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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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是被不斷震動的手機吵醒的。 “……嗚!” 她在半夢半醒間,嗚咽呻吟著翻了身,閉著眼睛在枕頭周圍一通摸索,可摸了好一會兒,愣是沒能摸到手機。 姜黎煩躁異常地睜開眼結(jié)果,卻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她的手機竟懸在半空之中,被一縷幾乎看不見的輕煙托著。 昨夜被惡鬼糾纏甚至cao尿的情形當(dāng)即撞進(jìn)姜黎的腦海中,姜黎立刻徹底驚醒,緊張地想從床上爬起來,離那縷輕煙盡可能地遠(yuǎn)些。 只是她昨晚被cao得太狠了,渾身酸軟無力,尤其是腰,就跟那爛熟的面條沒兩樣,連從床上爬起來都變得異常艱難。 姜黎呲牙咧嘴地將將把一條腿邁下床,那縷輕煙適時松開手機,轉(zhuǎn)而裹纏在姜黎的手腕上,而后一路向上,跟條絲巾似的裹在姜黎的脖頸之上。 它所到之處,就好似寒冬臘月里頭,被一塊帶著寒霜的巨大冰塊在沾了水的皮膚上蹭弄似的,皮膚上的水瞬間凍結(jié),那種拉扯產(chǎn)生的疼恍惚間好似要生生剝掉那些皮rou。 “阿黎,你昨夜為何喚我’婉兒‘?” 那惡鬼的驚艷面容只是昨夜的驚鴻一瞥,此刻又幻化成一團(tuán)看不清面容的輕煙,其中一縷輕佻地?fù)軇又璧亩?,姜黎只覺得自己的半邊身子都凍麻了。 “……什……什么’婉兒‘?” 姜黎又驚又慌,她壓根不記得自己叫過什么“婉兒”,她就只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快被“玩兒”死了,什么時候昏睡過去的都不確定。 “阿黎這是……生奴家的氣了?” 那惡鬼在她耳邊輕巧一笑,聲調(diào)理應(yīng)是嫵媚的,可落在姜黎的耳朵里卻儼然成了極凄厲可怖的尖嘯鬼鳴,嚇得她冷汗刷刷往外冒。 “沒……沒有,我可能是睡糊涂了?!苯杈o張地吞咽著口水,不動神色地另一條腿也從床上挪下來。 她發(fā)現(xiàn)那惡鬼沒有反應(yīng),也不顧腰疼得快要斷了,直接一個箭步?jīng)_到窗前,嘩啦一聲拉開雙層遮光窗簾。 七月的毒日頭當(dāng)即從巨大的落地窗射了進(jìn)來,就連姜黎都被陽光晃得眼前一花,她痛苦地貓腰捂眼,滿心期待著那只“強jian”她的惡鬼就跟鬼片里演得那般,在灼熱的陽光下凄厲慘叫,痛苦扭曲著化成一灘黑水。 “……阿黎,你竟……啊啊??!” 果然如她所料,身后傳來那惡鬼極痛苦的呻吟,還有刺耳凄厲的鬼號,還夾雜著幾聲家具被胡亂磕碰撞擊的聲響,想來是那惡鬼受不住胡亂掙扎造成。 過了好一會兒,身后漸漸沒了動靜,姜黎這才慢慢放下手,努力壯起膽子,扭身朝后偷看,卻不料那惡鬼一直攀附她的背上,剛才不過是演戲戲弄她,而這一回眸,姜黎正正好好地撞進(jìn)了那惡鬼如鷹翼般的魅惑眼眸中。 “……嗚……哈啊,小姐莫要戲耍奴家了……小姐……哈??!” 粘稠如蜜糖般的呻吟由遠(yuǎn)及近,本以為自己定要死在那惡鬼手中的姜黎恍惚間,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身處一古院大宅之中,只是那大宅極是陰森,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枯枝殘花,時不時一陣陰風(fēng)驟起,直接當(dāng)鬼片取景地都沒問題。?姜黎的腦子本能地意識到這事兒不對,得趕緊逃離走才行,按照鬼片的邏輯,怕是她余生都要困在這幻境里頭了。 問題是,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自顧自地循聲一路找了過去。 姜黎穿過一道道門廊,繞過影壁屏山,終于跟那越發(fā)情動的嬌媚喘息只隔著一道精巧非常的四屏門。 不等姜黎抬手,那門便已悄無聲息地開啟。 姜黎探頭只瞧了一眼,便確認(rèn)這是古時大家閨秀的繡房。 她正猶疑中,一聲急促的喘息哀求透過那層層迭迭的紗幔鉆姜黎的耳朵里,像是一尾小魚,冰涼的鱗片劃過她的耳蝸,往更深處游走,撥弄起層層漣漪,一波一波地蕩漾出去,連帶著心都跟著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