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分手后他去當了天師 第36節(jié)
八竿子打不著吧! 秦嘉很快給她解惑:“不在你身上?!?/br> 樂瞳心頭剛剛松了一下,秦嘉突然露出微妙而復雜,帶著一點茫然之色的笑容,輕飄飄道:“但大概在我身上?!?/br> ??? 什么意思? 顯而易見,那個東西和秦嘉都是祝巫族,一個應該是死了,一個還活著,但被遺棄了。 死掉的那個,胎盤在被遺棄的這個身上? 這離譜程度并沒有好一點! 作者有話說: 【支棱起來】大家早上好啊,我來了【叼玫瑰】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萬蟲噬心。◎ 祝巫族的人想把秦嘉找回去具體做什么, 沒有確切說過。 但根據(jù)他這些年從對方透露的蛛絲馬跡里了解,大約是他們本來的繼承人出了點問題,意外發(fā)現(xiàn)這個被丟棄的孩子身上竟然繼承了祝巫族特有的敏銳通靈感, 所以才來找他。 樂瞳聽了只覺得不安好心:“他們要是真心請你回去繼承家族,肯定不會用這種方式逼迫你威脅你, 你可千萬別上當。” 秦嘉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這些年才一直沒有妥協(xié)。 其實他倒不怕自己受到什么不公正待遇, 甚至是死了,也沒那么放在心上。 他怕的是被人利用, 榨干最后一絲價值去害人。 我不殺伯仁, 伯仁卻因我而死, 他不希望這樣的事再發(fā)生。 那個如夢魘一樣存在于他人生中的民族,已經(jīng)做過這樣的事了不是嗎? 他出生時的胎盤可沒像別的祝巫族孩子那樣被保留下來,他的養(yǎng)父是西藏牧民,撿到他時他被包在一塊破破爛爛的布里, 臉皺巴巴的,已經(jīng)凍得渾身發(fā)紫。 秦嘉是摩羯座,生日在年底, 那個月份的西藏,如果不是被養(yǎng)父發(fā)現(xiàn),很快就會死。 他們沒想讓秦嘉活著。 他意外活下來了,又要因為身上有獨特的“通靈感”被逼著回去。 能放出沒了“衣服”的惡鬼來威懾他們, 應該是自信不管是秦嘉自己還是他如今的師父都沒能力解決掉它, 他想幫樂瞳擺脫糾纏,就必須回去求他們。 樂瞳想到秦嘉猜測那東西的“衣服”可能和他有關(guān)系, 惱恨道:“會不會是他們把它的‘衣服’藏起來了, 做了什么事讓它以為在你身上?” 秦嘉搖搖頭, 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這太好猜到了,那群人不會做這么簡單的安排。 “它應該是真的和我有些關(guān)系?!鼻丶握J真道,“具體什么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沒法知道?!?/br> 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回西藏是最簡單的辦法,但那就是羊入虎口,讓始作俑者稱心如意。 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樣—— 不回去雖然會被sao擾,但還能應付。 回去了也不全是壞處,至少有機會從源頭解決問題,徹底不再被追蹤煩擾。 其中利與弊,只是初窺其中門徑的兩人還無法做出決定。 這事兒還得再好好琢磨一下。 天還沒亮,樂瞳有些疲倦地躺到床上,她枕著枕頭,看著坐在身邊的秦嘉,他衣服有些凌亂,蓬松的黑發(fā)下那雙清冷雅致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盯著床單上的印花,樂瞳突然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成功把他的視線吸引過來。 “他們……” 她本來想問,他們到底為什么不要他? 沒想到他身上會有祝巫族獨有的通靈感——只是因為這個嗎? 那個東西提到“血脈”的味道,會不會就是說這個通靈感? 沒繼承到這個是什么罪過,必須被遺棄嗎? 應該不是,如果全祝巫族都有這個通靈感,那這東西就顯得很掉價,不值錢了。 應該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擁有它,就好像某些民族的大巫一樣。 那他們到底為什么非要遺棄一個健康的孩子? 這些年族人樣子一直用強硬手段逼他回去,從來沒有心平氣和地坐下談過,可見是不愿意透露內(nèi)里細節(jié)的,是怕說出來,他更不愿意回去嗎? 簡直難以想象這種民族會讓怎么對待秦嘉。 樂瞳還是決定換個話題:“那個東西真的是因為沒有‘衣服’才沒辦法安息嗎?那你以后怎么辦?” 人都是要死的,在樂瞳看來這也沒什么需要避諱的。 如果祝巫族的人死后都得找到自己的“衣服”才能回去,那被遺棄的秦嘉怎么辦? 不回去,拿不回衣服的話,是不是也要變成那東西的樣子? 樂瞳只是想想都覺得無法接受。 秦嘉感受到了她瞬間緊張起來的情緒。 她本來只是想換個換題緩和一下氣氛,誰知道還真困擾起來了。 他遲疑了一瞬,還是冒犯地往前湊了湊,抬手摸摸她的頭,幫她把凌亂的額發(fā)捋順。 “從我被丟棄的那一天開始,就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了?!?/br> 身份證上不是什么祝巫族,名字也是養(yǎng)父給起的漢族名字,加入清風觀之后就是清風觀的人,死后自然也得按照師門的規(guī)矩辦,清風觀自有一套流程,如果被外界干涉,他們的人會想辦法,所以這一點倒不用擔心。 提到他的漢名,樂瞳有點好奇:“為什么你養(yǎng)父不給你起藏族名字?” 秦嘉說:“我小時候有,但長大之后他給我改了名字?!?/br> “為什么?”樂瞳眨了眨眼睛,眼底充滿了求知欲。 秦嘉看著她,手指微微曲起:“我也不知道。” 他問過養(yǎng)父,但他什么都沒說。 就連為什么要讓他姓秦他都不知道。 樂瞳有些不甘心,她看著眼前這個人,他身上真的太多謎團了,像無底的深淵黑洞,讓人既畏懼,又想義無返顧地探究下去。 秦嘉的情緒忽然有些低落,樂瞳意識到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事,起身靠近安慰他:“沒事的,老天爺有眼睛,一直在看著下面,做了壞事的人會得到報應,做了好事一定會有好報?!?/br> 她試圖讓自己的話更可信:“你看,他們來找你,不就是自己的繼承人出問題了?這肯定就是報應。你養(yǎng)父母那么善良,和他們恰恰相反,以后一定會長命百歲?!?/br> “如果以后能沒了這些麻煩,你就回去好好陪陪他們?!?/br> 秦嘉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很慢地說:“……沒機會了。” 樂瞳一怔。 “他們死了,被我的族人害死了。” “……” 樂瞳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只是想到了他當初堅定要分手的樣子。 她嗓子發(fā)癢,半晌才道:“……什么時候的事?” 秦嘉慢慢說:“和你分手之前?!?/br> 那一年,是秦嘉人生中最艱難的一年。 以為已經(jīng)逃脫的族人再次找尋到了自己的蹤跡,并且送來了養(yǎng)父母已死的消息。 看著養(yǎng)父母的一截指骨,秦嘉起初還不相信,大學所在的城市距離老家實在遙遠,他不能立刻趕回養(yǎng)父母隱居藏身的地方,就只能打電話詢問情況。 最后得知都是真的。 他們很意外秦嘉是怎么得到了消息,養(yǎng)父死的時候一直囑咐他們不要告訴他,讓他好好讀書生活,等到瞞不下去了再說。 秦嘉那時掛了電話,捧著那兩截指骨,一言不發(fā)地坐到了天亮。 他一夜沒回寢室,就在郊外的河岸邊坐著,清晨的露水染上他的發(fā)絲,他很久很久才起身回學校,一滴眼淚都沒留,看起來非常冷靜,似乎沒發(fā)生過任何事。 再之后他就和樂瞳說了分手。 樂瞳呆呆地看著秦嘉沒有焦距的雙眼,她只知道自己這一年被分手后過得很不好,不知道哭過多少個晚上,卻不知道秦嘉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 她一時心慌意亂,許多話想說,可話到了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能緊緊抓住他的手。 秦嘉感受到,找回了眼中的神智,反握住她的手緩緩道:“我那個時候想著,和你分開,別再連累了你,然后就回去和他們同歸于盡?!?/br> “……” 如果事情發(fā)生在樂瞳身上,她應該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秦嘉使勁攥著她的手:“但后來師父來找我,告訴我,我父親咽氣之前,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他的?!?/br> 老道士年輕時就見過秦嘉。 那時秦嘉還是個小孩子,和大部分孩子一樣無憂無慮,跟著身為牧民的養(yǎng)父不斷搬家。 牧民以放牧為生,哪里有草原,他們就搬到哪里。 秦嘉最熟悉的就是草原的生活,西藏的冬天,直到四月份,能看見綠色的地方都還很少很少,牦牛們都只能吃吃干枯的草,要到五六月份,氣候好些的地方才能看到綠色。 荒茫戈壁,皚皚雪山,石頭壘砌而成的羊圈或者牛棚,這是他幼年記憶里最輕松鮮活的畫面。 老道士去西藏旅行,車子出了點意外,地點接近無人區(qū),非常危險,是養(yǎng)父救了他,于是他們就成了朋友。 夜晚的西藏是真的有狼和熊,雖然老道士一身的本事,但能不cao勞就不cao勞,畢竟那個時候他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如今更是白發(fā)蒼蒼。 那時他見到秦嘉,一眼就看出他未來會有坎坷遭遇,為了報恩,他提點了幾句,還愿意收他為徒,幫他避開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