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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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善也不笨,他不會全部告訴明相。畢竟,此事說起來,他也沒臉?!?/br> 程子安光棍得很,道:“我有什么底細(xì)可看,明相那是什么眼睛,一眼就看穿了??吹浆F(xiàn)在,也晚了啊!” 聞山長愣了下,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滑頭,這段時日怪不得弄得眼花繚亂,到處” 程子安攀上的可不止一家,還有長公主府與鄭相府,明相要收拾他,已經(jīng)晚了。 程子安笑瞇瞇道:“以和為貴,以和為貴?!?/br> 聞山長瞪一眼,拿起他的功課,認(rèn)真看起來。 這次程子安的文章,回到了以前的風(fēng)格。按照起承轉(zhuǎn)合寫就,穩(wěn)中有精彩之處。 比如,他會偶爾夾雜句一怔見血的觀點,針砭時弊。 官員貪腐,為何會貪。 乃是律不嚴(yán)。 點到為止,并未深入闡述分析。 字也從頭到尾寫得一絲不茍,并不再如以前,寫到最后,從筆跡能看出他的敷衍。 聞山長說不出的欣慰,他仿佛能看到,程子安坐在案幾前,不慌不忙,始終淡定寫著功課的情形。 他仿佛也看到了,程子安在官場大放異彩的模樣。 惟盼著,程子安能給大周的黎民百姓,帶來一線盼頭,讓他們?nèi)兆?,能過得好一些。 哪怕只是一點點,讓他們能喘口氣。 民為本,大周就能再繼續(xù)興盛下去! 外面寒風(fēng)呼呼刮著,聞山長放下功課,起身道:“時辰不早了,今夜就歇在這里吧。你的屋子都留著,我去讓長山給你再拿碗面來,有熬好的雞湯,快得很?!?/br> 程子安忙起身上前,道:“老師,我自己去,外面冷得很?!?/br> 聞山長甩開他的手臂,道:“我也要吃,讓長山送到書房來?!?/br> 程子安聽到聞山長喚了長山過來,除了吩咐了雞湯面,還讓他多拿一份煎年糕。 林老夫人恐聞山長夜里積食,向來不許他多吃,忙扯著嗓子喊:“長山,就雞湯面即可,煎年糕不要了?!?/br> 聞山長嘀咕著罵了幾句,不耐煩地道:“好好好,就雞湯面,臭小子,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程子安趴在案桌上咕咕笑。 書房與在明州府時一樣,亂糟糟,到處堆滿了書,散發(fā)著書香墨香。 不同之處是,屋中放著熏籠,暖暖的。 聞山長喜歡冷一些,向來不耐熱。 是因著程子安來了,他才多點了熏籠。 燈火昏昏,溫暖而舒適。 程子安趴著就不想動了。 考試前雖累一些,如這樣單純的時光,等真正出仕之后,就不會再有了。 且官員不能回到原籍任官,以后他與聞山長師生之間,就難在見面。 興許是冬日太蕭索,程子安竟然難得惆悵起來。 過了兩日,鄭煦豐將木匠送了上門。下學(xué)之后,程子安與施二他們?nèi)ネ咦永锫犃诵〕氐郊?,天色已晚,木匠還老老實實候著苦等。 木匠隨了鄭姓,帶著全套的木工用具,恭敬地道:“程舉人,少爺已經(jīng)吩咐過小的,程舉人需要什么木料,小的去買就是?!?/br> 程子安歉意不已,請了鄭木匠到偏屋,道:“早知道你來,我就早些回來了。這間屋空一些,就在這里做吧。木料這些隨意,只要能用就成?!?/br> “小的在莊子里做活計,得了少爺?shù)膫髟挘阙s了回來。怕耽誤了程舉人的差使,就不敢多等,直接上了門,倒是小的冒失了。” 鄭木匠解釋完,放下用具箱,遲疑了下,道:“不若用酸枝?” 程子安想到是給鄭煦豐用,鄭木匠怕是以為,像是樺木櫸木這些,就配不上他了。 思索了下,程子安沒為難鄭木匠,道:“我去給你一份圖紙,你不懂的地方,就問我。至于用什么木料,你自己決定就是。不過,最好能快一些?!?/br> 鄭木匠躬身,連連道:“是,小的做快一些,保管不耽誤程舉人的功夫。” 匠人有本事,有手藝,地位低。 程子安瞧著鄭木匠的拘束與恭謹(jǐn),難得罵了句這個狗世道,請鄭木匠先做著吃茶,回去書房畫圖了。 這些時日天氣冷,孫仕明出去貢院附近的客棧,湊上去會過一兩次文,便關(guān)在屋里苦讀,不曾出過門。 他耳朵倒伸得長,聽到院子的動靜,忙走出屋。程子安一進(jìn)來,他就問道:“子安在忙甚?這般晚了還有人來探訪?” 程子安懶得理會他,道:“是木匠來做些東西。” 孫仕明聽到木匠,便沒了興趣,視線在程子安身上打轉(zhuǎn),問道:“子安可是又去哪家赴宴了?” 程子安似笑非笑道:“姨父可是也想去?恰好輪到我請客,姨父一同去吧?!?/br> 孫仕明聽到要拿銀子,神色糾結(jié),一邊想借機(jī)攀附上貴人,一邊想著銀子。 聽說到天香樓叫一桌中等席面,就得五十兩起步,要是加上酒水,女伎們唱曲作陪,那就沒底了。 孫仕明想著家中雜貨鋪,一年賺到的收入,除掉本錢開支,滿打滿算,也不夠吃天香樓的一桌席面。 思前想后,孫仕明終是忍痛放棄了。 程子安聽到他蹩腳的借口,施施然離開。 不過,孫仕明摳門歸摳門,倒有一點好處,與項伯明倒不一同,斷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程子安當(dāng)然是在嚇唬他,他身上那幾個大錢,只管白吃白喝。 反正,他們都知道他是鄉(xiāng)下來的窮小子,他坦坦蕩蕩,他們連嘲笑都不好意思。反正他會玩會吃,雖不吃酒,行酒令玩骰子,只要他不愿意輸,就沒人贏得過他。 程子安由此深有感觸,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畫完圖,鄭木匠一看,就拍著胸脯保證:“這個簡單得很,我只要一天就能做好。” 程子安很快就推翻了先前的話,除了工匠這些匠人,他們做到了狀元,士農(nóng)工商三教九流,還是排到了后面。 鄭木匠拿了圖紙就告辭,程子安問道:“鄭大叔可有住處?不若就歇在這里吧,” 鄭木匠忙道謝,道:“小的是鄭相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在相府做事,有地方歇息。” 鄭相并非世家大族出身,祖父是行腳商出身,父親這一輩才正式出仕。短短幾十年,就能擁有世仆了。 程子安感慨不已,將鄭木匠送了出去。次日程子安回家,前去偏屋一看,屋內(nèi)擺著酸木枝所做成,拳頭大小的立體正方形,長方形,三角等物件。 尤其是圓,用木頭拼成,做工精巧。 程子安拿在手上端詳,贊嘆不已。 能工巧匠的手藝,可惜在后世,很多都失傳了。 鄭木匠道:“要是程舉人不滿意,小的再改,待上雕花,上漆之后,就會看得過去了?!?/br> 還雕花上漆,程子安暗自腹誹,鄭煦豐的算學(xué)腦子,配不上這些。 程子安道:“不用,就這樣即可,上面還要畫線,上漆了倒不妥當(dāng)。” 鄭木匠忙應(yīng)是,收拾著用具,順道收拾起屋內(nèi)留下的木渣,刨木花。 程子安道:“鄭大叔不用管,留著吧,有人收拾?!?/br> 鄭木匠就收了手,程子安與他寒暄了幾句家中兒女,還會哪些手藝。 鄭木匠道:“小的會得不多,在莊子里修葺屋子。莊子久未住人,須得翻新,里面的家什也要重做,小的就做些家什,屋檐蛀了,也得重新做過?!?/br> 程子安更是佩服了,做家什物件還不算什么,各種屋檐飛廊,在他看來真是巧奪天工。 真正是可惜了! 程子安嘆息不已,送了他離開。 翌日太學(xué)旬休,程子安帶著各種圖形,去了鄭相府上。 門房的眼皮,長得比永安伯府還要高,連看都不多看他一眼,道:“要拜見誰?帖子呢?” 程子安客氣地道:“我是鄭少爺?shù)奶珜W(xué)同學(xué)程子安,與他約好了,有些重要之物交給他,親自與他講解用法?!?/br> 門房聽到太學(xué),終于肯站起來,上下打量著他,指著倒座一間屋子道:“你去坐著等,我先去傳話?!?/br> 宰相門前七品官,門房守衛(wèi),相府可不好進(jìn)。 程子安笑著道了聲勞煩,走進(jìn)屋一看,里面已經(jīng)坐著好幾個人,彼此坐著吃茶,安靜無聲。 端看他們的穿著與形容舉止,程子安猜想應(yīng)當(dāng)是前來見鄭相的官員。 坐在門房里等,應(yīng)當(dāng)不是與鄭相走得近的官員,官職不高。 程子安見他們轉(zhuǎn)開了頭,并無搭話的意思,猜想是他們在相府眼皮子底下,有所忌諱,就老老實實坐著等,各自安坐,并未上前攀談。 過了沒多時,門房急匆匆跑出來了,態(tài)度瞬間變了,躬身恭敬地道:“程舉人,請隨小的來。” 程子安在幾人的打量下,起身走出去。 屋外還站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門房點頭哈腰道:“趙爺,這就是找少爺?shù)某膛e人?!?/br> 趙管事倒和善,一雙精明的眼睛不動聲色,將程子安上下打量了個遍,道:“程舉人,請隨在下來。少爺在相爺處?!?/br> 哎喲,鄭相要見他了呢! 總算見到第一個大官了! 作者有話說: 第70章 70 七十章 ◎無◎ 趙管事領(lǐng)著程子安進(jìn)了鄭相院子的花廳, 鄭相坐著,鄭煦豐肅立在他面前,躬身低著頭。 端從寫滿了垂頭喪氣的背影看, 鄭煦豐應(yīng)當(dāng)是在挨訓(xùn)。 程子安暗戳戳吐槽, 見趙管事客氣,門房恭敬, 以為得了鄭相青眼相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