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楚白活動了一下右手,冷冷道:“不過是條看門狗,也敢這么囂張了?” 男人大概這輩子都沒這么被人當面罵過,頓時勃然大怒,暴喝道:“你他媽找死!” 說完,一陣凌厲的拳風襲來。楚白閃身躲過,而后一腳踹在男人的胸口,將他踹飛了出去。 男人重重摔在不遠處的牌桌上,頓時將木桌砸得四分五裂。年輕貌美的荷官和客人們尖叫著跑開,籌碼和撲克牌灑落了一地。動靜有些大了,賭場其他安保人員聞風趕來,團團將楚白圍在中間。 帶頭那人惡狠狠地看著楚白,眼神像是荒原上饑腸轆轆的餓狼:“你是來找事的么?!” “我說過了。”楚白面不改色,“我只是來找份工作?!?/br> 領頭人目露兇光:“找工作?下地府找去吧!” 左肩的傷還沒有好全,動作一大就會被牽得隱隱作痛。楚白皺了下眉,干脆放棄了左手。他動作利落地一個掃腿,撂倒了帶頭那人后迅速躲開另一個人的襲擊,并隨手掄起一旁的金屬長腳凳,把那人的腦袋砸了個開花。 領頭人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把砍刀:“他媽的!給我上!別讓這小子活著走出去!” 在一個沒有任何法律和規(guī)章制度得以約束的地方,一旦動起手來,更不計后果,也更隨心所欲。打手們亮出武器,紛紛提刀沖了上來。楚白彎腰避開刀鋒,踹掉領頭人手里的刀,撿起擲出,將一名打手釘在了墻上。 隨后,他掐住領頭人的脖子,硬生生將他提了起來。很難想象這具看起來瘦弱的身體里,竟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領頭人呼吸困難,他瞪大了眼,用盡力氣拼命掙扎了幾下后暈死了過去。 楚白目露嫌惡,將他丟到一旁。 “cao……我跟你拼……啊??!” 鼻梁骨被生生打折,鮮血蜿蜒而下,打手發(fā)出一聲慘叫,跌跌撞撞地在空氣中胡亂揮砍了幾下。楚白制住他的手,奪過他的刀后稍一用力,打手的胳膊就同他的鼻梁骨一起報銷了個徹底。 現(xiàn)場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在地,賭客們也跑得精光。還站著的兩三個打手面面相覷,對視了幾眼,猶猶豫豫不敢上前。楚白掃了他們一眼,徑直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鮮血從他的指尖滴落,他眼神冰冷,表情漠然,冷色的燈光顯得他皮膚蒼白如紙,像是從阿鼻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打手面露驚恐,往后退了兩步,聲音顫抖:“你……你要干嘛?!你別過來!” “……”楚白把刀丟到旁邊,“我只是想和你們主管談談?!?/br> 打手的表情更驚恐了:“我……我們主管……在那邊……” 楚白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看見了最開始被他掐暈過去的領頭人。 他不帶溫度的目光在那張狼狽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很快移開:“那你們這還有什么能說得上話的人么?” “有……吧……”打手氣若游絲,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楚白搖了搖頭:“膽子這么小,還學別人出來干這行?” “……祖上……”打手深吸一口氣,欲哭無淚道,“祖上傳下來的……” 打手還能祖?zhèn)鳎砍子行┯牣惖靥袅颂裘肌?/br> 正在這時原本高大男人守著的門忽然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身材矮小精瘦,但眼睛里卻帶著精明和算計的精光,氣勢不容小覷。他沖著楚白的方向鼓了鼓掌,微微一笑道:“好身手。” 楚白看向他:“這么看,你就是那個說得上話的人了?” “你可以這么理解?!蹦腥说溃白晕医榻B一下,我叫朱裕,是這家賭場的經(jīng)理?!?/br> “雖然我只是負責替老板打理這里,不過,簡單的人員招聘和人事調動,我還是說得上話的。”朱裕走到楚白面前,“剛剛您的身手我已經(jīng)見識過了——怎么,您是想要在我們這里,找一份工作?” 楚白“嗯”了一聲。 朱裕哈哈一笑:“說句實話,咱們這座小廟,可真容不下您這座大佛。”他環(huán)顧四周,嘴角還是上揚著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冰冷,“您這還沒入職,就給我找了這么大麻煩,要是把您招進來……” “給他們個教訓罷了?!背椎溃霸谶@里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也冷冷一笑:“你應該慶幸遇到的是我,而不是別的什么人?!?/br> 朱裕嘴角的笑意一斂。 “你說的沒錯,在這里,不光做生意最忌諱天高地厚,做人也是一樣的道理?!币驗樯砀叩木壒?,朱裕不得不抬起頭看楚白,但神情依然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倨傲。他背著手,緩緩道:“說出你的來意?!?/br> “我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了?!背卓戳搜圩约哼€在滴血的右手,皺了皺眉,“我只是想找一個容身之處,恰巧看到了你們的招人啟示,想著來碰碰運氣—— 朱裕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請回吧,這位先生,這里不適合你?!?/br> “你傷了我的員工,砸了我的賭場,嚇跑了我的客人——這些事,我不同你計較。”他轉過身,“但是,別讓我再在這里看到你。否則,咱們來日,新仇舊賬一起算?!?/br> 他說完,朝門的方向走去。楚白看著他的背影,開口道:“說是招安保人員,但你真正想要的,恐怕是一個能震懾到那些賭鬼,讓他們乖乖還錢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