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嫁給病秧子 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嫁給攝政王、你們追求我萬人嫌干嗎、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快穿女主她無所不能、黑心蓮,??税自鹿猓齑?/a>、替身皇后不干了、心機陛下天天碰瓷、撿走我的窮糙漢是大佬、異能大佬愛吃軟飯、參加戀綜后和營業(yè)對象假戲真做了
金陵后怕道。 蕭寧終于笑出了聲,她的目光又在蕭楚和林之南身上打了個轉(zhuǎn),然后揶揄道:“阿楚,看來還是要你自己努力了?!?/br> 這話聽得林之南犯迷糊,蕭楚卻是明白蕭寧在說什么的。 先前他們一直不知道林之南什么時候會回來,但蕭楚也知道北齊總歸是需要繼承人的,因此他曾私下暗示過蕭寧此事,若將來南兒遲遲未歸,他也許會過繼皇姐的孩子來做他的繼承人。 蕭寧與金陵都不是什么重視權(quán)力的人,對這個提議并沒有感到任何的喜悅,他們更希望的是林之南能夠早日回來,希望蕭楚不再孤身一人。 而現(xiàn)在看來,正是最圓滿不過了。 蕭楚將孩子交給了乳娘,蕭寧剛生完孩子也累了,他們也不再打擾,蕭楚讓人找了套便服出來換上,與林之南兩人牽手走在了上京街頭。 此刻天已經(jīng)全暗了,街上點起了一盞盞燈籠,路上的行人不多,但兩旁人家家里卻都亮著燭火,不時還能聽到門后傳出的談笑聲。 夏天的晚風(fēng)迎面吹拂過來,很是宜人。 林之南忽然停下了腳步:“阿楚?!?/br> 蕭楚看她。 林之南認(rèn)真地仰臉看他:“我以后不能生孩子。” 蕭楚愣了下,他皺眉握住她的手:“你身體是不是還沒好全就出來了?” 林之南眨了下眼:“我身體無礙。” 蕭楚松了口氣,他將她拉近過來,認(rèn)真說:“我不要什么孩子,只要南兒在我身邊就行。” 林之南偏頭看他:“可你家不是還有皇位要繼承么?” 蕭楚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那到時候就讓皇兄或者皇姐再努力一下?!?/br> 林之南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仰頭親了親他臉頰,然后才認(rèn)真解釋道:“此次醒來,師父替我看過,他說我體內(nèi)噬心蠱基本都已經(jīng)沉眠,往后我只要每隔三年回天山冰洞的冰棺里躺上三個月,就可以讓蠱蟲一直蟄伏下去不會再復(fù)發(fā)?!?/br> “但是我不能有血脈子嗣,因為蠱蟲極有可能會順著血脈依附到孩子的身體里重新蘇醒?!?/br> “要想徹底斷絕噬心蠱一脈,就得讓它們一直困在我的體內(nèi)隨我一同老死。” 蕭楚聽得很認(rèn)真,聞言點了點頭:“只要它們對你的身體無礙,怎么都好?!?/br> “南兒。” “嗯?” 林之南抬眼看他。 蕭楚看著她:“我一直在等你回來?!?/br> 林之南彎了彎眼睛:“我知道啊。” 蕭楚垂眸看著他們交握的手,道:“自你離開以后,我便一直在想,等你回來,有件事一定要問你?!?/br> 林之南疑惑:“什么事?” 蕭楚抿了下唇,眼底碎光浮動,開口時聲音卻輕得如此刻拂面而來的晚風(fēng):“你可愿,嫁我?” 第六十一章 (正文完) 聽到蕭楚的問題, 林之南愣住了,她仰臉看著蕭楚,片刻后眨了下眼, 笑道:“咱倆不是本來就有婚約嗎?” 蕭楚搖頭,神情依舊認(rèn)真:“那不同, 我們的婚約源自于父王的指婚,是他想要控制南境兵權(quán), 挾制平南王府的手段?!?/br> “雖然自我們相遇之時起, 我便認(rèn)定了南兒,但這個婚約從訂立之初就充滿了父王利欲熏心的私心與對平南王府的忌憚,一直以來我一邊暗自竊喜能夠早早就定下你,可也同時覺得自己十分無恥,我不愿我們的婚姻沾染上骯臟的政治氣息,我希望它是純粹、干凈且美好的?!?/br> “所以, ” 他凝視著林之南, “南兒,我希望取消我們的婚約,然后, 出于我自身對你的傾慕,重新向你求婚,重新問一次,你可愿意嫁給我?” 林之南聽懂了, 于是笑彎了眼睛:“我愿意啊?!?/br> 蕭楚的神情立刻從緊張嚴(yán)肅變得放松下來, 眼中也閃爍起了笑意, 但是下一刻, 卻聽林之南道: “那阿楚,我也再問你一次, 你是否當(dāng)真要娶我?” “我不是什么賢良淑德的姑娘,即便是成親之后,我也不會成為母儀天下的王后。 我不會為你去學(xué)宮中那些繁文縟節(jié)禮儀教養(yǎng),也不會幫你管理什么后宮,你若今日親口做了承諾,往后但凡你身邊有了別的女子,不論有何因由,不論你是否身不由己——” 林之南笑著偏頭看他,“我都會親手殺了你哦?!?/br> 大約是第一回 聽到她說這樣的話,蕭楚愣了一下,然后他眉頭微皺:“不行?!?/br> 林之南歪頭。 蕭楚嘆氣:“雖然我敢對天起誓此生絕不負(fù)你,但若當(dāng)真有那一日,讓你親手殺我,只會臟了你的手,且你我有同心蠱相連,我若死了,必然也要連累你……” “那怎么辦?” 林之南好奇問。 蕭楚想了想,認(rèn)真說:“那便將我永遠(yuǎn)關(guān)進(jìn)那天山的冰窟里,讓我也經(jīng)受一下你受過的苦吧。” 林之南琢磨了會兒,點頭:“也行。” “這樣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 林之南摸摸下巴,“回去以后,咱倆再寫個婚前協(xié)議,簽字畫押,不然口說無憑~” 蕭楚忍不住笑:“好?!?/br> “但是南兒,在那之前,你是不是應(yīng)該先完成你的承諾?” 林之南滿眼問號。 蕭楚牽住她的手:“那只風(fēng)箏,已經(jīng)在我的書房里躺了三年多了,什么時候才能讓它見見外面的世界?” “對哦,還有這個事兒,那我們明天去后花園放風(fēng)箏~” “好?!?/br> ……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輕風(fēng)自荷塘上吹過,落到樹蔭下,帶著蓮葉荷花的清香,很是宜人。 林之南在濃密的樹蔭下支著腦袋打了會兒瞌睡,就等到了下朝回來的蕭楚,氣候炎熱,他又走得急,竟是出了一腦門的細(xì)汗。 林之南不急著放風(fēng)箏,這么熱的天,再去太陽底下跑,估摸著跑兩下蕭楚就得中暑暈過去,她拉著蕭楚一起靠在樹下說話,小太監(jiān)很有眼色地吩咐人去取了冰過的飲料點心送上來。 如此悠閑放松的時光于蕭楚而言也是十分的難得,林之南正跟他說起天山上獨有的鳥雀長什么樣,忽的感覺肩膀一沉,側(cè)頭望去,蕭楚靠著她肩膀睡著了。 他眼下淡淡的青色依舊明顯,不過神情極為放松,唇角都帶著弧度,林之南啞然,也不吵他,拔了根草葉叼著望天發(fā)呆,沒多久也昏昏欲睡起來。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遠(yuǎn)處細(xì)碎的腳步聲,她立刻睜開眼望了過去,下一刻就聽到了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喊聲:“殿下!殿下!承乾殿傳來消息,圣、圣上他——” 林之南去看蕭楚,蕭楚已睜開眼,正怔怔地仿佛還有沒反應(yīng)過來地看著跑過來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跑到了他們面前,噗通一聲跪下,大喊:“圣上崩了!” 隨著他這一聲喊,遠(yuǎn)遠(yuǎn)候著的那些個宮女太監(jiān)們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蕭楚輕輕吸了口氣,而后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神情已恢復(fù)了平靜:“此前太醫(yī)就已說過,差不離就這幾日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袍,伸手遞向林之南:“南兒,我們?nèi)タ纯窗?。?/br> 林之南點頭,握著他的手站起來。 知道蕭弘死了,林之南的心情意外的平靜,她其實應(yīng)該高興的,因為這人是她的仇人之一,雖然他不是直接造成她家破人亡的主謀,但卻也間接害了整個南境,那場漫天的大火,和滿城的慘象是她永遠(yuǎn)也不可能釋懷的噩夢,這樣輕輕松松的平靜死法,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承乾殿里光線陰暗,濃郁的藥味和繚繞的煙霧將這偌大的宮殿襯得仿佛一個幽冥鬼蜮,沒有半分活氣,空氣里仿佛還帶著腐爛枯朽的味道,那是死亡的氣息。 枯瘦如同骷髏的男人死不瞑目地躺在床上,他雙目圓睜,死之前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極為驚懼的事物,也許是曾經(jīng)被他害死的那些亡魂吧? 林之南想。 作為一位帝王,蕭弘的葬禮顯得極為潦草簡單,而后順理成章的就是蕭楚的登基儀典;在這之前的三年時間里,蕭楚雖名義上是太子,但早已實際等同于臨朝的齊王了,這登基典禮不過是走了個形式,之后的各項事務(wù)與朝中人員依舊全部照舊,并無變動。 因著國喪加守孝,蕭楚與林之南的婚期又往后推了三年,林之南倒是無所謂,三年之后她也不過才剛剛二十,還小得很,放到現(xiàn)代社會,連法定的最低結(jié)婚年齡都沒到呢,不過這年紀(jì)放到古代,似乎就成了老姑娘,為此金陵念叨了老久,蕭楚也感到很歉疚。 蕭弘死了沒多久,西秦就正式向北齊宣戰(zhàn)了,邊關(guān)戰(zhàn)事愈演愈烈,朝廷接連撥調(diào)了好幾位武將前往北境,然而在西秦特殊的巫蠱軍隊之前,北齊的兵士們顯得極為束手束腳,眼看戰(zhàn)局于北齊逐漸不利,第二年年初,過完元宵節(jié),林之南就偷偷離開皇宮,獨自去了北境戰(zhàn)場。 當(dāng)初放火燒營雖然取得了一定效果,但畢竟只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要根除西秦巫蠱軍,關(guān)鍵還是在西秦王都。 在現(xiàn)今存世的所有人中,唯一不懼巫妖族的,除了常年待在雪山之巔的師父之外,只有林之南一人了,噬心蠱是萬蠱之王,且她體內(nèi)已融合了曾經(jīng)南楚王室的所有噬心子蠱,真正成了王蠱的宿主,曾經(jīng)的楚王以王蠱控制了整個南楚與巫妖族,足以見得這萬蠱之王對其他蠱蟲的壓制,因而思考再三,林之南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走一趟。 ——雖說這么一來,喚醒了蠱蟲,她估計回頭又得在冰棺里躺三年……或許還不止三年,但能因此解決隱患解救兩國百姓,林之南覺得還是值得的,就是要讓蕭楚又這么無望地等上她好幾年,縱使臉皮厚如她,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思來想去,元宵節(jié)蕭楚生辰那晚,林之南從金陵那兒搜刮了壇好酒拿去把蕭楚給灌了個半醉,然后趁著酒意把人給推進(jìn)了床里,天亮前,她趁著蕭楚難得熟睡,麻溜地收拾了東西離開了皇宮。 在去北境的路上,她幾乎已經(jīng)可以想象出等到蕭楚醒過來發(fā)現(xiàn)她離開之后會有多生氣,話雖如此,她好像還沒見過蕭楚對她發(fā)怒的樣子? 等到了北境兩軍交戰(zhàn)之地,林之南就再沒多余的心思猜測皇城中的事了,沒有親臨戰(zhàn)場的人是無法想象戰(zhàn)爭的殘酷的,縱使武藝再高超身手再好的武林豪俠,落到了戰(zhàn)場中央,于萬軍陣中,也是根本沒有施展余地的。 在這里,她見到了很多熟人,阿耶、陳遠(yuǎn)、陳正陽將軍、元宵,還有好些她從前只從父親那里聽到過名字卻從未見過的原南境軍的將士,每天都有傷員被抬進(jìn)來,軍醫(yī)忙得不可開交,被巫蠱軍傷到的傷員軍醫(yī)無法處理,并且由于蠱蟲會順著血液繁殖傳播到軍中其他人身上,這部分傷員都被單獨隔離出去,還好還有阿耶在,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借來了林之南師兄熒惑的那些蝶蠱,熒惑的蝶蠱磷粉對大部分蠱毒都有奇效。 林之南一來,就接手了那些阿耶也處理不了的蠱毒病患,只要把他們傷口中的蠱蟲吸收出來,那他們的傷就不過是軍醫(yī)也能處理的普通傷口了,車轱轆似得在軍營里來回轉(zhuǎn)了三四天,陳遠(yuǎn)突然拿來一封信,說是王城那邊送來給她,林之南拆開一看字跡,就沒忍住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 這信自然是蕭楚寫來的,信中他語氣平和,只字未提那晚的事情,只叮囑她萬事小心,并附上了西秦王城那邊傳來的一些密報消息。 顯然,他猜出林之南打算干什么了,但他并未阻止,還為她提供了很多情報,只在那封信的最后,墨跡略微加重,筆鋒稍有遲緩地寫了“靜待歸來”四字。 收到這封信,林之南的心情徹底平靜了下來,她不再有猶豫困擾,處理完了軍中傷患的問題之后,就問陳遠(yuǎn)借了一匹馬,連夜抄小道去了西秦王都。 只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她剛一抵達(dá)西秦,還沒來得及瞧瞧這里與北齊有何不同之處,就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西秦皇宮濃煙滾滾,王城里亂糟糟一片,百姓們躲在家中門窗緊閉,街巷間穿著相似的士兵們短兵相接,地上滿是尸體。 林之南懵逼之余,繞開了交戰(zhàn)中的西秦士兵,趁著皇城大亂之際絲毫不費力氣就潛入了進(jìn)去。 皇宮里頭跟外頭一樣的混亂,滿地尸體,蕭楚在之前給她的信中附上了簡單的皇宮地形圖,所以她很容易找到了大殿的方向。 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她就看到大殿火光漫天,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在這些人最前面,她看到了一臉復(fù)雜的西秦小王爺段琤和戴著一張鬼臉面具的蕭煜。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這情形,好像已經(jīng)不需要她插手了? 正琢磨著,蕭煜忽然扭頭朝著她的方向望了過來,林之南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便不再躲藏,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她的出現(xiàn)讓在場之人都是嚇了一跳。 “南兒,是你?!?/br> 蕭煜面具后傳出的嗓音情緒平和。 “皇兄~” 林之南笑嘻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