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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上班恐怖故事在線閱讀 - 第3章

第3章

    “巨無霸帥也不是這位領(lǐng)導跨部門質(zhì)疑我本名的理由?!蔽夷局粡埬樥f。

    解釋一下我名字的由來:

    我爸叫水行舟,我媽叫云朵,他倆當初給我起名時,非要在我身上體現(xiàn)“你中有我”的濃情蜜意,于是便有了“水映云天”。

    我懂事后,得知這段故事,只得咬牙嗑了父母愛情。

    我也問過為什么不直接叫“水映云”,我爸當時攬著我媽肩膀笑著回答:“云有開時,水有竭日,你得有自己的一片天?!?/br>
    我那時沒把我爸這句話理解透徹,只覺得怪浪漫的。

    不過我這個酷似網(wǎng)名的真實姓名,為我的人生增添了許多笑料。

    從小到大,被人問“你爸媽是不是玄幻小說迷”那都是家常便飯,還有問我“那你姓什么”的。

    姓水啊,摸魚劃水的水!

    更離譜的是,大學時無論進班級群、課程群還是課題組群,都要被管理員罵一句“個別同學再不修改真實姓名就踢群處理了哈”。

    著實冤屈。

    所以我其實不太喜歡不熟的人總是帶著探究和好奇來研究我的名字,也覺得在眾目睽睽下被人逮住名字當作話題聊半天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主動開朗可以,被動受到矚目不行,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上班后,我都會先發(fā)制人說“叫我云天就可以”,好歹“云天”比“水映”聽上去更不像網(wǎng)名。

    公司常用企業(yè)微信,但偶爾客戶或其他部門同事加我微信后會叫我云老師,我都習慣了,也沒必要指正人家給我改了姓。

    少花點心思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事上,我反而不再煩心——這是小角色在上班恐怖故事中存活下來的第一要領(lǐng)。

    [司昊]:[這樣啊,十分抱歉!]

    這時,司昊特意回復了我,讓我微微一愣。

    史上所有揚言要把我踢出群聊的人都不曾在公開場合認真向我道歉,大多是打個哈哈一笑而過,無論是輔導員還是師兄師姐。

    我照例回復他“沒關(guān)系,您稱呼我云天就行”,他說“好的”,并附上一個憨笑的表情。

    居然是“憨笑”而不是“微笑”。

    我沒察覺自己臉上的笑意,問任娜:“他真是領(lǐng)導嗎?”

    我第一次和司昊打交道,他就踩中我的小雷區(qū),但他很禮貌,做“與身份不符”的事時莫名有些反差的可愛,令我的心情有片刻回暖和放晴。

    梁一晴把測試交給了我,讓任娜輔助,還有其他同事專門負責產(chǎn)品上的問題,包括規(guī)格包裝等等。不過項目還沒有進行到和客戶方技術(shù)人員對接的階段,我和作為銷售人員的司昊就暫且沒有工作內(nèi)容上的重疊,這個群便沉了下去。

    我看看日歷,原本這三天我可以悠哉度過,一晚上過去,就突然變得連完成任務都得卡點。

    人活一世,永遠不知假期和工作哪個先來。

    心情短暫放晴后,我又被愁云掩埋起來。

    不辜負我的姓,我在職場打磨一年,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劃水摸魚的技巧。

    但我這人有個毛?。何译m然愛劃水摸魚,但只要是分內(nèi)工作,無論工作量是大是小,我都不愛拖沓,是個要命的急性子,一旦有活兒確定要做,我就希望它能快點開始,再快點結(jié)束。

    這種性格帶來一些弊端:一有工作就克制不住焦慮、過早完成任務會收到新的指派,偶爾還會因為同事干活兒粗糙磨蹭而感到難以忍受。

    曾有前輩勸過我,說我還是太老實,工作嘛,不必太認真。

    我不完全認同這個觀點。不認真的后果就是接連不斷的麻煩,尤其我這種工作性質(zhì),謹小慎微都不免會出現(xiàn)難以排查的異常反饋,到時候?qū)懏惓蟾?,我上哪兒糾錯去?反饋給研發(fā)老師,人家怎么分析?

    我不是咸吃蘿卜淡cao心,我只是不希望用我的錯誤懲罰別人,都是出來打工,我沒臉連累別人給我揩屁股——當然,我更不希望別人犯錯來制裁我。

    如果職場所有人都能負責任地做好分內(nèi)事并且不多事,上班也不至于那么恐怖,可惜永遠事與愿違。

    哀嘆一聲,我一上午都在盯著快遞配送的消息,終于在午飯后,我及時簽收了生產(chǎn)中心寄來的關(guān)鍵組分的測試裝。

    太好了,剛剛好卡在放假前,我就可以做完我的部分,不必加班到過年。

    好在這三天實在加塞不進別的工作,我順利在最后一天下午四點大功告成。

    這天,公司集體在四點半之前打卡完畢,然后各自組隊,提前打車前往舉辦年會的酒店。

    我握拳默默給自己加油,熬過最難受的一頓飯,今年就能過去了。

    很多沒事兒的同事已經(jīng)先走,公司的打卡制度一年也就放松這一回。

    我和任娜才干完活兒,梁一晴作為組長自然不會扔下我們,因此最后技術(shù)部也就剩下我們?nèi)齻€。

    梁一晴打了個車,我們哆哆嗦嗦吹著寒風等在路邊,我目送好多不認識的同事成群結(jié)隊離開——畢竟我是技術(shù)宅嘛。

    “司老師,您怎么這會兒才下來?”梁一晴忽然說。

    我下意識回過頭,入目是來人干干凈凈、沒有胡茬的下巴。

    不得不抬起眼,我這才看清男人英俊的面容、深刻的五官,和他好像天生就有一點點勾起的唇角。

    他彎了彎眼睛,氣質(zhì)更加溫和下來:“一晴。有點事耽擱一下,結(jié)果辦公室全跑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