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許義霎時語滯,他們干這行的,身邊沒少有跳蚤亂蹦,他幾乎沒有看走眼過。只要是被他揪出來的,要么老實交代,要么活活打死,可這個叫紅繩的是個例外。 手指通通掰斷,關節(jié)全部反折,肋骨也斷了六七根,全程一聲不吭,這太像條子了。他好不容易問出點什么,又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除了讓紅繩咽氣,他幾乎什么手段都使了,可一句有用的都沒問出來。那時他也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無話可說,還是真的被訓練過。 時至今日,想起這些許義仍覺得不爽,而后他忖量著nott,轉言提醒了一句:“你這么著急發(fā)展自己的勢力,頭兒知道了不會高興的。” 在nott身邊跟了幾年,他多少了解這個人的脾氣,這個人心眼小的很,裝不下別人。他看得出nott向紅繩遞出橄欖枝,是看在對方擋槍的份上。嘴上說把人當兄弟,估摸著心里已經(jīng)算計怎么利用對方了。 nott冷笑反問:“不高興?為什么那個人可以帶著手下砸我場子,我卻連培養(yǎng)個幫手都不行?” “不是不行,是……” nott打斷了許義的話,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眼中隱隱有怒火燃燒,“少說這些糊弄人的話,你只效忠自己的主子,我和那個人當天要是真死了一個,你也不會出手。那天槍口對準我的時候,只有紅繩在我旁邊?!?/br> 兩人對峙之時,誰也沒注意廠房外有個人影猝然閃過。 *** “喂,是110嗎?這里是江林大學保衛(wèi)處,有人在學校鬧事,請你們過來處理一下?!?/br> “什么?我就在附近,馬上過去?!标戜N接到曹琰突然打來的電話,即刻調轉車頭向江林大學趕去。 “求求你們,鈺鈺不是這樣的人,求你們嘴下留點德吧!” “求求你們了,不要這么說她,我跪下求你們了!” 車門剛打開,隔著大老遠陸銷就聽到了哀求聲,聲源好像就在校門口的人群中。 陸銷帶著警員擠進人群,入眼的是黃鈺鈺的爺爺正跪在幾名學生跟前,邊跪邊請求著什么。 “爺爺,你這么做什么,快起來!”陸銷大步上前扶住老人,目光示意警員找?guī)酌杂^的學生問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里是校門口,學生們來來往往的,有不少人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我路過的時候就看見這個老人在校門口東張西望的,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看什么東西?!?/br> “我知道那幾個同學說的是什么,就是……就是最近學校里有傳言,說文學系的黃鈺鈺其實是和男生出去被jian|殺的,還說她是倒貼,是……哎呀,反正就是些不太好聽的話啦!” “那個老人好像是聽到了什么,突然就沖過來攔住那幾個人,跪在地上求他們不要亂講話,可這些話學校里的人都在傳,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就是聊聊而已嘛,又不犯法?!?/br> “犯法。傳播謠言,就是在犯法?!标戜N扶起老人,聽到一名同學滿不在乎的調侃,蹙眉冷聲教育道。 他說著,冷眼拋向站在人群外看熱鬧的保安,“本案目前還在偵破中,暫不對外公布詳情,警方希望校方能積極配合調查,不要放任謠言擴大?!?/br> 保衛(wèi)處的人趕忙賠笑,說了好幾句“不好意思”,但陸銷怎的也沒看出他們哪兒不好意思了。 一名警員急匆匆地跑來,見老人沒有大礙后才松了一口氣,但看到旁邊站著的是陸副隊,連忙敬禮道:“陸副隊!” 陸銷:“曹隊應該讓你保護好老人家吧?!?/br> 警員為難道:“我是跟著他的,但剛才替他買瓶水的功夫就……” “警官,是我自己要來的。”老人哀痛地看向校園內,潸然淚下,“我只是想來囡囡從前最向往的地方來看看?!?/br> 陸銷沒有回應,轉首對警員囑意:“帶老人回去休息吧,不要有下次?!?/br> 這個案子涉及毒|品,保不齊有毒|販在暗中窺伺,那些人喪心病狂,萬一被逼急了對老人下手,就是警方保護不當。 目送著老人離開,陸銷的視線重回江林大學內。 校園視野開闊,風景宜人,白藍色的教學樓映在湖面,偶有蜻蜓飛過,點起幾分波瀾,亂了湖中畫卷,行道樹郁郁蔥蔥卻比不過學生的青春朝氣,可這里或有秘辛藏匿。 警方從未對外透露過本案信息,學校里的傳言會是巧合嗎? 第13章 密碼 陸銷命警員繼續(xù)詢問這些學生,最好能問清楚謠言的源頭是從哪兒來的,其后他回到車上,看了一眼后視鏡中的人,說: “我們繼續(xù),你叫阿棟對吧。” 名叫阿棟的男子坐在后排的兩名警察中間,畏懼地縮著脖子,囁囁嚅嚅應聲:“是……” 陸銷:“知道我們?yōu)槭裁凑夷銌???/br> “不知道?!卑澋穆曇舭l(fā)虛,坐在車里不敢看人。 高小柏從證物袋里拿出一個紅色塑料袋,袋子還沒打開,阿棟就已經(jīng)慌了神。 “我們接到證人舉報,說你涉嫌吸食毒|品,這東西是在你家搜出來的,嘮嘮吧,這東西怎么回事?” 阿棟佝著背瑟瑟發(fā)抖,慌忙的聲音聽著還有幾分哭腔:“我想要戒的,可、可我真的忍不住。警官,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努力過了,我再也不敢了?!?/br> 任憑后座哭鬧,坐在副駕駛回消息的陸銷頭都不抬一下,在禁毒支隊工作的這幾年,他處理最多的就是吸|毒|販|毒。那些人要么說自己是被騙的、被逼的,要么就說自己想過要戒,但實在太痛苦了,在意識不清時不小心復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