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3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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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說吃到銅錢的人,今年一定順順利利?!?/br> 庭硯低聲道,只是他的語氣太平和,多少有點哄孩子的意思。 林織彎唇,舌尖頂著吃到的銅錢輕輕咬著,低頭放在了庭硯的掌心中,又對庭硯招了招手。 庭硯俯身靠近,被林織捧著臉親了親。 青年笑吟吟道:“福氣也分你一些?!?/br> 庭硯的心跳的很快,他有些含糊的應(yīng)聲,沒忍住親的更深了些。 夜間,合攏的窗戶掩不住寒氣。 庭硯用靈氣在身上運行了一遍才去了床榻上,以免身上太冷冰到林織。 在秋日時他身上的冷就有些讓人瑟縮了,不過那時天氣還沒有到如今這般,他雖然身上冷著但那還是熱的,林織迷迷糊糊倒也沒嫌他。 但現(xiàn)在卻不行,林織在睡著后都會不自覺地和他拉開距離,這讓庭硯很是懊惱。 他從前終日在無間山待著,又時不時去泡寒潭,根本不會把過低的體溫當(dāng)回事,哪里想過有一天會被人嫌棄體寒。 自然,修士是不怕的,可林織現(xiàn)在只是rou眼凡胎,哪里會受得住。 想到這些,庭硯忍不住想深了些,淺色的眼眸里浮著晦澀難辨的情緒,平靜的眉眼也染上了些許暗色。 總會回去的時候,那時會如何,庭硯還未想好。 等林織參悟恢復(fù)記憶后,自然能看出異樣。 要說借口,自然也有,不就是最初他想的怕林織出差錯,所以便不得不扮演元止,不得不同人親吻做夫妻……這話他都無顏說出口,實在是顯得太過無恥了些。 別說瞞過林織,連他自己都無法騙過。 畢竟他還讓人念了他的真名,妄圖取而代之。 不過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哪怕沒有魘獸的夢境,總有一日林織也會知道。 身旁的愛人在睡夢中往他的懷里靠了些,庭硯眼里的神色被柔和取代,他將林織面龐上的幾縷發(fā)絲撥弄到一旁,摟著他入眠。 翌日清晨,庭硯照例幫林織穿好衣服,但他今日卻沒有如往常那樣下床洗漱。 面龐秀美雙眼灰蒙的青年倚坐在床上,怔怔地說:“阿止,我的右腿好像也不能動了?!?/br> 林織早有預(yù)料,但在這天來臨時,還是不免心里嘆息。 魘獸的試煉,似乎不是隨意安排的,往往掐著人最難接受的點來折磨。 于他而言,夢中的人生,不能考功名父母雙亡家財盡失,不能算做什么打擊,哪怕他沒有被01喚醒,他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悲痛。 唯獨不能cao控身體這件事,真是戳中了他的死xue。 不過清楚這只是一時的,甚至這件事情的發(fā)展都在林織的算計之中,是他計劃的一部分,所以他的心態(tài)還算平穩(wěn),只是面上還是要表現(xiàn)出痛苦,演給他唯一的觀眾看。 “沒事的,我們先去看郎中,會好的。” 庭硯替林織穿好了鞋子,抱著他下床,帶著他去洗漱,溫聲安慰著他,任由林織將他的手握的很緊,痛意似乎滲透了皮膚表層,讓他的心也跟著發(fā)疼起來。 即使這一切在庭硯的預(yù)設(shè)中,即使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林織此刻感受到的痛苦是真的,而讓庭硯更無可奈何的是他知道林織沒辦法好起來,除非他能從夢里醒來。 從醫(yī)館回來后,庭硯給林織購置了輪椅。 清瘦的青年病懨懨地坐在輪椅上,顯得越發(fā)生機寡淡,如同冬日灰蒙蒙的天。 從巷道里經(jīng)過其他人家,鐵匠的門緊閉著,有人說他今日傷了手,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打鐵。 女人的哭聲幽幽,又有人可憐女人喪夫后帶著三個孩子長大,不久前小兒子被拐走,如今大女兒得了病,就要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住在街角的女童抱養(yǎng)了新的狗崽,還養(yǎng)了一條蛇,但狗被蛇毒死,蛇被狗咬死,她呆呆地看著它們的尸體,顯得很是落寞,但大人不懂她的痛苦,催促著她趕緊埋了回家吃飯。 林織用耳朵聽著人間事,又聽著木輪滾動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身后的愛人呼吸聲很淺,但林織能感受到他的憂慮。 事實上要從這場夢里醒來對他來說并不難,他自始至終都很清醒。 林織微微仰頭,時機未到啊。 新年那天,林織感覺到握著他的那只手力度一下變重了。 掌心guntang,如火一樣。 他是否說了什么,林織不清楚。 他淡笑著,如同迎接愛人回來的每天那樣說道:“阿止,你回來了。” 元止的手指死死按著輪椅的扶手,悲傷地看著林織,忍住了那句脫口而出的‘師兄’。 他擔(dān)心他會從這場夢境中醒來,只留下林織一個人這里,又擔(dān)心會影響到林織,埋下禍根。 “我到底要怎么做?” 元止想著消失的庭硯,喃喃自語。 是了,庭硯也不知道,否則他怎么會一直干耗著,直到難以負擔(dān)強行進入秘境和魘獸夢中的雙重消耗,不得不回到身體里恢復(fù)魂力。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清醒。 元止的聲音很小,眼前的青年無知無覺,依舊笑盈盈地對著他的方向。 林織的耳朵已經(jīng)很難聽見了,他的聽力并不是瞬間消失的,而是在一兩個月里,一點點的降低,可能過了這個年,哪怕再怎么大聲地在他耳邊說話,他也聽不到了。 世界很安靜,甚至有點過分安靜了,難免顯得有些無聊。 但還好,情緒還不算失控,不僅僅是因為元止的存在,他還有01. 有時候01會和他講它看過的喜歡的動畫片內(nèi)容,01寄居在他的靈魂里,聲音不用從鼓膜進入。 當(dāng)然,01從不會實時轉(zhuǎn)播,因為那不太方便。 “沒關(guān)系,阿止,不用擔(dān)心我的身體,這樣反而更好,至少我能感受到我還活著?!?/br> 少年往日無比平穩(wěn)地握著劍的手有些顫抖,林織感受的到。 蓬勃的,充滿生命力的掠奪,少年的體溫太燙了,只是滴落的水澤也過分guntang。 林織輕嘆:“怎么哭了?” 由于右腿不能動,他被少年抱在懷里,詢問間他的手指梳著少年的長發(fā),如同某種安撫。 “沒關(guān)系的?!?/br> 因為我心甘情愿。 “我想要你快點……” 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快點朝我的設(shè)想更近一步吧。 在連話語都無法成型的破碎黏膩的腔調(diào)里,林織吻去了元止的眼淚。 新春過了,炮竹的聲響也消失了,崇德坊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元止,或者說庭硯,先前在永州城里教習(xí)武藝,得的酬勞還算豐厚。 年后元止便辭去了這份工,他想在家里專心照顧林織。 他不用為幾年后生計擔(dān)憂,因為他想盡快將林織帶出這里。 在人間,每一天都變得那么長,但在過去后,又讓人覺的太短。 最先醒來的是倪靈,也就是那位御獸宗弟子,她的存在忽地在塵世中被抹去了,但林織他們記得。 這讓元止看見了希望,日夜盼著林織能夠早日通過試煉。 可偏偏事與愿違,林織并沒有醒來的征兆,隨著身體的變差,他似乎要永遠沉浸在這場噩夢里。 元止看著十分著急,卻又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甚至希望庭硯可以快點蘇醒,為林織找到辦法。 在林織面前,這具身體由誰做主,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林織平靜地品嘗著命運的刑罰,發(fā)覺它才是世界上最狡猾的行刑者。 他并沒有失去還完好的左手左腳的感知,似乎勉勉強強還能這么活著。 何況在絕對的黑暗與寂靜里,他還能感受到愛人的體溫。 漸漸地,味覺在逐漸退化。 失去了對食物的鑒賞能力,不得不說是人生一大憾事。 這比看不見和聽不見還要讓林織失落一些,以至于親吻似乎都失去了一些趣味。 于是林織做了一個嘗試,這顯然讓元止無措極了,在腮幫子都酸了的情況下只有喉嚨能嘗到一點熱意,林織有些可惜地放棄。 又一年秋蟹膏肥時,林織已經(jīng)失了鮮活氣,他安靜躺在那里,如同會呼吸的精致木偶。 林織無法發(fā)出聲音那天,元止再難忍受,他盯著頭頂那片淡紫色的天,意欲將它劃破。 也是這日,崇德坊來了位陌生的客人。 他披著白色的狐裘大氅,清俊沉郁的眉眼帶著病氣。 “殘魂的力量無法撼動夢境的主人,他無法自行醒來,我們只有這個辦法。” 言下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們需要合魂,而且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排斥,否則容易反噬受傷。 元止毫不猶豫道:“怎么做?盡快!” 第277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當(dāng)01展示給林織的地圖里,看見代表著庭硯的紅點到來時,林織知道時候到了。 他的手掌貼著木椅的邊緣,摸著上面的雕花,不自覺收緊。 即使沒有了視覺聽覺,但好在還有觸覺,不至于讓他對世界完全失去感知。 01興奮地轉(zhuǎn)播:【宿主,我們要成功了!他們在融合了!然后就可以把你從這里救出去了!】 不知不覺01都被任務(wù)目標(biāo)的情緒同化,完全忘記了它的宿主可以隨時醒來,不需要人救。 不過就算意識到了,01也不會在意,畢竟宿主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今天,就是為了現(xiàn)在為了這一刻! 林織安靜聽著,面龐上并沒有帶上以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