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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蝶變在線閱讀 - 蝶變 第73節(jié)

蝶變 第73節(jié)

    “出門前被你用高傲球棒抽的,好痛?!?/br>
    “嘿嘿,這回怎么沒還手啊。”以前小混蛋出去惹是生非,回來挨揍的時候也不老實,又抓又咬,非得讓昭然身上也掛上幾道彩不可。

    “我不還手,我害怕?!?/br>
    “怕什么?”

    “你要把我扔出去撿垃圾吃?!?/br>
    昭然被他迷迷糊糊哼哼唧唧的胡話攪合得心軟,輕拍后背安慰:“我還能真扔你嗎,乖寶貝,你工資卡里存了二十來萬了吧,離家出走也不用撿垃圾吃啊。”

    “我不知道……”郁岸渾渾噩噩閉著眼睛,“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在我身邊,我怎么覺得,你就是家。”

    昭然心里一顫,心臟被小貓踩到,落了枚爪印上去。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昭然分出一只手拿出來查看,大哥發(fā)來了一條消息:一天不惹事你難受是吧?

    估計是剛剛聽說了酒吧競技場的事,特意來罵人的。

    昭然邊走邊打字回復:可是他好會,我扛不住了,哥哥。

    大哥又回:對小孩兇一點他才聽你話。

    昭然:回去可以讓你摸一下。(附上酒吧消費賬單)然后迅速在接到大哥咆哮的電話之前關了機。

    郁岸捏住他一縷頭發(fā),在指頭上繞來繞去,眼神迷離,含糊問他:“在你們世界的審美來看,我怎么樣?”

    “嗯……好看。”

    “你敷衍,說真話。”

    “我……不知道,我覺得小煤球很可愛。”

    “我就是個煤球嗎?”郁岸胡亂揪他的頭發(fā),向一邊扯,“你說多手怪物覺得我跟它長得像,所以般配,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也很難看啊?”

    “嘶,沒有,真沒有,好看著呢,連我哥都說你長得好看,我哥夸人一句可難了?!?/br>
    昭然把人帶回家,重新泡進熱水洗凈從酒吧帶回來的煙酒味,郁岸神志不清任他擺弄,聽話坐在板凳上張著嘴等刷牙。

    昭然將他洗涮干凈后細細抹干,裹起來塞進臥室床里:“我去給你找睡衣,你別動噢,別翻窗?!?/br>
    郁岸搓著眼睛嘀咕:“原來真的有潔癖……洗干凈才準上床……”

    他從洗衣房里把烘干的睡衣拿回來,臥室關著燈,他便能清楚地看見郁岸身上隱約黏著一層紫色的火焰,與狐貍酒保推來的那杯“狐火”上的火焰如出一轍。

    沒想到只喝了半杯,效果會這么厲害。

    郁岸側身將裹成一團的被子夾在兩腿之間,難耐地亂蹭。

    昭然坐到床邊用手背感受他額頭的溫度,被他濕漉漉的手握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放開,貼到自己胸前,胸前的太陽印記也在燒灼著他。

    他平坦削薄的小腹上,被騎士光箭射中的傷口已經止血縫合,除了疼痛仍在提醒著身體要小心移動外,從表面看痕跡已經很輕。

    昭然手套上的金屬搭扣被崩開,郁岸叼起他左手食指將手套拽了下來,舔他的指腹和指根。

    他屏住呼吸,想把手指抽離,又驚詫于他舌尖柔軟,簡直讓他靈魂出竅。

    “松口,不嫌臟嘛。”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中將郁岸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想要偏頭避開視線,卻遲遲移不開眼去。

    他輕輕抽出手,側躺到郁岸背后,把人圈在臂彎里,左手從郁岸身側伸到胸前,指尖探進郁岸口中,夾住他的舌頭。

    另一只手捏了一把被高傲球棒抽痛的大腿,郁岸打了個寒顫,不小心咬到了昭然的食指。

    這一下瞬間觸發(fā)了指尖的觸絲,無孔不入的觸絲如蠶絲將人包裹纏繞,尋找一切入口向內瘋長,郁岸身體各處的感染蛋白被召喚蘇醒,似乎無數(shù)小蟲在體內陸續(xù)孵化爬動。

    他痛苦地劇烈掙動起來,但身體被昭然纏住固定,動彈不得。

    昭然的撫摸全不帶任何澀情的意味,指尖從胸前匆匆掠過,片刻都不敢多停留,一切行為只灌注著怪物原始的野性和依賴,他想要享受的和所渴望的一切太下流,負罪感約束著他不準這么做。

    他唇角貼在郁岸后頸,捕食習性使他咬住被手臂纏住的活物頸側,尖牙刺進皮膚,舔舐滲出的血液,將分泌出的帶有棺木香的黏液填入傷口,用以占有食物、圈劃領地。

    郁岸掙得越厲害就被纏得越狠,已經徹底淪為一只黏在蛛網上的飛蛾。

    猩紅雙眼中漫上一層水霧,昭然閉上眼睛,睫毛跟著抖動:“別推我,你不是被我逼迫的,你喜歡多手怪物,是不是啊。”

    郁岸艱難轉過身,抬腿搭在昭然腰上,手臂摟著他,吻他嘴唇:“是。”

    ——

    昭然在全黑的環(huán)境下休息得很好,也或許精神和身體都太過疲憊,等太陽光透過厚實的窗簾照在臉上,才緩緩睜開眼睛。

    雙手晾在枕邊,指腹和指節(jié)透著饜足的粉色,皮手套整齊搭在床沿邊,身邊的位置卻空著。

    昭然翻開被子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看到趴在書桌前睡著的人,空落的心又立即被填滿了。

    臺燈還開著,大概很早就爬起來坐到這里了,郁岸的臉埋在燈光下,籠著一層朦朧暖光,昭然隱約能模糊地分辨他糾緊的眉頭,寬松的睡衣掉到半邊肩膀下,自己尖齒的刻痕加深成了鮮紅色。

    昭然不由自主摸了摸鋸齒狀的牙齒,昨晚實在失控,怎么會咬傷他。

    除此之外,郁岸的脖頸、手腕都留下了暗紅的指痕,和一些被觸絲刺破的微小針眼。

    昨晚一定累壞了,疼壞了。

    “這是在寫什么……?”昭然雙手撐到桌面上,小心從郁岸身邊俯下身,探出頭仔細瞧紙上的內容。

    郁岸忽然驚醒,懵懵仰起頭,鼻尖蹭到昭然潔白脖頸上突起的喉結。

    昭然顫了顫,心頭開出的小花被蜜蜂撩了一下。

    “……早安?!?/br>
    “原來挨這么近只說這兩個字?!庇舭镀^用嘴唇輕碰他頸側,“但我不一樣,我說‘早上好,乖乖’?!?/br>
    昭然揉揉他頭發(fā),咬著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你天生不會害臊是吧?!?/br>
    郁岸低下頭,毛茸茸的頭頂蹭在他胸前,把桌上散落的白紙戳齊,舉起來給昭然看封面上的項目名稱——《殺老公計劃書》主要研究方向是如何在繭里殺死昭然。

    “……”昭然臉紅但迷惑,扶著下巴輕咳,“說說你的構想?!?/br>
    “突破口在匿蘭的破繭之釘上。”郁岸翻開第一頁,“既然她能在繭內破除繭殼,我就能帶其他幫手進去,協(xié)助我一起圍剿你,最后讓匿蘭破繭,其他人就能安然離開。”

    昭然點頭:“說得好,但是人家憑什么幫你,靠錢嗎?我的繭內兇險,你要隱瞞嗎?”

    “所以要從與匿蘭打好關系開始做起……”郁岸用筆帽蹭蹭臉頰,“還要積攢一個能用得上的小隊。這個得從長計議?!?/br>
    “大早上就在想這個呀。”

    “還有別的。”郁岸把從電視櫥背面拿到的日記按日期排列順序,鋪在桌面上,昭然粗略瀏覽內容,并沒有表現(xiàn)得很驚訝。

    “這三篇日記里頻繁出現(xiàn)的‘他’是指你嗎?”

    昭然沉默了一下,點頭:“對。”

    “寫日記的人是我嗎?”

    “是。”

    “我從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為什么會寫這些瑣碎事情放進保險鎖里呢。”

    “嗯……不能說?!备蟾绨l(fā)過誓,如果回答了郁岸的問題就相當于在陳述往事了。

    “嗯?”郁岸翻過身跪立在椅座里,雙手搭在椅背上,“為什么不能說?”

    “呃,”昭然焦躁撓頭,“只能靠你猜,我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不然就會出事?!?/br>
    “哦?”郁岸探頭探腦觀察昭然的表情。

    昭然抿唇,誠懇道:“我沒有耍你?!钡拇_這種事在誰聽來都好像在開玩笑。

    郁岸細細思考了一下,打了個響指:“沒關系,我很會玩海龜湯的?!?/br>
    他率先問:“這日記是不是你讓我寫的?!?/br>
    昭然一愣,怔怔點頭:“是?!边@小子的頭腦是真的聰明,一句話就能切中要害。

    “你覺得我會忘記什么,所以提前讓我記錄下來,以便后來提醒我?”

    “這倒不是……”

    郁岸比對了一下三篇日記的落款時間:m016年1月22日,m017年11月20日,m018年2月23日。

    “這么看來規(guī)律還不是很明顯,但如果把我上周從古縣醫(yī)院醒過來的那天算上,是m022年1月22日,1月22日好像是個很特殊的時間節(jié)點,但具體怎么回事,還得拿到更多日記才能看出來。正好在酒吧競技場拿到了不少藍核,應該能換好些日記看了?!?/br>
    昭然無奈:“你設計的鎖箱只有這一種打開方式嗎,強行撬開就啟動里面的碎紙機,太狠了?!?/br>
    “不能……不過說起海龜湯,我想起一個人非常會玩?!庇舭墩f,“紀年,他精通精密設備,比我強得多,可能是天才吧。如果他能醒過來就好了?!?/br>
    “沒有其他建設性的計劃了?”昭然托腮笑道。

    “還有第三項,”郁岸又翻一頁,“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想了解多手怪物的具體情況?!?/br>
    “喲,采訪我,好啊。”

    “那先從家庭構成入手,你有家族嗎?”

    “有,極地冰海輻射源影響下的日御家族?!闭讶惠p松側躺在床上支著頭,看剛從幼兒園學到新節(jié)目的自家小孩表演似的,其實想通以后對蝶變就不執(zhí)著了,能多陪他幾年就好。

    “日御家族,”郁岸墊著膝蓋在紙上記錄,“我在日御鎮(zhèn)冰洞看到一個巨大的扇貝,里面擠滿眼球,它是你家族的成員嗎?”

    “噢,那是我大哥,蛤白。特別臭美,出去玩還得借我的手給自己戴美瞳,不然等他自己戴完天都黑了。”

    “你大哥?”郁岸仔細回憶多眼扇貝的外形,“……確實跟你挺像,為什么他那么自信,你這么自卑。”

    “胡說八道,”昭然捏了一把他的臉蛋,“在我們的審美里也分可愛、美麗、妖艷或者帥,他在畸體看來就屬于酷帥這一掛的,你在他面前說他跟我像,他能氣死?!?/br>
    “好吧?!庇舭蹲屑氂涗洠耙粓F手、一團眼睛,你們家族就倆人嗎,還有一團什么?!?/br>
    “哈哈?!闭讶槐粴獾弥毙?,“沒有這樣的了!”

    “極地冰海輻射強烈,昨晚見的那位狐貍酒保算起來也稱得上表親,整個家族就不好說了,三天三夜才能講完。我是大哥養(yǎng)大的,家族里的小孩子都扔給大哥養(yǎng),我也被一起扔過去了,一直沒分開,所以和大哥關系最近。”

    “喔……”郁岸詫異抬頭,好……日御家族暫時放后面研究?!?/br>
    他翻開計劃書最后一頁:“還有最后一項,訓練,尋找最好用的裝備。每個月去酒吧競技場挑戰(zhàn)一次真正的畸體?!?/br>
    昭然揚起眉梢,從郁岸專注的瞳仁里看見了自己錯愕的臉孔。

    他是認真的。

    光線太強,昭然無法分辨鋼筆寫下的整齊字跡,可紙上分明寫滿了兩個字“未來”。

    他從背后攏住郁岸的肩膀,下巴搭在毛茸茸的黑發(fā)間,忍不住幻想蝶變后帶郁岸回家見兄姐晚輩,肯定很風光,在畸體的世界,能與相愛的人類契定可是最值得羨慕的事。

    門外的小手拿著掃除用具溜進臥室,掃除地上的灰塵和雜物,兩只小手負責換床單,看到床單上出現(xiàn)了一些血點和已經干燥的感染蛋白卵殼,議論紛紛,對昭然指指點點。

    郁岸把計劃書鄭重放進抽屜,蓋上鋼筆蓋:“首先進行計劃第一項,我得先幫小蘭姐把j·s兄弟從游戲里弄出來, 她才高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