,再接再厲:“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誤會?”

    “如果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可以告訴我,我也能幫你勸勸曳哥,情侶之間就是要互相體諒才行啊?!?/br>
    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勸和的話,卻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陸燃灰。

    “情侶?”

    唇齒間喃喃滾過一遍,陸燃灰突然輕笑一聲。

    他抬起眼,笑意淡而疏離,拒人于千里之外:“多謝沈少的好意,但是不用了?!?/br>
    沈遲一怔,有點著急:“為什么?難道你就想讓曳哥繼續(xù)誤會你?”

    陸燃灰搖頭:“沒有誤會,我是主動去見賀少的。”

    “畢竟……”

    沈遲一愣,面前臉色蒼白的青年笑得很難看,聲音云淡風(fēng)輕,細聽卻又仿佛滿是無盡的苦澀自嘲:“畢竟我哪里配稱得上情侶?!?/br>
    他輕輕道:“云少只是玩?zhèn)€樂子,我提前給自己找好下家,又為什么不行?!?/br>
    沈遲被這句話震懵了,下意識追問:“……什么,什么樂子?”

    陸燃灰看了他一眼,像是覺得瞞著沈遲意義不大,干脆道:“沈少不知道么?你帶著問雪來吃飯那天,我聽見了云少和蘇少在陽臺上說話?!?/br>
    他笑意不達眼底,輕聲復(fù)述,連語氣都學(xué)了個惟妙惟肖:“不說了只是玩玩而已?放心,我有分寸?!?/br>
    那晚的夜風(fēng)很涼,卻比不上這話消暑,讓陸燃灰的血液寸寸凝固下來,骨頭縫里都冒出絲絲寒氣。

    原來……只是玩玩啊。

    沈遲大腦cpu直接燒過了載。

    他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第一反應(yīng)就是辯解:“你聽錯了吧?曳哥他對你那么看重,怎么可能是玩,肯定有什么誤會……”

    燃灰淡淡道:“沈少要是覺得我聽錯了,大可以當(dāng)作我在騙你。”

    沈遲悻悻閉了嘴,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解釋站不住腳,還是陸燃灰的話更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