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與狗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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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湘湘自小就被與唐嫻放在一起比較, 被她救了?,覺得?丟臉面, 嘴硬道:“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我才不稀罕被你救?!?/br> 唐嫻也很不客氣, “那你還我的救命之恩?!?/br> “你想怎樣?” 唐嫻想了?想,道:“三兩銀子?!?/br> 三兩。 白湘湘好氣??! 她堂堂白府的金枝玉葉, 自小嬌生慣養(yǎng),一點也不比唐嫻差。光是身上?一張帕子,少說就能值十?兩銀子, 她本人?怎么可?能只值三兩銀子? “你侮辱人?!”她氣得?大喊。 “那就三千兩好了??!碧茓箯纳迫缌鞯馗目凇?/br> 三兩太少,三千兩又?太多, 白湘湘那會兒及笄不久, 手上?積攢下?來的月銀加一起也才一百多兩。 倒是能從賬房支取,可?三千兩不是小數(shù)目, 家?中定?會問她要銀子做什么,她要臉面, 不愿意把被唐嫻救下?的事情說出去。 左右為難時,家?仆尋了?過來。 白、唐兩家?從上?面的主?子到最底下?的仆從, 就沒有不針鋒相對的。 唐嫻見狀,沒再?提那三千兩, 領(lǐng)著人?走了?。 白湘湘先?是受了?驚嚇,再?在唐嫻跟前落了?面子,怒氣沖沖上?了?馬車打道回府,在街邊看見唐嫻買下?一排陶塑泥偶,遞過去的銀子正好是三兩。 白湘湘氣不過,決心慢慢攢著月錢,半年不夠,就一年、兩年,總能把三千兩攢夠還給她的。 可?惜那事之后不到一個月,唐嫻就被送去宮中做了?皇后娘娘。 又?兩個月,唐家?落了?難。 白湘湘以為唐嫻會挾恩圖報讓她祖父求情,可?到最后,也沒等到唐嫻的求助。 再?之后,唐家?祖父沒了?,唐嫻去了?皇陵,兩人?再?也沒見過面。 那次的救命之恩始終無外人?知曉,而那三千兩銀子,白湘湘終于瞞著所?有人?湊齊了?,卻已無法償還給她。 她能做的,只有年前在禹州偶遇唐家?父母后,瞞著所?有人?,悄悄向皇陵中遞了?口信,告知唐嫻她父母弟妹一切安好。 而今她容顏憔悴,則是因為前幾日樓千賀的那番話。 他說在京城見到了?唐嫻。 這怎么可?能? 白湘湘臨時編謊騙過了?樓千賀,讓對方以為他認(rèn)錯了?人?,可?到底無法確定?唐嫻是否當(dāng)真入了?京城,心中難安。 她派人?在京中暗中尋找了?數(shù)日,始終未見唐嫻的人?影。 支著額頭發(fā)愁時,孟嵐入屋,擔(dān)憂問:“怎么還是沒精神?要不請大夫把脈看看吧?” 白湘湘心中煩悶,白了?他一眼,“說了?不用,你少煩我?!?/br> 這大小姐脾氣孟嵐早已習(xí)慣,給她倒了?溫水遞過去,見她飲下?后臉色緩和?,又?問:“可?是與近日尋人?有關(guān)?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與我說說,說不準(zhǔn)我見過呢?!?/br> 唐嫻的行蹤牽涉著唐家?幾口人?的性命,白湘湘連孟嵐都瞞著的。 她本不想理孟嵐,孟家?是三年前才入京的,那時唐嫻已去皇陵,他能見過才怪了?。 不說吧,他又?一直問,擾人?清凈。 白湘湘便順著上?回編出的話道:“年前回祖籍途徑禹州時,我險些被馬兒沖撞,被一個叫雙兒的姑娘救下?。我聽聞她入京尋親來了?,可?一直找不見她,心里不踏實。” 孟嵐聽她險些受傷,好一番心疼,被罵了?幾句才消停,思量道:“可?有畫像?我去京兆尹處說一聲,咱們張貼了?畫像……” “閉嘴!”白湘湘要被他氣死了?,勒令他不準(zhǔn)亂出主?意。 后來思索良久,白湘湘覺得?海中撈針始終不是辦法,趁獨自一人?時寫了?封簡單的書信,猶豫再?三,落款再?次寫成孟夫人?。 而后喊來心腹仆人?,命人?暗暗送去皇陵。 但愿這封書信能夠悄無聲息地送進(jìn)去。 . 云?;貙m翻閱了?皇陵相關(guān)的記載,被這幫老祖宗弄沒了?脾氣。 前期的皇帝陵墓陪葬物品不算少,可?惜中間出了?幾個昏君,其?中一個在位時險些亡國,被叛賊攻入京城,早把皇陵洗劫一空了?,也正是因此?,皇陵才開始設(shè)置重兵把守。 此?時云停再?過去挖掘,怕是只能從土里摳尋叛賊不慎掉落的珠寶了?。 到圣宗皇帝父子倆之后,帝王入葬的規(guī)制一改再?改,幾個皇帝的陪葬品加一起,估摸著也就夠兩年軍需,遠(yuǎn)不能填補國庫的窟窿。 云停真是辱罵老祖宗的心都有了?。 不過rou再?少也能塞牙縫,等實在周轉(zhuǎn)不動時,皇陵里的東西還是值得?一用的。 這邊不順利,好在還有瞿陽王的藏寶洞。 回府時天色已晚,問過皇陵西面褚陽山假藏寶洞的事情辦得?如何,云停又?處理了?些西南政務(wù)。 于沉沉夜色中回屋洗漱,將睡下?,屋外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 云停披衣起,看見云裊披頭散發(fā),明?顯是睡了?一半爬起來的,正站在檐下?與侍衛(wèi)說話。 兩個侍女各提一盞燭燈立在她身后,再?遠(yuǎn)處,是銀月籠罩著的靜謐府邸。 “莊毛毛怎么沒跟你一起發(fā)瘋?”云停開口就是戲謔。 自打云裊住到蘭沁齋,唐嫻就跟了?進(jìn)去,兩人?睡的是同一張床,云裊大晚上?跑來,唐嫻還在睡? 想到那張鋪著厚褥的牡丹架子床,就記起那天看見的床幔后倚下?去的曼妙身姿。 云停頓了?下?,快速將那畫面趕出腦海。 “你還說!”云裊氣呼呼的,雙頰因快跑泛紅。 云停嘆氣,返回屋中,在她跟進(jìn)來后手掌朝她額頭重重抹去,把她額發(fā)弄得?亂蓬蓬,也沾了?一手的汗水。 頓時嫌棄地“嘖”了?一聲,“怎么這么多汗?” 云裊嫌他粗魯,從他手底下?掙脫,苦著臉道:“我就是熱,好熱好熱,睡不著?!?/br> 云停也覺得?熱,但沒她這么嚴(yán)重,把人?按回來,道:“那就回家?去?!?/br> 云裊從小就怕熱,大冬日在院子里跑一圈,也能滿頭大汗。 跟在他身邊,難免有疏漏,不如留在西南王府。那邊的人?從小伺候她的,哪能讓她受這委屈。 “不要?!痹蒲U不肯回去,“這里好玩。” “那找莊毛毛去,讓她給你弄冰或者打扇子?!?/br> 一聽他提唐嫻,云裊板起臉,指責(zé)道:“你又?想欺負(fù)毛毛,她眼睛都被你欺負(fù)壞了?!” 云停擰眉:“什么?” “就是你總讓她哭,把眼睛哭壞了?,她晚上?都瞧不清東西了??!痹蒲U記得?可?清楚了?,唐嫻當(dāng)著她與云停的面掉了?好幾次眼淚。 前幾日,又?被她哥逼著,非要讓她哭。 她瞧見的都這么多次了?,在她來之前,唐嫻肯定?被嚇哭更多次,眼睛才會壞掉的。 云停道:“說清楚。” “我熱得?難受,毛毛去給我倒水,茶盞就在桌上?,我都瞧見了?,可?她摸了?好長時間才找到,回來的時候還撞到了?床沿?!?/br> 這晚的月光很亮,就如此?刻,云停屋中只燃了?一盞深色燈罩的燭燈???就算沒有燭燈,只憑著從門窗照進(jìn)來的月光,也不至于看不見桌上?杯盞。 敷衍過云裊,他給自己與她都倒了?一盞涼茶,飲下?后,親自送云裊回了?蘭沁齋。 其?實在云裊跑出去時,唐嫻感覺到了?,只是來不及將人?喊住。 深夜時分,外面的燭燈幾乎全部熄滅了?,她看不清東西,怕被人?發(fā)現(xiàn)目力的不足,就假裝未察覺,繼續(xù)躺著了?。 畢竟是在云裊自己府中,外面還有守夜的侍女,出不了?事。 等房門口傳來侍女說話的聲音,唐嫻坐起,掀開床幔往外眺望,“裊裊?” “是我。”云裊回答。 “半夜三更的,你跑哪兒去了??” “我熱,找哥哥去了??!?/br> “找他有什么用,讓他夜里不睡覺給你打扇子???”唐嫻聽著她的腳步聲走近,朝聲音傳來的方向伸手,來扶云裊上?榻。 動作自然,外在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然而云裊抬起手,卻是在她眼前左右移動。見她沒有反應(yīng),求證地仰起臉,望著與她一起進(jìn)了?寢屋的云停。 床帳外的圓桌上?擺著一盞燈,燭光不太亮,但足夠?qū)?nèi)室照亮。 云停就站在床邊,唐嫻的手再?向前半尺,就能觸碰到他。 他俯視著坐在榻上?的唐嫻,清楚看見她無神的雙瞳。 “裊裊?”唐嫻疑惑。 云裊又?去看云停,見他點頭了?,扶著唐嫻的小臂爬上?榻,翻進(jìn)去時,腳下?一滑栽倒在唐嫻身上?。 年紀(jì)不大,身上?的rou可?結(jié)實了?。 唐嫻猝不及防,差點被壓窒息了?,“哎哎”慘叫了?起來。 云裊傻笑著從她身上?翻進(jìn)去。 等唐嫻摸到薄被扯上?來,她雙腳齊上?蹬開,“熱!” “熱也得?遮住肚子,不然會著涼?!碧茓拱醋∷驯”怀渡?來,手順便摸上?她的脖頸,又?往寢衣里摸了?摸,感覺云裊跟個小火爐一樣。 她把薄被往下?扯,手往枕側(cè)摸索著,道:“今年入夏是不是太早了??熱成這樣……要不明?日讓人?弄點冰吧?放個冰鑒在屋里,夜里就不熱了??!?/br> “嗯!”云裊毫無睡意,趴在床上?去玩唐嫻的頭發(fā)。 唐嫻看不清她的動作,還一心一意在枕邊摸尋。 云??粗?xì)白的手指在空無一物的床邊移動,寢衣袖口被弄皺,露出一截瑩潤如玉的小臂。 等她把床榻邊緣來回摸了?一遍,云停的目光下?移,在腳踏上?看見一只繡著花簇與彩蝶的團(tuán)扇。 他彎腰撿起,略微拍了?拍,朝榻上?遞去。剛放下?,唐嫻的手就摸了?過來,手腕正好貼在他掌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