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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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笑瞇瞇問道:“明相,下官著實不明白,明相若是沒做什么壞事,究竟怕什么?。俊?/br> 明相死死盯著程子安,喘氣越來越粗。 程子安咦了聲,閑閑道:“不對,覃萬豐從牢里買通了獄卒,來你府上遞了消息。明相這下只怕跳進大海,都洗不清嘍!” 明相站起身,話從齒縫中擠出:“程尚書既然這般說,我們且等著瞧!” 作者有話說: 第175章 175 一百七十五章 ◎無◎ 京城發(fā)生的消息, 一件件飛往了燕州府。 惠豐巷的整條巷子都是覃氏的宅邸,院落重重疊疊,一眼望不到盡頭。 高大的大門前, 立著兩只威風(fēng)凜凜的石獅子。正門極少打開, 人從偏門進去,便是一覽無余寬闊平整的演武場。演武場的右邊, 是一條回廊通往闊七間的前廳, 左邊是一溜的馬廄。 漕幫的護衛(wèi)弟子們, 在演武場上練習(xí)拳腳,騎馬射箭,好不熱鬧。 春日的太陽暖洋洋照著,演武場卻空無一人,兵器架子空蕩蕩, 馬廄里的駿馬,不時發(fā)出一道響鼻。 前廳緊閉的大門開了,漕幫葉二東家與覃萬豐的大兒子覃吉一道神色沉重走出來,隨后跟著的幾人亦一言不發(fā), 空氣中都透露著隱約的不安。 葉二東家吩咐了句,隨從忙去牽馬, 套車, 他大步上前,取走了韁繩,翻身上馬。 覃吉也不用小廝套車了, 接過韁繩也騎在了馬上, 兩人一道打馬出了大門, 沿著惠豐巷, 穿過兩條巷道, 便到了燕州府的府衙。 漕幫稍微有頭臉的人,進入燕州府府衙時,如自家后院一樣隨意。 兩人在府衙大門前翻身下馬,進入府衙,值房里的胥吏們在,汪通判與孔知府不見人影。 汪通判告假回了老家探母病,孔知府則感染了風(fēng)寒,身體抱恙。 這個節(jié)骨眼兩人都不在,著實太不方便了些。葉二東家與覃大吉交換了個眼色,對小廝道:“狗子,回去問夫人,把那兩只百年老參取來!” 狗子撒腿飛快跑了,迎出來招呼的孔師爺還來不及說話,他已經(jīng)跑出了府衙。 孔師爺只能作罷,臉上重新堆滿笑,委婉地道:“兩位,真是不巧,東翁身子有恙,見不了客,請兩位先回去,等東翁身子好起來,再請兩位來府衙一敘?!?/br> 孔師爺乃是孔知府出了五服的族兄,平時與他們經(jīng)常在一起吃酒,再熟悉不過,覃大吉笑著拉起他,道:“孔知府可病得重,我們既然來了,當(dāng)要去探望一二。春日天氣多變,老孔你也要多注意著些,拿一只參回去補補?!?/br> 孔師爺臉都快笑得僵硬了,想要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另一邊的手腕,又被葉二東家拉住了,他本為讀書人,哪有經(jīng)常練拳腳的兩人力氣大,一時動彈不得,只能招呼他們?nèi)チ诵⒌奈葑印?/br> 很快,狗子提著一個錦布包袱回來了,覃大吉接過來打開,里面裝著兩只小葉紫檀匣子,他取了一只遞給孔師爺,道:“老孔,這個你拿回去?!?/br> 孔師爺望著懟到面前的匣子,只能接過來打開。大匣子里面套著兩只同為小葉紫檀的小匣子,里面分別裝著一只須尾齊全的人參,拇指大小顆顆光滑瑩潤的南珠。 燕州府靠海,珍珠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南珠,南得近乎黑,還顆顆一樣大。 孔師爺手都在顫抖,悄然咽了口口水。 太貴重了! 孔師爺將匣子合上,懷著不知什么心情,將兩份匣子一并推了回去:“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無功不受祿?。 ?/br> 漕幫不知送了多少禮給孔知府與孔師爺,以前不乏更貴重的禮,兩人從沒推辭,嫌棄過貴重。 葉二東家看了覃大吉一眼,見他與自己一樣,神色凝重,臉都白了,他想要說些什么,咬緊牙關(guān)死死忍住了,站起身拿起匣子,道:“老孔你既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待孔知府病愈之后再來拜訪?!?/br> 覃大吉沒葉二東家沉得住氣,陰森森盯了眼孔師爺,才轉(zhuǎn)身離開, 孔師爺抹著頭上的汗,忙不迭回了后衙,進了孔知府的書房。 孔知府正負(fù)手在屋子里走動,見他進來,忙焦急問道:“打發(fā)走了?” 孔師爺答了句走了,將兩人前來,送禮之事說了:“漕幫真是有錢?。 ?/br> 孔知府沉默了半晌,道:“就是太有錢了,有錢得威脅到了朝廷?!?/br> 孔師爺惶惶道:“不知這次鹿死誰手,要是覃大東家安然無恙回來,漕幫的規(guī)矩就是睚眥必報,要是報到了東翁頭上,那當(dāng)如何是好。哪怕是覃大東家折了進去,覃大吉接了大東家之位,他行事向來狠毒,以后府衙就難做了?!?/br> 孔知府哼了聲,道:“覃萬豐若是沒了,就算漕幫沒倒,能鎮(zhèn)住漕幫底下一眾人的,非葉二東家莫屬,覃大吉還嫩了些,以后還有得鬧,他們自顧不暇,還敢對上官府,怕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再說了,覃萬豐對上的是誰,他能回來,我就親自上門去認(rèn)錯低頭。朝廷都拿他毫無辦法,我低一低頭,又算得什么!” 孔師爺想著朝廷送來的秘旨,憂心忡忡道:“東翁,要是程尚書輸了,明相那邊......” 孔知府能做到燕州府的知府,多靠明相,他當(dāng)然并非僅看準(zhǔn)了明相,還有二皇子。 想到前途官位,孔知府煩躁地道:“圣上身子骨還硬朗著,儲君未定,二皇子不受待見,四皇子又冒了出頭。底下的幾個皇子,年紀(jì)也日漸長大。眼下我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搏一搏了!” 搏一搏,就得罪了明相。不過,二皇子已置身事外,要是漕幫被拿下,明相單拳難敵四手,只怕也會被牽連進去。 孔師爺也沒了法子,猶豫著道:“那程尚書,你我都未與其素未謀面,只聽說了他的一些傳聞,他真那般有本事?” 孔知府想起自己已經(jīng)近五十歲,在官場輾轉(zhuǎn)多年,還只是個知府。 這次能逃過一劫,想要升一升只怕難如登天,孔知府不禁澀然道:“他能年紀(jì)輕輕做到戶部尚書的位置,肯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且他有無真本事,都已經(jīng)沒甚大不了,眼下雙方都是開弓沒了回頭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br> 孔師爺聽得后背發(fā)寒,到那時,京城只怕又會血流成河。 那邊,葉二東家與覃大吉回到府里,底下等得心焦的眾人忙七嘴八舌問道:“孔知府那邊如何說?” 葉二東家與覃大吉分別落座,照著先前的商議,先安撫住他們,道:“有明相在,老大暫時在牢里,好吃好喝伺候著,沒事?!?/br> 眾人紛紛松了口氣,有人罵道:“直娘賊,那姓程的小子真是狗膽包天,也不擦亮他的狗眼,連漕幫都敢惹!” “戶部尚書,戶部尚書有什么了不起,見了我們的老大,照樣得客客氣氣!” 葉二東家聽得心煩意亂,讓眾人先下去,他留下來,與覃大吉道:“京城那邊,只怕是麻煩了。燕州府離京城近,消息傳得快,人也到得快。燕州府,不能再留了?!?/br> 覃大吉眼中陰寒直冒,道:“阿爹平時待葉伯父不薄,難道葉伯父想不管阿爹,自己先逃命去?” 葉二東家家業(yè)親人都在燕州府,他就算想要做漕幫大東家,覃萬豐要是被朝廷弄死,他豈能得了好? 如今他們都是一條繩索上的螞蚱,雖然被覃大吉的話里有話氣得怒火沖天,到底啞忍住,道:“逃,往何處逃去?先送婦孺老小出去避一避,待到老大平安歸來時,再讓她們回來?!?/br> 覃大吉也有妻兒老母,覃萬豐要是有事,他們到時接到消息,沒了婦孺拖累,也能散得快些,聞言他氣散了些,點頭道:“何時走?” 葉二東家沉聲道:“越快越好!” 翌日天剛蒙蒙亮,一行不起眼的車馬,從東城門而出,朝燕州府海河相交的一處僻靜河灣駛?cè)ァ?/br> 車馬剛進河灣,馬蹄陣陣,引得地面都跟著震動。 在最前面馬車?yán)锏娜~二東家心沉了下去,倏地拉開車窗朝外看去,騎在馬上的官兵,將他們的車馬團團圍在了中間。 閃著寒光的箭矢,密密對準(zhǔn)了他們。 后面的車馬里,開始傳來了婦人害怕的哭聲,覃大吉在中間的車?yán)?,壯著膽子喊道:“你們是拿來的匪徒,膽敢在廣天白日之下?lián)尳伲 ?/br> 一個領(lǐng)將模樣的人騎馬上前,不耐煩喊道:“京畿營奉旨追拿要犯,敢反抗者,休怪刀箭無眼,快快滾下來,束手就擒!” 京畿營鎮(zhèn)守京畿周圍,里面的兵將,都是圣上的親信。 葉二東家面若死灰,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朝廷早已布下了兵馬,就等著他們出動,好一網(wǎng)打盡! 京城的貢院大門前,此時天剛清灰,燈籠掛在門前,照著排成長隊,等著核實身份進考場的考生們。 新修的貢院大門厚重古樸,門前青石鋪得平整,灑掃一新,看上去就令人賞心悅目。 不知何家送考的小廝在低聲議論:“聽說修貢院時,好幾個工匠受傷,還有人被屋上掉下來的瓦片砸破了腦袋?!?/br> “修貢院時連個吉時都沒讓欽天監(jiān)看,連鄉(xiāng)下人起間草屋,都要請人卜個吉時,選個日子再動土。貢院修得是好,也太隨便了?!?/br> “哎喲,這如何能行,要是考生被一并被懲罰了,答題不順,落榜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兩人雖在交頭接耳議論,他們的說話聲還是被隊伍中的考生聽了去。 事關(guān)前程的春闈考試,除了程子安這種考生,沒一人不緊張。 考生們前后開始議論起來,話傳到最后,已經(jīng)完全走了樣。 有人緊張過度,開始嚷道:“聽說貢院里面不干凈,還曾鬧出過人命,讓我們進去里面考試,要是被臟東西纏住,別說考試,估計連命都沒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考生隊伍頓時sao動起來,在前面忙碌的禮部官員忙走上前詢問緣由,考生七嘴八舌道:“貢院鬧鬼!” “貢院不吉利,朝廷將我們安排在里面去考試,可是不想我們考中?” 有人插嘴道:“明知我們要考春闈,差役卻在到處抓人,聽說還要拿下許多官員,惹得人心惶惶,使得我們難得安寧,無法好生溫習(xí),新貢院又不干凈,朝廷這是要除掉我們所有的讀書人?。 ?/br> 禮部官員聽得惱怒不已,這些考生真是聽風(fēng)就是雨,大聲吵嚷之人,明顯就在其中挑撥,他趕緊叫了巡邏的兵丁前來,先穩(wěn)住了再說。 這時,不知從何處又圍上來幾人,緊張地問道:“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先前帶頭叫嚷之人,趁亂鉆入了人群中,卻被等候的差役抓住,提起刀柄直接拍了下去,極為熟練地卸掉了其下巴,堵住了他的叫嚷:“何處跑?” 幾人被差役推搡上前,角落不起眼的馬車?yán)铮砭┱状曛形此坌殊斓哪?,罵道:“雞剛打鳴,老子就要起床來抓宵小!這群讀書人,還不如我家那不成器的東西,真是一點腦子都不長,就憑著這群蠢貨,能做好官才怪,怪不得有本事的官員少!” 程子安笑道:“彭京兆快下去吧,別耽誤了考試?!?/br> 彭京兆放下手,側(cè)頭看他,道:“程尚書,你真要讓我去?我讀書不好,當(dāng)年是恩蔭出仕,沒經(jīng)過勞什子春闈,要是說錯了話,得罪了讀書人,可怪不得我?。 ?/br> 程子安笑瞇瞇道:“彭京兆自謙了,你先前就罵得很好?!?/br> 彭京兆擠出一絲笑,不情不愿下了車,邊走邊清著嗓子,氣沉丹田一聲大喊:“都給我閉嘴!” 現(xiàn)場頓時安靜下來,眾人不明所以,呆呆看向聲若洪鐘的彭京兆。 差役們有人點亮了氣死風(fēng)燈,舉在半空照著彭京兆,有人則將先前抓住的幾人推了上前。 彭京兆對走上前的禮部官員隨便抬了抬手,沒有理會他,大拇指指向自己,大聲道:“本官乃是彭京兆,負(fù)責(zé)京城的安危,圣上的安危,抓捕犯人,乃是京兆府的差使,春闈秋闈,都統(tǒng)統(tǒng)不能擋道!” 差役踢打著幾人,將全被卸掉下巴的幾人押送到了最前面,彭京兆一指他們,氣勢十足道:“他們也是犯人,故意在貢院門前使壞,想要破壞你們的春闈!說,你是被誰派來?” 彭京兆說話語速極快,考生們插不進去嘴,被他質(zhì)問的幾人也插不進去嘴,只聽他驚聲道:“什么,你來自明相府,是受了明相指使.......帶回去,快帶回去!” 明相兩字,如一道驚雷,將考生與兵丁們,禮部官員都震得傻呆在當(dāng)場。 彭京兆的話戛然而止,涉及到明相,再笨的人也知道他是在替其掩飾了。 此事,在場所有人都忘了,他們仿佛沒聽到那幾人有過回答,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明相為何會這般做?” “明相不想讓我們考中唄!” “我們落第,對明相有什么好處?” “你聽說沒有,朝廷好多官員被查了,要是他們被查出犯了罪,被罷官貶謫,官位就空缺了出來。我們考中的話,朝廷就不會缺官員。我們考不好,朝廷就會考慮到官員不夠的問題,最后只能作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