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分手后他去當(dāng)了天師 第45節(jié)
秦嘉微蹙眉頭道:“我一個人其實有些吃力,如果你能來幫我,那就太好了?!?/br> 稍頓,他遲疑道:“你不會拒絕吧?會害怕嗎?我想你應(yīng)該不怕,你既然選擇來這里,肯定就是想要來幫我的,對嗎?” 樂瞳滿肚子話想說,可她說不出來,只是眼睛發(fā)熱發(fā)酸。 “謝謝?!鼻丶螠睾偷?,“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來,我教你怎么做。” 樂瞳吸吸鼻子走到他身邊,乖乖地聽著他的囑咐,掌心老道士畫的符又被他描了一遍,這次他細心地做了防汗,樂瞳再出汗都不用擔(dān)心符化掉。 “這是驚雷咒。”他將她手心合上,“師父教你怎么用了嗎?” 樂瞳茫然搖頭:“他畫完符,就說會用上,然后沒了?!?/br> 秦嘉慢吞吞道:“和教我的時候一樣不負責(zé)任?!?/br> 學(xué)生的天分是不一樣的,樂瞳的聰明并不在玄學(xué)上,要是到了她的專業(yè)領(lǐng)域,老道士肯定不如她,但這方面,老道士就那么簡簡單單教給秦嘉,他便能自己學(xué)會,樂瞳就不行了。 “推出去,念‘劈’就行,很簡單?!?/br> 秦嘉溫和說完,抬眼睨了睨明鈺,明鈺瞬間悟了,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會了。 “明總待在這里應(yīng)該沒有危險,等瞳瞳救了人回來,你接應(yīng)她就行了?!?/br> 樂瞳聽到“救人”兩個字,精神更集中了,果然秦嘉很快說:“咱們兵分兩路,我去引開那些人,你趁他們不注意,用驚雷咒把胡甜和朱雀救回來。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這里,應(yīng)該一時半刻穿不透,你們不用等我,直接走?!?/br> 他忽然揚起手,一條白色的飄帶飄到了身后的路上,落下之后如同箭頭一樣指引著方向。 “跟著它的方向走,千萬別回頭?!?/br> 樂瞳飛快地眨著眼睛:“那你呢?” 秦嘉說:“我會把這里的事情徹底解決,然后再跟你們會和,你們在終點等我就行?!?/br> 這樣嗎…… 樂瞳有些遲疑,沒立刻答應(yīng)下來。 秦嘉望向那座白色高塔:“不能再讓他們繼續(xù)害人了,躲在第三空間里面引誘陽間的人自殺獻祭,從邪神那里換取自己所謂的永生,八部棺的主人和其他人都是受害者,死后也逃脫不掉被奴役的宿命。萬事有因果論,他們怕?lián)蚬?,就讓尸身外表不腐,頭發(fā)生長,一方面利用他們繼續(xù)作惡,一方面算是另一種形式上達成了這些底層信徒‘永生’的愿望……這樣的事,不該再發(fā)生。” 這么多年來,肯定不止工地那一處邪神獻祭的地點,別處或許還有他們不知道的祭壇。 拆廟時的建筑工人,也是在聽到“召喚”時被鬼迷心竅,與其說是摔下去摔死的,不如說是自己跳了下去,只是那時沒人看到具體情況罷了。 這樣的事就算報警,警察也才查不到陰間或者第三空間里來。 現(xiàn)在人死了大部分地區(qū)都是要火化的,火化是其他人來做,他們只要在火化之前保持尸體不腐壞就行了,這個就算他們不做,殯儀館也會凍起來,之后燒掉了,身體無法“永生”的怨念也怨不到這群□□徒身上,就會纏著陽間的人,而真正的幕后者坐收漁翁之利。 這個邪神是有點本事的,現(xiàn)在就看誰的本是更大。 這次如果能成功,那秦嘉就有信心,可以徹底擺脫祝巫族。 “瞳瞳?!鼻丶蔚吐曊f,“拜托你了,救下人之后保護好他們,等我回來?!?/br> 樂瞳被賦予使命,心里其實也明白,如果自己沒來這一趟,秦嘉也不用交給她這些“任務(wù)”。 她其實還是拖后腿了。 她匆忙點頭,情緒不太好,秦嘉注意到,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知道嗎?” 樂瞳頓了頓,不解地看過去。 秦嘉沒管明鈺作為第三個人尷尬的處境,直言道:“我本來該在你一進來的時候就來找你,帶你到合適的地方,做合適的事情?!?/br> “……什么意思?”樂瞳皺起眉。 “你沒有拖后腿,樂瞳,是你救了我?!鼻丶握J(rèn)真道,“你一進來我就有感應(yīng),朱雀在你懷里,我甚至能確定你在哪個方向。但我沒辦法過來,因為我看到了那座邪神像的臉。” 就和樂瞳他們看到神像臉時一樣,只是秦嘉看到的,是高塔之中神像本體的臉,殺傷力是通道里那座復(fù)制品完全不能比擬的。 他深深陷入其中,長久地沉溺于過往之中,是樂瞳出現(xiàn),讓他一瞬間蘇醒過來,當(dāng)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高塔最頂端,半只腳已經(jīng)懸空,即將墜落下去。 跪在高塔外的白袍人全都仰頭看著這里,他們面目模糊,但卻好像能清晰表現(xiàn)出神情——惡毒,嘲諷,陰險,不屑,所有負面情緒都在他們模糊的面目上清晰呈現(xiàn)。 那一幕太詭異太矛盾了,是常理無法解釋的,哪怕是他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樂瞳沒來,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跳下高塔,成為邪神的祭品之一。 “是你救了我?!?/br> 秦嘉并不提自己是如何九死一生才從白袍人的追蹤里逃脫掉,他只說:“邪神需要祭品,更想要我這個看到它本體真面目后還逃脫掉的人做祭品,它‘生氣’了,所以這些人在找所有和我有關(guān)的東西獻祭?!?/br> 本來拿了工地上新死的生魂,還有村子外面那一群鬼可驅(qū)使奴役,邪神是不急著要新祭品的,但秦嘉的出現(xiàn)改變了維持?jǐn)?shù)十年的慣例。 很多事情一旦出現(xiàn)意外,就代表要發(fā)生災(zāi)難了。 “該出發(fā)了。”秦嘉往前一步,“這邊就交給你了?!?/br> 樂瞳睜大了眼睛,一字一頓道:“好,我們在終點等你?!?/br> 秦嘉笑了一下,飛快轉(zhuǎn)身離開,白袍翩躚,沒有任何停頓和畏懼。 明鈺看著樂瞳如出一轍地離開,而自己留守在這里,說是做接應(yīng),其實根本沒什么用。 無力感席卷了他,但他這次沒辦法自信自己還有什么競爭力。 他下意識望向了白塔上的那張惡鬼的臉,腦子里好像有個聲音說起了話。 【想得到她嗎?成為吾的信徒,你的愿望就能實現(xiàn)?!?/br> 作者有話說: 這章肥的嘛,不談了~這個單元完結(jié)倒計時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請神咒?!?/br> 秦嘉并沒有直接殺出去, 或者發(fā)出聲音吸引白袍人的注意。 這些白袍人此刻并沒有樂瞳想象中那么警覺,他們甚至看起來有些慌亂。 被捆綁在白塔上的胡甜和朱雀時不時身體抽動,這群人看著他們, 在高臺下燃起荔枝木,手中握著火把, 火把照亮斗篷下那一張張臉, 呈現(xiàn)出非常奇異的一幕。 樂瞳從未見過那么古怪的臉。 不丑, 甚至都還很好看,有男有女, 各個都皮膚白嫩, 眼神明亮。 他們眼底充斥著某種偏執(zhí)的狂熱, 肌膚嫩得好像豆腐一樣,泛著淡淡的光澤。 樂瞳看在眼里,一點都不羨慕。 那種嫩怎么形容呢?讓人惡心。 她看得直反胃,油膩得差點吐出來。 秦嘉應(yīng)該做了什么可以混淆視聽的術(shù)法, 直到他和樂瞳分頭走到高塔兩邊,混入隊伍之中,那些人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們都盯著白塔上的祭品, 荔枝木被火把點燃,火焰蹭地一下子升起,以不合常理的速度燃燒殆盡。 樂瞳當(dāng)時就想沖出去滅火,可她發(fā)現(xiàn)秦嘉一動不動, 自己也強忍著沒動。 她仔細觀察, 強迫自己冷靜,不要因為過度擔(dān)心而把事情搞砸。 于是她發(fā)現(xiàn), 祭品沒有被接收。 突然燃起的大火又突然熄滅, 捆著胡甜和朱雀的白色“絲線”毫無預(yù)兆地斷裂, 一人一雞掉下來,重重落在地面上,發(fā)出悶悶的響聲。 樂瞳下意識往前半步,還好白袍人都驚詫于獻祭失敗,沒注意到這里。 她看到秦嘉立于白袍之中,低頭盯著熄滅的大火,干枯的荔枝木幾乎燒完了,前后不過幾秒鐘的功夫。 白塔上充滿倒刺的臉流涎更重,所謂邪神,仿佛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讓這群人藏身第三空間,但好像不能過多出手,親自索要什么“祭品”,或者傷害還有陽壽的人。 或許這是某種規(guī)則? 還有陽壽的人在沒有特定的標(biāo)記時,是不能被邪神cao控褻瀆,隨意取用的。 所以才需要信徒,需要獻祭,信徒越多,力量越大,需要的祭品也會越來越頻繁? 樂瞳剛想到這里就聽見慘叫聲,她驚恐地望過去,發(fā)現(xiàn)不是胡甜之后松了口氣。 是白袍人之一在慘叫,那是個女人,捂著臉在地上打滾,兜帽掉了之后,她看到對方無限生長的長發(fā)。 這里的所有人都是長發(fā),大部分都是到腳踝的位置,但女人的頭發(fā)不太一樣。 她臉上也與眾人不同,刻滿了咒文,恐怖而丑陋。 滿頭黑發(fā)長得曳地,隨著她的翻滾還在不斷生長。 刻著咒文的嬌嫩皮膚,哪怕碰到地面上的一粒?;覊m,也能出現(xiàn)細小的傷口。 是了!那嬌嫩皮膚令人惡心的原因找到了! 它們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得不得了,隨便一碰就是窟窿,窟窿之后沒有血rou,全是濃水。 這些還“活”著的白袍人,并不比那些作為祭品死去的好多少,他們皮囊之下都是化為濃水的內(nèi)臟,如今還能行走,也不過是行尸罷了。 他們根本沒有得到什么永生,哪怕得到了,在這樣的空間里根本無法正常生活,永生又有什么樂趣?不過是被邪神拿來尋找祭品的工具罷了。 他們說著樂瞳無法理解的語言,圍繞著咒文女轉(zhuǎn)圈,像在進行什么儀式。 然后儀式再一次失敗了,因為樂瞳看到咒文女爆裂開來,皮囊和濃水飛濺,惡臭撲鼻,她屏住呼吸,看到秦嘉打了個手勢。 她立刻會意,一步步后退,朝胡甜和朱雀所在的地方走去。 他們一動不動,但應(yīng)該只是昏迷了,大概是因為剛才摔下來造成的? 只要他們胸膛還正常起伏,樂瞳就能安心不少。 她緩慢移動到他們身邊,那些白袍人突然都跪了下來,樂瞳如果不跪就顯得特別扎眼,就只能跟著他們一點點屈膝。 突然之間,一道光打在秦嘉身上,那光從白色巨塔上那張臉的嘴巴里投射出來,令秦嘉躲無可躲。 終于忍不住親自給出暗示了嗎? 怕是也受不了信徒的愚蠢了吧。 秦嘉手里拿著火把,淡淡地仰頭看了一眼,再低下頭的時候,白袍人全都陰毒地盯著他,他們身上還有同胞的濃水和皮膚碎塊,白袍本就易臟,被濺上這些東西之后,更是顯眼且血腥。 樂瞳無法用語言形容那充滿神秘宗教色彩的一幕,秦嘉手持火把被白袍人圍在中央,絲毫不慌地扔了火把,脫掉白袍,他張開雙臂,黑發(fā)隨風(fēng)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