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再起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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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慕紫軒橫擋面前,杜如誨陰沉著臉,道:“慕公子何時與應師弟這般熟稔了?” 慕紫軒笑道:“這便叫不打不相識,看道長方才的架勢,莫非也是要與應師弟打上一架增進了解?” 杜如誨冷道:“慕公子看差了,應師弟是我派貴客,我怎會對他動手?” 慕紫軒道:“那便好,方才的事情,在下也聽到了一些,那女子尚且昏迷不醒,事情的始末真?zhèn)紊形醋C實,道長應對令公子有些信心,不如稍等片刻,我們讓這女子與令公子當面對峙。” 慕紫軒口上隨意,一時氣機卻如淵渟岳峙,令杜如誨不敢松懈,咬牙道:“罷了,你們去將她叫醒,將原委說清,若我兒真作下惡行,我定將他交由官府處理!”杜如誨說得似是大義滅親的慷慨之語。實則無疑留下退路,縱然杜篤之真逼死了了歌妓,歌妓多為賤籍,依照唐律也判不上重罪,交由官府處置,反而能躲開紅閣十二坊的報復。 姬瑤玉聽出他用心,冷冷看了他一眼,冷嘲道:“杜道長果然深明大義,若真能如此,我定替枉死的姑娘謝過道長?!闭f到“枉死的姑娘”,姬瑤玉目光轉向杜篤之,杜篤之在美人凝視下本該色授魂與,此時卻覺似有無形的鬼爪攥緊了他的心頭,腿腳一軟幾欲跌倒。 姬瑤玉隨即走到雪瑩身旁,搭上皓腕替她把脈,眉頭卻慢慢皺緊。 “怎么樣了?”應飛揚問道,姬瑤玉卻白了他一眼,不予回答,直到慕紫軒問起時,她才搖頭道:“雪瑩她起了高燒,怕是暫時醒不來了?!?/br> 杜如誨臉色一緩,如松了口氣般道:“貧道尚有要事,無暇久候,既然如此,等她醒來再往上清派尋我們吧。”隨后瞪了杜篤之一眼,道:“孽畜,還不跟我走?” 正欲離開之際,突得姬瑤玉蓮足一擰,衣衫飄逸,逼向杜篤之。 杜如誨見狀,急忙運起“焚玉天衍印”向姬瑤玉印去,卻見慕紫軒向前輕輕踏出一步,卻是恰好鎖住杜如誨進路,,同時一掌迎向杜如誨,杜如誨的“焚玉天衍印”集他早年武技掌法和道家手印于一體,盡是畢生所學精華,哪知雙掌相接,卻覺對方掌勁玄奧浩瀚竟猶在自己之上。 雙掌勁力一吐,竟是杜如誨悶哼一聲,被逼得倒退一步,此時看向杜篤之方向,發(fā)現(xiàn)他連帶幾個家仆都是垂到在地,不知死活。杜如誨大怒道:“你們要做什么?” 姬瑤玉道:“放心,沒事,只是中了我的迷羅天香。”說罷示意慕紫軒一眼。 慕紫軒嘆一聲,道:“好吧,此處死了這么些人,又與妖鬼有關,應是交我司天臺處理,便勞令公子在司天臺呆上兩日,查明前因后果了?!奔К幱窳疃藕V之昏迷,斷絕了他銷毀證據(jù)的可能,慕紫軒又借口調查將杜篤之帶往司天臺看管,杜如誨也無可奈何,長嘆道:“隨你們吧!但那女子醒來前,你們若敢傷我兒一絲一毫,上清派定向你等討個說法?!倍湃缯d袖袍一揮,轉身離去。 應飛揚將杜篤之和幾個家丁一并扔上馬背,牽馬而行,又小聲問慕紫軒:“師兄,瑤玉姐好像在生我氣,我做錯什么了嗎?” 慕紫軒道:“還記得她方才來時說得第一句話嗎?” “勸君莫作這種危險的嘗試?”應飛揚回憶起來。 “你以為她此話是對杜如晦說的?” “難道是對我說的?”應飛揚面色一變。慕紫軒嘆了聲道:“你方才有意暗示杜如誨殺你滅口,確實是危險的試探,你非是無智之人,做此舉動,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應飛揚點頭道:“方才在胡家,有個小鬼說‘上清派最愛拐帶漂亮女子’。結合方才之事,我懷疑上清派內有人與杜篤之同謀,最有可能的便是杜如誨?!?/br> 慕紫軒眉頭一皺,自語道:“胡家人透露的訊息嗎?上清派,胡家,失蹤女子,司馬承禎之死,事情近乎是同時發(fā)生,莫非之間有何關聯(lián)?” 應飛揚道:“我也有這樣的猜想,所以才試探杜如誨。” “你想冒險試探,何必拉上我妹子,若他真下了殺手,你教月兒怎么辦?”姬瑤玉聲音冷冷傳來,發(fā)覺自己的話語皆被她聽去,應飛揚面上一紅,隨即道:“我也是察覺你們到來,才敢放心試探的,況且杜如誨真下殺手,我拼去性命也定護姬姑娘周全?!?/br> “呸,誰要你保護!”姬瑤月柳眉一豎冷語道,姬瑤玉倒是冷臉消散,如放晴一般笑道:“不愧是一個師傅教出來,說漂亮話哄女人的功夫果然都是一流,這次便信你了,下次再敢冒險,我絕不輕饒你!” 一行人入了洛陽城,慕紫軒先將杜篤之等人交給前來接應的司天臺之人,命他們嚴加看管,之后又將三位女子送到紅閣十二坊,叮囑道:“雪瑩姑娘的遭遇若真有上清派之人參與,那此事必不單純,或許還將是解決司馬真人死亡之謎的關鍵,瑤玉你小心看顧她,先莫走漏消息,以免旁生枝節(jié)。我和師弟還需再回上清派一遭” 姬瑤玉也深情款款道:“上清派乃是非之地,你又得罪了杜如誨,此去可千萬小心.” 互道一聲告辭,師兄弟二人又往上清觀進發(fā),方踏入觀門,便見張守志舒展著筋骨從側旁出來。見應飛揚二人回來,便問道:“二位回來了,出去了大半天,可有什么收獲。” 慕紫軒道:“說來慚愧,一無所獲,不知幾位道長看守端法大師時,可曾從他口中探問出什么?” 張守志道:“莫提了,這和尚便只會念經(jīng),一副假慈悲的樣子,現(xiàn)在觀內也就他既有動機又有能力殺害我?guī)煾担瘴铱磥?,兇手定是他無疑,慕公子直接將他定罪便是,何必再費心尋些旁證?” 此時應飛揚悠悠道:“張道長,先前說兇手定是賀孤窮似乎也是你,道長急于找出兇手的心思我們理解,但,是不是太急了?” 聽聞應飛揚意有所指的話語,張守志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正色道:“師傅慘死,確實令貧道方寸大亂,失了沉穩(wěn),多謝應師弟提醒,否則貧道恐怕真會急則失智,誤了事情!” 應飛揚打個哈哈,不再接話,慕紫軒又道:“不知現(xiàn)在端法大師在誰看守之下?” “現(xiàn)在輪到孫師弟了,孫師弟受過黑教的折辱,只望他不會不識輕重,借此時機報復端法那和尚?!?/br> 又帶著試探之意的說了一陣,天上積蘊了一天的黑云終于攢足了水分,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加上已到了飯時,張守志便將二人帶入飯?zhí)糜猛砩?,上清派一直有同堂而食的習慣,除卻玉真公主和服侍她的女冠,其他人無論尊卑皆在飯?zhí)贸灾瑯拥娘埵?,只是今日,孫長機和杜如誨并未前來,呂知玄被逐出墻,此時只能與應飛揚慕紫軒一起居于客座,在加上應做在首席上的司馬承禎已身亡,少了幾個重量級的人物,廳堂頓時顯得空曠許多。 方拿起筷子,突聞一陣笛聲傳來,聲音縹緲不定,令人捉摸不透來處,起先眾人尚未在意,但笛聲聲調卻越來越尖利,宛若萬鬼吟唱,冤魂哀嚎,令人的心臟竟隨著音調不停拔高再拔高,音調到最高處,突然戛然而止,一些修為淺薄的弟子竟有心血翻涌之感,在場幾個高手也察覺不對,此時再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凄厲無比。 “是孫師弟!”張守志和李含光對視一眼,齊齊沖出,應飛揚和慕紫軒二人也緊隨其后,向孫長機的住處飛奔去。 與孫長機的住處仍有一段距離,忽聞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孫長機房間的屋頂破碎,一個身穿僧袍的人影將房頂撞開了個洞沖出,人影背對眾人看不清面貌,但那體型高大壯碩與端法和尚一般無二。 人影不做停留,便向著旁邊的房子滑去,那房子正是先前為端法和尚安排的客房。 眼見那身影鉆入房內,李含光對張守志道:“你去看看孫師弟清況,我去將他追回!”說罷也不待張守志應允,便轉向客房奔去。 應飛揚和慕紫軒也隨之一同前往,正到客房院門時,突得視線之中乍起火紅色的光,房屋竟燃燒而起,火勢燃得極烈,縱有絲絲細雨淋下,火舌也不見絲毫衰減,轉眼房門窗楣已在火舌之下噼啪炸裂,熱浪挾裹這刺鼻的濃煙撲面而來,逼得眾人齊齊后退。 “端法和尚舉火**了?”應飛揚心中驚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