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分手后他去當(dāng)了天師 第9節(jié)
秦嘉被她看得有些手腳擺放不自然,想找個借口走開,其實也不算借口,他既然答應(yīng)了沈家,就得趕緊布置起來,不然天黑之后會很麻煩。 白天都敢出來兇,天黑之后只會更難對付。 “瞳瞳——” 他剛開口,樂瞳就說話了。 “你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才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吧?” 她話說得輕飄飄,最后的幾個字幾乎聽不清楚,遠(yuǎn)不如沈妍駭人的言語殺傷力強,卻能讓秦嘉啞口無言,手心都是汗。 他轉(zhuǎn)頭避開她迫切炙熱的視線,腦海中浮現(xiàn)出分手時的畫面,哪怕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依然記憶猶新,恍如昨日。 “是嗎?” 他不回答,樂瞳就往前一步,又追問了一次。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又覺得這樣想很合理。 這次回老家,明明已經(jīng)多年不曾回來,該很陌生的,可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人在給她指路。 再聯(lián)系起那次短暫夢見的血臉,一次又一次的驚嚇、幻覺和發(fā)夢,想來都不是無的放矢。 她被纏上了,被一個愛女心切的母親,為了女兒的愛人和未來給纏上了。 為什么是她?阿婆需要的其實是秦嘉,可來纏的人是她。 一來應(yīng)該是確實沒辦法纏他,甚至都找不到他,二來……在她看來,樂瞳能讓秦嘉聽話。 ……也許他就是要去繼承家業(yè)做這一行,覺得危險或者不體面,才和她分手的呢? 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是這樣就能接受他突然提分手這件事,而是可以接受他沒有選擇戀愛時兩人一起規(guī)劃的未來,就這么做了個……天師?這好像也沒什么特別不好。 只要是他的話,似乎怎么樣都可以。 樂瞳眼里不自覺帶起了希冀,抓住秦嘉的手臂,口干舌燥地催促道:“你說話,為什么不說話?你要是不說話,那我就……” 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 最后幾個字沒說出來,因為秦嘉開口了,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 “不是?!彼D(zhuǎn)回頭來,有些長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一些眉眼,“不是因為這個?!彼囊羯茌p,但很有力量。 樂瞳聽得心頭一跳,抓著他手臂的力道加大,秦嘉微微皺眉,卻沒有掙開的意思。 “我其實不介意這些?!彼蛎虼?,不知道自己還在嘗試什么,“你做這一行也挺神奇的,我沒遇見過,也很好奇,你可以跟我說說,我沒有那么害怕這些,有你在的話,你都可以搞定,我覺得這也挺好,應(yīng)該也挺賺的吧……?” 她連珠炮似的說了很多,秦嘉實在聽不下去,抓著她的手將手臂抽出來。 “瞳瞳,對不起,但真的不只是因為這個。” 不只是因為這個。 那就是確實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樂瞳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恍惚,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如果這會兒有個地縫,她肯定就鉆進(jìn)去了。 這一幕和一年多前重合了,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她當(dāng)時挽留他的話。 【是不是我脾氣太壞,你太累了?我以后改改,不老使喚你,多關(guān)心你好不好?】 【有什么非要分手的必要嗎?我又不貪圖你們家的錢,我和你在一起時候也不知道你以后會繼承什么百億資產(chǎn)?!?/br> 【……就不能不分手嗎?】 字字句句都在耳邊,樂瞳眼睛酸澀地劃過秦嘉的臉,還記得那讓她徹底沉默的一句話。 【到底為什么?我不信只是因為有錢了,你不是那種人?!?/br> 【你就當(dāng)我是那種人吧?!?/br> 【我不信!我沒辦法當(dāng)你是那種人!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除非是你真的不愛我了,否則我絕對不會分手?!?/br> 那個時候秦嘉是怎么說的? 他就和現(xiàn)在一個表情,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很淡地看著她說:“那就是我真的不愛你了吧?!?/br> 耳朵劇痛了一下,樂瞳飛快捂住蹲下去,腦海中分手的畫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瞪著血眼珠的沈家阿婆。 天旋地轉(zhuǎn),一片漆黑里只能看得見那雙血眼珠,樂瞳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如同癲癇了一樣,直到被人抱在懷里安撫,后背用一種奇特的指法按壓了片刻,鼻前拂過淡淡的臭味,人才逐漸冷靜清醒下來。 她慢慢睜大眼睛,看到父親擔(dān)憂的臉。 “爸?” 原來抱住她的人是他。 她又往旁邊看了看,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了,她不知何時回到了偏房。 “好好休息吧,天快黑了,秦嘉去你大哥身邊了。” 事情由樂風(fēng)起,自然也該從樂風(fēng)那里結(jié)束,秦嘉去那里無可厚非。 樂瞳沉默不語,樂正巖慢慢說:“你突然昏迷抽搐,情況很不好,我本來想送你去醫(yī)院,但秦嘉給你聞了什么東西,又給你按了一下背,你就好了。這會兒車還出不了村子,就暫時先不去醫(yī)院了,你覺得呢?” 樂瞳點點頭,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抽搐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突然進(jìn)入腦海的那雙血眼珠。 或許是看她耽誤了秦嘉太長時間,生怕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不能完滿,沈家阿婆來警告她了吧。 想到自己可能真的經(jīng)歷了鬼纏身的事情,樂瞳覺得這個偏房里都有些陰森狹窄。 她緊緊抓住父親的手,樂正巖不禁一笑:“你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像小時候了?!?/br> 因為母親去世早,樂瞳是父親一手帶大的,從小就很粘父親。 還是長大之后其他同學(xué)老是笑話她是爸寶,她才逼著自己更加獨立一些。 樂瞳趴到父親肩上,刻意不去想出事之前和秦嘉的那些對話,問父親:“大哥那里不用爸去看著嗎?” “你二伯他們都在呢?!?/br> “二伯……”樂瞳想起二伯一家,皺皺眉,“二伯母一向不樂意二伯多管大哥家的事?!?/br> 在很早以前,二伯母甚至還懷疑過二伯和大伯母有什么首尾,要不是后來大伯母臥床不起,病得實在凄慘,她可能還沒那么輕易放過這件事。 “那我也不去了。”樂正巖慢吞吞道,“親疏有別,你是這個世界對爸爸來說最重要的人了,爸肯定是陪著你?!?/br> 樂風(fēng)確實有危險,可被纏上的樂瞳也不安全,誰知道今天那個纏著樂風(fēng)多年的東西不能得逞后,會不會再來sao擾樂瞳? 父女倆待在一起,無聊了就看看手機,時間過得也不算慢。 很快天就黑透了,樂瞳掃了掃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 樂正巖給女兒的腳踝重新上過藥,就扶著她一起去外面吃飯。 本來六點鐘就是飯點兒,但碰上這么多事,做大鍋飯的早就嚇跑了,只能自己人安排,是二伯母和沈家的人cao持的,他們?nèi)瞬凰愣?,現(xiàn)買現(xiàn)做,這才剛忙活完。 樂瞳坐到木制的長條板凳上,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飯菜,樂正巖特地給她盛了好多rou,嘮叨著最近傷筋動骨,該好好補一補,可別減什么肥了。 樂瞳點點頭,正要動筷子,就看見沈妍從后房里出來了,身邊還跟著秦嘉。 秦嘉一身黑色,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有些單薄,但也只是看著,脫掉上衣,他的肌rou有力結(jié)實,既不夸張也不瘦弱。 “拿著他的衣服,一路走到那座斷橋上,在上面站夠一個小時,一直喊他的名字,路上不管遇見誰和你打招呼或者叫你都不要理會,更不能回頭。找個人陪你去,遠(yuǎn)遠(yuǎn)看著,時間到了就叫你回來。” 秦嘉邊走邊囑咐,俊秀的眉眼間有些掩不住的疲倦,掃視一周問:“誰陪你去?” 問題一出,沒人吭聲,安靜極了。 這也可以理解,這種事是個人都得避諱一下,白天幫忙按著樂風(fēng)的小伙子差不多都被叫回家了,哪怕都是姓沈的,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牽扯進(jìn)這種兇險的事情里。 沈妍心如止水地抱著丈夫的衣物,正想說自己一個人去就行,就聽見大哥說:“我去吧?!?/br> 她一怔,詫異地看過去,沈家老大沒看她,撇開阻攔的妻子道:“我去,妍妍走前面,哥在后面守著?!?/br> 沈妍眼眶一熱,緊咬下唇點點頭。 秦嘉自然無意義,目送他們離開后,對樂瞳二伯道:“再找?guī)讉€年輕人,找一間沒有窗戶的水泥房,里面的家具最好能全都搬出來?!?/br> 樂瞳二伯犯了難:“沒有窗戶的?這可不好找啊?!?/br> “絕對不能有窗戶。”秦嘉說,“不能讓他有任何可以出去的機會。” 點開手機看看時間:“今天十二點之前,他必須一直待在那間屋子里,大門讓人守好,無論發(fā)生什么,十二點之前都不能開門?!?/br> 沈家老二這時說:“我記得老宅子那邊好像有個看地的屋子,是沒窗戶的,但不是水泥的,是木頭蓋的?!?/br> 木頭不牢固,時間長了更是容易損毀,可這也比沒有強。 秦嘉剛要說可以將就,樂瞳的聲音傳來:“我家有?!?/br> 方才游刃有余從容不迫的人突然就僵住了,頭都不敢回,眼睛垂下去盯著地面,薄薄的唇緊抿地在一起。 作者有話說: 別慫啊嘉哥,把頭抬起來??!敢做就別怕看人家的眼睛啊! 第9章 第九章 ◎胸口護(hù)身符一片guntang?!?/br> 樂瞳仿佛沒看見秦嘉異常的反應(yīng),平靜說道:“帶大哥去我家那邊吧,我們那個老房子有一間沒窗戶,還是鐵門,很牢固。” 沈家老二忙道:“太好了,但要怎么帶過去?” 樂風(fēng)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屋里,門邊和窗邊都有人守著,里面什么情況無人得知。 “唔?!鼻丶纬雎?,“我?guī)н^去。” 他抬腳便走,好像身后有人在追,樂瞳淡淡地看了看,跟父親道:“我們也回去幫忙吧,這里人手明顯不夠。” 樂正巖是有這個意思,可樂瞳腿腳不利索,還被纏著,他是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