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實在太兇猛了 第8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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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高等獸人怎么會一步步走到今天,變成這副模樣,而按照這條打打殺殺的道路,繼續(xù)走下去的話,千萬年之后的圖蘭澤,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嗎?” 冰風(fēng)暴深深凝視了孟超一眼。 仿佛真的被孟超的言語,掀起了大腦皮層之上的漣漪。 “這些問題,我當然想過。”她冷靜道。 “是嗎?” 孟超大喜過望,“你的結(jié)論是什么呢,沒有結(jié)論也沒關(guān)系,無論有什么荒誕不經(jīng)的奇思妙想,大家都可以一起交流切磋嘛!” “結(jié)論就是,這些都是祖靈的安排?。 ?/br> 冰風(fēng)暴說,“是祖靈把圖蘭澤變成今天的模樣,也是祖靈把高等獸人塑造成如此強壯、野性、充滿魄力的形態(tài)。 “既然我們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適合戰(zhàn)斗,可見祖靈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們摒棄一切雜念,只要專心致志地戰(zhàn)斗,就能從極致的戰(zhàn)斗中,獲得極致的力量,并找尋到一切的道理和意義了啊!” “……” 孟超有些抓狂。 “難道你不覺得,和祖靈相比,今天的高等獸人實在太弱小了,你們簡直是在風(fēng)馳電掣地退化嗎?”他終于忍無可忍地問。 冰風(fēng)暴仍舊無動于衷。 “祖靈當然比今天的高等獸人強大百倍,所以他們才是祖靈嘛!” 她還是搞不懂,這個神秘莫測,強弱不定,黑發(fā)黑眸的家伙,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 “算了?!?/br> 孟超放棄,輕輕揉搓著鼻梁骨說,“等到逃出黑角城,到了安全的地方,咱們再找機會好好聊聊!” “這就對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逃出黑角城,不要以為這是一件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br> 冰風(fēng)暴說,“我覺得,卡薩伐已經(jīng)在謀劃對我下手了——他這兩天都對我笑臉相迎,今天還特地命人調(diào)撥了一批戰(zhàn)爭資源,給我新組建的三百人戰(zhàn)隊?!?/br> 孟超愣了一下。 “你不了解卡薩伐,他是一個非要將所有牌都死死攥在手里,絕不容許任何意外出現(xiàn)的家伙?!?/br> 冰風(fēng)暴道,“過去兩年,他無數(shù)次軟磨硬泡,威逼利誘,非要我接受他的賜血,徹底被他馴服,每次我拒絕時,他的臉色都會變得非常難看。 “但這幾天,明明到了‘血顱角斗場’轉(zhuǎn)型成‘血顱戰(zhàn)團’的關(guān)鍵時刻,他卻一反常態(tài),裝出一副寬宏大量,來去自如的模樣。 “很明顯,他不是真的打算放我走。 “而是想好了對付我的法子,只是暫時穩(wěn)住我而已。 “要知道,卡薩伐在‘勇敢者的游戲’里收獲頗豐,他派出去的角斗士們擊敗了大量地方上的強者,而這些來自沒落家族,沒有太深厚背景的地方強者,也樂于加入‘血顱軍團’,投入血蹄家族的懷抱。 “所以,卡薩伐的實力,每時每刻,都在不斷膨脹。 “或許他覺得,再過幾天,就能用絕對的實力,逼迫我屈服了吧? “只是,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我們這邊還有你這張‘鬼牌’,能否順利逃出黑角城,就要看你這張‘鬼牌’,究竟能發(fā)揮多大的作用了。” “這個嘛……” 孟超說,“我隱隱有種預(yù)感,在這場牌局里面,無論牌手的數(shù)量,還是王牌、底牌、鬼牌的數(shù)量,都遠遠比我們的想象,要多得多的。” 和冰風(fēng)暴商議好了兩人明天的行動路線,要不要互相配合、掩護的問題,以及一系列的暗號,秘文,接頭地點,預(yù)警方式等等細節(jié)。 孟超離開王牌訓(xùn)練場,去鼠民仆兵們聚集的大訓(xùn)練場找葉子。 雖然冰風(fēng)暴說的不無道理。 像葉子這樣天賦異稟的鼠民少年,留在黑角城或許才是最好的安排——他已經(jīng)在連續(xù)幾場角斗中嶄露頭角,就算孟超和冰風(fēng)暴逃離了黑角城,他也一定會被慧眼識珠的強者看中,精心栽培,加入某個家族,修煉資源甚至圖騰戰(zhàn)甲,都是可以期待的。 但孟超覺得,對這個幫過自己大忙的少年,還是有必要問清楚他最真實的心意。 畢竟,就算地牢深處最濃烈的黑暗,都沒能平息這個纖細少年心中,親人被殺的仇恨和家園毀滅的怒火。 倘若葉子執(zhí)意要走上一條無比艱難的征途,試圖扼住命運的喉嚨。 孟超也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 沒想到,找到葉子之后,少年的第一句話,就讓孟超懵了。 “收割者!” 葉子滿臉放光,簡直要手舞足蹈起來,“你聽說過‘大角鼠神’嗎?” 第1016章 鼠民少年的覺悟 現(xiàn)在冰風(fēng)暴手下的鼠民仆兵已經(jīng)提升到了三百人。 人數(shù)暴漲之后,這么多仆兵日常消耗的食物、藥物和武器裝備,顯然不是一名角斗士可以供養(yǎng)得起的。 哪怕王牌都不行。 絕大多數(shù)角斗士都會在這個階段投靠某個豪門大族,由家族來承擔仆兵們的大部分消耗。 自然,家族就得到了這些仆兵的部分掌控權(quán),所謂的指揮官,不可能得到仆兵們100%的忠誠。 冰風(fēng)暴由于她自己的原因,不愿或者不能加入血蹄家族。 她對這些仆兵的掌控度非常有限,干脆放任自流,隨便他們在大訓(xùn)練場里,按照孟超傳授的方式,想怎么練,就怎么練。 孟超既沒心思,也沒能力將整整三百名鼠民仆兵,都訓(xùn)練成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精兵悍將。 他干脆認命最開始跟隨自己的三十名鼠民仆兵,包括葉子在內(nèi),充當三百名鼠民仆兵的教官。 倒沒想過他們能將別的新兵教得多好。 而是充當教官的話,可以名正言順向這三十名鼠民仆兵多分配一些資源——曼陀羅果實還有秘藥什么的。 而且,向他人傳授技能的過程,也是加深自己的印象,在不知不覺中,將戰(zhàn)斗技能融入血液,形成條件反射的過程。 孟超對第一批的三十名鼠民仆兵,還是比較看重的。 畢竟這里有十幾二十人,都是他親自去地牢深處挑選出來,手把手教會的嘛! 特別是葉子。 在他半死不活的時候,幫了他這么大的忙。 小家伙天賦異稟,人也機靈。 如有可能的話,孟超還是希望他能夠好好活下去,活到……異界大戰(zhàn)結(jié)束,那個更加美好的明天去。 有些種子生長在貧瘠的土地上,可能三五年間才能長出一束小小的嫩芽。 但只要給它一丁點的陽光雨露和甘甜的養(yǎng)分,它很快就能長成一棵堅硬如鐵的參天大樹。 葉子便是如此。 在得到了充足的曼陀羅果實、黃金果甚至圖騰獸血rou,和秘藥一起吞下肚去,并按照孟超傳授的方法,高頻蠕動腸胃,加速消化液的分泌,將他們盡數(shù)消化吸收之后。 原本稚嫩的鼠民少年,幾乎每天都在發(fā)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就算晚上睡覺時,都能聽到自己的骨骼“噼噼啪啪”的生長聲,就像是雨后春筍一樣。 現(xiàn)在的葉子,比孟超剛剛見到他時,已經(jīng)高了大半個頭,肩膀增加了一個手掌的寬度,胸廓則增加了三根手指的厚度,在新生的骨骼之間,塞滿了如鋼筋般緊實的肌rou,整個人充滿了躍躍欲試的力量感,就像是一頭皮毛油光發(fā)亮的猛獸。 變化更大的,則是他的神色和氣質(zhì)。 從剛剛來到黑角城的惶恐不安,充滿迷茫。 變成了現(xiàn)在的充滿自信,甚至是過于自信。 仿佛他已經(jīng)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征途究竟通向何方,并且,堅信自己一定能闖過這條征途,奪取最終的勝利。 孟超被他的問題愣了半天,示意他到角落里休息一下,補充點兒秘藥和高能食物。 環(huán)視四周,確定沒人能聽見他們的對話,孟超這才道:“大角鼠……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一名鼠人英雄?” “不,大角鼠神不僅僅是一名古代英雄那么簡單,他還是全體鼠民的祖靈??!” 葉子非常信任孟超,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忍不住想要向大人獻寶的孩子,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講述起大角鼠神的傳說。 自然,就是孟超前世聽過的那一套。 名叫“大角鼠”的鼠人英雄,因為在古代戰(zhàn)爭中英勇作戰(zhàn),視死如歸,成為了祖靈的一員,在往后數(shù)千年的時間里,一直庇護著全體鼠民。 當鼠民們用自己的隱忍、辛勞、鮮血乃至生命,贖清了祖先們在千萬年前犯下的罪孽,就意味著他們的血脈不再卑污,而是和所有氏族武士一樣榮耀、圣潔、是由最純粹的勇氣凝聚而成的結(jié)晶。 這時候,大角鼠神的化身,就會降臨人間,帶領(lǐng)全體鼠民,建立自己的氏族,并且奪取“戰(zhàn)爭酋長”的王座,千萬年來第一次,由鼠民來統(tǒng)治整片圖蘭澤。 葉子說得天花亂墜。 看他面紅耳赤,雙眼放光,唾沫橫飛到要口吐白沫的程度,孟超再次把混合了蜂蜜的涼水遞過去,讓少年冷靜一下,并且斟酌著提醒道:“大角鼠神……真有意思……不可思議……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收割者,這當然是真的!” 葉子揮舞著拳頭,以少年獨有的銳氣,咬牙道,“這個世界不公道,收割者,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很不公道嗎? “我們鼠民好端端居住在自己的村子里,沒有招誰惹誰,離黑角城這么遠! “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氏族武士們,就能沖進我們的村子來燒殺搶掠,把我們像是豬玀一樣捆綁起來,押到黑角城來,充當他們的仆兵和奴隸? “我們的親人都被他們殺死了,家園都被他們毀滅了,但我們還要乖乖聽他們的話,不是在競技臺上,和別的鼠民打得頭破血流,就是在鍛造武器的工場里,熱死,累死,不小心掉進熔爐,活活燒死! “我承認,在競技臺上揮舞戰(zhàn)刀,砍倒別的鼠民仆兵時,那感覺是挺痛快的! “但下了競技臺,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又不是別的鼠民仆兵毀掉了我的家園,我為什么要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而那些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氏族老爺們,卻能高高坐在觀眾席上,看著鼠民們自相殘殺,打得頭破血流,他們卻能哈哈大笑呢? “我甚至在想,搞不好當我和別的鼠民死死抱作一團,在血泊里滾來滾去的時候,那個殺死我哥哥的斷角牛頭武士,就坐在觀眾席上,笑瞇瞇看著我的‘表演’呢! “一想到這個,我的胸口就像是塞進去了一把火,氣得整個胸膛都要炸開來了!” 孟超點點頭。 很為鼠民少年的覺悟感到高興。 倘若葉子是那種沉迷于力量和殺戮快感,而忘記掉戰(zhàn)斗的目的,以及殺戮的意義的人。 就算天賦再高,孟超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半秒鐘時間的。 “你是對的,收割者,所謂高高在上的氏族老爺們,只是一群嗡嗡亂叫的蒼蠅,不,不是蒼蠅,是蚊子,是碩大無朋,能將鼠民們的鮮血活活吸干的蚊子!” 葉子從孟超贊賞的眼神中,看到了鼓勵的光芒,他攥緊拳頭,繼續(xù)說下去,“憑什么氏族武士們就能以光芒萬丈的姿態(tài),踏上最榮耀的戰(zhàn)場;而鼠民不是在工場和礦洞里被壓榨至死,就是要充當炮灰,去消耗敵人的魔法和箭矢?就算打了勝仗,我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不是默默無聞地死去,就是要繼續(xù)忍受氏族武士的壓榨,一直壓榨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