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變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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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堅固的束縛繩捆在椅子上,眼前模糊的場景逐漸清晰,寬敞的套房客廳中央,方信手中托著空酒杯,魔術(shù)師查理·漢納坐在另一邊,悠閑地剪著雪茄。 他們身后站著一男一女,站姿嚴(yán)肅挺拔,是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 小岸在賭場吧臺遇見的就是這兩人。 觸電后的麻木感還未完全消退,郁岸動了動脖頸,手腳都被綁得十分牢固,基本沒有掙脫的可能。 “郁岸先生?!崩喜槔碚Z氣親和,“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樣出現(xiàn)在船艙里的呢?你怎樣做到的?” 郁岸漫不經(jīng)心用英語回答:“你的魔術(shù)漏洞百出?!?/br> 老查理噎了一下,點(diǎn)燃雪茄,做了個手勢。 他身后的保鏢走到郁岸面前,女人用手帕勒住他的嘴,男人則狠狠朝他腹部重?fù)袅耸畮兹?/br> 女人松開手帕,郁岸痛苦地低下頭,血絲黏著涎水滴落到地毯上。 方信重新倒了杯酒,沒忍住笑出聲:“我看只是個普通小孩而已,昭然能看上他也挺奇怪的。話說回來,炸彈是實(shí)打?qū)嵔壣系?,怎么會出問題,如果他真是未來的郁岸,那只能說明你交換過去的那個郁岸沒死?!?/br> 老查理搓搓光亮的額頭:“那你說怎么辦?!?/br> “去追殺。必須要他死?!狈叫藕莸?,“殺了未來的沒用,被你換過去的那個郁岸還沒死,會攪亂我們的大事?!?/br> “那就照你說的做?!崩喜槔泶蛄藗€響指,手腕處的三級銀色職業(yè)核魔術(shù)師亮起撲克牌形狀的花紋。 站在郁岸身前的男女保鏢原地消失了一瞬,沒過幾秒,又重新回到原地,只不過穿戴完全不同了,很驚訝地翻看自己的雙手。 老查理將方信身邊的兩位高手與未來交換,去截殺小岸。一向狡猾膽小的方信敢上船,很大一方面仰仗這兩位強(qiáng)悍的保鏢,雇傭兵出身,又是鑲嵌戰(zhàn)斗畸核的載體人類,在他們的保護(hù)下,方信什么都不怕。 一直低著頭仿佛暈厥的郁岸低笑起來。 方信警惕地放下酒杯:“你笑什么。” “一點(diǎn)也不痛?!庇舭锻蝗惶鹉槪律囝^,舌尖被他咬破一層薄皮,剛剛吐出來的血源于這塊小傷。 左眼繃帶覆蓋下,鑲嵌的怪態(tài)核-犰狳戰(zhàn)甲亮起銀光,象征堅不可摧的犰狳紋路在左眼眶中閃爍。 “過去的我是那么好殺的嗎?”郁岸翻開手心,將指根戴的一枚紅色小按鈕按了下去。 從游戲之王幻室拿出來的一鍵換裝按鈕。 郁岸身上的純黑兜帽從頭開始被馬賽克覆蓋,像游戲角色在更新裝扮,漸漸地,荷官制服替換了他全身的純黑兜帽套裝。 * 而另一邊,小岸的身體也在同步被馬賽克掃描,荷官制服被純黑兜帽逐漸覆蓋,純黑兜帽穿在小岸身上無比合身。 繃帶狀的英雄拳套纏滿小岸雙手,袖口的破甲錐滑進(jìn)掌心。 小岸詫異地掂了掂重量,深吸一口氣,反握住破甲錐,堅定揚(yáng)起眼皮,將昭然拉到了自己身后。 第110章 行動 郁岸突然按下一個紅色的不明按鈕,人們都誤以為他要引爆藏在身上的炸彈,距離他最近的男女保鏢迅速趴下,方信和魔術(shù)師都驚出一身冷汗,翻到沙發(fā)后方雙手抱頭以免被炸傷。 十來秒過后,套房里依舊寂靜無聲,方信發(fā)覺上當(dāng),謹(jǐn)慎地從沙發(fā)后方探出半個頭。 郁岸靠坐在椅子里,身上竟然不知不覺換上了一套荷官制服,而綁縛手腳的結(jié)實(shí)繩索也正從他身上一圈圈脫落。 一雙手漂浮在郁岸腳邊,優(yōu)雅托起他的腳,將鞋子輕掛在他腳尖上,套上腳跟,最后仔細(xì)系上鞋帶。 兩只鬼手從小臂處截斷,斷面散發(fā)著淡淡黑霧。 “等會兒見,先生們。”郁岸用詛咒的目光掃過方信的臉,表情似笑非笑,抬手搭在斷手掌心里,被那雙漂浮鬼手抱起來,撞破落地窗逃了出去。 男女保鏢見狀立刻追出去,方信快步追到落地窗前停下,對郁岸還未消失的背影放聲笑道:“我劃出一批人專門研究昭然的弱點(diǎn)一整年,整艘船都是為他精心準(zhǔn)備的墳?zāi)?,難道你有信心贏過我嗎?” 他胸有成竹對男女保鏢囑咐道:“不必執(zhí)著殺他,只要過去的郁岸一死,這個就會跟著消失了,你們只要盯著他別攪亂我們的計劃就好。” “好的先生?!?/br> * 郁岸并沒被他的言語牽絆,頭腦里思路保持清晰,逃出來之后立刻按照計劃中的路線前往冷鮮倉庫躲藏起來。 昭然不在身邊,郁岸絕不會自不量力,冒險與兩位載體保鏢交手。 方信老jian巨猾,實(shí)在可恨,郁岸本不想這么早暴露小岸沒死的事實(shí),可方信竟然猜到昭然聽見爆炸聲必然會以為和小岸身上的炸彈有關(guān),于是提前在石膏雕像附近布置捕捉網(wǎng),如果當(dāng)時自己沒把昭然推出去,讓昭然困在藥物彌漫的空間里過久,恐怕現(xiàn)在的處境會更加被動。 為了不讓自己消失,只能不惜代價去保護(hù)小岸了。 因為今天早上小岸換上了他的荷官制服去調(diào)查賭場,直到被魔術(shù)師送到未來的那一刻都穿著郁岸的衣服,使用一鍵換裝按鈕可以更換自己已有的套裝,那么把荷官制服換回來的同時,郁岸當(dāng)時穿的純黑兜帽和貼身裝備就會更換到小岸身上。 把武器裝備全都押在小岸身上,現(xiàn)在只能祈禱小岸足夠能打,能在男女保鏢的夾擊下逃出生天了。 他掀開冷鮮倉庫的冰柜,拿出昭然放進(jìn)去的單肩包甩到背上,將儲核分析器鎖掛在腰間,抽出高傲球棒拎在手里,悄悄隔著門縫向外探尋。 “昭然怎么還不來會合?!庇舭兑换仡^,兩只斷手正模仿他擺出手搭涼棚偷窺的姿勢,左右手動作協(xié)調(diào),和生長在同一個透明人身上沒什么差別。 “你倆……”郁岸一手抓一只拿到面前,它們和昭然召喚的鬼手不同,似乎擁有自己的性格。 “這不是離譜和瘋癲嗎?!庇舭痘瘟嘶文莾芍皇?,“怎么派這兩個來。” 離譜忿忿不平跳起來,用食指和中指站在地上,給郁岸展示自己強(qiáng)壯的肌rou,瘋癲張牙舞爪圍著郁岸兩只腳跑圈,嘗試?yán)瓭M速度卷起龍卷風(fēng)把郁岸刮走。 “給我叫靠譜來啊,我不要你們拉胯二人組跟著?!?/br> 離譜呆呆含著手指,一副茫然的樣子。 郁岸撓撓頭發(fā),難不成四年前的昭然只擁有這兩只伴生小手,其他都是后來出現(xiàn)的。 “看不出來,你資歷還挺老。”郁岸抄起離譜,攤開它的手掌,“給你看個手相,你未來身邊會有個成雙成對的左手,很靠譜?!?/br> 離譜聽罷,跳到地上,手舞指蹈高興冒出小星星,順便鄙夷地對瘋癲呸呸吐口水。 瘋癲也攤開手要郁岸給看,郁岸說:“額,你會有個好兄弟叫酒鬼,你倆半斤八兩,都沒什么用?!?/br> 離譜躺在地上指著瘋癲打滾嘲笑,瘋癲憤怒地?fù)渖先ジ虺梢粓F(tuán),發(fā)出嘰里呱啦的噪音,可能在罵街,不確定。 “噓?!庇舭镀阒鴷r間,已經(jīng)超出了約定會合的時刻五分鐘,昭然那邊大概碰上了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煩。 此時面前擺著兩種選擇,一,避開追殺去甲板尋找昭然,二,悄無聲息返回方信身邊,尋找解除藥物作用的辦法。 郁岸都沒選,而是提著高傲球棒,故意在監(jiān)控下給了對方一個往內(nèi)艙走的假動作,隨后繞開監(jiān)控直接前往反方向的大劇院。 劇院表演還沒結(jié)束,一些受邀而來的雜技演員仍在震動的音樂中表演。 郁岸趁亂混進(jìn)后臺,往更衣室里挪。正好演員都在場上表演,更衣室里空無一人。 芭蕾舞女的雕像立在角落中,下午還光滑的表面已經(jīng)裂成了遭干旱的土地,腐臭味從縫隙中向外擴(kuò)散。 據(jù)郁岸觀察,方信的藥物可能是某種厭氧菌,提前藏在人體內(nèi),然后用石膏封死,厭氧菌在尸體中無氧發(fā)酵,讓空心石膏內(nèi)部壓強(qiáng)增大,最終爆開,把細(xì)菌噴射到空氣中。 畸體可以嗅到它的氣味,甚至可以看見結(jié)團(tuán)的熒光綠色粒子,能清楚感知到粒子被呼吸進(jìn)體內(nèi),包裹在臟器周圍,人類卻對其并不敏感。 當(dāng)所有雕像全部爆炸,這些熒綠粒子將會充滿整艘游輪,昭然的繭恐怕也會覆蓋整艘游輪,這艘游輪將化為棺槨,將滿載的財富和數(shù)千生命永遠(yuǎn)困在蔚藍(lán)大海中。 但為什么一定要數(shù)以千計的游客陪葬呢,想消耗化繭期昭然的體力?不,他捏碎普通人的顱骨不費(fèi)吹灰之力。 方信自稱他手下的團(tuán)隊專門鉆研了一整年昭然的弱點(diǎn),郁岸十分在意他研究的成果,擔(dān)心昭然會在卑鄙小人手里栽跟頭。 芭蕾舞女雕塑由于之前被郁岸掰壞了一截手指頭,相當(dāng)于多了一個排氣口,所以沒爆炸,只是身體裂開來,昭然在劇院里看到空氣中漂浮的稀疏粒子可能就是從這里散播出去的,密度要比爆炸后小得多。 郁岸背靠舞女雕塑,使勁想背起來扔到海里,離譜和瘋癲也在后面跟著抬。 不行,太重了。尸體加上石膏外殼和穩(wěn)固底座至少二百斤。 這時候,身后忽然亮起一簇微弱的燭光。 郁岸心跳短暫空了兩拍,看清來人后松了口氣,低聲埋怨:“你這老頭,是人是鬼。” “爺爺從廚房偷的,給你?!蓖趵项^舉著蠟燭,顫巍巍站在門邊,從褲兜里慢慢拉出一團(tuán)黑塑料袋,舔舔皸裂的手指,捻開袋口遞給郁岸。 接過塑料袋時手指挨到那布滿老人斑的手背,粗糙冰涼,像張上了年頭的砂紙。 從后廚偷來的廚余垃圾袋,又大又厚,可以把雕塑兜頭套住,在底座系個死結(jié),這樣就可以有效防止粒子從雕塑內(nèi)大量噴出。 做完這一切后,郁岸盯著老人看了一會兒。 王老頭局促地在褲子上蹭蹭手心,怕他指責(zé)自己偷東西。 一陣刀割刺痛強(qiáng)行把郁岸拉回了神,郁岸解開袖口翻看右臂,并沒受傷,只不過有道細(xì)線狀的疤在痛,他從沒深究過身上這些淺淡的痕跡從何而來。 * 破敗昏暗的劇院舞臺深處,一男一女的身影浮現(xiàn)在小岸眼前。 女人戴著紅色的網(wǎng)紗禮帽,黑色網(wǎng)紗垂到臉頰前,深紅色的下唇掛著兩枚圓形裝飾釘,高低錯覺的紅色亮面長靴踏在地板上,發(fā)霉的木板吱呀作響。 她的膝蓋處鑲嵌著一枚二級銀色畸核,畸核表面的紋路為雙向箭頭。 她身旁的西裝紳士從衣袖中取出一截甩棍,向一側(cè)甩開,向小岸站立之處快速接近。 “是賭場里盯梢的保鏢……他們怎么過來的?”小岸戴上純黑兜帽,破甲錐在指尖旋轉(zhuǎn),他一矮身,翻滾躲避橫掃而來的精鋼甩棍,仰身抬腿一腳踹在男人握棍的右手上。 雖然沒有畸核的加成,但郁岸的英雄拳套彌補(bǔ)了小岸在絕對力量上的差距。 昭然被他嚴(yán)絲合縫保護(hù)在身后,注視他靈活莽撞的背影,想起手把手教他打架的時光。 小家伙腦子靈光,學(xué)什么都很快,卻貪玩,最喜歡黏在自己身上打瞌睡偷懶。 那時候自己急于求成,只會訓(xùn)斥他懶惰,懲罰他貪玩,偶爾訓(xùn)得他咬牙切齒,沖上來跟自己打成一團(tuán),最后因為打不過爬進(jìn)床底下躲起來慪氣不吃飯。 他總是惡劣得不像話,套馬蜂窩和做機(jī)關(guān)陷阱懲治鄰居,甚至在紙上規(guī)劃拿蘋果核提取氰化物毒死老師,一個小孩怎么能被養(yǎng)得如此失敗,毀天滅地的邪惡初見端倪,昭然不止一次后悔翻山越嶺來見他,怕自己助紂為虐,也怕壞小孩最終粉身碎骨。 往常昭然只會像一道墻,隔斷在郁岸和危險之間,只有今天是第一次站在小家伙身后。 男人的甩棍被小岸一腳踹開,紅衣女人膝頭的雙箭頭畸核閃爍鐵銹色微光,男女二人的位置瞬間交換,女人手握長匕首,掠過小岸,直接沖昭然刺過去。 金環(huán)日晷在昭然腳下波動,時鐘失常時間逆轉(zhuǎn),將女人原路退回了五秒之前的位置。 但女人絲毫沒有驚慌,當(dāng)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人身上時,男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靠近了昭然身后。 女人膝蓋上的功能核-移形換影微微閃動,剎那間,男女位置再次交換,舉刀的女人竟然出現(xiàn)在昭然背后。 小岸的反應(yīng)比昭然想象中還要快,像一陣風(fēng)從男保鏢胯下吹過,掛到昭然脖頸上,雙腿靠慣性向后掃出去,重重踹在女人肩頭。 刀尖錯位,本應(yīng)插進(jìn)昭然后心的匕首穿透純黑衣袖,插在了小岸手臂骨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