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一個老皇帝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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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真誠,所以襲紅蕊從不憚在?老皇帝面前,展示自己的權(quán)欲。 貴妃正式的冊封,很快就下來了,襲紅蕊看著?嶄新的寶冊朱印,差點(diǎn)笑咧了嘴。 連忙招呼身邊的人,給宣旨的德仁,備一份厚厚的大禮。 收到禮物后,德仁誠惶誠恐,連忙道謝:“娘娘,這老奴哪受得起???!” 襲紅蕊盡力捂著?嘴,讓自己笑得不那么大聲?:“德仁公公,您可別客氣,我有?今天,多虧了您,您以后,還得多幫著?我點(diǎn)啊~” 貴氣養(yǎng)人,加之隨著?年歲,身量和面容又長開了些,襲紅蕊現(xiàn)在?整個人都顯得珠肌雪膚,艷光四射,自信飛揚(yáng),讓人看著?就不敢看第二眼。 德仁在?低頭的間隙,偷覷了她一眼,只覺得像是心里捧著?一塊烙鐵,灼燒得發(fā)痛。 慌忙低下頭去,捏緊自己的心,生?怕被那塊燙紅的洛鐵,燙出?一個洞來。 襲紅蕊肆無?忌憚地看著?德仁一系列微妙的表情?變化,笑得更加光輝燦爛。 盡可能被她灼燒吧,現(xiàn)在?這個老狗,非常有?用呢。 送走?德仁后,襲紅蕊興奮地看著?宮人送過來的成堆奏章,這巴掌大的一疊疊小方塊,牽系的就是整個國家。 興奮之余,抬頭看向自己身邊,同樣激動?的無?法言說的眾人,挑眉笑道:“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讓你們多讀書了吧,知書明理才是最要緊的事?!?/br> 其他人立時小雞啄米式點(diǎn)頭,兩年直上貴妃,放眼宮中無?敵手?,他們娘娘現(xiàn)在?就是跟他們說太陽打西邊出?來,那也是對的! 看著?手?下一呼百應(yīng)的樣子,襲紅蕊別提多舒心了,美滋滋地打開奏折。 然而看第一眼,笑容瞬間消失。 這個時間點(diǎn),能有?什么重要的事,當(dāng)然都是揭發(fā)蕭黨相關(guān)了。 右相的人,錯失一步先手?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展開最迅猛的攻擊,要將左相那邊,徹底按死?。 搞掉一個,就代表會出?現(xiàn)一個職位缺口,如果她遞不上人手?,就會被林儆遠(yuǎn)那邊的人遞上去,這就是為什么,老皇帝根本不想處置蕭黨的原因。 蕭黨那股“jian流”,jian是jian,卻是完全屬于?皇帝的勢力。 他們沒有?名聲?,一堆把柄,百姓憎恨他們,仕林鄙視他們,沒有?任何依靠,只能依靠權(quán)力,而權(quán)力完全來自皇帝。 所以他們敢對著?百官百姓揮刀,卻不敢對著?皇帝叫囂,就算是做到蕭南山那種地步,皇帝想抄也就抄了。 而如林儆遠(yuǎn)那樣的“清流”,可就未必了。 大齊以文治國,很注重聲?名,不僅文人看重,皇帝也看重。 所以只要有?這個清名在?,無?論是被罷官,被貶職,被流放,或者其他什么,只要名聲?在?,就有?復(fù)起?的可能。 就算這屆皇帝等不到,下一任皇帝為了快速籠絡(luò)聲?望,也會把一些先帝貶斥的人召回來重用。 清流和jian流那邊錢權(quán)在?手?,想干就干相比,當(dāng)然沒有?那么痛快,卻是一條細(xì)水長流,經(jīng)久不息的長久之道。 當(dāng)然,選哪條路都沒有?那么容易,jian流選擇了暫時的權(quán)力,就要做好?無?法退場的準(zhǔn)備。 清流選擇了長久的名聲?,就要做好?被在?任的皇帝,視為眼中釘rou中刺的準(zhǔn)備。 和蕭南山長長久久,屹立不倒不同,崇文帝朝的右相,就是個消耗品,換得比衣服都勤。 而林儆遠(yuǎn),他真的十分幸運(yùn),最幸運(yùn)的地方就是,他不僅趕上了蕭南山七老八十,要嗝屁的時候。 也趕上了身體沒蕭南山那么硬梆的崇文帝,五六十,要嗝屁的時候。 崇文帝年輕身體硬朗的時候,削起?妨礙他的清流來,眼睛都不眨,然而等他老了后,再面對清流,就沒有?那么硬氣了。 畢竟他老了,啥玩意也享受不動?了,身后事,反而成了要優(yōu)先考慮的事。 等他閉眼,蕭南山那邊不用想,肯定跟著?他一起?完犢子。 他的身后名,就完全掌握在?新帝,和這幫“清流”手?里。 他還沒有?親生?兒子給他爭,誰知道這些人在?史書上要怎么寫他。 被這種情?勢逼迫著?,老皇帝就沒那么任性了,簡單來說,就是他人老認(rèn)慫了。 但認(rèn)歸認(rèn),心里肯定不舒服,誰在?知道自己的手?下,居然還有?另一個老板當(dāng)退路的時候,都不會舒服。 如果讓林儆遠(yuǎn)那邊,把蕭南山徹底打倒吞并,滿朝都成了盼著?皇帝換屆的“清流”,崇文帝估計都要睡不著?覺了。 所以前世的時候,他激烈地為蕭南山抗?fàn)?,今世的時候,他之前其實一直在?有?意撮合蕭南山和秦行朝。 崇文帝對秦行朝的定位,和蕭南山是一樣的,絕對聽話的忠犬。 那么如果能相對平穩(wěn)地接收蕭黨,并且成功轉(zhuǎn)為“太后黨”,不要說他現(xiàn)在?,就算是他死?后都不怕了,簡直完美。 襲紅蕊作?為預(yù)備役太后,和老皇帝完全一個立場,如果她聰明的話,就不應(yīng)該拒絕這份禮物。 可她看著?奏疏中,一條條陳列的蕭黨之罪,或許這些奏疏遞上來的用意不太光明,但這些蕭黨之罪,卻是實打?qū)嵉摹?/br> 她打到林儆遠(yuǎn),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只是為了打倒而打倒嗎? 那她和一個真正的反派,又有?什么不同呢? 至少前世的林儆遠(yuǎn)推倒蕭南山這件事,在?事實上,做著?為民請命的事,她卻要與蕭黨同流合污了嗎? 襲紅蕊的眼神,一點(diǎn)點(diǎn)暗了下去。 多可笑啊,一個政客,走?到這個地步,居然還想著?用善惡去衡量政斗,難道這就是世人常說的婦人之仁嗎? 可是看著?那一條條超乎想象的極致之惡,襲紅蕊無?法不讓自己感到憤怒。 蕭黨,就是一個充滿爛瘡,腐爛生?蛆的軀體。 她當(dāng)然可以平穩(wěn)地接收過來,再腐朽的身軀,只要完整,就具有?力量。 她沒有?時間了,她現(xiàn)在?所依賴的一切都來自皇帝,只要六年時間一到,老皇帝身體露出?頹敗之相,她的優(yōu)勢,頃刻間蕩然無?存。 六年,聽起?來很長,但其實科舉,也就只能考兩次,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年。 沒有?皇帝,她就是一個再脆不過的紙老虎,若是六年內(nèi),她沒能聚攏來足夠的立身之本,那么就算她meimei給她生?了一個兒子,她也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哪輪得到她來挑肥揀瘦,縱然那是一具腐爛發(fā)臭的身體,接過來,套上光鮮亮麗的衣裳,依然是一具可以揮灑力量,完好?無?缺的“強(qiáng)壯”身體。 然而,忍受惡心,居然比忍受痛苦,還要難捱。 她寧愿用刀,將身體剜個血rou模糊,也不想要這一身的爛瘡,還生?長在?她的身上! …… 所以當(dāng)崇文帝檢查襲紅蕊第一次作?業(yè)的時候,第一次震驚了,他看向襲紅蕊:“你的意思是,都?xì)⒘???/br> 襲紅蕊把“殺雞名單”交給崇文帝,笑吟吟道:“對,都?xì)⒘恕!?/br> 崇文帝:…… 大齊以文治國,刑不上士大夫,不妄殺官員,若非犯下彌天大罪,不會輕易動?刀。 然而崇文帝看著?這一溜名單,就算是殺雞儆猴,這個雞未免也有?點(diǎn)太多了。 作?為襲紅蕊第一次獨(dú)立處理政事的試煉,蕭黨案,就是她第一次答題,但這個答案給的,讓崇文帝不知說什么好?。 看著?崇文帝的表情?,襲紅蕊認(rèn)真道:“皇上不要覺得臣妾意氣用事,臣妾也是經(jīng)過考量的。” “此一時彼一時,情?形不同了?!?/br> “咱們之前想著?,讓秦行朝頂替蕭相,平穩(wěn)過渡過去,萬沒想到,突生?了陸歷昭這檔子事?!?/br> “皇上您剛開集言司,說納百姓之言,現(xiàn)在?百姓的視線全集中在?了這場血案上,若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的遮掩過去,咱們之前做的所有?努力,不就全都白費(fèi)了嗎?” “臺也搭了,戲也唱了,勁也費(fèi)了,怎么能在?最后一刻功虧一簣。” 崇文帝沉默了一下:“那也不用殺這么多人吧,只是殺的名單就這么多,你想清出?去多少人呢,一下子清出?去這么多人,該怎么補(bǔ)上呢?” 襲紅蕊輕笑了一聲?:“能補(bǔ)的,咱們盡力補(bǔ),補(bǔ)不上的,就讓給右相那邊唄?!?/br> 崇文帝:嗯? 襲紅蕊掩唇笑道:“皇上,您忘了嗎,現(xiàn)在?情?形變了,以前秦行朝是左相的接班人,現(xiàn)在?不同了,他成了右相的接班人。” 聽她這么說,崇文帝心中忽地一動?。 襲紅蕊便緊接著?笑道:“右相那邊,時常以清流自詡,可依臣妾看來,貪名和貪權(quán),沒有?任何區(qū)別?!?/br> “同為朋黨,蕭黨竊權(quán)為jian,林黨竊名就為清了嗎,還不是一樣的結(jié)黨營私。” “皇上您以前,無?法收服他們,因為那邊邀名,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拿您開涮。” “而現(xiàn)在?不同了,您有?了秦行朝,一個完全屬于?您的‘清流’?!?/br> 崇文帝老邁渾濁的眼睛,漸漸亮起?來。 襲紅蕊便又笑道:“從今以后,秦行朝就要開始和林相斗了,不只斗權(quán),還要斗名。” “老天保佑,讓陸歷昭攔的那個人,是秦行朝,蕭家倒在?秦行朝手?上后,民間百姓對他的觀感,好?極了,所以咱們要趁此機(jī)會,打造一個屬于?您的,前所未有?的大忠臣?!?/br> “臣妾給您的這些人,是殺給百姓,殺給秦行朝的,殺完之后,他將在?百姓心中封神?!?/br> “那些清流,張口閉口就是為了百姓,可現(xiàn)在?百姓中名聲?最好?的,是秦行朝?!?/br> “如果林儆遠(yuǎn)想保住右相的位置,他就不得不和秦行朝斗。” “可如果他斗這個民間百姓交口稱贊的青天大老爺,那他還清嗎?” “清流,清流,姓清不姓林,一個朝中有?兩個相爺就夠了,多的那個,就顯得很多余?!?/br> 崇文帝陷入完全的沉思,如果將來,清流的頭頭,換成了秦行朝…… 那也太爽了吧! 察覺到崇文帝被說動?了的襲紅蕊,又下了一劑猛藥:“最重要的是,您不覺得,蕭黨現(xiàn)在?,也太過無?法無?天了嗎?” “如果不震懾住他們,他們也要得意忘形了,欺瞞您的事,他們可也沒少干?!?/br> 崇文帝:…… 又想起?那個三七分了…… 崇文帝此時,已經(jīng)完全被說動?了,襲紅蕊便依偎到他身上,做了最后總結(jié):“皇上,擔(dān)心人手?什么的,這可不像您,您可是皇上啊?!?/br> “天下第一樓中那么多學(xué)子,滿朝那么多文武,那么多等待替補(bǔ)的后備官員,說您沒人,那不是笑話嘛!” “一時遞不上去又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來日方長嘛,他們胳膊,還想擰過大腿?” 崇文帝聞言,眼睛一亮。 是啊,他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他著?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