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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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頭的杜鵑, 尋了許久,姜婳也未瞧見。 宴會已經(jīng)要開始了。 姜婳隨著姜玉瑩一起入座,不算太前方的位置,但是姜玉瑩的身側(cè)都是同她交好的小姐。她垂著頭, 默默看著宴會上的吃食。 不是正式的晚宴,吃食都是些當(dāng)下時節(jié)的果子和糕點。 晨蓮跪坐在她身旁, 輕輕為她斟了一杯酒。 是淡紫色的果酒, 像是晶瑩的珠寶,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葡萄香。晨蓮也同她一起低著頭, 小聲在她耳邊道:“小姐, 不要害怕。” 只是一個在畫舫上舉辦的并不算正式的宴會,前世姜婳連宮宴都游刃有余, 此時自然也不會膽怯分毫。 她輕輕笑笑, 小聲應(yīng)了晨蓮的好意。 那顆月牙糖一直好好地放在她的手中。 暗中一直有好幾道打量的視線,但姜婳一律當(dāng)未察覺,只是低垂著自己的頭,認(rèn)真用著宴會上的糕點。 咬了一口花瓣形狀的糕點, 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若是配上茶,應(yīng)當(dāng)很是合適。 正這般想時, 同姜玉瑩交好的小姐們突然驚呼了一聲。 “撲通——” 遠(yuǎn)處水花四濺, 有人落入了水中。 姜婳一怔,也順著小姐們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波光粼粼的水面此時已經(jīng)亂作一團, 數(shù)個侍衛(wèi)直接跳下去救人。 姜玉瑩饒有興致看著,一旁同她交好的小姐輕聲道:“大庭廣眾之下落了水,濕了身子被侍衛(wèi)救上來,這是哪家的女郎?!?/br> 姜婳淡淡看向說話的那位小姐,上一世她沒怎么見過。 姜玉瑩開口:“阿傘,別胡說?!?/br> 雖是如此說,姜玉瑩眸中也盡是趣味,一直看著水花撲騰的方向。 姜婳眉心一蹙,因為上一世的事情,她對水有些淡淡的厭惡。這個宴會,上一世她也未來過。左右看了看,應(yīng)當(dāng)都是還未婚嫁的。 從前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嫁入丞相府了,自然不會被邀約。 她抬起眸,前面亂作一團,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高座上的郡主臉色非常不好,作為主辦宴會的人,如何都不想宴會還未開始就出了這樣的亂子。 姜婳咬著口中的點心,收回眼神。 時下風(fēng)俗,說開放也開放,皇帝宮中的嬪妃有些甚至喪過夫。說不開放也不開放,有些世家雖然已經(jīng)沒落,對于家中女子的規(guī)束卻越發(fā)嚴(yán)格。 未出閣的小姐落了水,被一眾人看了身子,結(jié)局一般只有兩個。 一是低低地嫁,遠(yuǎn)離京城。 二是從此青燈古佛去修行。 姜婳垂著眸,握著點心的手一瞬間怔住。軟軟的點心經(jīng)不住她用力,很快就散落了下來。 其實當(dāng)年她出現(xiàn)在那間房中,同現(xiàn)在這落水的小姐也無不同。只是......謝欲晚給予了她一條新的路。 她很快回神,沉默地將還剩一半的糕點放下來。 晨蓮瞧見,忙收拾起來。 姜玉瑩也注意到了她此時的不對,實在怕她在閨中好友面前丟了自己的臉面,蹙眉提醒:“三meimei?!?/br> 已經(jīng)有了警告的意味,姜婳輕輕點了點頭。 身旁的小姐看了她一眼,同姜玉瑩差不多的眼神,隨后又不在意地展開眼,輕聲同姜玉瑩說起來:“玉瑩,我聽人說,看身形好像是御史家的四小姐?!?/br> 姜玉瑩驚訝了一聲,隨后同友人相視一笑。 姜婳不明白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她聽過御史的為人,最是剛正不阿,最是古板守舊。 她望著依舊撲騰個不停的水中,胸間有些悶。 晨蓮在一旁輕聲對她道:“小姐,船尋到了?!?/br> 因為落水的事情,宴會一時半會已經(jīng)開始不了了。主座上的郡主都已經(jīng)離席,應(yīng)該是去處理落水的事情了。 姜婳望著正在同人交談的姜玉瑩,輕聲道:“二jiejie,我想......” 看她模樣,姜玉瑩不耐煩地?fù)]揮手:“去吧,別也摔水里面了?!?/br> 姜婳默默離開了畫舫,晨蓮在一旁帶著路:“小姐,船在那邊?!币娊獘O步子有些急,晨蓮輕聲道:“小姐是在擔(dān)心御史家的小姐嗎?” 姜婳輕聲,用著只有晨蓮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刻鐘,御史家的小姐還沒上來,也未被人尋到,那就是她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但是這附近都是靜王府的人,如今正值正午,御史家的小姐如若想悄無聲地避開太難了?!?/br> 一邊聽著,晨蓮一邊扶住了姜婳的手,看她安穩(wěn)到了她們租的船上,才出聲道:“小姐從前同御史家的小姐相識嗎?” 姜婳搖頭,即便是上一世她也未見過御史家的小姐一次。 但是......姜婳想起適才一群人看熱鬧的眼神,眸色很淡。她只是得了上天的眷顧,如今如若有什么事情她能試一試,她便想試一試。 船夫見到預(yù)定船的小姐到了,忙熱情招呼:“小姐好?!?/br> 姜婳神色有些焦急,從晨蓮手中拿過了荷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兩銀子遞給船夫,神情真摯道:“您能不能幫我個忙?” 船夫很難見到如此多的銀子,忙點頭:“小姐客氣。” 姜婳向外面望去,畫舫周圍都是尋人的侍衛(wèi),所以御史家的小姐定不在。左邊靠近岸,也有了許多圍觀的人,如今未被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也不在左邊。 想到這,姜婳手指向一處:“您往那邊開,越過那畫舫之后,慢一些?!?/br> 船夫忙照做,姜婳推開船艙內(nèi)的窗,看著水面。 越過船艙之后,她望向晨蓮,晨蓮心中了然,小聲喚著:“司小姐?!?/br> 又是半刻鐘,姜婳眉心發(fā)蹙,尋常人在水中根本堅持不了這么久,更何況一個嬌嬌小姐。她眸中有了焦急,卻還是讓船夫慢慢劃著。 直到一聲水聲拍在船上。 姜婳忙站起來,對著外面喊:“停下?!?/br> 船夫了然,收了銀子也不多看。一棵樹悠悠擋著,晨蓮從船尾抓住了一只白皙的手臂,隨后很輕松地將女子拉了上來。 幾乎是離開水面的那一瞬,司洛水就跌倒在了船艙之上,不斷地吐著水。 晨蓮將人扶進了船艙。 司洛水知曉,這已經(jīng)是她今日被人設(shè)計能夠得到的最好結(jié)局,便是是非不適也跟著晨蓮一起進去了。 然后就看見了正為她沏茶的姜婳。 晨蓮為司洛水披上衣裳,姜婳將熱茶遞了過去:“暖暖身子?!?/br> 春水還是寒的,司洛水在水中呆了許久,握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她垂著頭,渾身濕漉漉的,身上干爽的衣裳也很快被浸濕。 “多謝小姐?!彼韭逅穆曇魩Я诵┻煅?。 姜婳不太會安慰人,只能又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沒事了,你要不要換一身干爽的衣裳,我?guī)湍惆押熥永??!?/br> 司洛水擦擦眼淚,點頭。 晨蓮將一身干爽的衣裙遞過去,這本來是小姐怕出意味為自己準(zhǔn)備的,倒是沒想到今日在這種地方用上了。 同著小姐一起拉好了簾子,兩個人坐在船尾。 晨蓮側(cè)身,望著身旁的小姐,看見她眉心終于舒展開,她也不由笑了笑。明明小姐自己也嬌嬌弱弱的。 姜婳也望向晨蓮,小聲道:“多謝晨蓮?!?/br> 晨蓮笑盈盈地,也沒說話。 她這一生從兒時開始就殺了好多好多的人,同人一起救人,倒也是第一遭。 兩人正輕聲交談著,司洛水從身后走了出來。她面容有些虛弱,眸有些紅。姜婳輕笑著,站起身向司洛水走去。 她攤開手,露出手心那一顆一直握著的月牙糖。 “甜的,姑娘要吃嗎?” 那顆月牙糖淡淡地躺在姜婳白嫩的手心,司洛水的眼淚這一刻也決堤。滿眸淚中,司洛水顫抖著手拿起了這顆糖。 船靠了岸,是人比較少的一個岸。 姜婳不太放心司洛水一人回去,但她還要回到宴席之上,否則會多生事端。 晨蓮笑盈盈的,輕伏在姜婳耳邊。 姜婳先是一怔,眸中帶了些茫然,在百般猶豫之后,還是點了點頭。 晨蓮向著遠(yuǎn)處一棵樹望去,同她的眼神一起的,是一根寒針。 樹葉突然簌簌落下,晨蓮再抬起手之際,寒蟬一張死人臉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司洛水向后退一步,姜婳眸中也多了一絲異樣,但看著身后的司洛水,還是輕聲道:“寒蟬,你能替我送司小姐回府嗎?” 寒蟬第一時間看向了姜婳身后笑盈盈的晨蓮。 晨蓮?fù)嵬犷^,扮可愛。 寒蟬垂頭:“是?!?/br> 姜婳一邊滿心疑慮,一邊又慶幸寒蟬沒有拒絕。彼時她從未想,為何寒蟬這一生回答是‘是’而不是‘好’。 她只是輕松了一口氣,小聲道:“多謝?!?/br> 司洛水眸全紅著,說話還是忍不住哽咽,她一聲又一聲道:“多謝小姐,日后洛水定會報答的?!?/br> 姜婳輕聲點頭:“快回去吧?!?/br> 司洛水沒有問她是哪家的小姐,也沒問其他的東西,她知曉若是自己處理不好府中的事情,知曉了她的身份反而會給她造成麻煩。 司洛水深深一拜,轉(zhuǎn)身離去。 姜婳心徹底松了一口氣,認(rèn)真看著司洛水離去的背影。 晨蓮卻在看著她。 遠(yuǎn)處的湖上,一艘不大不小的船悠悠地開著。 小太監(jiān)垂著頭,不知道這位爺是要干嘛。知道有小姐落水了,便讓船夫開了船,在這湖邊四處晃悠。 遠(yuǎn)處看見那位落水的小姐上了另一位小姐的船,便悠悠地閉上了眼。 “唉?!?/br> 一聲嘆息,徐宴時睜開了眼,他笑著道:“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