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美麗動人[快穿] 第29節(jié)
若不是金鑾殿上長公主的一時興起,他現(xiàn)在不是在西北苦寒之地,就是死在權(quán)利傾軋之下。 他突然想起, 入府第一日長公主對他說,“既然進了公主府,以后本公主便會護著你的?!?/br> 他當時嗤之以鼻, 卻沒想到此后會成為他最大的夢魘。 在此后經(jīng)年,他每晚做夢都是和長公主在一起的時光, 長公主小時候任性調(diào)皮, 小時候還爬到樹上下不來, 還是他帶著人搜了一整個公主府才把人找到。 十四五歲的小公主緊緊抓著樹干,哪里還有抽人時的囂張氣焰, 淚眼婆娑的小公主一看見人來了就裝著不害怕的樣子, 實際上康白輝把人抱下來的時候身上都是抖得。 他其實是把唐幼當做meimei愛護的, 只是后來公主府的人越來越多, 雖然他還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但他知道,自己嫉妒了。 他總是做夢,夢里是他和小公主的過往,大夢一場,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先喜歡小公主的是他。 從那以后,他便奮發(fā)圖強努力讀書,比原本在丞相府時還要努力,他想要重新站在唐幼身邊,這一次他想問,還愿不愿意要他。 每當聽到陛下的英明決策和如何受百姓愛戴,康白輝都在心里疑問,這還是他認識的公主嘛? 只是他把這疑問壓在了心里,直到走到唐幼面前。 眼前的唐幼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那個公主了,她站在龍椅上,不用像以前那樣色厲內(nèi)荏地拿著鞭子也有人怕她。應該說所有人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被陛下抓到過錯。 明黃色的龍袍配上公主艷麗的臉頰倒是相得益彰,她蹙眉時有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看人的時候是帶著審視的。 這和夢里的公主差得太遠,康白輝不由得有些恍惚,而陛下根本沒有理他,仿佛兩人從未認識過一樣。 康白輝努力抓住一切機會和陛下待在一起,然后他發(fā)現(xiàn)陛下只會對攝政王元子都有所不同。 他自然是知道元子都就是之前的馬奴元季,恨恨地咬了咬牙,他不相信他和公主的少時情誼會比不過一個狼子野心之輩。 當他發(fā)現(xiàn)兩人逐漸親密起來才察覺到不對,他看著面前的唐幼,忽然之間有些恍惚,他隱隱感覺,面前這個陛下,不是他的公主。 他這么想,也沒能忍住直接問了出來。 唐幼似乎很驚訝他會這么問,但是卻沒有回答。 “你不是她?!?/br> 這個‘她’兩人心知肚明是誰。 唐幼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但康白輝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她還會回來嗎?” 唐幼微笑搖頭,原主的人生早已經(jīng)結(jié)束,她不過是替她來討回公道的。 康白輝恍恍惚惚地走出金鑾殿,出去上馬時差點從馬上跌下來。 他一路奔回家里,發(fā)瘋一般從房里翻出一塊玉佩,這是當初公主送給他的,也是他留下的,關(guān)于她的最后一件東西。 有人說從那以后康大人就瘋了,整日里渾渾噩噩,陛下交給他做的事也毫不關(guān)心,只知道去酒館喝酒,每天喝得爛醉如泥。 就連被陛下停職了都不在乎,只有康白輝知道,他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了。 晚上他偶爾會做夢,大多是和公主的過往,他以第三視角來看,當時的自己真的有夠不知好歹,竟然還聯(lián)合起義軍圍困小公主。 他瘋狂嘶吼著,想要叫醒執(zhí)迷不悟的自己,但他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不懷好意的侍女玉鶯密謀害死公主。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元季沒有和公主相愛,真假公主被戳穿后,唐幼被圈禁在公主府里。 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唐幼過得十分凄慘,她成了路邊的小乞丐,昳麗的容貌成了她的滅頂之災。 康白輝瘋狂的嘶吼,試圖趕走那些人,最后還是只能像幽靈一樣穿過別人的身體。 救了公主的是國師,但很快,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公主就以禍亂大禹的罪名被處死了。 公主死在漫天飛雪里,那血是那樣紅,染紅了一地。 他曾經(jīng)把自己一生的不幸都歸結(jié)于唐幼,卻又用余生來贖罪。 他找到玉鶯,把人關(guān)起來折磨,最后才明白自己才是傻子,玉鶯早就知道元季就是元子都。 “你有什么理由怪我,康白輝!是你要害陛下的!是你自己!” 玉鶯蓬頭垢面,卻又不甘心自己的富貴夢功虧一簣,明明有人告訴過她,只要去宮里,來到唐幼身邊就會成為人上人的…… 玉鶯曾經(jīng)見過元子都一面。 起義軍占領(lǐng)了她家村子,她曾遙遙望見過對方。 剛毅的眉眼,蘊含無限嘯殺的野性眼神,高大威猛的少年將軍騎在馬上身姿挺拔,一眼就叫人淪陷。 元子都的相貌一直刻在她心里,她聽到了一個聲音,告訴她,她和他應該相愛。 玉鶯曾在墜落冰冷湖底時被人救起,那人戴著面具,周身的氣度翩翩如畫,她按照對方的指引,來到了長公主府。 然后她才知道,原來救她的人是國師。 國師去救她并不是偶然,他之前或許有名字的,但是時間長了,他也忘記了,只記得那人叫自己阿星。 那人的眉眼溫柔,總是帶著一絲倦色,她身體不好,多說幾句話都要咳嗽,他老是調(diào)皮惹她生氣,但又會不顧理法地翻墻過去哄她。 他會偷偷給帶外面的糖葫蘆,她也會給貪玩學不會功課的他補課。 阿鳶身體太差,只能在屋子里圈著,平日里只能看看書。 “你多看看書,少貪玩便會啦?!?/br> 她總是這樣說。 他從前不聽她的話,總是喜歡逗她,實際上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看看阿鳶生氣時紅潤的臉頰。 和他向她告白時一樣紅潤,眼睛也是亮亮的,他們彼此都知道,阿鳶永遠不會真的對他生氣。 他興高采烈地準備去提親,等到的是咳血的阿鳶,那血的樣子那樣紅,扎得他心都要被撕裂了。 阿鳶的情況急轉(zhuǎn)直下,最終是沒有撐過那個冬天。 他開始聽阿鳶的話,瘋狂讀書,試圖找出讓人起死回生的辦法,人人都說他瘋了,他自己也覺得。 但好在,終于讓他找到了。 如果說世界的本源由氣運構(gòu)成,而每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就是劇情線里的主角,那么他們身為故事里毫無關(guān)系、甚至沒有姓名的路人甲,命運就是不可更改的嘛? 他費勁心思才窺見一絲天機,為了阻止玉鶯和云子都在一起的結(jié)局,逆轉(zhuǎn)這個世界的本源。 可是他發(fā)現(xiàn),一旦他有這種舉動,便會莫名其妙的暈厥,身體也會有不同程度的衰老。 久而久之,他悟出了一個規(guī)律,他沒有再想辦法把兩人分開,這一次,他選擇登上國師之位,吸取百姓的愿力組成氣運。 以此來抵抗衰老的速度,這是他第幾次重生他已經(jīng)忘記了,可他知道,每一次重生的時間點都是在阿鳶死后。 輪回了不知道多少次,他開始階段性地改變劇情的節(jié)點,開始只是一塊消失的重要玉佩,后面是一個主角身邊的指路人變化。 這一世,他替換了玉鶯和唐幼的身份,劇情順利進行,他試圖篡改女主,把原本的女主玉鶯替換掉,改變氣運的落點。 這只是最初的嘗試,只是隨著唐幼越長越大,衰老又開始了,即便是他已經(jīng)成為了大禹朝的國師,有了這么多愿力還是不夠。 尤其是唐幼還當不好這個女主,他找到的解決辦法是建一所觀星閣,他要的不光是百姓的愿力,他這次想要的是萬物之靈,他要成神,復活他的愛人。 從觀星閣躍下的時候,他想著這一次的結(jié)局大概是和每一世都一樣,即便他再努力,也無法撼動世界劇情一絲一毫。 如同螳臂擋車,螻蟻之力最終還是難以撼動堤壩。 他閉上眼,想著阿鳶,他從來不是什么星星,他的星星早已經(jīng)在許多年前隕落了。 在任務(wù)者中流傳著一個傳說,每個殉道者都是覺醒自我意識的‘人’。 他們?yōu)橹约旱膱?zhí)念,輪回了上百次,肆意更改世界劇情,造成了無數(shù)蝴蝶效應。 他們卑劣、自私,以自我為中心,但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世界劇情分毫。 他們所做出的每一個改變,都會被世界意識歸正,所種下的因,變成果,促成了原本的結(jié)局。 世界意識也不能違背因果輪回,而幾百次、幾千次、數(shù)萬次的嘗試,最后都歸于一個結(jié)局,這無疑會讓人發(fā)瘋。 有一個說法,殉道者拼盡全力改變一切,卻發(fā)現(xiàn)正是因為自己的擅自干預,導致劇情走向順理成章。 所做的一切清零,摯愛之人的死是由自己親手造成,他們會發(fā)瘋。 這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 作者有話說: 這個邏輯捋出來其實還是好盤的,其實就是蝴蝶效應 穿越時間,寶們?nèi)绻幻靼滓矝]關(guān)系,不會影響主劇情,我無法評價殉道者是好是壞,但一定是帶有悲劇色彩的 第35章 大公家的嬌縱大小姐 唐幼睜開眼就感覺有些冷, 她現(xiàn)在是在一個庭院里,時間是晚上。 這庭院有種中古世紀的感覺,她身上穿的是蓬蓬的泡泡袖衣服, 腰身被勾勒得極細, 但卻有些妨礙運動。 她剛想走,卻發(fā)現(xiàn)前面柱子后似乎有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影。 她上前兩步, 借著月色看清了, 那是一個有著一頭金發(fā)的男子, 他生得高大,傾下身去親人, 手臂把女人的裙子掀開, 抓住她的腿根。 女人是一頭棕色的長發(fā), 隨意散落在肩膀上,纖細白皙的手指圈住男人的脖頸。 兩個人以親密無間的姿勢相貼,任誰都能看出這是在接吻。 唐幼沒有看人親|熱的嗜好, 她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帶跟的皮鞋踩中了枯樹枝發(fā)出聲響。 正在火熱接吻的男人立刻抬起頭,警惕地掃向來人,發(fā)現(xiàn)是唐幼這才松口氣。 “尤麗斯是你啊?!彼淖彀蜕线€沾著別人的口紅, 兩個人一看就是吻得激烈。 唐幼不知道這人是誰,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但她的沉默顯然是被男人誤會了。 柯林斯?肖恩瀟灑地扯了扯衣服, 露出里面因為某些運動而留下的痕跡, “你生氣了?” 他抓住想要逃跑的女伴,滿不在乎一般挑釁道:“那就和我解除婚約好了?!?/br> 坦白講, 柯林斯?肖恩實在是個足夠帥氣的貴族男子, 他有一頭耀眼的金發(fā), 湛藍色的眼眸, 身材高大,穿著燕尾服的樣子迷人又危險,實在是一個值得喜歡的男性。 但前提是他沒有說剛才那些話。 唐幼確定尤麗斯說得是自己之后,捏緊手指忍了忍,最后還是沒忍住,直接上去抽了柯林斯一巴掌。 柯林斯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激進,他左臉頰紅了起來,湛藍色的眼睛是有些呆滯,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唐幼已經(jīng)走了。 他想起方才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漂亮的眼睛里充斥怒火,發(fā)紅的眼尾更顯得靡麗,心想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惹她生氣了。 他想著回頭去道歉,然后又繼續(xù)和剛才的女伴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