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直沒說話的徐皎忽然開口道:“所以,不婚不育保平安?!?/br> 楊朔有些無奈道:“徐姐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考慮過我們這一屋大齡單身青年嗎?” 徐皎非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xù)翻卷宗。 “……”楊朔發(fā)自內(nèi)心地真誠道,“我真的很好奇,什么樣的男人才能追得上咱們徐姐???” “反正不會是你?!毙纤灸系?,“好了,別在這瞎聊了,齊桓你過來,跟我去宋局那做個報告?!?/br> 被點了名的齊桓只好跟著他走了出去。邢司南隨手合上門,貌似無意道:“對了,你還記得五年前那次聯(lián)合抓捕行動么?” 齊桓點了點頭:“當(dāng)然,當(dāng)時那陣仗,想忘都難。怎么了?” “……”邢司南斟酌了一下,“當(dāng)時那個酒吧的監(jiān)控錄像,局里應(yīng)該有備份的吧?” “那肯定?!饼R桓意外道,“只不過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想起那個案子來了?” 邢司南沒好氣道:“想再回味一下我的初吻不行嗎?” 齊桓:“……” “總之,你回頭整理一下,把那個案子相關(guān)的現(xiàn)場照片、監(jiān)控錄像、資料什么的再給我一份——”邢司南頓了頓,“別讓別人知道?!?/br> 作者有話說: 邢隊:我的隊友到底都是一群什么二逼!扣獎金!??! 楚白:0.0 第32章 “上次送去省廳化驗的材料結(jié)果出來了?!苯戻Q拿著份新鮮出爐的報告單,行色匆匆地推開辦公室的門,然后停下了腳步,“嗯?楚白今天怎么不在?” 邢司南聞聲,從報紙后抬起頭。他掃了一眼自己旁邊空空如也的座位,懶洋洋地開口道:“他請假了?!?/br> “請假了?”江陸鳴大為不解,“為什么?” “不知道?!毙纤灸嫌值沽嘶厝ィ八麤]說?!?/br> 與此同時,邵陽市。 天空中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望秦山陵園”五個大字在朦朧的雨霧中若隱若現(xiàn)。南方的夏日多是驟雨疾風(fēng),相比之下,這點兒雨就跟鬧著玩兒似的,細(xì)細(xì)的雨絲隨風(fēng)飄灑,在人的周身落下一丁點濕意。 年輕的男人撐著一把黑傘,從出租車上下來。他剛站穩(wěn),身后的車便發(fā)動機一響一溜煙地開走了——大概是怕在這地兒待久了沾染上晦氣。 年輕人毫不在意,徑直踏上了通往陵園的長長石階。大門緊閉,透過鐵柵欄,依稀可以看見一排排整齊排列著的石碑。他走到大門前,伸手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窗。 里面?zhèn)鱽硪巫油弦返穆曇?。幾秒后玻璃窗“唰”的一下打開,穿著制服的保安探出個頭:“有預(yù)約么?” “有?!蹦贻p人沖他笑了笑,“楚白。” 保安將登記表遞給他:“登記一下,在你名字后面打個勾就行——話說回來,這又不是清明又不是過年的,怎么這個點來掃墓?” 叫作“楚白”的年輕人依言在自己名字后面打了個勾,而后將登記表遞還給保安:“今天是他登記死亡的日期?!?/br> “登記死亡的日期?”保安愣了愣,直覺這個表述有哪里不太對勁。但等他回過神時,年輕男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重重的雨幕之中。 “我來看你了?!?/br> 楚白彎下腰,將一束鮮花放在墓碑前,抬起頭時正好和墓碑上男人的照片對了個正著。那張照片是傅時晏從警校畢業(yè)時的證件照,那時候的他非常年輕,穿著警服,朝鏡頭微微笑著。 傅時晏天生嘴角上揚,即使什么表情都不做,看起來也像是在笑一般。楚白還記得有一回他又和同學(xué)打架,把傅時晏徹底惹毛了,于是被抓到房間里狠狠地訓(xùn)了一頓——那時的傅時晏,皮笑rou不笑,抄著雞毛撣子的樣子相當(dāng)瘆人。 “你這張照片選的真好?!背资种笓徇^照片上男人的臉,喃喃道,“……和我記憶里的你一模一樣?!?/br> 光是看著照片,他都能想象到傅時晏還活著時的樣子——他叼著煙,瀟灑地靠在學(xué)校的圍墻上,沖他招手;他圍著圍裙,手忙腳亂地?fù)屵^鍋,將里頭糊了的雞蛋鏟出來;他坐在地毯上,搶過游戲手柄一頓胡亂cao作,在打出“game over”的結(jié)局后哈哈大笑。 “我現(xiàn)在越州。” “……對,就是你去世前曾經(jīng)去過的那個地方?!?/br> “他們說你是因為工作勞累過度突發(fā)心臟病,沒搶救回來?!背椎吐暤溃拔也恍??!?/br> “我一定會查清楚,那一年里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你遭遇過什么……是誰害了你?!?/br>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長風(fēng)起于平地,呼嘯而過林海,發(fā)出蒼涼的長嘯聲。樹影搖曳,楚白撐著傘,孤獨地站在陵園里,脊背挺的筆直。 他甚至沒能見到傅時晏的最后一面,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墓碑。過往二十年光陰如流水,而如今,覆水難以追回。 人死如燈滅,其實真相對于死者來說毫無意義。楚白想,唯一的用途,大概就是給還活著的人安慰罷了。 “不說這些了,你或許會想知道這個……我現(xiàn)在過的還算不錯。我在越州,遇到了一些人,破獲了一些案子。刑偵隊里的同事都很好,有一個叫楊朔的,嗯……他很像是年輕了二十歲的你?!?/br> 這什么破類比。楚白咳嗽了一聲:“咳,沒有罵你的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