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悸動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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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意心跳的厲害,低著眼睫,手指顫抖打燃打火機,火苗在夜里搖搖晃晃,她舉起手臂,小心翼翼給裴延點燃了煙。 一時間,煙霧蔓延,模糊了男人利落眉眼。 江昭意合上打火機,想要收回手,手腕卻被裴延緊緊攥住,他咬著煙,火星明明滅滅,看著她說:“我記得你是會抽煙的?!?/br> “嗯。”江昭意乖巧點頭。 裴延只手環(huán)住她纖細的腰,俯身湊近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酥酥麻麻的癢,讓江昭意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頸。 “所以——”裴延刻意拖長腔調(diào),痞里痞氣地笑,“你剛才手抖什么?” 江昭意:“……” 分明是他故意捉弄她,她才會緊張到手抖。 見江昭意未搭腔,裴延摟著她的腰往欄桿上一靠,一只手夾著冒著猩紅的煙,風(fēng)一吹過,煙灰簌簌地往下掉。 江昭意整個身子都壓在裴延身上,她能清楚感受到男人薄薄衣料下的肌rou,很硬,她臉迅速紅了起來,在燈下,細細瞧去,還有幾分嬌艷欲滴的模樣。 裴延挑眉,像是起了興逗她,彎下脖頸,和她鼻尖相抵,彼此呼吸勾纏著,江昭意臉頰愈來愈紅。 “問你話呢,臉紅什么?”裴延吻她的唇,語氣是一貫的壞。 江昭意以自己想抽煙為由轉(zhuǎn)移話題:“煙還有嗎?我也想抽?!?/br> 裴延把煙盒打火機遞給江昭意,她道謝接過,掃了眼亮黃長方盒上的“沉香”二字,眼底掠過懷念,轉(zhuǎn)瞬即逝。 江昭意背靠著護欄,纖細的手指虛攏著火苗,低頭湊近,點燃了煙。 江昭意下巴微揚,天鵝頸弧線流暢,她紅唇微張,朝著幽藍的天際吐出一圈圈灰白的煙霧,清冷眉眼在此刻變得昳麗。 這是裴延第二次看見江昭意抽煙,說不出的迷人。 裴延虛瞇起眼睛,叫她:“江昭?!?/br> 江昭意輕嗯一聲,原本軟糯聲線被煙草浸染后變得沙啞,她偏著腦袋,透過裊裊煙霧去看裴延,茫茫夜色下,男人一雙眼睛漆黑明亮。 裴延看著她問:“誰教你抽的煙?!?/br> 江昭意看著裴延被煙霧模糊的俊逸眉眼,放在身側(cè)手緊握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陷入rou里,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疼。 她抽的第一支煙,是裴延教的。 / 自從聽見裴延說那句“是我喜歡的類型”后,江昭意就不由自主地關(guān)注他。 會在女生們說有關(guān)裴延話題時,一邊假裝戴著耳機練習(xí)英語聽力,實際耳機里什么也沒有放,專注聽著她們說起那個極受歡迎,分外優(yōu)秀的男生。 會在班上所有人推托不當(dāng)英語課代表,她自告奮勇?lián)?,只為在每天早上交作業(yè)的路上,路過十班教室,多看一眼坐在后門靠窗的那個懶散背影。 會在每天練完大提琴的間隙,坐在階梯教室窗口,看著在球場上矯健奔跑的白色15號球衣少年,為他進球時,在內(nèi)心歡呼,見他接過其他女生手中礦泉水,又忍不住失落。 …… 那時的江昭意不懂自己為什么這么關(guān)注裴延,他不僅是她以前最討厭的那類壞男孩,還是她最討厭的江枝意喜歡的人。 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甚至在知道藝校鋼琴班的同學(xué)裴珩是裴延哥哥,會不著痕跡和裴珩拉攏關(guān)系,只為多知道一點兒有關(guān)裴延的消息。 隨著越來越關(guān)注裴延,江昭意進一步了解了他。 他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學(xué)習(xí)成績好,為學(xué)校捧回的奧賽獎杯數(shù)不勝數(shù),但又愛逃課打架,每次周一朝會,剛上去做完檢討,下一秒,又作為優(yōu)秀學(xué)生代表上去講話。 他生于大院家庭,骨子里卻沒那些矜貴少爺?shù)膵善?,高一時請假兩個月,一個人騎著摩托車,橫穿大西北的戈壁沙灘,只為一首曲子尋找創(chuàng)作靈感。 他在學(xué)校人緣很好,從不缺女孩的喜歡,卻是來者皆拒,從不為誰多留情,看起來放浪不羈,實際上對誰都謙遜有禮。 江昭意和裴延的交集永遠只限于每周一的朝會結(jié)束,她會刻意放慢步子,精準(zhǔn)計算他和朋友走過來的時間,然后,再佯裝不經(jīng)意和他擦肩而過。 那一刻,男生校服衣角會輕輕擦過她緊張的指尖,她能清晰聞見他身上還未消散的煙草氣息,兇猛又熱烈,令她心跳如鼓。 或許是上帝也不愿看她苦苦追隨他背影那么辛苦,在二〇〇八年的十月深秋,隨手給了她一個恩賜。 平京十月,盛夏暑氣還未消退,秋老虎正猖獗,傍晚六點,金烏西墜,橘色晚霞在藍色天際大面積鋪開,偶有一兩只鳥雀從頭頂飛過。 江昭意上完大提琴課,背著沉重的琴包從藝校走出來,視線脧巡一圈,沒看見來往日停在路邊接她回家的車。 江昭意拿出手機給司機平叔打電話,忙音響了幾分鐘,電話才接通,平叔在電話那邊滿含歉意地和她說: “抱歉啊大小姐,二小姐和幾位少爺小姐臨時要一起去郊外滑雪場,打電話叫我送他們過去,這一來一回估計得花不少時間,您看……” 話沒說完,江昭意已知其意,我現(xiàn)在沒空來接你,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沒事,”江昭意好脾氣的回,“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麻煩您了?!?/br> 掛斷電話,江昭意看著主干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走神,像今天這樣的事,從她回江家三個月來,發(fā)生了不知多少次。 最開始江枝意在江舒慧夫妻面前,還會和她裝一下姐妹情深的戲碼。 可自從國慶長假第一天,江枝意故意弄壞養(yǎng)父母為她祈求平安的項鏈,兩人大打一架,她被江舒慧打了一巴掌,怒斥接她回來就是個錯誤。 偏祝誠濟只會和稀泥,江昭意覺得委屈,等江家人睡著后,深夜溜出門,一個人坐長途火車,轉(zhuǎn)乘大巴回到棲塘鎮(zhèn),想重回養(yǎng)父母身邊。 等江昭意拖著疲憊身體爬上樓,才發(fā)現(xiàn)養(yǎng)父母一家已經(jīng)搬走,她無助坐在臺階上,夜風(fēng)肆虐,眼淚流個不停。 那一刻,江昭意清楚意識到,從她離開棲塘鎮(zhèn)那天,她就沒有家了。 后來江舒慧夫妻尋來,把她帶回平京,而江舒慧怒火上頭,趁著江學(xué)名去澳洲出差,直接把她關(guān)進閣樓三天三夜。 等再出來,江昭意一改對江枝意往日反諷態(tài)度,低聲請求對方原諒,此舉不僅得到江舒慧贊賞,還被獎勵了一條不菲的鉆石手鏈。 從那之后,江昭意性格變得溫馴,對父母孝順聽話,對江枝意懂事謙讓,成了令江舒慧滿意的乖女兒。 一陣刺耳鳴笛聲響起,拉回江昭意思緒。 她點開手機里江學(xué)名的號碼,把今天的事原封不動發(fā)短信告訴他,末了加上一句:【阿公,不要因為我和mama吵架?!?/br> 這是江枝意常用的裝可憐伎倆,她不過學(xué)到一些皮毛。 很快,江學(xué)名回了消息:【司機已經(jīng)讓人解雇,從明天起,你就搬來老宅住?!?/br> 【好,謝謝阿公?!拷岩庑友蹚潖?,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貍,狡黠又靈動。 江昭意正要收起手機,一個不經(jīng)意抬眸,她看見站在街邊的一個熟悉又修長的身影。 然后,再也移不開眼。 第十章 只隔幾米遠的地方,停著一輛印有“飛馬搬家公司”的黃皮小貨車,夕陽余暉斜斜打過來,落在擋風(fēng)玻璃上,映出街邊成排的梧桐樹。 裴延站在車前,身影被金光拉得挺拔,他穿了件淺灰連帽衛(wèi)衣,黑色運動褲,腳上是雙白色運動鞋,腳踝鋒利分明。 他正跟身邊的女生聊著天,臉上是一副倦淡的冷漠表情。 站在裴延身邊的女生,江昭意在學(xué)校論壇有關(guān)裴延的高樓里見過她的照片,是裴延唯一公開承認的女友兼初戀的戚月笛。 和論壇流傳的照片不同,戚月笛留著一頭張揚的酒紅短發(fā),在腦后扎成一個小揪,幾縷發(fā)絲落下,勾住她雌雄莫辨的美艷臉龐。 戚月笛和裴延聊完天,轉(zhuǎn)頭和下車的搬家?guī)煾到簧?,她嗓門很大,江昭意能隱約聽見對話內(nèi)容,似乎是裴延把他們樂隊工作室搬到了這棟寫字樓的七樓。 七樓? 江昭意眼睛亮了一下,她學(xué)大提琴的藝術(shù)學(xué)校也在七樓。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在江昭意心間蔓延,她想,以后除了學(xué)校,她見裴延的地方又多了一個。 搬家?guī)煾岛推菰碌呀徽勍?,招呼其他師傅拉開車廂門,一行人有秩序地搬著架子鼓吉他等樂器從江昭意面前走過。 裴延和戚月笛走過來,隨著那道挺拔身影越走越近,江昭意握住琴包肩帶的手指緊張到發(fā)白,她低著頭,掩飾過快的心跳。 戚月笛和裴延說著話,余光不經(jīng)意一瞥,看見站在梧桐樹下的江昭意,女生穿著淡藍襯衫,淺灰毛衣馬甲,白色百褶裙下是一雙筆直,白皙的腿。 她低著頭,長相瞧得不細致,只能看見小巧尖俏的下巴,眼睫長而卷翹,在她白膩的臉上拓出淺淺陰翳。 女生背著大提琴包,安靜站在那里,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干凈氣質(zhì)。 戚月笛拍裴延的肩,示意他看江昭意,“阿延,那兒有個漂亮meimei?!?/br> 江昭意身體一下繃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可緊張之余,還有幾分忐忑的期待。 他,能認出她嗎? 裴延雙手插著兜,眼皮懶散撩起,往江昭意方向看了一眼。 江昭意偷用余光看他,男生的頭發(fā)長長了一點兒,額前碎發(fā)在硬挺眉骨落下稀碎黑影。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幾秒,很快挪開,然后目不斜視地和她擦肩而過。 風(fēng)從遠處吹來,江昭意眼睛進了沙子,她抬手去揉,眼眶干澀又疼。 身后,戚月笛和裴延的對話聲清晰傳來,她聽見戚月笛問裴延:“你剛看了挺久,覺得那meimei長得怎么樣?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裴延聲音很沉,像自帶顆粒感,十分好聽:“不是?!?/br> 江昭意撐起酸脹的眼眶遙望天際,天色不知何時變得黯淡。 烏云沉沉,像是要下雨了。 她的心情似乎也受天氣影響,變得低落起來。 / 平京晚高峰不好打車,江昭意在路邊站了快十分鐘也沒打到車。 天氣也越來越陰沉,大風(fēng)過境,地上殘葉被吹得飛起,飄至江昭意腳邊。 江昭意拿出手機給江學(xué)名的秘書打電話,讓他幫安排車來接自己。 掛斷電話后,江昭意看眼黑沉的天空,云層間劈下一道閃電,她抬腳走向人行道,準(zhǔn)備去對面的便利店躲雨。 等紅綠燈的間隙,江昭意回頭望向?qū)懽謽瞧邩堑姆较颍恢雷约簽槭裁赐强?,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br> 忽然間,玻璃門后走出來一個修長身影,江昭意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裴延修長指節(jié)握著手機,正在和人打電話,隨著他走到她身后,江昭意能清楚聽見他裴延和電話那邊人的對話內(nèi)容: “——沒煙抽了,下來買包煙。嗯?買衛(wèi)生巾?——什么牌子?自由點?成,待會給你捎上來?!?/br> 男生聲音很好聽,像大提琴的奏鳴,低沉帶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