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市長說：“應(yīng)該說咱們不需要太大的面積，我看蓋一棟實驗大樓兼辦公室，必要的話再建一些附屬的設(shè)施也就夠了?！睔W陽一鳴想了想說：“我看一二十來畝地，也就是萬把平方米應(yīng)該差不多?！碧剖虚L說：“應(yīng)該差不多的。”歐陽一鳴說：“干脆就按一萬多平米的計劃先和她說著。”唐市長點了下頭。歐陽一鳴便和李璇說了。

    李璇說：“我剛才問你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們所需要的面積和具體用途。是這樣的，現(xiàn)在我所管的轄區(qū)里有一處一萬六千平米左右，已經(jīng)停產(chǎn)快兩年了的暖瓶膽廠，屬于街道辦事處，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將這塊地方出售。有一棟六層辦公類和一些廠房，開發(fā)商嫌地方小，這么塊地方很適合作辦公場所用，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地方合不合適你們研究院用。”歐陽一鳴問：“臨街嗎？”李璇說：“臨街，就在去上海的公路邊。這個單位也沒成立幾年，大概有六年左右吧，辦公樓在前院，面對馬路而且朝陽?！?/br>
    歐陽一鳴說：“我們單位用的話還行，面積是大了點，不過還是要看價格的?！崩铊f：“前幾天辦事處向我露了個底，所有的一切大約四百萬左右。價格還是挺理想的?！睔W陽一鳴說：“那好，你就先幫我們聯(lián)系下，我們再商議一下?！崩铊f：“那行，我先和他們打個招呼。你們要是感覺理想就來一趟看看?！睔W陽一鳴說：“好的?！毙α藘陕曊f：“李璇，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價錢的問題你可要為我們這里多考慮，我們單位還是個發(fā)展中的單位，底子不是很厚的?！?/br>
    李璇笑說：“歐陽院長，別在我跟前哭窮，你們那樣的肥單位我還是聽說的。不過你放心，你就是再肥，我也不會讓你們多破費的。咱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還不知道遠近厚薄??！你放心，價錢能壓我盡量給你們壓，到時別忘了請我吃飯就成?！睔W陽一鳴哈哈笑說：“吃飯還是什么問題？過一段我和徐慧結(jié)婚時先請你。”李璇笑說：“你們結(jié)婚那還算啊，我說你這個研究院的院長可是夠摳門的?！睔W陽一鳴笑了說：“放心，對別人摳門也不會對你李科長摳門的，到時候金陵的飯店盡你挑?！?/br>
    李璇哈哈大笑說：“和你開玩笑啊，你可別跟你們的同事說起我說的這些話，不然人家不知該怎么想我了?！睔W陽一鳴說：“這事我可以做主的，到時候咱們不用單位的錢，我個人請你也是請得起的?！庇终f了幾句客套的話便掛了電話。

    歐陽一鳴把李璇所說的情況和唐市長說了一遍。唐市長說：“這個地方我們用比較合適。那棟辦公樓咱們可以做辦公樓用，再建一棟實驗大樓，一萬六千多平米綽綽有余。”歐陽一鳴說：“是啊，地勢也可以，緊鄰公路?！碧聘笔虚L點點頭說：“不知王院長回來了沒有，我們?nèi)ニk公室看看?！眱扇顺鲩T便起身去了王副院長的辦公室。

    王副院長已經(jīng)回來，唐副市長便把這些事和他說，王副院長非常贊同，這件事便就基本定了下來。歐陽一鳴回到辦公室又給李璇打了個電話，讓她盡快辦理。李璇說：“剛才我已經(jīng)和他們聯(lián)系，他們也要具體的再研究一下，沒多大問題，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睔W陽一鳴便再次感謝。李璇說：“別再謝了，還不是應(yīng)該的啊。這件事你們不要太著急，著急了價格壓不下來。真得不成我也會給你們再考慮別的地方。”歐陽一鳴說：“這一塊我們可就全仰仗你了。”李璇說：“別給我客氣。搞不好要等你們結(jié)婚以后才能具體實施這件事，等我去了你們那里再詳細(xì)的說吧。早的話我及時給你打電話去。”

    八月九日這天上午，歐陽一鳴突然接到楊萍的電話，要他到蘇州來一趟。歐陽一鳴在電話里聽到楊萍有些焦躁的口氣緊張起來，急忙問是不是有啥事。楊萍說沒啥事，就是想讓你來，和你舅舅在一起具體商議一下你和徐慧的婚禮的事。歐陽一鳴雖然心里感覺不安，但還是不愿意把任何令他心慌的事與徐慧聯(lián)系在一起。但又不能不讓自己將思緒從徐慧身上撤離。和王副院長打了招呼后，開車到學(xué)校找到帶畢業(yè)班加強班，暑期加課的毛玉琴，說起去蘇州的事。

    毛玉琴也感覺很疑惑，有些慌張地問是不是有啥事？歐陽一鳴蹙眉說：“徐慧的mama說是和徐慧的舅舅商議一些事?！泵袂俚皖^凝思了陣自語：“啥事不能在電話里說，非要讓過去呢？”心里就感覺很慌，就感覺要出什么事似的。想了想還是安慰歐陽一鳴說：“可能就是徐慧出嫁問題上的一些事，你別著急，一定要小心的開車?！睔W陽一鳴點點頭。

    毛玉琴想了想說：“這樣吧，你還是帶司機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開車過去?！睔W陽一鳴說：“沒事的?！泵袂僬f：“你別逞強，你一定不能自己開車過去。這樣，回家?guī)厦底樱賻纤緳C去。你要聽話，馬上就要到結(jié)婚的日子了，你明白嗎？”歐陽一鳴點頭答應(yīng)。毛玉琴說：“到了后看是什么情況，馬上打電話過來和我說一下?！睔W陽一鳴說：“不會有啥事的，我想就是關(guān)于徐慧出嫁的一些具體的事，你也別擔(dān)心?！泵袂冱c了下頭，說：“去吧，回家?guī)厦底??！?/br>
    歐陽一鳴返回家中，歐陽玫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東西等候。歐陽玫說：“你剛出學(xué)校mama就打了電話過來，到底這么急去蘇州干嗎??？”歐陽一鳴笑笑說：“沒啥事?！睔W陽玫說：“mama叮囑，要你從單位帶個司機去，不讓你開車?！睔W陽一鳴點點頭，拿起電話要了單位的車隊。到了單位后司機已經(jīng)在等候。歐陽一鳴便又去財務(wù)科支了五千塊錢。至半晌時前去了蘇州。

    其實，歐陽一鳴和毛玉琴、歐陽玫都在心里想著徐慧有可能出了什么事，只是誰也不愿意說出口，他們都不想讓對方擔(dān)心。但他們的心里都很焦灼。

    第一百五十章

    去蘇州的路上簡單地吃了一頓飯，歐陽一鳴和歐陽玫都感覺難以下咽。下午五時左右來到蘇州，車停徐慧的樓下，歐陽一鳴兄妹和司機急匆匆地上了樓。楊萍在歐陽一鳴進門，眼睛對望的那一瞬，霎間淚如雨下，哽咽著說不出話。歐陽一鳴在這時腦子轟了下，全身的神經(jīng)一下繃了起來，腦中瞬間有一刻空白，心臟也像霎間停住了跳動。也就在片刻，那顆似乎停止跳動的心臟猛地狂跳起來，臉便漲的通紅，渾身開始哆嗦起來。驚恐地看著楊萍說不出話。

    歐陽玫也在這一瞬的驚恐后，恐急地看著楊萍問：“阿姨，怎么了？出、出了什么事？”楊萍一把把歐陽玫攬在了懷里，哭著說：“徐慧、徐慧病了。你姐她......”歐陽一鳴愣愣地看著抱著歐陽玫哭著的楊萍，在這一刻，他自清早聽到楊萍的電話便開始猜疑的事情被驗證了，他感覺渾身發(fā)冷，哆嗦著嘴唇問：“媽，徐慧她什么病？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俊睏钇伎拗ь^看看歐陽一鳴，司機急忙說：“阿姨，你趕快坐下，慢慢說?！痹谶@時歐陽一鳴和歐陽玫才忽地醒悟，急忙攙扶著楊萍在沙發(fā)坐下。

    歐陽玫惶惶地看著楊萍說：“阿姨，你別急，我姐什么病？現(xiàn)在咋樣了？”楊萍流著眼淚說：“還是上次那病，這幾天她一直吃不下東西。前天下午她在實驗室暈倒了，被送進醫(yī)院。徐慧的單位通知了你舅舅，你舅舅又打電話給她爸爸?！睔W陽一鳴問：“現(xiàn)在徐慧在那？檢查出什么病沒有??？”楊萍搖搖頭說：“全都檢查了，都說正常，說沒病?，F(xiàn)在徐慧住在瑞金醫(yī)院，你爸爸和你舅舅都在那?！睔W陽一鳴問：“那徐慧現(xiàn)在什么樣？”楊萍說：“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也查不出病，就是不愿意吃飯，也吃不下去飯。昨天我逼著她吃了幾口飯，全給吐出來了。要是能查出是什么病倒好了，現(xiàn)在可怎么辦啊.......”說著話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歐陽一鳴現(xiàn)在的腦中就像無思緒，又像思緒太亂，一時間也不知該再問什么。歐陽玫問：“那她這次的表現(xiàn)是不是和上次差不多？”楊萍說：“看著那都正常，胃、肝、膽、胰什么的啥都檢查了，結(jié)果都是正常的?，F(xiàn)在醫(yī)院也不知該給用什么藥。吊營養(yǎng)液也不行，醫(yī)生給換了幾種營養(yǎng)液吊上后她就不舒服，渾身發(fā)抖，現(xiàn)在醫(yī)院啥藥也不敢給用，徐慧就只喝點水。”歐陽一鳴在一陣后理了些思緒出來，燥急地說：“媽，別說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上海?！睏钇继ь^看了看他，點了下頭。歐陽一鳴心里當(dāng)然清楚，人要是不能吃得下去飯而又不能夠得到藥物治療的話，肯定是意味著死亡的。他不敢想下去。他的心里驚恐到了極點。

    歐陽玫急忙扶起楊萍。歐陽一鳴在這一刻差點沒有起身的力氣。

    未出門楊萍站住說：“徐慧有病的事也沒和別人說，這左右鄰居都不知道。我這兩天都在上海，昨天說要和你說徐慧住院的事，徐慧先是不讓，說她沒事。后來我和你爸堅持要和你說，徐慧才說不要告訴住了院的事，怕你擔(dān)心，還怕你一個人開車來上海。我就回了蘇州等你們。徐慧也是怕你們擔(dān)心啊！”歐陽玫說：“阿姨，你別難過，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很發(fā)達了，沒問題的?！睏钇紘@了口氣說：“你們不知道......”沒說完停住話又說：“走吧?！睔W陽一鳴開門后把門帶上，和歐陽玫一起扶著楊萍下樓。

    歐陽一鳴坐在前排，汽車開出蘇州城也沒再問起楊萍什么話，他現(xiàn)在的思想就希望馬上飛到徐慧的身邊，看著徐慧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了。

    歐陽玫在后排和楊萍坐在一起，出了城后才開始小聲地說話，楊萍說：“小玫，你不知道，我怕給你哥打電話，不敢和他說可又不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