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還是靠上輩子積德
用程微的話來說,粗魯之于顧昭昭就像是尥蹶子之于驢,是難以根除的。 但是對待程微,顧昭昭卻總是懷著一種相對文明的態(tài)度。 只不過這一切都抵不過顧昭昭對睡覺的執(zhí)著,反復(fù)關(guān)了三次鬧鐘之后,顧昭昭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半了。 眼見最早一堂課半個小時后就要開始,顧昭昭七手八腳地穿上校服,沖出臥室就往樓下跑,然后砰的一聲撞上了父親顧卿的胸口。 父親顧卿現(xiàn)在是顧氏這艘大船的掌舵人,每天的精力多得嚇人,對顧昭昭也嚴厲得嚇人,顧家除了顧卿的夫人徐齡和顧老太太之外,每個人每天都生活在這位當(dāng)家人的威壓之下。 今天一看顧昭昭貪睡的樣子,顧卿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顧昭昭從前和顧mama兩個人生活,跟個刺頭似的,被接到顧家之后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怒目卻不得不乖順起來。 大清早起來迎頭便是顧卿的訓(xùn)斥,避無可避的顧昭昭只得苦中作樂,吐著舌頭向餐桌邊的徐齡笑了笑。 相比顧卿這個親爹,徐齡這個法律上的母親對顧昭昭的態(tài)度更顯溫情。 時鐘走到七點三十五分,顧昭昭還在樓上手忙腳亂的時候,徐齡就料到顧昭昭今天一定遲到,她把顧昭昭的早飯裝了起來,又挑了些有營養(yǎng)的放進飯盒里。 顧卿剛開始對顧昭昭甩臉子,徐齡就把收拾好的飯盒遞到了顧昭昭手里,給完也不和顧卿搭話,徑直便上樓去了。 顧卿和徐齡在如何教養(yǎng)顧昭昭上一向有分歧,如今看見徐齡無聲的對抗更覺得無趣,狠狠地瞪了顧昭昭一眼便摔門而去。 得到大赦的顧昭昭也假積極地跟在顧卿身后一溜煙上了車。 乖乖,早知道幾天這關(guān)這么容易過就多睡一會兒了,但是顧昭昭轉(zhuǎn)念一想,假如自己多睡一會兒,顧卿在公司接到自己遲到的消息,自己可能死得更慘。 所謂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在見到顧卿的那一刻,顧昭昭就知道這句話絕不可能在自己身上應(yīng)驗。 顧卿對顧昭昭不要說是親情,簡直可以說是連人類最基本的感情都沒有多少。 上次因為沒有在顧卿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起床到校,顧昭昭硬是被顧卿罰著一路走到學(xué)校,外加在學(xué)校cao場上跑了二十圈,中間還要在課間休息時間去辦公室大聲對老師道歉,顧昭昭向程微講自己的慘狀時甚至括號里備注:用半個樓道都能聽見的那種聲音。 顧昭昭這種不安分的不是沒想過溜走或者是偷工減料,但是整個過程都有顧卿派來的專人攝像記錄。 那天太陽大得要死,顧昭昭跑到第十一圈的時候,負責(zé)記錄的人都心軟了,偷偷跟顧昭昭說可以給顧昭昭放點水,顧昭昭很感激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后說:“你想怎么幫我?一段畫面穿插著放兩遍,把跑一圈當(dāng)成跑兩圈?” 對方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看著顧昭昭點了點頭。 顧昭昭熱淚盈眶:“謝謝你,但是絕對會被老頭子發(fā)現(xiàn)的?!?/br> 根本上來說,顧昭昭和周圍那些紈绔子弟玩不來,但是一旦聊起家里的老頭子,紈绔子們一致對顧昭昭投來看可憐小貓一樣的眼神:“要說慘,還是顧昭昭你慘一點?!?/br> 顧昭昭學(xué)著他們抽煙的樣子吸了一口手中的無實物假煙,然后感嘆一句:“還是我上輩子積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