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5節(jié)
陸燃灰:“?。 ?/br> 他瞪大眼,呼吸陡然急促,被這個天降餡餅砸得暈頭轉(zhuǎn)向。 激動歸激動,陸燃灰畢竟是當代大學生,接受了不少反詐騙教育,心里還抱有一絲顧慮,懷疑蘇展是在釣魚執(zhí)法,咽了口口水,干巴巴問:“可云少……云少之前不是一直恐同嗎,怎么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 蘇展搖搖頭,狀似挪揄地瞥了一眼身后側(cè)著臉的大少爺:“誰知道,也許是我們大少爺嘴上不要不要,身體誠實得很呢。” 云曳額角青筋直蹦,低聲道:“滾蛋!” 他就不該答應蘇展這個餿點子! 蘇展給的理由隨意,陸燃灰反而不疑有他,真以為是自己默默無聲的陪伴打動了云曳,心跳得越來越快,呼吸也亢奮起來。 但下一秒,蘇展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又給陸燃灰當頭潑了一瓢涼水:“只不過原來是誤會一場。既然你對云曳沒那意思,還是算了。” 陸燃灰面上露出渴望的掙扎之色,心中卻直嘆氣,只覺得蘇展的演技還是青澀得很,演出來的效果是有幾分幽默在的。 換做是他本人,掃一眼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 但偏偏“陸燃灰”見識短淺,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跳進了蘇展的陷阱。 蘇展特地等了會兒,見陸燃灰還坐在原位,故意疑惑地問:“你怎么還不走?” 陸燃灰心一橫,直勾勾看向云曳,聲音干澀:“云少,其實我剛剛說謊了。” “我……” 他坐直身體,深深呼吸,破釜沉舟道:“我確實暗戀你很久了,請你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迎面對上那雙暗藏著忐忑與期待的桃花眼,那晚于暗處的驚鴻一瞥再次浮上云曳心頭。 昏暗中,青年的眼型漂亮得不像話,垂著流暢的眼尾,光影細碎地浸染在瞳孔里。 在云曳不曾注意過的地方,他望向自己的視線輕得像片羽毛,暈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云曳心口處突然涌上一股不明不白的別扭和煩躁,比剛發(fā)現(xiàn)陸燃灰的小心思時還煩兩分。 大少爺將其歸因于自己又被惡心到了,狹長昳麗的眉峰倏忽擰緊。 他別開視線,用力將煙按滅在水晶煙灰缸里,不耐煩道:“知道了,就從今天開始?!?/br> 這話讓蘇展訝異地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大少爺怎么開了尊口? 之前兩人交流計劃時,云曳明確表示過不想再和陸燃灰有任何交流,語氣厭煩至極。蘇展表示理解,于是和他約定好,全程由蘇展來說,大少爺坐在旁邊什么也不用干,只用對他說的話表露出默許態(tài)度就好。 本來還想再刁難陸燃灰兩句,但云曳看起來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的興致,蘇展也只好打圓場:“既然如此,那你就拿出追人的態(tài)度來,絕不能半途而廢。主動權在云曳手里,你沒有拒絕和終止的權利,明白嗎?” 沒想到云曳竟然真的給了他這個絕無僅有的機會,陸燃灰的桃花眼猛然放出熠熠生輝的光彩,激動得手指都在抖,用力點頭:“我明白,我一定會努力的!” 這話說出來怪怪的,像是入職員工的宣誓詞,不過沒有人在意。 青年的喜悅溢于言表,極具感染力,讓站起身的云曳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冷著臉別過頭去,心中第一百次懷疑自己為什么要答應嘗試蘇展的方法。 蘇展給云曳出的損招是這樣的:假意動搖,給陸燃灰一個追求云曳的機會。 對方看見了成功的希望,肯定會費盡心思、百折不撓地追求大少爺。這段時間里,就算云曳提出再怎么過分作妖的意見,哪怕明擺著在故意整人,只要打著“考驗真心”的旗號,陸燃灰肯定都會全盤接受。 等玩膩了,再直白地告訴陸燃灰,其實云曳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之前他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真正的殺人誅心。 云曳不得不承認,先是給人希望,在馬上要摸到天堂的門檻時當頭一棒,讓他絕望地墜入地獄,遠比直接揍陸燃灰一頓的殺傷性更大。 不愧是蘇展想出來的法子,一聽就是老陰暗逼了。 這計劃可行是可行,最大的問題是持續(xù)周期太長。 大少爺本意是只想讓陸燃灰有多遠滾多遠,不想和他牽扯這么長時間。 但架不住蘇展這樂子人一直攛掇拱火,最后他還是勉強同意了這個計劃。 只是在心中冷冷地想:希望陸燃灰能早點知難而退,不要惡心自己太久。 ——畢竟每天還要偽裝出不排斥他的態(tài)度,也是很累的。 第5章 豪門世界 步入盛夏,京城的天氣干燥而酷熱,樹葉都曬得打卷。蟬鳴聲一浪高過一浪,潮水般永不停歇。 包廂內(nèi)則開著空調(diào),冷氣動力十足,與室外溫度形成鮮明反差。 “曳哥,陸燃灰已經(jīng)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了,還不讓他進來嗎?” 聽見沈遲的話,云曳眼都不抬,長腿交疊著陷在沙發(fā)椅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抬起,懶懶翻過下一頁書:“我為什么要讓他進來?” 沈遲愣了愣,遲疑道:“再這么站下去,會中暑吧?” 下午兩三點,正是一天之內(nèi)最曬最熱的時間段,在瀝青路面上打個蛋,都能被煎熟。 沒有云曳的應允,陸燃灰不能進私人會所,只能站在門口的樹蔭里靜靜等待。 即使熱到臉色蒼白嘴唇干裂,他的表情也耐心淡然,沒有任何不耐煩,身姿挺拔,微微仰著臉,目光望向他們這個包廂的方向。 當然,為了保護隱私,會所玻璃都是單向的,他并不能看見包廂內(nèi)的具體情況,也不能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 對上陸燃灰那雙執(zhí)著明亮的眼,心最軟的沈遲已經(jīng)開始同情他了,忍不住出言勸了云曳兩句。 但大少爺完全不吃這套,嗤笑一聲,反問:“是我逼他追我的么?” 沈遲張張嘴,搖頭:“……不是?!?/br> 說到這里,他也懂了發(fā)小的意思,無奈地端起酒杯:“行行行,你就繼續(xù)晾著他吧。但我可提醒你,千萬別把人整進醫(yī)院去。” “我有分寸。” 淡淡回了一句,云曳像是想起什么,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眼下,距離他允許陸燃灰追求自己,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月。 這十幾天來,對方堪稱風雨無阻,不管云曳提出怎么樣的過分要求,都會完美完成,一句怨言都沒有。 就比方說今天,大少爺突然說自己想吃徐記,于是陸燃灰二話不說,頂著酷暑跑到三十公里外的北城區(qū),排隊兩個小時買到,又給他送到會館門口,一直等到現(xiàn)在。 云曳還沒什么表示,身邊這些富二代倒先被打動不少,對待陸燃灰的態(tài)度或多或少都有了點變化。 收回瞥向窗外的目光,大少爺垂下鳳眼,抿了口啤酒。 ……倒是挺能堅持。 魏巡打完一把游戲,伸長脖子從窗沿邊往下看了一眼:“他手里提著的是剛買來的甜品吧?讓我看看今天是什么……等一下,這不是徐記的袋子嗎!” 魏巡是個吃貨,一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吃食,頓時雙眼放光,整個人都扒到了窗邊,渴望地回頭哀求云曳:“曳哥,你把他放進來吧,外頭這么熱,萬一甜點化了可怎么辦啊!” 蘇展嘲笑他:“都胖成球了,還想著吃吃吃,再這樣下去哪個女孩能看得上你?” 被無辜嘲諷的魏巡摸著圓臉,很是委屈:我只是愛吃了一點,我有什么錯! 耳邊是兩個發(fā)小的拌嘴,云曳眼睫微動,終于大發(fā)慈悲地松了口,給陸燃灰發(fā)了一條“上來”的消息。 很快,包廂門口傳來了幾聲輕叩。 魏巡歡呼一聲,撲上去給陸燃灰開門,目標明確,一把撈走了他左手提著的大兜塑料袋。 陸燃灰黑發(fā)都被汗打濕,緊貼在腮邊,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 他臉色蒼白,唇邊卻照舊噙著溫和的笑意,目光順著魏巡圓滾滾的身子看過去,最后落在云曳身上,一如既往的深邃溫柔。 與云曳四目相對,陸燃灰笑瞇瞇提起右手的一個小袋子:“云少,我買了你喜歡吃的經(jīng)典榛仁慕斯,一直用冰袋包著呢?!?/br>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被晾在外面很久,甚至專門為易化的甜品準備了冰袋,自己卻滿頭大汗,幾乎快要中暑。 這下子,連蘇展看他的眼神都肅然起敬,想不到陸燃灰能舔到這個地步。 云曳被陸燃灰毫無芥蒂的包容眼神刺了一下,心中頓時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還有幾分羞惱,像是一拳打在柔軟的棉花上。 他觸電般移開了眼,抿直薄唇,片刻后才不情不愿應了一聲:“送過來吧。” 今日份的刁難已經(jīng)夠大份額了,沒必要繼續(xù)為難他。 陸燃灰聞言走近,把慕斯取出來,放到云曳面前的茶幾上,仔細拆開,又取出一個小銀叉,放到云曳手邊。 他陡然靠得極近,云曳從來沒和人這么近距離接觸過,身體頓時僵硬幾分,只是陸燃灰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屬于成年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不明顯的汗意中夾雜著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卻意外的不難聞。 不過很快,陸燃灰就起身后退,笑道:“好了?!?/br> 云曳這才有了呼吸的空間,木著臉不開口。 蘇展在一旁打圓場,總算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了句人話:“云曳脾氣一直不好,這段時間被折騰壞了吧?” 陸燃灰搖頭,目光坦然,語氣溫和:“沒事,我很喜歡云少的脾氣,一點也不辛苦?!?/br> 拋開前半句真實性存疑的話,最后這半句其實是真的。 大少爺當然不好伺候,不過燃灰有系統(tǒng)002作為輔助,絕大部分刁難都可以輕松化解。 比方說今天雖熱,但他一直偷偷開著從系統(tǒng)商店里買來的降溫機,其實并沒有看起來那么難捱。 蒼白的臉,失去血色的唇,汗?jié)窈蟊车陌滓r衫,都是特意打造的視覺效果而已。 站在樹蔭里等大少爺消息時,燃灰表面上目光深情款款,其實正在腦海里看電影看得津津有味。 ——堪稱一心二用的典范。 蘇展可不知道內(nèi)情,聽見陸燃灰說“喜歡云曳的脾氣”,頓時嘴角一抽,頭一次對陸燃灰的臉皮厚度產(chǎn)生了懷疑。 這種鬼都不信的話,他也說得出口? 云曳對自己有自知之明,當然也不可能信,只覺得這馬屁簡直拍到了馬腿上。 但迎著陸燃灰直白赤誠的目光,他的手指在書頁上捏出一道印痕,最后還是沒有當面說出質(zhì)疑的話。 只是在心里咬牙切齒地想:這家伙……果真是變態(tài)受虐狂吧! 燃灰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微笑道:“甜品送到,我就先走了。身上出汗太多,擔心熏到你們,祝幾位少爺玩得開心。” 接著略一頷首,朝云曳低聲囑咐:“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給我發(fā)消息就好。” 語罷,就想同來時一樣安靜離開,絕不貪心要求什么,避免給云曳造成半點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