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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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個端莊的女子,但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霍氏的父親是先皇的心腹,新皇登基時,在當時的情況下,霍氏是最佳的皇后人選。 可皇帝前期對裴鐸畏懼又討好,匆匆登基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又擔心裴鐸不滿意他把他殺了又扶持其他兄弟上位,所以皇帝對裴鐸這邊的淑妃十分寵愛。 皇后從入宮起就被淑妃壓一頭,可以說是十分憋悶。 隨著前朝形勢變化,霍家有和裴鐸示好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也是皇后和淑妃最平和的時候,可惜已經(jīng)是過去式。 現(xiàn)在皇后的風頭有些隱隱壓過淑妃,這當然少不了皇帝的功勞。 隨著皇帝的逐漸不滿足,霍家比起成為裴氏的附庸,當然想如同從前那樣繼續(xù)從龍,但他們做的也很小心,畢竟皇帝現(xiàn)在還要看裴鐸的臉色,他們只能私底下做些小動作。 不過他們很快就要做不出什么動作了,林織在心中如是想,裴云梔進宮,新人要上位,舊人當然要挪位。 皇后這位置怎么動,就要看霍家怎么衰落了。 斗爭向來是殘酷的事,因為注定會有輸贏,林織的視線從皇后的身上收回,又掃過了旁邊的淑妃。 淑妃對他笑瞇瞇地甩了甩帕子,斜倚在墊了軟墊的木椅上,如同傳聞中那般給人驕縱之感,與她的稱號極為不搭。 林織也沒做出什么人性化的表情回應,窩在裴鐸的懷里看著皇后對下面的秀女進行相看和詢問。 很快,他注意到的那位女郎抬起了頭。 戶部侍郎的二女兒鄭佳靈,她的模樣不錯,出身也不錯,被留了牌子。 難道她的強烈愿望是入選?林織不信,鄭佳靈被留牌子后并沒有特別明顯的喜悅感,且就她的出身家世和樣貌,入選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林織想了想鄭佳靈的父親,這位鄭侍郎在朝中算是中立派,表面誰也不得罪的那一種。 越發(fā)古怪了,林織心想。 皇后讓宮女給裴鐸送了這次入選的秀女冊子,裴鐸翻看了兩眼,沒有在這里多待,離開了儲秀宮。 他來的隨意走的也隨意,也沒人敢多問。 林織沒蹲在裴鐸的肩上,被裴鐸抱在懷里。 裴鐸也沒回玉鉉殿,在不遠處尋了個涼亭便坐了下來。 林織蹲在石桌上,看見裴鐸伸出了手,掌心中浮現(xiàn)著一團桃紅色的霧氣。 “這難道是鄭佳靈身上的東西?” 才從儲秀宮出來,裴鐸手里便多了這樣東西,林織自然地想到了鄭佳靈。 這涼亭臨池,四面通透,不管是哪一方來人都看得清,不用擔心會有人偷聽,所以林織放心地開口說話。 “應當是同桃花妖結(jié)契,但京城內(nèi)并無這類精怪,本體應當不在這里。” 裴鐸隨手把那團霧喂給了林織,如同給他塞小零食。 那團粉霧入口甜滋滋,讓林織感覺像是吃了口棉花糖。 “因為想要實現(xiàn)愿望所以和妖物結(jié)契,這種極容易被反噬,大人要查查看嗎?” 人因為欲望和妖鬼做交易這種事簡直屢見不鮮,但這種事情往往要付出代價,最常見的代價就是血rou與生命。 林織摸不清裴鐸會不會查,因為裴鐸不是正義凜然的天師,他極有可能故意把鄭佳靈放在眼皮子底下進行利用,如果那株桃花妖想在后宮作亂,那正好是撞在了槍口上,裴鐸可以等著妖物自投羅網(wǎng)。 當然,裴鐸也可能為了排除隱患,提前拔除潛在危險。 裴鐸摸了摸小狐貍地腦袋,不太在意地說:“晚些讓人去她家里看看,若是能尋到蹤跡,便拿來喂你?!?/br> 養(yǎng)狐貍之前,那些妖在裴鐸眼里就是妖,現(xiàn)在那些妖在他眼里都變成了小狐貍的口糧。 這樣能讓小狐貍的修為精進的快些,只要能煉化,妖物不必擔心這種相食有什么后遺癥。 裴鐸說的去鄭侍郎家看看當然不是讓人直接登門,而是驅(qū)使鬼仆或者讓鎮(zhèn)妖司的人去查探。 “那我替大人去查看?!?/br> 林織自告奮勇,蓬松的狐貍尾巴也因為他的決心而跟著輕晃。 “你想去?” 裴鐸看著小狐貍端坐的樣子,察覺到了他按捺不住的興奮感。 “當然,我理應為大人做事,而且一直待著也很悶,我想去見識見識?!?/br> 林織不打算做無憂無慮被嬌養(yǎng)的狐貍,一味乖順他可做不了之后要做的事情。 他要讓裴鐸記起他們關(guān)系的初衷是交易,而不是他在找飼主。 他不僅不能弱化自己妖物的那部分特點,反而要更加強調(diào),這樣他的選擇才會更有意義。 “總不能之后見到那只翠鳥,我還是沒什么長進?!?/br> 妖怪的能力不僅和修為有關(guān),也和妖術(shù)的嫻熟以及技巧有關(guān),原主一直在山里修煉,加上會的技法也少,他會的術(shù)法大半還都是妖狐天賦的魅惑引誘。 這種術(shù)法不僅可以誘惑獵物,在對敵關(guān)鍵時刻能夠迷惑敵人的心神,但原主沒用過,在受傷的時候就更不會用了,所以當初跑的非常狼狽。 林織沒辦法從原主這里得到經(jīng)驗,只能自己去實戰(zhàn)增長。 林織不想只依靠裴鐸,而且他知道他這樣也會讓裴鐸更有好感。 如果一個人只喜歡伴侶或者說即將成為伴侶的人依附他,甚至刻意抹殺伴侶的獨立性,因為伴侶選擇自我打磨變得更強大而憤怒,那么這個人的愛意也需要被掂量掂量。 這是一種自私的無能的甚至可以說是自戀一般的愛情,到底是愛一個人,還是愛對一個人傾注所有情緒的病態(tài)的自己,就有待評說了。 林織知道裴鐸不是這樣的人,他會更欣賞向上走的靈魂。 林織也是如此,他好好地執(zhí)行著這些救贖任務,也不僅僅是想和這些人格碎片睡覺,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到了這些人格碎片匯聚而成的那個人的掙扎。 他望向裴鐸,等著他的回答。 裴鐸聽著小狐貍有些自嘲的低語,心里涌現(xiàn)了一種欣慰感。 他這種睚眥必報的人,養(yǎng)的妖寵也應當如此才對,無論現(xiàn)在實力多么低微,也要謹記著怎么把仇人折磨死。 “既然你這么有覺悟,那便去吧?!?/br> 裴鐸摸了摸林織的尾巴,捏了捏他的尾尖,又從尾巴摸到了腹部。 自從知道了那軟粒是什么后,裴鐸雖然沒有刻意去摸,但也沒有刻意避諱,自顧自地揉弄著毛發(fā),因為狐貍毛厚實,也不常碰到,反正他開心就足夠,小狐貍也沒什么意見。 林織也隨意地躺平,裴鐸現(xiàn)在多不在意,之后就得多在意了。 在絨毛間,裴鐸發(fā)現(xiàn)林織的兩個鈴鐺似乎又變大了一些,第一次看見時這里分明很小,現(xiàn)在日漸圓潤。 但總之不是因為食用了別的妖物的妖丹,應該又是什么狐貍的常態(tài)。 晚間,從裴府的小院出門前,林織的脖子上被裴鐸掛上了一塊小玉墜,正面刻了個‘裴’字,背面是符咒的紋路。 “去吧,早些回來?!?/br> 裴鐸站在庭中,看著小狐貍跳上墻頭,小小的紅玉藏在他的毛發(fā)間,在跳動時隱約露出痕跡。 林織吞了從鄭佳靈身上弄下來的桃霧,自然能尋著痕跡找到鄭侍郎的家。 狐身更輕便,裴鐸在玉上刻的是隱匿的咒術(shù),因此林織毫不擔憂地穿梭在屋檐上。 鄭侍郎府邸的小院內(nèi),狐貍從墻上躍下,落地化為了紫發(fā)紫杉的少年郎。 林織沒有貿(mào)然推開鄭佳靈閨房的門,放出一縷妖力試探。 確認了里面沒有陷阱后,林織直接穿門而過,停在了鄭佳靈的梳妝匣前。 他的手指微動,那匣子的最里層便自己打開了。 里面有著一小截桃枝,桃枝上還開著一朵桃花,散發(fā)著陣陣花香。 花瓣卻不是普通桃花的顏色,而是如血一般的暗紅,透著些許妖異。 林織在房間里搜尋了一番,沒再搜到其他東西,拿走了這截桃枝。 沒有別的發(fā)現(xiàn),林織準備打道回府,可還沒到裴府時,忽然感覺到手上的桃枝開始陣陣發(fā)燙。 林織感覺到了某個方向傳來了一種極強的吸引力,他快速地權(quán)衡利弊,最后決定朝著指引的方向而去。 林織出了城門出了近郊,用狐軀銜著桃枝快速地在夜里奔跑, 忽然之間,那種吸引力斷絕了。 不過這對于林織來說并不麻煩,因為不遠處就是一片桃林。 在一顆較大的桃樹下,有個正在誦經(jīng)的和尚。 第66章 權(quán)宦的狐貍妖寵 林織沒有靠近,甚至帶著桃枝離遠了一些,在隱蔽處觀望。 他身上有著裴鐸的玉刻符箓,倒不是很擔心被發(fā)現(xiàn)。 他本來只是感受到了桃花妖對分枝的感應,所以想來觀察看看,畢竟這是他的備選獵食對象,林織想踩踩點,摸清楚對方的狀況,再考慮是否下手或者如何下手。 可沒想到他剛來就看見和尚收妖的場面,隨著和尚的誦經(jīng)聲,淡金色的光芒如同鎖鏈一般纏繞在了桃花樹的樹干上。 地面產(chǎn)生了輕輕的晃動,讓人感覺到這顆桃樹似乎想要從地底邁出逃離,桃花樹的花冠劇烈搖動,仿佛被大風吹拂,可現(xiàn)在并沒有風。 淡粉色的妖氣在空氣中彌漫,和尚誦經(jīng)的聲音也越來越快。 他們似乎陷入了斗法的膠著中,和尚睜開了眼,將禪杖朝著桃樹的軀干上重擊。 漫天的花瓣雨落下,透著些許妖異的詭譎。 這些花瓣如針,朝著和尚落下,和尚身上的袈裟隨著他的動作舞動,衣衫與花瓣相碰,發(fā)出了刀劍相震的聲音。 此時一個女子從樹中躍出,朝著北面飛奔而去。 和尚立刻向前追,林織跟上走出了幾步,聽見了01的聲音。 01:【宿主,人不在那邊,你跑反了!】 林織微驚,立刻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倒不是信任01超過自己,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可能會被幻術(shù)蒙蔽,但01卻不會。 林織化為了人形,一手拿著桃枝一手催動妖力,很快發(fā)現(xiàn)了漏洞。 狐族在幻術(shù)這方面有著超群的天賦,林織眼里泛著暗光,捏訣道:“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