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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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婚姻本就是如此,后院添上一兩人,太過尋常了。她這幾日認真想了前些日發(fā)生的所有,發(fā)現一切似乎都源自她的貪。 她又怎么能因為她的貪,去苛責夫君呢? 想到這時,橘糖地給她一杯茶。 是之前小二送上來的碧螺春,蘇式菜因為是甜口,在為客人上菜時,酒樓往往會配上一壺碧螺春解膩。 她輕抿了一口,無滋無味,如白水一般。 許久之后,才會有一點苦,綻于舌尖。 * 馬車到了城外。 今日天氣好,城外的人并不少。 馬夫載著貴人,一路駛著馬車,最后將馬車停在了靠溪的一處樹蔭處。橘糖將姜婳從馬車上扶下來。 馬夫特意選的地方,人并不多,只有寥寥三兩個孩童玩著溪水。 姜婳下了馬車,一眼便看見了溪邊的孩童。 他們看著不過三四歲,衣服被水浸濕了大半,卻還是樂呵呵地將腳放進溪水之中。等到同伴也靠近的時候,就猛地抬腿,見到水濺到同伴身上,立馬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姜婳怔怔看著,她沒有體驗過這般的快樂。 如若她有一個孩子,是不是也會如他們一般? 這個想法只在她腦子停留了一瞬。 她不會有孩子。 即便有,即便只有三四歲,這般時候,孩子也在學堂。即便不在學堂,按照禮數和規(guī)矩,也萬萬不會在這溪邊,似頑童一般玩水。 她望著平靜的小溪,偶爾因為孩童們的動作蕩起些漣漪,但是等到漣漪蕩開了,就又平緩了下來。 身旁,橘糖已經開始綁風箏的線了。 她正準備去幫忙時,手指尖突然顫了一下。 有什么人......正在看著她。 如若適才在酒樓之中是錯覺,那這次呢? 她捏緊了帕子,沒有第一時間轉身......她現在不知道究竟是哪方的人,因為這眼神之中的情緒太濃烈了,如若是那些官宦人家的暗衛(wèi),不至于能讓她察覺。 而且,她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她喚了橘糖過來,輕聲吩咐了幾句。 橘糖有些不贊同,但見她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最后還是拿著風箏走遠了。 馬夫守了一刻鐘,也在一旁打盹休息了起來。 姜婳彎下身,手輕拂著微涼的水面。 她面色平靜,身子前傾,就在準備起身之際,突然身后探出來一只手—— 這便忍不住了? 她眼眸中沒有絲毫波動,下一刻,那手卻陡然拉住了她,將她帶離了溪邊。 她一怔,轉身之際,就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三meimei,溪邊多危險,還是離遠一些?!?/br> 是她。 姜婳眼眸怔了一瞬,手下意識蜷縮,隨后,眼睛緩緩望向前方的人。 “......姜玉瑩。” 姜玉瑩莞爾一笑,若是略去眼底的憔悴,人比花嬌。 “許久未見,三meimei。你我姐妹一場,今日恰巧在這城外遇見,也是緣分。當年是jiejie年少不知事,才做下那些錯事。這些年jiejie心中一直悔恨難當,也不敢去尋meimei,只能通過旁人打聽meimei的近況。也不知,meimei這些年過的怎么樣?” 姜婳冷了眸,姜玉瑩口中的話,她一句不信。 但既然姜玉瑩先提起來了—— 她平靜地收回手,淡聲道:“比jiejie,大抵是要過的好一些的。王三公子最近的熱鬧事情,閑暇之余,meimei也是聽過幾分的。” 姜玉瑩彎了眸,毫不在意般說道:“王三公子的事情,同jiejie已經沒有關系了。前些日子,jiejie同他合離了。” 這個事情......姜婳倒是沒有聽說。 她沒有說話,冷冷望著姜玉瑩,連取笑都沒了心思。 當年姜玉瑩縱的那一場火,焚得姨娘尸骨無存,她此生都不會同她和解。如今這般jiejiemeimei稱呼著,只令她惡心。 姜玉瑩毫不在意,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姜婳蹙眉,冷聲道:“放手。” 姜玉瑩也沒有計較,只是望著她,輕聲說道:“你我姐妹一場,如今jiejie遇了難,你這做meimei的,是不是也該幫一幫?” 姜婳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這番作態(tài),實在令她不適。 她向來平靜的眸,此時染上了些厭色。 “姜玉瑩,我們兩人之間,有何姐妹情誼嗎?當年你掀翻了靈堂,縱火燒沒了姨娘的尸骨,你還企望我們之間有何情誼?” 姜玉瑩欣賞著姜婳面上的怒氣,溫聲道:“那是jiejie年少不知事,如今jiejie長大了......” 說著,她柔了眸:“再說,meimei當年,不也已經報復過jiejie了嗎。jiejie看上的郎君,meimei搶了去,jiejie這不也沒說什么嗎?!?/br> 見她提起謝欲晚,姜婳面上終于添了一分平靜。 她壓抑了許久,才擠出一句:“姜玉瑩,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玉瑩一邊牽起她的手,一邊說道:“如今meimei是丞相夫人,jiejie不過是無人要的下堂婦。jiejie能做的,只是求meimei你呀,給一條生路?!?/br> 說著,她竟要落起淚。 姜婳只覺得她虛偽地可怕,幾乎是瞬間,就甩開了手。 “生路,什么意思?” 姜玉瑩似乎終于等到了她的這一句話,抬起眸,輕聲道:“jiejie被休棄,如今無處可去,meimei可否收留jiejie?” 說著,她上前一步,手止住唇。 “先別忙著拒絕,姜婳,只要你讓我入了丞相府,我就告訴你......季姨娘當年是怎么死的?!?/br> 姜婳身子顫了一瞬,死死看著她,最后,幾乎是從唇齒間硬生生擠出一句。 “你說什么?” 姜玉瑩眸中的溫柔褪去多半,又有了幾分年少的神色,她望著已經失態(tài)的姜婳,盡在把握般。 “我說,姜婳,我知道當年季姨娘是怎么死的?!?/br> 說完,她輕搖了搖頭,裝作驚訝道:“不會這些年,你都以為季姨娘真的是自殺吧?” 姜婳瞬間沒了平靜,抓住她的手:“你什么意思,說清楚?!?/br> 姜玉瑩半抬眸,也沒了適才求人的態(tài)度,施舍般對身前的丞相夫人道:“姜婳,只要讓我入丞相府為妾,嫁與謝郎,我就告訴你,當年,季姨娘是怎么......一步一步被逼的。” 說這話時,她甚至在笑。 姜婳眼眸通紅,手死死地掐緊姜玉瑩。 姜玉瑩卻毫不在意,閑適望著那邊正在玩水的孩童:“meimei知道的,我自小便喜歡謝郎,甚至不惜用了那般的計謀。只是當年呀,最后居然被meimei搶了。如今你擁有的一切——” 她撥了撥姜婳的玉鐲子,絲綢衣裳,柔聲道:“本來這些,應該都是我的,不是嗎?” 姜婳直接打斷,冷聲:“快告訴我,當年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別急,三meimei。”姜玉瑩拿手指抵在姜婳唇間,小聲道:“會告訴你的,只要你答應jiejie,jiejie都不要你把丞相府夫人的位置還給我,只要......讓我能成為謝郎的人......最近,meimei不是在為謝郎尋妾嗎?” 不等姜玉瑩說完,姜婳直接冷道:“不可能?!?/br> 說著,她恢復了少許平靜,眸冷冷看著姜玉瑩,:“一張嘴,一句話,姜玉瑩,你當我們還是在姜府嗎?前些年貪污一事,父親哥哥雙雙落馬,如今你又被休棄,你拿什么同我談判?!?/br> 面對她的詰問,姜玉瑩絲毫不慌,甚至還能笑了一聲再回答。 她太了解她這個庶妹了。 “姜婳,我需要什么籌碼嗎?” “什么時候,在你心中,還有比季姨娘更大的籌碼了?” 說著姜玉瑩搖頭輕嘆:“meimei這些年成了丞相夫人,日日享福,風光無限,只可惜了季姨娘,害死她的人,這十年逍遙法外......” “姜玉瑩!”姜婳冷靜不了,狠狠掐住她的手:“你說不說,不說的話——”姜婳臉色一冷,卻還未等她說話,姜玉瑩就拿著一根尖銳的銀釵,狠狠抵住自己的脖子。 兩人拉扯間,銀釵劃破了姜玉瑩皮膚,溢出絲絲血跡。 姜婳眼眸一怔,就看見姜玉瑩不要命般將銀釵一點一點沒入自己脖頸—— 一邊緩緩刺,一邊輕聲道:“不說便讓我死嗎,那不勞煩meimei動手,我自己來,只是meimei可想好,我死了......這世間可就沒有人知道姨娘的冤苦了......” 血溢出的越來越多,鮮紅的一片,漫了姜婳的眼。 她紅著眼,同姜玉瑩對峙著,終于在姜玉瑩閉眼準備狠刺的那一刻,伸手止住了銀釵。 尖銳的帶著血的銀釵在她的手上劃出一道血痕,但她沒有理會這淺薄的疼意,只是顫抖地望著正柔笑著的姜玉瑩。 對視許久之后,她眼眸顫了一瞬。 “......你容我,想一想?!?/br> 第十七章 姜玉瑩輕笑一聲,滿意地松開了銀簪。 在姜婳顫抖的眸光之中,姜玉瑩抬起手,輕柔地撫著姜婳的背。她的指尖劃過姜婳身上上好的衣料,眼眸停留在姜婳腕間通綠清透的玉鐲,唇角緩緩揚起笑。 她以為她這個庶妹,這些年應當有些長進才是,可是好像......沒有呢。 也是,她這庶妹要當真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