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歡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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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要松手的前一刻,突然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旋即一個溫柔吻輕輕落在他的頰邊。
“這樣總可以了罷?!鳖櫗嫾t著臉,輕輕推他。“快點呀。”
陸崇收獲了意外之喜,滿面的春風得意,他唇角噙著笑,終于放顧瓔起身。
正當顧瓔想著快些回去時,卻又被陸崇拉住了手腕。
顧瓔疑惑側(cè)過臉,卻見陸崇那雙深邃幽深的墨眸正望著她,眸中蕩起淺淺的笑意?!鞍嫞憧谥??!?/br>
說著,他長臂一伸,從旁邊的抽屜里取出了一面小鏡子,遞到了顧瓔手上。
顧瓔感覺自己面頰又紅了些,她放下鏡子,先踮起腳拿帕子擦掉他臉上沾到的口脂,小聲道:“皇上,我要讓人回去拿口脂——”
“這里給你備著呢,在這兒整理罷。”陸崇見好就收,讓丹朱和懷香進來服侍顧瓔。
顧瓔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留了里屋,放著一柜子的衣裳,都是跟她平日里所穿衣裳花色相近的。脂粉等物也都是比照著瑤華宮來的,簡直一應俱全。
難怪她隨口說出“私會”二字時,陸崇會是那樣的神情。
顧瓔簡直想挖個坑自己鉆進去,兩人在某種程度上倒是不謀而合了。
等到她收拾妥當,陸崇已經(jīng)在等她。
“皇上,我跟您一起出去不妥罷?”顧瓔有些遲疑道:“丹朱在永壽宮時說繪芳殿有事找我……”
陸崇微微頷首,道:“我陪你走到回廊盡頭,咱們就分開。”
顧瓔松了口氣,欣然應下。
他牽著顧瓔的手,特意放慢了步伐,與她保持著同樣的步調(diào),沒有一點急躁。
簡直是一對璧人。
在遠處假山旁站著的陸川行看到這一幕,面無表情的想著。
天子和嘉貴妃的關(guān)系,比人們想象中的還要好。
“安郡王在看什么,這般入神?”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讓陸川行回過神來。
來人是陸桓。
因上次被他所救,陸川行只得打點氣精神來,客客氣氣的打招呼?!瓣懟腹印!?/br>
“看來安郡王的恢復的不錯?!标懟干舷麓蛄苛艘环懘ㄐ?,方才不緊不慢的道:“那日在后山,王爺有沒有丟什么東西?我的人清理時發(fā)現(xiàn)了些遺落的物件?!?/br>
陸川行對他的問話只覺得莫名其妙,否認道:“我并沒遺落?!?/br>
陸桓看他不似說謊,沒再追問,放他離開了。
既是自己的話已經(jīng)送到,若他心里有鬼,還會有所行動。
***
繪芳殿。
等顧瓔趕過去后沒多久,莊太后一行人才到。
看著在莊太后身邊幾次欲言又止、找不到機會插話的永寧侯夫人柳氏,顧瓔有些明白了陸崇為何會特意找她過去。
想讓她休息是一方面,另外則是怕她被柳氏纏上罷?
雖然太后有這想法,可最終還要天子點頭。若柳氏不想女兒嫁過去,就只能找天子寵妃吹一吹枕邊風——
不過在自己這兒她已經(jīng)找不到機會,只能轉(zhuǎn)而求太后。
鄭柔蘭當初想進宮,是奔著能生下皇子做貴妃乃至皇后的,如今希望破滅,倒也不愿跟她堂姐嫁給同一個人。
離開席還有些時候,花房新培育了些珍貴的蘭花都送了過來擺著,莊太后便帶人來賞花。
今日陳太妃身子不爽利就沒來,鄭柔冰雖已有了近六個月身孕,還是不愿放棄作為安郡王府女眷露面的機會。
不過顧瓔特意看了一下,鄭柔冰此刻并沒有出現(xiàn)。
“娘娘,奴婢去打聽過,鄭夫人說是身上有些倦怠,太后特許她在永壽宮暫歇?!钡ぶ斓吐暬氐?。
顧瓔微訝。
宮里不是沒有給女眷暫時更衣休息的地方,莊太后卻讓她留在永壽宮,還是因為陳太妃,所以才特別關(guān)照么?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
鄭柔冰既是來了,自然是想要在人前多露面,以示她懷著安郡王長子,在王府地位不同,可她竟然去休息。
若她真的身子不適,就不該冒險過來。這一路馬車過來顛簸、宮中又有許多要走路的地方,她若在意腹中胎兒,理應在王府安心養(yǎng)胎。
這一切太反常了。
顧瓔想起見到鄭柔冰后的種種情形,總讓她想起陳太妃壽辰的事。
難道她還想在宮中生事?
宮中自然跟安郡王府不同,她做不到提前布局,只能臨時發(fā)揮。她在宮中能做什么?
顧瓔腦子飛快的轉(zhuǎn)著,腦海中突然靈關(guān)一閃。
“去看看元哥兒跟孩子們在一起么?”顧瓔低聲吩咐道:“若他不見在,立刻安排人悄悄將他帶過去跟棠棠在一處玩?!?/br>
丹朱知道嘉貴妃這樣說必然有道理,立刻去安排人。
希望不是她多想——
“娘娘,元哥兒不在?!焙芸斓ぶ旎貋?,輕聲道:“有人說奶娘抱著他去小解了,還沒能回來。褚夫人和褚少夫人正在太后跟前說話,還不知道此事?!?/br>
“請您放心,已經(jīng)安排人各處去看了。”
顧瓔思忖片刻,又安排人去知會梁總管一聲,今日無論哪里請?zhí)t(yī),都只讓可信任的人去。、
她讓人悄悄把棠棠叫來送回瑤華宮,讓棠棠等元哥兒一起來。
顧瓔請定遠侯夫人江氏過來說話,別人見到她們親戚在一處,倒也不好打擾。
“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江氏見顧瓔面有憂色,輕聲問道:“可有臣婦能為您分憂的?”
顧瓔擺了擺手,嘆道:“姨母不必擔心,倒希望是我多心了?!?/br>
江氏識趣得沒有多問,只是關(guān)心起顧瓔的身體來。還說顧瑜來了信,送了不少土產(chǎn)來。
雖是顧瑜沒有明說,江氏已然體察到她的意思,她是怕顧瓔報喜不報憂,這才從自己口中旁敲側(cè)擊嘉貴妃在宮中好不好。
“娘娘有個極好的jiejie?!苯闲Φ溃骸俺紜D也跟著沾光了?!?/br>
顧瓔想起jiejie,想起寧哥兒和慧姐兒,心里格外想她們。
還不等她再細問,只見懷香匆匆走了過來,輕聲道:“娘娘,從永壽宮附近那座假山旁找到了元哥兒,他孤零零的站在那兒,已經(jīng)哭了?!?/br>
“已經(jīng)安排人將他送到了瑤華宮,眼下棠棠姑娘正帶著她過來。”
聽見牽扯到元哥兒,江氏訝然抬頭。
她感覺到風雨欲來的氣息。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外面響起通傳聲,是天子到了。
只見陸崇一手牽著棠棠,一手牽著元哥兒,神色間沒有了平日的端肅,竟有幾分溫和可親。
元哥兒沒看到自己娘親和祖母,小孩子本就受了驚嚇,看到顧瓔時,連忙掙開陸崇的手朝著顧瓔跑了過來。
“娘娘——”元哥兒漂亮的大眼睛中包著淚,可憐巴巴的看著顧瓔。
這一幕落在別人眼中,倒頗像是孩子被父親訓斥后,來找母親撒嬌求安慰。
畢竟天子冷峻威儀、氣勢不凡,會嚇哭小孩子很正常。
褚家婆媳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已經(jīng)派人去找卻沒有結(jié)果,正要向嘉貴妃求助時,卻看到元哥兒被天子牽著走過來,才要松口氣,又見他哭著奔向了嘉貴妃。
好在皇上看起來并不介意,唇畔含笑的也走向了嘉貴妃。
“夫人、少夫人?!痹鐑旱哪棠锬樕钒椎幕貋恚呃⒌牡溃骸芭就蝗霍[肚子,將小公子托付給了宮人,回來后小公子就不見了。”
許氏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對。
她正準備將這些告訴嘉貴妃,突然不遠處有人尖叫起來?!翱靵砣税?,鄭夫人被人推倒了——”
彼時大家正好到了二樓,居高臨下正好看得清。
只見身著藕荷色氅衣的女子倒在地上,身旁還站著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小男孩,旁邊有路過的宮人,像是被嚇壞了。
永寧侯夫人柳氏蒼白著臉,手指都在隱隱顫抖。那個小男孩兒,像極了她的長孫紹哥兒。
大家凝眸細看,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像極了安郡王府的鄭夫人——她說身上不適,被留下來休息。
太后一行人很快趕了過去,只見倒在地上、直呼肚子疼的人果然是鄭柔冰。
她閉著眼呻-吟不止,身下的暗紅色已經(jīng)蔓延出來,血腥味兒都很濃。
“我肚子好疼,孩子、孩子——”鄭柔冰雙手護著肚子,似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她身邊的小男孩嚇傻了,愣愣站在原地。
“快請?zhí)t(yī)來!將人送到永壽宮去!”莊太后當機立斷道?!白屑毿﹦e讓她動了胎氣?!?/br>
看她身下的血,只怕是腹中胎兒難保。
“這不是永寧侯府的小公子?”有人驚訝的道:“他怎么在這兒?”
她不好意思直接問,是不是他推了自己姑姑,讓她摔倒。
聽到這句話,強忍著劇痛的鄭柔冰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藍衣小男孩竟是自己的侄子時,鄭柔冰眼中的驚愕幾乎藏不住。
怎么會是紹哥兒?
在這里的人明明應該是元哥兒才對——
她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
繪芳殿。
許氏看著安然無恙被嘉貴妃牽在手中的元哥兒,后怕極了。
聽說元哥兒走丟的地方,離鄭柔冰出事的地方極近。
“多謝貴妃娘娘。”楊氏簡直想給顧瓔跪下,若非元哥兒被嘉貴妃的人看見帶回了瑤華宮跟棠棠姑娘在一起,只怕有口說不清。
顧瓔擺了擺手,溫聲道:“二位回去該好生查一查,小公子的奶娘為何會突然鬧肚子,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
“這樣總可以了罷?!鳖櫗嫾t著臉,輕輕推他。“快點呀。”
陸崇收獲了意外之喜,滿面的春風得意,他唇角噙著笑,終于放顧瓔起身。
正當顧瓔想著快些回去時,卻又被陸崇拉住了手腕。
顧瓔疑惑側(cè)過臉,卻見陸崇那雙深邃幽深的墨眸正望著她,眸中蕩起淺淺的笑意?!鞍嫞憧谥??!?/br>
說著,他長臂一伸,從旁邊的抽屜里取出了一面小鏡子,遞到了顧瓔手上。
顧瓔感覺自己面頰又紅了些,她放下鏡子,先踮起腳拿帕子擦掉他臉上沾到的口脂,小聲道:“皇上,我要讓人回去拿口脂——”
“這里給你備著呢,在這兒整理罷。”陸崇見好就收,讓丹朱和懷香進來服侍顧瓔。
顧瓔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留了里屋,放著一柜子的衣裳,都是跟她平日里所穿衣裳花色相近的。脂粉等物也都是比照著瑤華宮來的,簡直一應俱全。
難怪她隨口說出“私會”二字時,陸崇會是那樣的神情。
顧瓔簡直想挖個坑自己鉆進去,兩人在某種程度上倒是不謀而合了。
等到她收拾妥當,陸崇已經(jīng)在等她。
“皇上,我跟您一起出去不妥罷?”顧瓔有些遲疑道:“丹朱在永壽宮時說繪芳殿有事找我……”
陸崇微微頷首,道:“我陪你走到回廊盡頭,咱們就分開。”
顧瓔松了口氣,欣然應下。
他牽著顧瓔的手,特意放慢了步伐,與她保持著同樣的步調(diào),沒有一點急躁。
簡直是一對璧人。
在遠處假山旁站著的陸川行看到這一幕,面無表情的想著。
天子和嘉貴妃的關(guān)系,比人們想象中的還要好。
“安郡王在看什么,這般入神?”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讓陸川行回過神來。
來人是陸桓。
因上次被他所救,陸川行只得打點氣精神來,客客氣氣的打招呼?!瓣懟腹印!?/br>
“看來安郡王的恢復的不錯?!标懟干舷麓蛄苛艘环懘ㄐ?,方才不緊不慢的道:“那日在后山,王爺有沒有丟什么東西?我的人清理時發(fā)現(xiàn)了些遺落的物件?!?/br>
陸川行對他的問話只覺得莫名其妙,否認道:“我并沒遺落?!?/br>
陸桓看他不似說謊,沒再追問,放他離開了。
既是自己的話已經(jīng)送到,若他心里有鬼,還會有所行動。
***
繪芳殿。
等顧瓔趕過去后沒多久,莊太后一行人才到。
看著在莊太后身邊幾次欲言又止、找不到機會插話的永寧侯夫人柳氏,顧瓔有些明白了陸崇為何會特意找她過去。
想讓她休息是一方面,另外則是怕她被柳氏纏上罷?
雖然太后有這想法,可最終還要天子點頭。若柳氏不想女兒嫁過去,就只能找天子寵妃吹一吹枕邊風——
不過在自己這兒她已經(jīng)找不到機會,只能轉(zhuǎn)而求太后。
鄭柔蘭當初想進宮,是奔著能生下皇子做貴妃乃至皇后的,如今希望破滅,倒也不愿跟她堂姐嫁給同一個人。
離開席還有些時候,花房新培育了些珍貴的蘭花都送了過來擺著,莊太后便帶人來賞花。
今日陳太妃身子不爽利就沒來,鄭柔冰雖已有了近六個月身孕,還是不愿放棄作為安郡王府女眷露面的機會。
不過顧瓔特意看了一下,鄭柔冰此刻并沒有出現(xiàn)。
“娘娘,奴婢去打聽過,鄭夫人說是身上有些倦怠,太后特許她在永壽宮暫歇?!钡ぶ斓吐暬氐?。
顧瓔微訝。
宮里不是沒有給女眷暫時更衣休息的地方,莊太后卻讓她留在永壽宮,還是因為陳太妃,所以才特別關(guān)照么?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
鄭柔冰既是來了,自然是想要在人前多露面,以示她懷著安郡王長子,在王府地位不同,可她竟然去休息。
若她真的身子不適,就不該冒險過來。這一路馬車過來顛簸、宮中又有許多要走路的地方,她若在意腹中胎兒,理應在王府安心養(yǎng)胎。
這一切太反常了。
顧瓔想起見到鄭柔冰后的種種情形,總讓她想起陳太妃壽辰的事。
難道她還想在宮中生事?
宮中自然跟安郡王府不同,她做不到提前布局,只能臨時發(fā)揮。她在宮中能做什么?
顧瓔腦子飛快的轉(zhuǎn)著,腦海中突然靈關(guān)一閃。
“去看看元哥兒跟孩子們在一起么?”顧瓔低聲吩咐道:“若他不見在,立刻安排人悄悄將他帶過去跟棠棠在一處玩?!?/br>
丹朱知道嘉貴妃這樣說必然有道理,立刻去安排人。
希望不是她多想——
“娘娘,元哥兒不在?!焙芸斓ぶ旎貋?,輕聲道:“有人說奶娘抱著他去小解了,還沒能回來。褚夫人和褚少夫人正在太后跟前說話,還不知道此事?!?/br>
“請您放心,已經(jīng)安排人各處去看了。”
顧瓔思忖片刻,又安排人去知會梁總管一聲,今日無論哪里請?zhí)t(yī),都只讓可信任的人去。、
她讓人悄悄把棠棠叫來送回瑤華宮,讓棠棠等元哥兒一起來。
顧瓔請定遠侯夫人江氏過來說話,別人見到她們親戚在一處,倒也不好打擾。
“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江氏見顧瓔面有憂色,輕聲問道:“可有臣婦能為您分憂的?”
顧瓔擺了擺手,嘆道:“姨母不必擔心,倒希望是我多心了?!?/br>
江氏識趣得沒有多問,只是關(guān)心起顧瓔的身體來。還說顧瑜來了信,送了不少土產(chǎn)來。
雖是顧瑜沒有明說,江氏已然體察到她的意思,她是怕顧瓔報喜不報憂,這才從自己口中旁敲側(cè)擊嘉貴妃在宮中好不好。
“娘娘有個極好的jiejie?!苯闲Φ溃骸俺紜D也跟著沾光了?!?/br>
顧瓔想起jiejie,想起寧哥兒和慧姐兒,心里格外想她們。
還不等她再細問,只見懷香匆匆走了過來,輕聲道:“娘娘,從永壽宮附近那座假山旁找到了元哥兒,他孤零零的站在那兒,已經(jīng)哭了?!?/br>
“已經(jīng)安排人將他送到了瑤華宮,眼下棠棠姑娘正帶著她過來。”
聽見牽扯到元哥兒,江氏訝然抬頭。
她感覺到風雨欲來的氣息。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外面響起通傳聲,是天子到了。
只見陸崇一手牽著棠棠,一手牽著元哥兒,神色間沒有了平日的端肅,竟有幾分溫和可親。
元哥兒沒看到自己娘親和祖母,小孩子本就受了驚嚇,看到顧瓔時,連忙掙開陸崇的手朝著顧瓔跑了過來。
“娘娘——”元哥兒漂亮的大眼睛中包著淚,可憐巴巴的看著顧瓔。
這一幕落在別人眼中,倒頗像是孩子被父親訓斥后,來找母親撒嬌求安慰。
畢竟天子冷峻威儀、氣勢不凡,會嚇哭小孩子很正常。
褚家婆媳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已經(jīng)派人去找卻沒有結(jié)果,正要向嘉貴妃求助時,卻看到元哥兒被天子牽著走過來,才要松口氣,又見他哭著奔向了嘉貴妃。
好在皇上看起來并不介意,唇畔含笑的也走向了嘉貴妃。
“夫人、少夫人?!痹鐑旱哪棠锬樕钒椎幕貋恚呃⒌牡溃骸芭就蝗霍[肚子,將小公子托付給了宮人,回來后小公子就不見了。”
許氏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對。
她正準備將這些告訴嘉貴妃,突然不遠處有人尖叫起來?!翱靵砣税?,鄭夫人被人推倒了——”
彼時大家正好到了二樓,居高臨下正好看得清。
只見身著藕荷色氅衣的女子倒在地上,身旁還站著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小男孩,旁邊有路過的宮人,像是被嚇壞了。
永寧侯夫人柳氏蒼白著臉,手指都在隱隱顫抖。那個小男孩兒,像極了她的長孫紹哥兒。
大家凝眸細看,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像極了安郡王府的鄭夫人——她說身上不適,被留下來休息。
太后一行人很快趕了過去,只見倒在地上、直呼肚子疼的人果然是鄭柔冰。
她閉著眼呻-吟不止,身下的暗紅色已經(jīng)蔓延出來,血腥味兒都很濃。
“我肚子好疼,孩子、孩子——”鄭柔冰雙手護著肚子,似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她身邊的小男孩嚇傻了,愣愣站在原地。
“快請?zhí)t(yī)來!將人送到永壽宮去!”莊太后當機立斷道?!白屑毿﹦e讓她動了胎氣?!?/br>
看她身下的血,只怕是腹中胎兒難保。
“這不是永寧侯府的小公子?”有人驚訝的道:“他怎么在這兒?”
她不好意思直接問,是不是他推了自己姑姑,讓她摔倒。
聽到這句話,強忍著劇痛的鄭柔冰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藍衣小男孩竟是自己的侄子時,鄭柔冰眼中的驚愕幾乎藏不住。
怎么會是紹哥兒?
在這里的人明明應該是元哥兒才對——
她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
繪芳殿。
許氏看著安然無恙被嘉貴妃牽在手中的元哥兒,后怕極了。
聽說元哥兒走丟的地方,離鄭柔冰出事的地方極近。
“多謝貴妃娘娘。”楊氏簡直想給顧瓔跪下,若非元哥兒被嘉貴妃的人看見帶回了瑤華宮跟棠棠姑娘在一起,只怕有口說不清。
顧瓔擺了擺手,溫聲道:“二位回去該好生查一查,小公子的奶娘為何會突然鬧肚子,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