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楚白:“……” 他掙扎了一下,咬牙切齒道:“我要聯(lián)合局里的無產階級一起起義……” “起吧?!毙纤灸贤崎_粥店的門,余光瞥見不遠處一個賣雜糧煎餅的小推車,腳步頓了頓,忽然調轉了方向,朝著小推車走了過去。 楚白百思不得其解,邢司南這人到底是對雜糧煎餅有什么執(zhí)念? 然而就在幾分鐘后,他看著手握煎餅眼含熱淚的楊朔,不僅由衷地對邢司南產生了發(fā)自肺腑的敬佩之情,還對邢司南的嘴硬心軟程度有了全新的認識。 楊朔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混道:“老大,我就知道你的心里還是有我的!我愛你!” 邢司南萬般嫌棄,有點后悔自己的多此一舉:“……我沒有?!?/br> “不重要!有東西吃就夠了!”楊朔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一個比他臉盤子還大的煎餅,看得楚白嘆為觀止。邢司南“嘖”了一聲,抽了幾張餐巾紙丟過去,轉頭對楚白道:“看人家多好養(yǎng)活?!?/br> 楚白:“……” 邢司南雙手抱臂,閑閑道:“再看看你,整一盆溫室里的嬌花,生怕哪天一個不小心,就給養(yǎng)死了?!?/br> 楚白看著胡亂抹了兩把嘴上油光的楊朔,心情復雜道:“……本來也沒打算讓你養(yǎng)?!?/br> “你們在聊什么?什么養(yǎng)不養(yǎng)的?”楊朔將餐巾紙揉巴揉巴,而后一揚手,目送餐巾紙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拋物線,直直地落入了墻角的垃圾桶里。 他興高采烈地回過頭:“看見沒?進了!” 楚白:“……” 他忍不住問邢司南道:“……我冒昧問一句,你們當初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才會把他招進來的?” 邢司南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摁住眉心:“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br> 楚白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吃的多,想的少?!?/br> “……”楊朔不服氣道,“你倆少在這夫唱婦隨!我明明想得很多好嗎?為了案子,我昨天一宿沒合眼呢!” 邢司南“哦”了一聲:“所以想出什么來了?” 楊朔:“……” 他敲了一下鍵盤,而后放棄掙扎似的往椅子上一躺,哀怨道:“我都不想說什么了……哎,你倆自己看吧。” 楚白湊過去,定睛一看,才一個晚上的功夫,楊朔竟然效率極高地把最近兩個星期內在“繁花”酒吧監(jiān)控中出現(xiàn)過不止一次的客人都篩選了出來,并且按照出現(xiàn)頻率的高低和案發(fā)時間相關性,從上到下記錄成了一張表格。 他沉默了一下,回過頭對著邢司南真誠道:“我現(xiàn)在相信你們招他進來真的是因為他的能力了?!?/br> 邢司南抵著嘴唇,低低地“嗯”了一聲。 楊朔像極了考試成績得到了爹媽的一致夸贊還要故作云淡風輕的小學生。他咳嗽了幾下,裝模作樣道:“我想,兇手在真正決定下手之前,一定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對受害者進行觀察,而觀察時他未必會偽裝自己,否則,就太引人注目了?!?/br> “因此,兇手的正臉一定曾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畫面之中過。只不過以目前已知的信息,我們很難確定在這些人中,究竟哪個才是兇手?!?/br> “先識別出這些人的身份信息?!毙纤灸系?,“再逐一排查,看看他們的生平經歷、背景、信息,有沒有可疑的地方?!?/br> 他想了想,又道:“先把這些資料打印出來,或許胡力釗能想起什么。” 楊朔比了個“行”的手勢,轉過頭開始噼里啪啦地敲鍵盤。幾分鐘后,打印機有條不紊地吐出一疊尚帶余溫的紙張。邢司南一把抄起資料,正準備繼續(xù)去折磨胡力釗時,卻看見江陸鳴急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還拎著一個證物袋。 他將證物袋放到桌上,里面是一根非常細的黑色發(fā)絲,長度大約在4厘米左右,從這一點來看,它應當屬于某位不知名的男性。 “在犯罪現(xiàn)場的床縫里找到的?!苯戻Q道,“我們的受害者染過頭發(fā),房間之前的住戶是一位長發(fā)成年女性,所以這根頭發(fā)屬于本案兇手的可能性很高——實驗室已經在緊急進行dna檢測了,希望能有結果。” 他說完,在場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在多日重復大量枯燥乏味的摸排工作而一無所獲后,在一次次地設想又自我推翻后,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可以稱之為本案的關鍵性證據(jù)之一。 邢司南拍了拍江陸鳴的肩膀,難得地夸獎道:“干得不錯?!?/br> “運氣占了很大成分?!苯戻Q感嘆道,“兇手十分小心謹慎,不但特意清理了浴室的地漏,垃圾桶里只有拆開的安全套包裝,整個房間更是連個腳印都沒留下。這根頭發(fā)絲還是我們搬開床頭柜時,在床頭柜和床的夾縫里發(fā)現(xiàn)的。” “雖然一根頭發(fā)絲未必能檢驗出dna,但它至少是個好的信號。”邢司南沉聲道,“我們的兇手并不可能真正地做到滴水不漏,天網恢恢,終有一天,他會露出破綻。” 話音剛落,小傻子楊朔熱烈鼓掌道:“邢隊說得好!” “……”邢司南沒好氣道,“做你的身份識別去,今天晚上下班前我要看到名單上所有人的姓名年齡家庭住址生平經歷……” 楊朔笑容凝固,聲音顫抖:“那要是我沒做完怎么辦……” 邢司南還沒說話,江陸鳴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開口道:“還能怎么辦?加班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