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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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輕聲哽咽起來,手抓緊青年的雪衣,很快,雪衣上就有了一道又一道斑駁的血痕。 只是夜色昏暗,兩人之間只有淡淡的月光,誰都不知道。少女被青年放在腿上,許久之后,青年才輕聲道了一句:“我們不哭了......” “謝欲晚......”姜婳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她無法用寥寥數(shù)語去描繪姨娘的苦痛。 青年將她摟緊,一遍又一遍地說道:“我知道,知道的?!?/br> 他聲音溫和,恍若呢喃,少女最后也只是說了一句:“謝欲晚,我好想、好想重生到外祖父外祖母離開江南的時(shí)候,要是我可以讓他們不去做那筆生意,姨娘、姨娘就不會(huì)......” 青年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像是冬日的雪。 他望著懷中的少女,溫聲道:“小婳,季老爺和季夫人去長安,不是為了做生意。那時(shí)季老爺和季夫人所有的銀錢已經(jīng)足夠了。那次去長安,是為了給前線送銀錢?!?/br> 青年停頓了一下,摸著懷中少女的頭,輕聲道:“他們是英雄?!?/br> 當(dāng)年季家共有數(shù)百萬兩白銀,季老爺和季夫人去長安之時(shí),暗中攜帶了所有的銀錢,在長安將銀錢分為了兩份,一份七十萬兩,捐給了他的父親,用于邊疆的軍餉和糧草,另一部分以小婳母親的身份存在銀莊之中。 當(dāng)時(shí)季夫人來了長安,因?yàn)槭情|中密友,季夫人應(yīng)了彼時(shí)還是姜夫人的姜老夫人的邀約。季夫人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姜老夫人派人跟蹤將一切都查了出來。 后來山匪之事,小婳的娘親逃來長安,姜老夫人為了補(bǔ)上姜家這些年所貪污的,就將目光投向了彼時(shí)寄人籬下的小婳的娘親。 第一百零一章 姜婳怔了一瞬, 抬起一雙通紅的眸。 她緊緊地抱住懷中的青年,聲音哽咽:“謝欲晚,我、我很自私, 在姨娘面前, 那些我都不想管, 我只希望姨娘可以好好的?!?/br> 青年一只手?jǐn)堊∩倥念^,另外一只手摟住少女的腰,將人往懷中送。他一遍又一遍輕聲哄著,淡淡的月色映入昏暗的屋中, 遠(yuǎn)處的冊子上染著血痕。 青年一身雪衣自小榻之上垂下,他靜靜地將頭靠著懷中哽咽的少女肩膀上:“乖, 不哭了......” 姜婳的哭聲先是變得厲害, 隨后緩慢地平靜下來。 他們相擁了整整一夜。 像是慰藉。 * 隔日。 晨蓮?fù)崎_門時(shí),看見的便是謝欲晚坐在床邊, 她輕聲道了一句:“公子?!?/br> 青年平靜地應(yīng)了一聲, 將手從少女臉上收回。不想吵醒剛剛?cè)胨慕獘O,謝欲晚最后望了床上的人一眼, 走到門外。 晨蓮也隨之出了門。 “公子, 太子那邊還需要多久才會(huì)對(duì)姜家動(dòng)手?”一向笑意盈盈的人此時(shí)臉上已經(jīng)沒了笑,整個(gè)人都透著些冷。 晨蓮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huì)比公子先忍不住。 青年淡垂著眸, 平靜道:“半月。” 晨蓮蹙眉,冷靜了一些:“太子那邊不是從半月之前就開始謀劃, 為何還需半月?” 這話問住了謝欲晚。 謝欲晚倒也沒有說‘因?yàn)樗麩o用’這樣的字眼, 只是難得應(yīng)和了晨蓮的話:“的確太久了,你去幫一把吧。” 晨蓮本來還在想法子, 聞言頓時(shí)抬起了眸。 青年沒有再多言,他透過半開的門,望向遠(yuǎn)處床榻上的人。淡淡的紗簾垂下,他只能看見少女模糊的曲線。 他看著雪衣上的幾道淺淡的血痕,眸停了一瞬。 * 是在日午十分,莫懷在小院中又看見了謝欲晚。 他無言地望向謝欲晚手間的傷,上前一步:“公子,要上藥嗎?” 謝欲晚只以為莫懷看見了自己身上的血痕,輕聲道:“不是我的。” 一旁的橘糖也起床了,望見謝欲晚從外面回來,怔了一瞬:“公子,你還未睡嗎?” 謝欲晚沒有回答這個(gè)問題,只是輕聲道:“昨日的蓮子羹我再試一次吧,如若不行......你過兩日再教我。” 本來橘糖心中還在想著什么,聽見這一道蓮子羹,心陡然停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道蓮子羹公子會(huì)坐得如此艱難,幸好時(shí)下奉行‘君子遠(yuǎn)庖廚’,否則公子便是生的再好學(xué)識(shí)再高,有這般丑陋的廚藝,也難登大雅之堂。 橘糖心中這般想著,但是嘴上還是應(yīng)下。 她望著公子,看見公子凈了手后直接進(jìn)去了廚房。 很快,廚房里面燃起淡淡的煙。 橘糖歪了歪頭,其實(shí)也還好,公子這不是已經(jīng)會(huì)生火了—— “咳、咳......” 里面?zhèn)鱽砬嗄昕人缘穆曇?,橘糖下意識(shí)摸了摸鼻子。 任重道遠(yuǎn)。 * 就這樣過了幾日。 姜府內(nèi)人人都繁忙了起來,因?yàn)榻戏蛉送蝗徊≈亓?。姜老夫人已?jīng)上了年紀(jì),那場大火之后,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一月,如今病情陡然加重,血一口一口地吐,看著便是時(shí)日無多的模樣。 但即使這般時(shí)候,每日還是只有姜婳一人去‘元寧居’。 無他,姜禹和姜玉郎最近格外地繁忙。 府中其他人,姜玉瑩不知為何又被關(guān)了禁閉,這一次姜玉瑩倒是沒有大鬧,姜婳聽見的消息是想來疼愛姜玉瑩的姜玉郎居然打了姜玉瑩一巴掌。 姜婳思來想去,覺得應(yīng)該是姜萋萋的事情。 姜萋萋并不是善茬,婚事被姜玉瑩退了已成定局,那便從姜玉瑩身上撕下來一塊rou。至于撕的是哪塊rou,姜婳并不在意。 能夠讓姜玉郎打姜玉瑩一巴掌,說明已經(jīng)是危害到府中的錯(cuò)事了。 不過姜萋萋自小跟在姜玉瑩身邊,為姜玉瑩出謀劃策,手中藏了些姜玉瑩的把柄再正常不過。 這一日,姜婳依舊像往常一樣,去‘元寧居’。 路過的丫鬟手中已經(jīng)開始拿著白燈籠,姜婳淡淡地看了一眼,唇是平直的一片。到了‘元寧居’,晨蓮掀開珠簾,姜婳望向病床上的老人。 自病倒不過一月,老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 可她的姨娘,如今在病床上蹉跎了數(shù)十年。 她走過去,同一旁的小丫鬟點(diǎn)頭,小丫鬟輕喚了一聲‘三小姐’,隨后走了出去。 姜婳望向一旁的大夫,輕聲道:“祖母如何了?” 大夫搖搖頭:“姜老夫人年事已高,又受到了驚嚇,如今已經(jīng)昏迷一月,怕是......” 姜婳望著床上生不如死的人,輕聲道:“還請(qǐng)您一定盡力,若是缺什么藥材,盡管同我說?!?/br> 大夫望了望昏迷的姜老夫人,又看了看情真意切的三小姐,忙點(diǎn)頭:“是?!?/br> 說完,大夫退了下去。 姜婳望著床上的老人,語氣溫柔:“祖母,我知道您醒了?!?/br> 姜老夫人抬起眼,姜婳看了一眼,隨后吩咐晨蓮打開了窗戶。她聲音溫柔:“祖母,你知道嗎,這些日姜府都開始準(zhǔn)備白燈籠了。” 姜老夫人渾身一頓,整個(gè)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府中的中饋已經(jīng)全部到了柳伯娘手中,父親和大哥已經(jīng)許久沒有落家了。” 老人的眼睛越睜越大。 姜婳一副什么都不知道地模樣,客官地描述著府中的情況:“還有......還有什么呢,最后長安城內(nèi)傳聞著一些姜家的事情,丞相大人同我說,上面的那位很生氣?!?/br> 已經(jīng)近一月沒有開口說話的老人,支吾了許久喚了一聲:“小婳。” 姜婳自然是應(yīng)了,她如平常一般看著老人。 可老人已然病重一月,此時(shí)又如何能說得出話,只能著急地眼睛越睜越大。 姜婳認(rèn)真看了老人的口型,大抵明白是老人希望她去找謝欲晚救救姜府。可許久之后,姜婳只是輕聲道:“祖母,我懂的。祖母自小教導(dǎo)小婳萬事不能麻煩別人,無論如何,小婳不會(huì)再去麻煩丞相大人的?!薄究葱≌f公眾號(hào):不加糖也很甜耶】 隨后,姜婳望了望天色,輕聲道:“祖母,我該走了。” 在病床是一動(dòng)不能動(dòng)的老人只能絕望地看著姜婳的身影從眼前消失。 出了門,姜婳對(duì)著一旁的晨蓮吩咐道:“同大夫說,盡力將祖母的命吊住。” 對(duì)于她的祖母而言,生死沒有那么重要,但是如果有一日,姜家在她面前覆滅了,姜禹和姜玉郎在她面前殞命了。她的祖母,便該生不如死了。 晨蓮應(yīng)下。 夕陽西下,晚風(fēng)吹過姜婳的碎發(fā),她一路散著步走回了小院,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她比晨蓮走的快些,故而先一步到了小院。 還未等她開門,門突然從里面拉開了。青年一身雪衣,頭上一方簡單的玉冠。她的眼中倒映著青年的身影,像是水中倒映著天色的月亮。 但可能是那日哭了太久,生了些莫須有的別扭。少女歪了歪頭,輕聲道:“謝欲晚,這是我的小院?!?/br> 青年聲音很淡:“嗯,是你的?!?/br> 他上前牽起她的手,隨后攤開,發(fā)現(xiàn)上面還是有細(xì)微的傷疤:“沒有涂藥嗎?” 姜婳手指彎了彎:“已經(jīng)好了,不用涂藥了。那天你給我涂了藥之后,隔日便好了,只是小傷口,沒什么大礙的。” 黃昏的光照在兩人身上,有淡淡的一層暖色。 姜婳抬眸望向?qū)γ娴那嗄?,上前一步,輕聲問道:“謝欲晚,過些日子要同我去見姨娘嗎?也不是很著急,等姜家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也好久沒有見姨娘了,姜家的事情結(jié)束了,我想去見見姨娘?!?/br> 少女聲音很輕,像天邊晚霞的光。她望著他,把那些光送入他的眸中。青年定眸看著她,沒有說話,姜婳便也一直認(rèn)真地同他對(duì)視著。 許久之后,青年摸了摸少女的頭:“那我要準(zhǔn)備什么嗎?” 這將姜婳問住了。 少女靠著身旁的青年,輕聲道:“自小到大,姨娘最喜歡的......姨娘最喜歡我,準(zhǔn)備一個(gè)我可能可以......” 聽著身旁的人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青年低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