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悸動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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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mama。”江昭意垂睫,一副逆來順受的好女兒口吻。 江昭意捧著玻璃杯走到窗前,眼睛毫無波瀾看著窗外。 港口船艇熙攘,岸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遠處天際烏云連片,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一切安靜的像是世界末日降臨的虛像。 江昭意閉上眼,任風吹亂長發(fā),她的世界末日也快來了。 【兮兮,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想做什么?】江昭意發(fā)消息問逢兮。 逢兮回:【當然是去做我最想做的事?!?/br> 做最想最做的事。 江昭意想,她最想做的事,是和裴延談一場戀愛。 不管時間,無論地點,只要浪漫,不想明日。 江昭意睜開眼,眸底一片決然,既然她的新生會在明日結束,那么僅剩的二十四小時,她想去瘋一次,不管結局如何。 有過片刻美好,此生也無憾。 下定決心,江昭意給裴延發(fā)消息:【你那的酒,還有嗎?】 一分鐘后,裴延打來視頻電話,江昭意想也沒想就點了接聽,映入視野的是一對深邃流暢的鎖骨,冷白皮膚,緊致硬朗的肌rou線條無限向下延伸。 江昭意看得臉頰發(fā)熱,連忙低下了頭,小聲問:“你在睡覺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打擾,”裴延聲音從聽筒傳出,帶著nongnong倦意,他調整手機位置,看著鏡頭里低頭臉紅的姑娘,挑眉輕笑,“你低頭做什么?” 江昭意正想抬頭,又聽見男人吊兒郎當?shù)男β?,“都睡過了,害什么羞?!?/br> “……” 江昭意臉上紅暈幾乎蔓延到耳后,一張俏生生的小臉漲紅,分外艷麗。 裴延瞧得好笑,知道這姑娘臉皮薄,也不再逗她,清了清嗓,語氣變得正經了一點兒,問江昭意:“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江昭意用手扇風,臉頰熱意消退,她才敢抬頭去看鏡頭里的裴延。 裴延似乎才睡醒,黑色碎發(fā)凌亂,有幾根懶散垂在額間,他眼皮半垂著,長睫在眼下拓出淺淺陰翳,臉上神情懶倦。 江昭意深呼吸,握著手機的指尖緊張到發(fā)白,依舊直視裴延眼睛,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大膽:“想你了,可以嗎?” 裴延看著她,眸底壓抑著欲潮,直白又熱烈,江昭意被盯得一陣心悸,睫毛垂下來,不敢再多看裴延一眼。 無聲安靜蔓延。 江昭意都快后悔說這話了,裴延忽地勾唇笑了一聲,是很愉悅的小聲,江昭意抬眼看去,正好對上裴延含笑的眼睛,微微一怔。 無論是重逢以來,還是高中時,江昭意從未見過這樣的裴延,男人眉眼一點點舒展開,唇角弧度愉悅,漆黑深邃的眼底一片溫柔。 連眼下那顆小痣都變得繾綣起來。 江昭意心跳了一下,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是被她忽視了,但怎么也想不起來。 “想我了?”裴延看著她笑,語氣溫柔,“那見一面吧,正好,我也想你了。” 江昭意壓下如鼓的心跳,輕聲說:“半小時后,一樓甲板見,可以嗎?” “好。”裴延應下。 / 裴延和陸政嶼房間相鄰,他拉開房門門出來,正好撞上對面開門的陸政嶼。 陸政嶼穿了件灰色睡袍,腰帶松垮系著,露出大片胸膛,沒戴眼鏡,沒了一貫的斯文儒雅,一身打扮隨性又慵懶。 “這是要去哪?”陸政嶼抱肩,往門框上懶懶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裴延。 裴延穿著一件黑色沖鋒衣,同色工裝褲,白色球鞋,露出一截腳踝,踝骨清晰突出,光從外面照進來,襯得他身形頎長。 裴延單手插著兜,揚起眉梢,語氣拽得欠揍:“約會?!?/br> 陸政嶼看不慣他這嘚瑟樣兒,冷笑,“和江家那位?阿延,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兒,跟她有婚約的人,似乎不是你?!?/br> 裴延笑意收斂,看向陸政嶼的眼神銳利又冷,陸政嶼毫不怯怕,掀眸和他對視。 兩人眼神在半空撞上,不分伯仲,隱約可聽“滋啦——滋啦——”的火花聲。 “逢兮昨天好像也在這游輪上吧,”都是兄弟,裴延自然知道刀往陸政嶼那刺,是最致命的,“怎么,陸老板沒直接把人綁回你身邊?” 果不其然,陸政嶼臉色沉下,看裴延的眼神沒有溫度,裴延挑眉,依舊是那副輕狂的神情,無聲和陸政嶼對峙。 半晌,陸政嶼揚著唇角笑,眼底卻沒笑意,提醒他:“阿延,你別忘了,即使當年裴珩死了,你難得低頭懇求你家老爺子一次,可他寧愿讓二房的裴牧迎和江家聯(lián)姻,也不愿你替上?!?/br> “你就該知道,你家老爺子絕不允許你和江昭意在一起?!?/br> 一陣穿堂風吹過,鼓起裴延衛(wèi)衣一角,隱約可見挺拔有力的肩胛骨,他臉上神情沉寂,像在思考陸政嶼的話。 裴延插著兜,目視前方,緩緩開口:“老陸,我不是你,裴家于我,是束縛,不是掣肘,我若想掙脫這束縛——” 他轉頭看向陸政嶼,笑得輕狂又恣意:“誰也攔不住?!?/br> 陸政嶼沉默未語,有時,他很羨慕裴延。 縱使在一眾長輩眼里,裴延是一個離經叛道的浪蕩二世祖。 但他是自由的,無畏的。 家族于裴延而言,可以是錦上添花,但絕不會是阻攔他前進腳步的束縛。 裴延這人,骨子里就刻著叛逆兩字,有著和一切不平做斗爭的勇氣,他是刻板世俗里的異類、是行事不羈的怪俠,也是注定翱翔天空的雄鷹。 “時間不早了,”裴延看一眼腕表,和陸政嶼說,“我姑娘還在等我,先走了?!?/br> 江昭意來到一樓甲板,身邊人來人往,她生得漂亮,清冷氣質中又透著一絲令人心動的安靜,很容易吸引獵艷的男人搭訕。 不過站在這里十來分鐘,江昭意就拒絕了好幾個前來搭訕的男人。 眼瞧又一個男人過來,江昭意正準備拒絕對方,余光不經意一瞥,看見站在不遠處臺階上的裴延。 裴延他單手插著兜,身形挺拔,正垂眼看著她,狹長黑眸深不見底。 江昭意心口一顫,心虛感油然而生,害怕裴延誤會,她禮貌和前來搭訕的男人說了抱歉,三兩步上前,沖裴延招手:“快過來!” 裴延走過來,眼鋒漫不經心掠過失望離去的男人,然后垂眸看著江昭意,眼底情緒翻滾,語氣像在調侃,又像在詢問:“追你,是不是挺難的?” 他這話,讓江昭意想到昨晚沒回的那條消息,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 江昭意深呼吸,抬睫看著裴延,眼底映著他的倒影,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如果是你,應該不難?!?/br> 第十三章 江昭意眼睫顫抖,過快呼吸聲,泄露她此刻的緊張,一張小臉也在裴延注視下,慢慢變紅,紅霞從耳廓蔓延到臉頰,好不俏麗。 裴延看著她,面前的江昭意穿著一條白色棉裙,外披米色防曬長衫,頭發(fā)在腦后扎成高馬尾,露出一截漂亮的天鵝頸。 模樣嬌俏,像極記憶里的她。 “江昭,你什么意思?”裴延喉結微滾,看著江昭意問道。 江昭意主動拉住裴延,仰臉看他,一雙杏眼亮晶晶的,滿是他的倒影,“我的意思是——裴延,我們戀愛吧。” 我們戀愛吧,不管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不管這段戀情會不會無疾而終,就現(xiàn)在,你和我,談一場戀愛,只要浪漫,不想其他。 裴延盯著江昭意許久,直到確定她不是開玩笑,他用力把她按進懷里,腦袋埋在她肩頭。 江昭意聽見了裴延如鼓的心跳,震得她耳朵發(fā)癢。 裴延重重咬住江昭意耳垂,眼底情緒壓抑,語氣是近乎病態(tài)的偏執(zhí):“江昭,是你先招我的。” 江昭意被他話里的偏執(zhí)欲嚇得心口一顫,想起明天這段戀愛就會畫上句號,心底一陣失落,很快調整好心情,從裴延懷里離開,仰頭看著他笑道:“所以,男朋友,我們接下來去哪約會?” “你想去哪?”裴延握緊她的手,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江昭意覺得裴延的指尖在顫抖,拋開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江昭意細想了一會兒,搖頭:“我不知道?!?/br> “交給我,”裴延拍了拍她腦袋,動作親昵,“放心,一定給你一個難忘的約會?!?/br> 裴延牽著江昭意離船上岸,讓她站在路邊等他,江昭意頷首同意,站在原地目送裴延離開,風揚起她的裙擺,裙下一雙長腿,纖細又白。 江昭意正凝望從遠處駛來的游輪發(fā)呆,耳邊響起摩托車割裂風聲的轟鳴聲,她扭頭看過去,一輛黑色的pan america 1250重型機車穩(wěn)穩(wěn)停在她面前。 裴延一條長腿點地,支撐平衡,單手推起護目鏡,露出一雙漆黑的眼,他取下掛著的淺黃色頭盔,扔給江昭意,“頭盔戴好,上車。” 江昭意看著手里的淺黃色頭盔,和裴延戴的那只明顯是一對,只是小了一號,標準女士頭盔。她先取下發(fā)繩,長發(fā)落下,然后解開扣子戴上,頭盔貼著臉,露出一雙清澈分明的杏眼。 裴延上身往后仰,懶散地笑出聲:“還挺好看?!?/br> 江昭意心跳了一下,頭盔下的臉頰rou眼可見的變紅,她低睫,小聲問:“你要帶我去哪?” “上車,”裴延拍了拍摩托車后座,示意江昭意上車,“帶你去散心。” 江昭意聞言,怔然抬睫看向裴延,男人一雙漆黑眼睛認真注視著她,眼下淚痣清晰分明。 過了幾秒,裴延抬手拍她的頭盔,盯著她眼睛開口:“你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告訴我,別藏在心底,會憋出病的,我這人雖然混了點兒,但能帶你去解悶兒,散散心,知道嗎?” 江昭意驚嘆于裴延的細心,卻又莫名鼻尖一酸,很久很久,沒有人跟她說不開心要說出來。 因為江昭意可有可無,不會有人在意她的喜怒哀樂。 江昭意吸了吸微酸的鼻尖,聲音微啞,倔強道:“我沒有不開心。” “真沒有?”裴延歪頭打量她,小姑娘一雙杏眼紅紅的,他伸手捏她鼻尖,笑得促狹,“那誰把我們昭昭惹得快哭了?” 沒回平京前,養(yǎng)父母雖然家境一般,但對她從來是有求必應,江昭意也被養(yǎng)得性子嬌氣,后來回到江家,江舒慧夫妻只會圍著江枝意轉,阿公和哥哥雖然待她好,但透著疏離。 江昭意明白沒有人愛的小朋友,是不配哭的,所以她將所有情緒、心事全部藏在清冷面具下,久而久之,性子也從原來的活潑開朗,變得敏感孤僻。 “誰哭了,”江昭意難得撒嬌,拍開裴延的手,軟糯著聲說,“不是要帶我去散心嗎,還不快點走?” “才談戀愛就開始使喚我了?嘖——”裴延挑著眉笑,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壞勁兒,“成,誰讓你是公主呢,公主就得寵著?!?/br> 江昭意心跳的厲害,低頭不敢看裴延,一昧催促他快點走。 裴延確定她坐好后,才發(fā)動引擎離開,因為害怕車速太快,江昭意不能適應,裴延車開得很慢。 風從江昭意臉上吹過,吹亂她額前碎發(fā),余光兩邊的風景如同閃現(xiàn)的電影鏡頭,飛速倒退而過。 江昭意抬頭看向正在騎車的裴延,他伏著身子,衣服被風吹得鼓起,后頸一排棘突明顯,懶散又勾人。 裴延這個人像是春潮的雨夜,令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