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警察調(diào)取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許義曾在宋輝家門口逗留過一段時間,之后宋輝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而且什么行李都沒有帶走。但由于房東整理過房子,準備再次出租,所以警察到達出租屋時,屋內(nèi)的證據(jù)已經(jīng)被破壞了大半,少有的線索是房東不敢私藏的一箱珠寶。 從宋輝的失蹤時間和他出租屋里的那箱珠寶,以及他和邱麗歌的交集來看,他很有可能就是邱麗歌的未婚夫。 宋輝是99年丟失了去向,也就是邱麗歌死后、她兒子失蹤的第二年,以及舞廳被燒的前一年,這是警方目前為止,接觸到與邱麗歌有關(guān)的第一名死者。 “不過,這個信息倒是和我下午查到的能對上一部分?!标戜N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本記錄小冊遞給季徹。 第70章 家屬 季徹將嘴邊剩余的面條吸進嘴里咽下, 放下筷子接過陸銷的冊子翻看,大概了解邱麗歌的遭遇后,神情有些許復雜。 “她最開始也只是想好好賺錢, 好好活著吧?!?/br> 陸銷下午帶著警員拜訪了田凱德之前的生意伙伴,相較于之前的問詢,警方這次的目的明確, 就是想問問邱麗歌和田凱德之間是否有過關(guān)聯(lián)。 有了明確的方向,警方的調(diào)查也有了清晰的目標,很幸運地得到了幾名人證的答復,補全了部分關(guān)于邱麗歌的線索。 邱麗歌在當時紅極一時, 是舞廳的當紅花旦,所以不少人對其印象深刻。有人說她最開始就是賣唱, 遇到勢力太大無法拒絕的老板, 才會陪著喝上兩杯, 別的一律拒絕。 但田凱德這個人好面子,又是個滿腦子精|蟲的色鬼, 幾次向邱麗歌伸出橄欖枝,直說要包養(yǎng)對|方,都被邱麗歌婉拒。 田凱德的故友說,有天晚上田凱德又被拒絕了以后,覺得自己抹不開面子,加上喝多了酒,拉著邱麗歌就要動手動腳,還扯壞了人家的衣服, 被舞廳老板及時攔住以后, 田凱德指著邱麗歌的鼻子大罵,說的話都挺難聽的, 大致就是說她這種人遲早會出來賣的,現(xiàn)在故作矜持就是抬高價碼而已。 邱麗歌被羞辱了以后,捂著臉跑了出去。在場有幾個一起談生意的覺得田凱德說的有點過分了,畢竟邱麗歌當時也就十幾二十來歲,還是個小姑娘,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證人說他跟朋友找了一圈,打遠瞧見邱麗歌就坐在舞廳后門,她旁邊好像還有一個人。有人認出是平時出現(xiàn)在舞廳里賣煙的小販,走近了偷聽才知道,那個賣煙的倒不是表現(xiàn)了什么,只是一個勁兒的夸邱麗歌漂亮,說她并不輕賤,底下還有他這么個賣煙的做襯托。 他把自己貶低得都快不是人了,但就這些沒有任何含金量的話卻把邱麗歌逗笑了。 那些人都不明白邱麗歌喜歡那個小販什么,明明只是一兩句話,明明只是一朵連包裝都沒有的花。這些他們做老板的也能給,甚至給得更多,可邱麗歌獨獨喜歡小販的那一朵。 季徹也做不到感同身受,但大概能夠理解:“有人覺得她風華絕代,有人覺得她低入塵埃,花有千百朵,她只是在一堆只有包裝沒有真心的花里,找一株為她精心采摘的鮮花。卻沒料到這位采花人其實并不愛花?!?/br> 或許吧,在當時的邱麗歌看來,有一個地位比她還要低的人存在,才能證明自己活得沒有那么卑微。 陸銷聞言點頭,他和隊里的人跑了一下午,重新聯(lián)系了和田凱德有合作的生意人,勉強拼湊出了這些信息。 畢竟當事人去世了,他們?nèi)缃裰荒苁占畔⑺槠瑹o法完全了解她的所思所想,只能盡力還原當年真相,比如邱麗歌的兒子到底跟誰離開了,田凱德的死與那孩子有關(guān)? 他嗦了口面,咬斷了沒進口那幾根,嚼了兩口就吞下,放低聲音說:“我讓小談查過資料,宋的父親去世了,他的母親還在世,等天一亮就讓人上門去采個樣,帶回來做個親緣鑒定。那個人是不是邱和輝的兒子,就等結(jié)果出來了。” 直系親屬不在了,做不了親子鑒定,好在還有隔代的親人,能做親緣鑒定確認身份。 “那最快也要三五天?!奔緩剡o筷子,心跳逐漸加快,期望能立即知道結(jié)果。 “我也著急,但眼下我們急不來,先把面吃了,回去休息一晚,明早一起去醫(yī)院換個藥,說不定回來的時候,樣本也已經(jīng)回來了?!?/br> 陸銷也希望下一刻鑒定報告就出現(xiàn)在自己手中,可宋輝的家不在江林市,他們不管是請求協(xié)作還是趕過去都得花點時間。 “嗯?!奔緩刂狸戜N是在安撫他哄他,別扭地嘗試寬慰對方,“你也別著急,我們一起等?!?/br> 陸銷怔了怔,咧嘴笑道:“好!” *** 出院的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季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就聞到空氣中飄著一股早飯的香味。 可一想到正在做飯的人是陸銷,季徹霎時頭疼得把頭埋進了被子。 昨晚回來后,他還想再聊聊案子的事,一打開門就看見隔壁陸銷的門是半開著的。 他順著門縫往里看,發(fā)現(xiàn)陸銷正在換衣服,就在要解褲子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向門口看了過來。 季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不解釋,居然就這么慌慌張張地轉(zhuǎn)身溜了,陸銷該不會覺得他是在偷窺吧? 兩聲敲門聲打斷了季徹的懊悔,“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