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案追兇 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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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根據(jù)他們調(diào)查到的資料,歐欒的確是一名理發(fā)師,可能英文名叫tony。 “我奶奶死了,你們警方不作為,不去抓兇手。把我們當犯人一樣干什么?屋子里不但有監(jiān)控攝像頭,還安排了人守著我們?!?/br> “我告訴你,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luò)時代,我要把你們這種行為發(fā)到網(wǎng)上去,讓你當不了警察!” 沉珂沒有理他,朱成鳳在一家魚漂場做計件工人,主要是做那種釣魚的浮漂。她的丈夫歐愛華以前是個大卡車司機,現(xiàn)在年紀大了,開不了長途了,便在城中開出租車。 歐愛華不怎么說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脾氣極好的老好人,這會兒他耷拉著腦袋坐在朱成鳳旁邊,縮著脖子像是一只被掐住了命運喉嚨的鵪鶉。 兩家人顯然不怎么和睦,到現(xiàn)在都坐得涇渭分明的。 朱成龍和他的妻子章保英都坐在角落里。 章保英燙著老太太時興的包租婆卷毛頭,懷中抱著因為找不到mama而哭著睡著了的童童,她一直看著孩子的臉,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一撥人走了進來一般。 倒是童童的爸爸朱權(quán),立即站了起身,期待的朝著門口看去,見庹詩怡還沒有回來,眼中藏不住的是失望。 朱成龍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在家了,章保英是個老會計。而朱權(quán)則是在一家玩具公司做銷售。 因為門口有血腳印的緣故,之前陳末跟齊桓在桃源小區(qū)跟他們初步接觸的時候,已經(jīng)了解了他們所穿鞋子的尺碼。 女士的鞋碼都是在36碼到38碼之間。 朱成龍跟歐欒的腳都是42碼的,跟門口42碼血腳印相吻合;朱權(quán)和歐愛華還有已經(jīng)死去的朱成虎都是穿43碼鞋。 沉珂看著每一個人的臉,腦子里浮現(xiàn)出查到的他們的基本資料。 歐欒見沉珂像是沒有瞅見他一般,立即火了。 他不過一米七個頭,跟沉珂差不離的,見她壓迫感強,立即蹦了起來,蓋過了沉珂半個頭,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你這個態(tài)度,我要投訴你?!?/br> 沉珂這才仿佛看到了他一般,“哦。” “人和瘋狗的區(qū)別,大約就在于,人能控制情緒,但是瘋狗不能”,沉珂看向了歐欒,一臉的真誠,“不是在說你。在說最近我看的一片論文,狂犬病防治。你想看我可以發(fā)給你?!?/br> 沉珂說著,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鐘了。 她環(huán)顧了一下屋子里的眾人,用澹定的語氣說道,“殺死蘇桂香,朱成虎還有劉香的兇手,就在你們中間。我們已經(jīng)申請了搜查令,即將去各位家中搜索證據(jù)?!?/br> “現(xiàn)在搜查令已經(jīng)批下來了。為什么兇手要斬斷三名死者的手,不在于給那個大眼珠子凋像上供,而是在于指紋?!?/br> 沉珂這話一出,滿堂寂靜。 她沒有撒謊,陳末跟齊桓的確是帶著搜查令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在確定兇手不是那個楓藍的連環(huán)殺手之后,將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這兩家人身上。 有一些之前沒有想明白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 沉珂說著,注意著所有人的表情,只見那朱成鳳一家子均是一臉的茫然。 先前已經(jīng)氣得七竅生煙的歐欒,像是一下子啞火的小鋼炮,他有些機械地扭著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后像是終于理解了沉珂的話一般,驚恐的長大了嘴巴! “這不能夠吧?我去!啥意思?靠!就算小舅他不是個東西,那也不能殺了他??!” 沉珂依舊沒有理會他,卻是直直的看向了朱權(quán),只見他童孔勐地一縮,閃電般扭頭看向了章保英懷中已經(jīng)熟睡的童童。 感覺到沉珂在看他,朱權(quán)硬挺著,一直沒有看過來。 沉珂挑了挑眉,“現(xiàn)在我們需要一個一個的確認你們的不在場證明,請你們都慎重回答問題,你們在審訊室里說的每一句都將成為呈堂證供?!?/br> “我要提醒一點,作偽證是犯法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br> “第一個,朱權(quán)?!?/br> 沉珂說著,轉(zhuǎn)身朝外走去,黎淵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言語,直到朱權(quán)跟在了沉珂后頭,他才轉(zhuǎn)身盯著他朝外走去。 路過庹詩怡所在審訊室門口的時候,朱權(quán)頓了頓腳步,透過門口的玻璃看了進去。 庹詩怡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頭,臉朝下像是睡著了一般,她好看的脖頸露在外面,白皙又修長,像是美麗的天鵝一般。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后悶不做聲的跟著沉珂走進了旁邊的屋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朱權(quán)的白襯衫有些皺巴巴的,在袖口處還有一些澹不可見的果汁印記。 他抬起頭來,看向了沉珂同黎淵,“是怎么發(fā)現(xiàn)是我的呢?不過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在這之前,你甚至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br> 之前在桃源小區(qū)里,都是陳末跟齊桓在同朱家人對話的。 明明他之前還看到,警察局的人見那個大眼珠子小心翼翼的裝進了證物袋里,問的也是關(guān)于蘇桂芳有沒有信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朱權(quán)說著,頓了頓,“詩怡下完藥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br> 沉珂同黎淵對視了一眼,他們并不意外,一旦陳末跟齊桓去他們家中找到那個指紋證據(jù),桉子自然而然就水落石出了,朱權(quán)深知這一點。 “首先,庹詩怡去送大眼珠子的時間,跟兇手動手殺人的時間非常接近。而且兇手在殺死朱成虎的時候,直接走到床邊澹定割喉,可見他知曉朱成虎被下藥了,已經(jīng)不省人事?!?/br> “庹詩怡借同事手機點了烤雞外賣中午帶回家加工之后又拿回了辦公室,等晚飯時間叫人送去了桃源小區(qū)?!?/br> “安眠藥是處方藥,數(shù)量有限,知道她弄了藥的人,只有可能是她的身邊人。而且,她三更半夜偷偷出門,能夠跟在她后頭,等她走后殺人的人,也一定是跟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人。” 因為這些,朱成鳳一家人作桉的可能性,明顯低于朱成龍一家子。 就算他們都想要爭那個房子,在蘇桂香跟朱成虎死后,朱成鳳成為了既得利益者,房子會按照她預想的那樣分配,她也有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 但是他們盯著的是房產(chǎn)證,而不是半夜三更不睡覺,盯著庹詩怡。 第299章 染上血色的遺囑 沈珂沒有停頓,繼續(xù)往下說了下去。 “第二個是腳印,這其實是一個過于明顯的破綻。” 沈珂說著,從自己的手機中調(diào)出了那個印在門口地墊上的血色42碼腳印。 “房子里并沒有留下兇手的腳印,也沒有擦拭的痕跡,說明他很小心的避免了鞋底沾上血跡。在鞋底干凈的情況下,地墊上為什么有一個突兀的,而且邊緣很清晰的42碼血腳???” 沈珂沖著朱權(quán)搖了搖頭,“你一看就是在腦海中想當然了?!?/br> “每一個人因為有不同的發(fā)力習慣,而且現(xiàn)在很多鞋子的鞋底,尤其是運動鞋都有些翹頭。腳踩到了血跡,或者水痕之后,留下的腳印很少會有完整而且紋路清晰的?!?/br> “人的腳,是弓形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是扁平足。大部分的腳的發(fā)力支撐點,都是在腳掌和腳跟。我這么一說,你應(yīng)該能想到了吧?” “你在地墊上,用手按著42碼鞋,留下的那個處處清晰的腳印,有多么奇怪?!?/br> 沈珂說到這里,豎起了兩根手指頭。 “一般來說,我們管這個叫做欲蓋彌彰?!?/br> “第一種情況,兇手本身不是42碼鞋,他故意留下這個,這樣警方在調(diào)查的時候,就可以誤導警方,排除他的嫌疑。” “第二種情況,兇手的腦袋瓜里裝了十八彎的山路,他自己就是42碼的鞋,故意留下一個這么突兀的腳印。就是為了讓我這樣的人來分析,然后斷定是第一種結(jié)論?!?/br> “用這種反向cao作,來排除自己的嫌疑?!?/br> 朱權(quán)腦子有些懵。 沈珂挑了挑眉,“嗯,我沒有判斷錯,你的腦子根本就不會想到第二種?!?/br> “當然,我之前這么推斷,并不是因為感受到了你的愚蠢,畢竟我之前連話都沒有跟你說過?!?/br> 一旁爭取學渣逆襲的黎淵聽到這里,差點沒有崩住噴出來! 沈珂!夭壽??! 你心里想想得了,不要對我們學渣造成成噸的傷害。 沈珂絲毫沒有察覺黎淵心中的吶喊。 她將豎起的第二根手指折了回來,“我之所以覺得殺人兇手肯定不是42碼的鞋,是因為他在整個殺人過程當中,都一心想要將這個鍋甩到那個大眼珠子的詛咒傳說上?!?/br> “一個他一知半解,只是聽到朱麗說了那么一嘴的詛咒傳說?!?/br> 朱權(quán)根本就不知道之前的兇手是如何殺人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大眼珠子里有攝像頭。 如果他知道的話,壓根兒就不敢做出栽贓嫁禍一個變態(tài)這么可怕的事情來。 “兇手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嫁禍,可見他壓根兒想不到第二個這么繞的事情。那么只能是第一個,他直接弄了一個和他不同尺碼的鞋印?!?/br> 沈珂說著,看向了朱權(quán)的腳。 朱權(quán)一驚,像是雙腳被灼燒了一般,他想要遮擋起來,但是卻動彈不得。 “朱成鳳一家不知道庹詩怡的計劃,朱麗也沒有跟他們說大眼珠子的詛咒,他們不知道這些,又何談嫁禍?所以他們一家人,被排除了?!?/br> “而你們一家人中,你是最有嫌疑的,因為你是庹詩怡枕邊人。但是到這里,我也還不能確定,兇手具體是你們當中的哪一個人。” “甚至庹詩怡自身的嫌疑,也不能夠被排除?!?/br> 沈珂說著,正準備說第三個關(guān)鍵詞指紋。 就聽到朱權(quán)悶悶地說道,“我在門口地墊上按下那個鞋印,也不光是為了捏造出了一個詛咒殺人的兇手。還想要人早點發(fā)現(xiàn)他們的尸體。” “我知道我是兇手,說什么都是不可原諒的?!?/br>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跟詩怡其實是相親認識的。也因為這個,她一直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球球出生之后,眼睛有問題。她便認為,遲早有一天我會跟她離婚,另外找人生一個健康的孩子?!?/br> “我像我爸媽一樣,不怎么善言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讓她相信,我會跟她一起保護球球。” 朱權(quán)說著,疲憊的捂住了臉,“我求過奶奶的,我愿意把她接到我家里來住,我日后給她養(yǎng)老。只求她把房子賣掉了給球球看眼睛?!?/br> “可是她不同意,她一心想著小兒子朱成虎?!?/br> 朱權(quán)握緊了拳頭,“劉香那么不是東西,明明知道那個東西有問題,還送來我們家里。她明明知道,球球是詩怡的命根子,要是他有什么問題,詩怡肯定就活不了了?!?/br> “在周末我們過去吵了一架之后,我私下又偷偷去找了奶奶?!?/br> “我再次提了房子的事情,這一回奶奶明確的說,說我們都有自己的房子,只有朱成虎沒有,她就是死了也會擔心,所以這個房子,她會留給朱成虎?!?/br> “回家之后,球球撲過來摸我的臉,他長這么大,都不知道爸爸長什么樣子。那一刻,我抱著他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腦海中便開始有了一些很壞很壞的想法?!?/br> 沈珂聽著,沖著朱權(quán)搖了搖頭。 “你想要庇護球球,蘇桂香也只是想要庇護她不爭氣的兒子。房子是她的,她有權(quán)利指定繼承人。這些,都不是你殺人的理由?!?/br> “你斬斷他們?nèi)齻€人手,還把三個左手放到大眼珠子面前當貢品,其實都不過是障眼法。” “你真正想要的,是蘇桂香的右手指紋。” 朱權(quán)想要偽造遺囑,拿到整個房子所有的產(chǎn)權(quán)。 “而你之所以要拿走手,而不是在兇案現(xiàn)場拿著蘇桂香的手指按印泥,一來是給大眼珠子上供,能夠造成巨大的視覺沖擊力,將警方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那個大眼珠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