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與狗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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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你真想謀逆,最好先將父母親人藏起?,以免日后連累他們?!?/br> “倘若有一日真的成就大事?,也請你手下留情,放過皇室宗親里?那些無辜女子,她們什么都不知曉……” 初時,她說一句,云停會應(yīng)上一聲,見她不顧自己的反應(yīng)喋喋不休,云停索性沒?了聲。 心不在?焉地聽了幾句,他抓起?冰盆里?的碎冰往唐嫻手上碰。 唐嫻被冰涼感?嚇了一跳,低頭在?他手背上拍打了一下,有點氣,“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我聽著呢?!痹仆5馈?/br> 為?了表示他聽得很認真,他喊來侍衛(wèi),吩咐道:“加強府中巡守,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闖入,尤其是煙霞,格殺勿論?!?/br> 這還不夠,他又?道,“護送毛毛外出時,務(wù)必小心謹慎,再出意外,爾等提頭來見?!?/br> “你做什么?”唐嫻看?不懂他的言行。 “這就是我對你那些話的回?答。”云停話語中滿是奚落,負手站立,冷冷一笑道,“前幾日才與我說了乳名迷惑我的心智,讓我放松警惕,今日換上一身?素衣,一副見了白湘湘就解開所?有心結(jié),與我慎重道別的模樣……” 云停一語道破唐嫻內(nèi)心,“泱泱……” 這乳名喊起?來,語氣再嚴厲,也如愛侶互訴衷腸一般親昵,沒?有半點威嚴,云停不太?滿意。 他換成另一個稱呼,道:“莊毛毛,你是不是謀劃著從我身?邊逃走?” 唐嫻腦袋里?嗡了一聲。 “想都別想?!痹仆=鼇碇T事?不順,心情陰郁,原本藏得好好的,被唐嫻這告別的姿態(tài)勾了起?來。 他就不明白了,乳名都告知他了,為?什么不肯道明身?世,與他在?一起?? 逼近唐嫻俯視著她,云停的聲音發(fā)狠,陰沉道:“再敢與上次那樣想要趁亂溜走,休怪我不守祖訓(xùn)!” “到時候不管你傷勢有沒?有痊愈,直接將你用鐵鏈鎖進不見天日的暗室里?,讓你喊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看?你還敢不敢生出這種心思!” 唐嫻被他嚇到了一般,神?情懵怔。 被云停摸過冰塊的手在?臉頰碰了一下,她回?神?,睜著清澈的雙眸,愣愣問:“那會不會很疼?” 云停巴不得把她嚇住,道:“寒鐵鎖鏈鎖住手腳,你說疼不疼?” “那不行!太?黑了也不行,我瞧不見東西……”說著,唐嫻重重搖頭,決然拒絕,“我不要,我受不了的?!?/br> 云停心底的骯臟污穢被一掃而光,他好一陣無言,沒?好氣道:“你當我與你商量呢?” 唐嫻被他的語氣逗笑,一想到這或許是兩?人最后一次見面了,有點難過。 她一手抓著云停的手臂,另一手在?云停心口搗了搗,囑咐道:“不要總是說嚇唬人的話了,回?頭打了你自己的臉,你又?要生氣……” 這句話相當不給?云停留臉面,他面色一沉,決定給?唐嫻點臉色看?看?。 就要生氣,侍衛(wèi)前來通報,孟嵐夫妻二人到訪。 即便唐府沒?落,唐嫻已不是身?嬌rou貴的金枝玉葉,也還是不愿在?白湘湘面前太?卑微。 至少要整潔莊重,讓人知道縱然身?陷塵泥,她也是欣然向上,不會自甘墮落的。 她一把推開云停,跑進內(nèi)室對鏡整理姿容去了。 云停氣得沒?話說,跟著她入內(nèi),在?銅鏡中看?見妝奩中的首飾,唐嫻一件也未佩戴。 果然是計劃著與他一刀兩?斷,恩怨兩?清。 他偏不許,走到唐嫻身?后俯身?,揀起?一支是飛燕銜珠的金簪,強行給?唐嫻戴上。 唐嫻掙扎未果,手腕上也被他套上金鐲。 掙扎得厲害了,云停擒住她手腕怒聲質(zhì)問:“就這么迫不及待地在?人前與我兩?清?” 唐嫻也惱了,“我有說不戴嗎?你也不瞧瞧你挑的都是什么樣式的首飾,一點都不搭!你是不是想讓我在?白湘湘面前出丑?” 云停:“……” 他若無其事?地松開手,看?著唐嫻自己挑了首飾佩戴上,許久,突然問:“那兩?顆紅瑪瑙,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唐嫻梳發(fā)的手抖了一抖,臉色蒼白了幾分。 這是她猶豫著要告訴云停,卻又?最不愿意與他坦露的事?情。 她放下梳篦,轉(zhuǎn)過身?推開云停,道:“你去問云裊吧,我都告訴她了?!?/br> 言畢,她低著頭匆匆跑去花廳,見她等候已久的白湘湘去了。 身?后,云停答應(yīng)了不會偷聽她與白湘湘的談話,說到做到,讓侍女前去伺候,自己來到了床榻邊。 榻上的云裊睡得四仰八叉,在?睡夢中抽了抽腿,從腳底下露出兩?顆凝結(jié)著厚重歲月的流光瑪瑙。 第55章 兒子 孟嵐與白湘湘說帶她來見“雙兒”姑娘時, 白湘湘問:“你?見都沒見過她,怎么知曉她在哪里的?” “不可說?!泵蠉惯@樣回答。 問他去哪兒見,他給的是同樣的回答。 白湘湘發(fā)了?頓火,得?到的回復(fù)沒有任何改變, 她就自己想通其中緣由了。 孟嵐對她向來?哄著供著, 她都動怒了?也問不出, 那就是事情的背后有他人?在掌控,使得?孟嵐無法與她坦白。 京中再沒比她祖父更具威名的官員了?, 是她祖父的話,會直接將她傳至?xí)吭儐? 不會拐著彎。 不是她祖父, 那就是比她祖父的位置更高的人?……只有皇室中人?了?。 白湘湘快被?這?猜測嚇傻了?,震撼于唐嫻的膽識, 迷惑于她的行為,在來?到這?座古樸宅院后,眉毛已經(jīng)擰成了?疙瘩。 孟嵐剛?cè)敫捅?請開, 白湘湘身?邊的侍女是同樣待遇,只她獨身?一人?被?帶到小?偏廳中。 唐嫻到時, 她已撫著肚子飲下兩盞茶水。 “……雙兒?”兩個字被?白湘湘喊得?跟水上浮花似的, 音調(diào)忽高忽低。 到底隔著五年的時間,唐嫻身?量抽長, 臉上殘存的稚氣消融,再變換衣著與裝束, 縱是白湘湘已為她遮掩過幾次,見面時仍是不敢輕易相認。 會不會是她想多了?? 天下之大, 無奇不有,存在容貌相似的人?, 不算奇怪。 ——孟思清府上不就有一個與唐嫻少時相似的姑娘嗎?整日擺著孤傲的臉,裝得?跟出水白蓮一樣不染塵埃,比當初的唐嫻還可恨。 至少唐嫻會笑會惱,沒她那么虛偽。 “嗯……”唐嫻應(yīng)著,慢吞吞走近,在白湘湘身?旁坐下。 來?見白湘湘前,她被?云停擾亂了?思緒,提前備好的說辭忘在腦后,此刻礙著身?后侍女的存在,匆忙間找不到談話的切入點。 飲了?口茶水靜心,才道:“聽聞小?姐四處尋我,是為了?報當日之恩?” 白湘湘跟著她繞圈子,“是,救命之恩……” 側(cè)著眼?瞟了?唐嫻幾眼?,發(fā)現(xiàn)她也在看自己?,白湘湘再次開口:“我不愛欠別人?的人?情,上回你?說救命之恩,只需三兩銀子,今日我便?給你?三兩……” “三千兩。”唐嫻斬釘截鐵說道,“現(xiàn)在要?三千兩了??!?/br> 時間仿若回溯到五年前的上元節(jié),兩人?角色對調(diào),依然在為救命之恩到底值三兩還是三千兩銀子爭執(zhí)。 深深對視一眼?,確認是彼此無誤后,唐嫻放松,隱約知曉她所在何處的白湘湘則頭皮發(fā)緊。 “三千兩就三千兩?!卑紫嫦嬖俣葥岣共?,提起一口氣,肅然道,“你?得?盡快回家去。你?離家太久了?,將家人?棄之不顧……不能這?樣的。不若你?定個日子,我把?銀錢備好,再派人?送你?回去?!?/br> 唐嫻聽得?懂她的暗示,所謂的“家”,是指皇陵。 她一日不回“家”,她全家就一日處在危險中。 看吧,她該回去的,所有人?都覺得?她應(yīng)該回去。 “這?幾日就要?回去了?,不用你?送。我就是想求你?一件事,你?也知道的,我家中姐妹眾多,我……” 唐嫻閉上眼?,不敢看侍女的表情,“……全家姐妹都得?仰仗我兒子鼻息,他性情暴躁,對那些姐妹不好……” “可否請你?尋些門路幫她們一把??” 白湘湘反應(yīng)慢了?點,呆了?呆,才明白她口中的姐妹是指皇陵中的眾多妃嬪。 “我知道了?,會盡力而為。”白湘湘點頭,之后,撫摸了?下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 皇家人?里目前還活著的,除了?西南王,其余全是唐嫻孫輩的。 聽著唐嫻一口一個兒子地喊,白湘湘真的很想提醒她,這?座宅子的主人?極有可能是她孫子。 可惜她可以力所能及地幫助唐嫻遮掩,卻不能將自家與夫君拖進去,否則唐嫻明白了?,她家就要?遭難了?。 她只能保持緘默。 不過可以暗示。 白湘湘再次撫摸小?腹,道:“我有孕了?。前天診出的喜脈,總算是能為孟家延綿子孫了??!?/br> 她在“子孫”二字上加重?語氣。 兩人?以前明著暗著的較勁太多,每次白湘湘占了?便?宜來?炫耀時,用的都是這?種口吻。 適才還心有靈犀的兩人?在這?一刻隔了?無形的屏障,唐嫻微微驚訝,心存疑慮地問:“你?……該不會是在與我炫耀吧?” 白湘湘喉口一哽,翻了?她一個白眼?,道:“都什么時候了?,我還跟你?炫耀?我怎么跟你?炫耀?你?年紀輕輕就兒孫滿堂了?,誰比得?過?” 唐嫻凝噎,放在以前,她再怎么著也得?還回去一句,把?白湘湘氣得?說不出話。 現(xiàn)在不行,有事求她,還得?顧慮著她肚子里的孩子。 . 偏廳里兩人?遮遮掩掩地說著,蘭沁齋中,云裊睡飽了?醒來?,一睜眼?看見兄長坐在床榻邊上,迷迷糊糊喊了?聲哥哥。 云停側(cè)身?,視線從手中兩顆瑪瑙移至她臉上,在她額頭上重?重?抹了?一把?,把?她翹起來?的額發(fā)壓了?下去。 云裊不知道,以為云停在打她,坐起來?兩腳輪番蹬他。 “這?是哪里來?的?”云停按住她,將瑪瑙展開在她面前。 “毛毛給的?!痹蒲U嫌棄道,“臭的,把?它扔掉!” 云停道:“藏在你?腳丫子底下,不是臭的還能是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