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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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堵胤錫搖頭說:“步營虎蹲炮打死打傷的建奴根本沒有那么多,更何況如果沒有騎兵營,步營也沒這機會,所以功勞理應是騎兵營的?!?/br> “堵大人太見外了,這兩千建奴就是步營擊殺的?!?/br> “胡軍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份戰(zhàn)功我們步營真的不敢受?!?/br> “堵卿,還有胡卿,你們兩個就別互相謙讓了?!背绲澯行┖眯Φ恼f,“兩千真奴,這可是值10萬銀元的賞錢呢!” 聽到這,胡國柱和身后的幾十個帶兵士子都是神情振奮,這下美了,這回不光打了個大勝仗,還能得到一筆極其豐厚的賞錢! 九千多個真奴,那就是足足45萬銀元的賞錢! 45萬元,由騎兵營的8000多將士平分,每人差不多可得60銀元! 堵胤錫嘆息說:“圣上,臣雖然很想替步營將士爭取這一大筆賞錢,但這真不是步營的賞錢,臣若是拿了,就是對騎兵營將士的極大不公。” “那么這筆賞錢由朕來出,不從騎兵營那邊出?!?/br> 崇禎扭頭對高起潛說道:“高伴伴,立刻傳旨下去?!?/br> “凡參與谷亭鎮(zhèn)之役的騎兵營將士,每人賞100銀元?!?/br> “參與此役的步兵營士,也可得賞錢20銀元,人人有份?!?/br> 打了一個空前的大勝仗,擊斃了九千多個真奴,崇禎也是非常高興。 所以對于騎兵營將士以及前來支援的步營將士的賞賜,崇禎也是毫不吝嗇,只要大明將士能打勝仗,破產了也樂意。 再說內務府現(xiàn)在也不缺錢。 光鑄幣稅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 胡國柱和堵胤錫聞此也就不再互相謙讓。 他們自己或許不在乎幾十銀元一百銀元的賞錢,可是他們麾下的騎營將士以及步營將士肯定會在意這筆賞錢,對他們來說這可是一筆巨款。 高起潛帶著小太監(jiān)很快將崇禎的圣旨傳達下去。 “萬歲!萬歲!”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 崇禎又笑著說:“今晚就地扎營,吃馬rou,呵呵!” 打了一萬五千多匹戰(zhàn)馬,足夠徐州鎮(zhèn)臺的鎮(zhèn)兵吃一年。 步營的鎮(zhèn)兵還有騎營的騎兵很快支起帳篷,挖掘壕溝,放置鹿角,緊接著又在營中燃起了一堆一堆的篝火。 這時候天色完全黑下來。 一堆堆的篝火就像是滿天的繁星。 再接著,伙夫就在火堆上架起一口口鐵鍋。 到這會,崇禎力推的以軍工業(yè)帶動江南手工業(yè)發(fā)展的國策開始展現(xiàn)出威力,不光是新募的27萬新軍,便是徐州、歸德、湖廣以及云南的土兵以及鎮(zhèn)兵,各方面的物資配給也已經得到極大改善,比如說后勤保障。 以前的明軍配鐵鍋是無法想象的。 大多數(shù)的明軍只有瓦罐甚至陶罐。 有時候行軍的時候打碎了,還得去搶。 但是現(xiàn)在,明軍每一個隊都配有一口鐵鍋。 還有餐具,以前的明軍都是有什么用什么,實在找不到餐具就直接用缽胃,崇禎也曾經用過缽胃吃飯,沒有快子就直接用手。 但是現(xiàn)在,每個明軍標配一只大木碗。 也就是現(xiàn)在實用型蒸汽機還沒造出來,要不然崇禎甚至打算給明軍將士每人配發(fā)鐵制的軍用水壺以及鐵制的軍用飯盒。 反正用鍛壓模具喀察一下就沖壓出來。 還有就是,明軍伙食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通過軍工業(yè)來帶動江南手工業(yè)的發(fā)展,具體應該怎么cao作? 說白了就是斥重金改善明軍的裝備以及后勤,然后將裝備以及后勤的訂單外包分發(fā)給江南的手工作坊,而行軍口糧就是其中的一個大項。 比如大米,就被加工成了更加可口的米胖年糕。 比如小麥,也被加工成更易食用的馕或者鍋盔。 比如大豆,也被加工成更易儲存也更可口的香辣味豆腐干。 擱一年前,明軍將士的餐包里永遠只有饗、皺飯、醋蒸餅、醋布、粗鹽塊、豆豉以及烏梅這些,不僅難以下咽,而且營養(yǎng)也是跟不上。 但是現(xiàn)在,明軍將士的餐包里就有了米胖、年糕、馕、鍋盔、香辣豆腐干、豆腐乳、rou松、rou脯及凍犁冰柿等,不僅可口且營養(yǎng)豐富。 當然,今天晚上的主食不再是米胖年糕又或者馕,而是馬rou。 為了給馬rou加點料,堵胤錫甚至還帶兵從周圍挖了許多野蔥。 煮了不到一個時辰,大鐵鍋里就開始咕都咕都的往外冒熱氣,伙夫們又將洗凈的野蔥整把整把的扔進大鐵鍋里。 很快,野蔥和馬rou的香味就四散彌漫開來。 “可惜呀,沒帶酒?!背绲澬南逻€有些遺憾。 看來還有必要再加大力度扶植江南的釀酒業(yè)。 無論是蒸餾酒還是發(fā)酵酒都要大規(guī)模擴充產能。 蒸餾酒可用于醫(yī)療,極大的降低明軍的傷殘數(shù)字。 發(fā)酵酒更是要成為明軍的標配,既可以解渴又可以提升士氣,關鍵還不費糧食,一石糧食即可釀造三石發(fā)酵酒。 …… 明軍這邊喜氣洋洋,建奴那邊則是灰心喪氣失望。 “主子,我們回吧,這都已經是亥初時分,明狗不會再來了?!焙温鍟@息道,“我們再在這耗下去也只是徒勞,不出意外的話,剛才的那幾個夷丁夜不收肯定已經發(fā)現(xiàn)我們的伏兵并且報告給了明軍騎兵。” “好吧,撤兵回曲阜?!?/br> 多鐸雖然滿心的不甘,卻也只能面對現(xiàn)實。 一邊走,多鐸一邊又問何洛會:“各旗的傷亡估算出來了嗎?” “回主子話,大概的數(shù)字已經估算出來了?!焙温鍟袂榘等坏拇鸬?,“八旗蒙古損失了一萬兩千多匹馬,死了八千多旗丁。” “其中有四千多人是在逃跑途中被打死的?!?/br> “兩黃旗損失了三千多匹戰(zhàn)馬,此外還戰(zhàn)死了一千多個旗丁?!?/br> “兩黃旗的這一千多個旗丁基本上是被明軍步營的虎蹲炮給打死的,還有一些則是在斷后時被打死?!?/br> 聽到這,多鐸便長嘆了一口氣。 按理說,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畢竟兩黃旗與兩白旗是死對頭。 這次兩黃旗又沒了三個半牛錄,按說他應該高興。 可不知道為什么,多鐸內心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何洛會,你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多鐸一臉悒郁的問道,“明軍騎兵擺開的那個古怪的防御陣形,我們?yōu)槭裁淳褪枪ゲ黄疲俊?/br> “連主子您都想不明白,奴才又如何得以知曉?” 何洛會對此也只能苦笑,他真鬧不明白這一仗是怎么輸?shù)舻模?/br> 八旗滿洲加上八旗蒙古,這次足足投入六萬騎兵,而明軍騎兵充其量就八千,雙方的兵力相差達六倍,而且明軍騎兵沒有車營,這都能輸?shù)簦?/br> 反正,何洛會直到現(xiàn)在人都是懵的,真的搞不懂。 多鐸臉上的焦慮之色便更加的濃郁,現(xiàn)在可怎么辦? 動用六萬騎兵精心策劃了一場伏擊,最后居然打成這樣。 徐州的狩獵還有必要再繼續(xù)下去嗎?再繼續(xù)下去就不是狩獵,只能是被狩獵,只能是淪為明軍騎兵的獵物,這點已經母庸置疑。 可真要是就此撤兵,他多鐸真就淪為八旗的笑柄。 自從老汗起兵起來,女真一族何嘗有過此等敗績? 想到這里,多鐸不禁又是潸然淚下,真是沒臉見人了啊。 何洛會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問道:“主子,谷亭鎮(zhèn)之敗需要奏報給攝政王嗎?” “奏報吧。”多鐸長嘆一聲,暗然說,“將谷亭鎮(zhèn)的一切如實奏報給攝政王知曉,這么大的敗仗,瞞是瞞不住的,奏報吧。” “嗻?!焙温鍟彩巧袂榘等?。 …… 兩日之后,遠在大沽口的多爾袞很難得的得知了一個好消息。 “主子,好消息,有天大的好消息?!瘪橉B(yǎng)性興沖沖的走進多爾袞的中軍帳,“衛(wèi)河已經徹底解凍了?!?/br> “是嗎?” “衛(wèi)河終于解凍了?” “這下好了,水師可以到大沽口了。” 正在大帳里與多爾袞議事的洪承疇、范文程和寧完我頓時大喜。 只有侯方域聽了之后反而有些擔憂:“主子,這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因為衛(wèi)河解凍也就意味著北海已經解凍,北海一旦解凍,那么大明的水師也就可以直抵大沽口,請恕奴才直言,我大清之水師恐怕打不過南明水師?!?/br> 洪承疇臉色一變說:“此事倒不可不慮?!?/br> “那也沒什么關系?!狈段某虒Υ藚s頗不以為然,“南明水師是否強過我大清水師姑且不說,但是南明水師遠道而來缺乏補給,勢必無法久戰(zhàn),而且短時間內也是到不了大沽口,而我大清水師卻可以旦夕之間到大沽口?!?/br> “憲斗所言極是?!睂幫晡腋胶偷溃皼]等南明水師趕到大沽口,我大清兵就已經在水師的協(xié)助下奪回大沽口,到時候只需在大沽口架起數(shù)門紅衣大炮,就可以將南明水師阻于衛(wèi)河口,京畿咽喉之地也就可以安如磐石矣?!?/br> 多爾袞聞此說道:“先將水師調來再說?!?/br> 正說話間,曹爾玉從帳外進來。 “主子,曲阜急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