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批完作業(yè)后我給蘇教授說的那位老師去了電話,聊得很愉快,掛電話前他向我伸出橄欖枝,我沒接。掛了電話,出房間喝水,推門看見朱丘生站在門口。 我嚇了一跳,差點(diǎn)撲在他身上,問他干嘛站這兒? 我拿衣服上班去,他說,飯在鍋里,一會兒記得吃。 我把手放在門把上,看著他脫掉衣服,換上工作服。這身衣服上衣合適,下衣就攔不住他的長腿,露出腳腕處的一節(jié)。我看他把襪子拉高,套上鞋子預(yù)備出去,問他,這就走?。?/br> 嗯,朱丘生說。 我攔在門口沒動,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別鬧,他說,我剛吃過飯,味道不大好。 沒事啊,我不嫌棄。 我嫌棄,他干脆地說,過路的時候伸手拍拍我頭,說頭發(fā)長了,過兩天去剪一下,依然沒給我告別吻。 哦,我說。 他伸手去夠掛在釘兒上的鑰匙,朱丘生,我叫他。 嗯? 周末小叔復(fù)健的時候,我們學(xué)校老師和隔壁百貨公司打籃球賽,你有空來看嗎? 他半側(cè)過頭,睫毛抖了抖,去給你加油? 嗯,加油。然后我學(xué)校東西有點(diǎn)多……我沉默了會兒,哥,我好久沒坐你車了。 好,我盡量過去,朱丘生說,不早了,我得快走了,草生被套干了我還沒給她換,你一會兒換上,然后給小叔找床厚被蓋,他受不了涼。 誒。 我送走了朱丘生,給小叔盛了飯端過去,然后和草生蹲在灶臺邊上。她吃了口菜,哎呦一聲,說帽兒哥今兒飯是你做的? 不是啊,怎么了? 這鹽撒得跟不要錢一樣。 瞎說吧,這你大哥做的,他手藝都能去開五星級飯店,我說完,又嫌棄了她幾句怪毛病,抄起筷子扒拉菜。然后我也哎呦一聲。 你別說,還真咸。 那天晚上朱丘生做了一葷一素,熱了饅頭。素菜咸得發(fā)苦,葷菜沒放鹽。饅頭芯還冷著,沒熱透。我一邊和凍饅頭搏斗,一邊問草生,你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草生說。 我不知道你就不知道了?你是他meimei。 你還是他……他弟呢,草生說。 我總覺她話里有話,但沒琢磨出什么意思。草生側(cè)過臉,擺出副沉思的樣子,過了會兒說,可能是你的事 我的事? 你的終身大事。 哈? 我被她說得一愣,腦子里轉(zhuǎn)出好多念頭,朱丘生該不會是要三媒六聘地給我辦婚儀吧?但朱草生怎么知道的? 今兒你沒回來的時候,村口劉大媽來給你說媒。 說媒?我一呆,說誰? 她三哥的二閨女,說是名校畢業(yè),國企上班,一年工資有這個數(shù)。朱草生亮出三根手指頭。 我詫異,那怎么看上我的?圖臉? 朱草生說,人家沒這么膚淺。我在旁邊聽著,是看上你們家了。 咱家?我又一呆,看上咱小叔,還是看上你這街溜子小姑?我去,不是?她不會是看上朱丘生了吧? 去去去,朱草生打我,不是咱們家,是你家? 我家? 朱草生點(diǎn)頭,你爸要提了,說不定當(dāng)鎮(zhèn)長,說不定再往上。 喔,我應(yīng)了一聲,收拾碗筷,那關(guān)我什么事,他們真要借著風(fēng)氣往上爬就該去巴結(jié)盧三白那小兒子,上我這兒干嘛? 朱草生咯咯咯地笑,笑死人了,你那弟弟才多大?你放心,我大哥都給你打發(fā)了。 他打發(fā)了?他說什么? 說你年紀(jì)還小,不考慮這事。 我沉沉地哦了一聲,心里頭有點(diǎn)希望他是說我有主了,但又知道這不可能。我問,這樣就打發(fā)走了? 怎?你還有想嗎?草生說,沒走那么干脆,啰里八嗦地說了一大堆,陰陽怪氣地,說朱丘生不配管你的事呢。 他怎么不配! 哎哎,又不是我說的,跟我惱什么啊。 我坐回炕沿上,對著朱丘生的枕頭出神,他這是吃醋鬧脾氣了? 那可真夠別扭的,親一下都不肯。 …… 周末的籃球比賽如期進(jìn)行,我熱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面12號看我。他長著一雙瞇瞇眼,皮膚黝黑,眼角處有道不短的彎疤。 我覺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問旁邊的老師,那個人你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啊,百貨公司的員工吧。 我收了心做熱身活動,沒管他追在我背后的目光。但那12號不知道哪來的cao蛋毛病,一上來就貼著身防我,手特別臟。 我被他粘得冒火,心里從他十八輩祖宗罵到他沒出生的曾孫子。突然感覺到一只手很帶猥褻意味地摸了我屁股,一回頭,12號挑釁地看著我。 傻逼,我在人潮間隙里對他豎中指。 打到第二節(jié),12號又像發(fā)瘋病一樣,隊(duì)友的球都不接,過來抓我腰。 中場休息的時間我惱得擰爛了三個水瓶子。我隊(duì)友們也看出他針對我,面色不善地向他瞪回去,但畢竟只是場友誼賽,誰也沒發(fā)難。打到最后一節(jié)后半段,兩邊都打累了,比分還緊緊咬著,我擦了把汗,看見個頎長的人影走過來。 他揣著兜,走得不緊不慢,清晰的輪廓在光陰下更顯得俊美銳利?;蛟S雄性在伴侶面前都有點(diǎn)兒表現(xiàn)欲,我一下子就精力充沛了,玩了招金蟬脫殼,從12號那脫出來,又1v2來個上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