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河套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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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仁之苦笑道:“圣上,你這就是為難草民。” “大膽!”高起潛怒道,“怎么跟萬歲爺說話呢?!?/br> “高伴伴,你又皮癢了?”崇禎道,“又想挨廷杖了?” 高起潛嚇得趕緊縮回去,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以免又說錯話,要不然萬歲爺就真該生氣了,至少現(xiàn)在還沒真生氣。 崇禎又道:“胡仁之,朕不會為難你,你只管說實話?!?/br> “草民領(lǐng)旨?!焙手@才如實說道,“這些珍寶之中也就紫金、馬蹄金最保值,無論是在云南還是轉(zhuǎn)運到江南都能值同樣價錢?!?/br> “但是像犀牛角、象牙、珍珠瑪瑙、翡翠朱砂以及琥珀等珍寶,在云南跟運到江南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價格,還有,一次性全部出清和拉長時間慢慢出貨,價格也不相同,所以很難做一個準確的估計,草民只能說個大概?!?/br> 崇禎笑了笑說道:“那你就說一個大概?!?/br> 胡仁之沉吟片刻后說道:“在云南最多價值三千萬兩,運回江南一次出清的話,大約能值五千萬兩,但如果拉長到五十年慢慢出貨,至少價值一億兩白銀!” 聽到這,崇禎心里也就有了個大概的底,賣五千萬兩沒有問題。 至于拉長到五十年甚至上百年慢慢出貨,就沒這必要。 當下崇禎問胡仁之道:“你們汪胡兩家兼營珠寶生意嗎?” “回圣上,我們胡家和汪家也兼做珠寶生意?!焙手勓砸活w心便忍不住呯呯狂跳起來,這真沒法冷靜啊,這可是價值五千萬的珍寶。 “好,朕就把這筆珍寶就交給你們兩家處理?!闭f此一頓,崇禎又道,“作價五千萬兩白銀,朕還可以派兵把你們兩家的商隊護送回南京?!?/br> 這么大一批珍寶,光靠汪胡兩家商隊肯定是護不住的。 “草民謹代胡家、汪家叩謝圣上隆恩?!焙手笙策^望,跪地稽首。 這真是沒想到啊,圣上竟然把這么大的一批珍寶交給他們兩家來處理,雖說要處理這么大一批珍寶很不容易,但是賠錢肯定是不會賠錢的。 即便是保守估計,這一單也至少能掙二百萬兩。 若cao作得好的話,掙個五百萬兩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這批珍寶里邊有不少稀世珍品,這是無價的。 胡仁之千恩萬謝的走了,朱慈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父皇,看胡仁之這樣,五千萬兩萬肯定還有得賺,而且賺頭還不小,我們?yōu)槭裁床蛔约号杀堰@批珍寶送回南京,然后再交由內(nèi)務(wù)府搞競賣?這樣不是能賣更多銀子?” “炯兒,父皇今天再教給你一個道理。”崇禎肅然道,“一個人的認知,肯定是存在邊際的,無論你有多么博學多才,但世界上總有你不知道的,所以不要妄想全知全能,專業(yè)的事情必須得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br> “做飯,交給伙夫去做?!?/br> “養(yǎng)馬,交給馬夫去做?!?/br> “看病,交給郎中去看。” “經(jīng)商,就交給商人去辦?!?/br> 頓了頓,崇禎又接著說道:“炯兒,將來總有一天,你會成為外藩國的國王,那么身為國王,你就不能只盯著這么點蠅頭小利,你不能只看到將這批珍寶運回南京后能多掙一百萬兩或者二百萬兩,你得看到處理這件事情時的沉沒成本?!?/br> “沉沒成本?”朱慈炯一下有些懵,怎么聽不太懂呢? 崇禎舉例道:“如果由你負責這件事,你是不是得時時刻刻的盯著這批珍寶?如果中途發(fā)生了失竊,朕敢肯定這是必然會發(fā)生的,然后你是不是得調(diào)查?調(diào)查需要時間,處理調(diào)查結(jié)果更需要時間,而且還會牽扯你的精力?!?/br> “好不容易運回到南京了,接下來的事情只會更多?!?/br> “不要想著把這批珍寶交給內(nèi)務(wù)府就完事了,內(nèi)務(wù)府手頭也是一大堆的事情,他們也同樣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及精力幫你處理這批珍寶,然后內(nèi)務(wù)府那么多的經(jīng)手人員,會不會發(fā)生失竊,會不會將其中一樣或幾樣珍寶據(jù)為己有?” “然后競賣就更加麻煩,這可不是一兩樣珍寶。” “這可是足足一萬多篋,幾十萬件的奇珍異寶?!?/br> “財帛動人心,處理這批珍寶遠比你想象中更復雜。” “省下這時間還有精力,你能處理完多少國家大事?” 說到這一頓,崇禎又道:“處理這批珍寶是這樣,治理國家也是這樣,專業(yè)的事就應(yīng)該交給專業(yè)的人做,這樣你才能省時又高效的治國理政?!?/br> “兒臣明白了?!敝齑染蓟腥坏?,“所以父皇將朝政交給內(nèi)閣全權(quán)處理?!?/br> “孺子可教也?!背绲澬廊徽f道,“你父皇我可不想學太祖高皇帝,每天都是四更睡五更起,一天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凈顧著批閱大臣的奏章?!?/br> “你父皇我得把所有的時間和所有的精力都騰出來?!?/br> “致力于打仗,致力于為大明招討叛逆以及開疆拓土?!?/br> 說到這里一頓,又說道:“說到打仗,你父皇我是專業(yè)的?!?/br> “兒臣明白了?!敝齑染紦艄?jié)道,“兒臣將來也要學父皇您,將朝政交由大臣處理,將專業(yè)的事都交給專業(yè)的人去辦,兒臣就只管帶兵打仗,開疆拓土?!?/br> “對嘍,開疆拓土才是皇帝和國王應(yīng)該干的事?!背绲澪⑿α诵?,又抬頭將目光投向北方,似能越過虛空看到幾千里開外的四川。 本來想著平定沙定洲后,順手把四川的張獻忠也給收拾了。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卻是沒有足夠的時間了,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月下旬,等做好征討張獻忠的準備工作都快要到十一月底,然后行軍至少兩個月,打仗就按六個月,張獻忠可不是沙定洲這草寇能比,張獻忠已經(jīng)形成了一定氣候。 這一來,直接就拖到明年的七八月份。 這樣肯定不行,那時候建奴和偽順早就打完了。 所以只能等將來有機會再騰出手來收拾張獻忠。 好在楊展在四川打得還算不錯,上次秦良玉不是還說楊展已經(jīng)打到眉州?歷史上好像也是這樣,張獻忠召集了十幾萬大軍,準備殺回武昌,結(jié)果卻被彭川口被楊展打得大敗,被趕到川北,然后又被豪格的清軍所敗。 這個世界的世界線已經(jīng)被改得面目全非。 豪格都已經(jīng)死了,豪格大軍就更加不可能入川。 所以說張獻忠不會再被雅布蘭一箭射死,楊展也不一定會被手下給謀殺,那就讓這對宿命的對手再糾纏幾年。 倒是偽順和建奴的土默特之戰(zhàn),不知結(jié)果如何? 但是從時間上看,差不多也應(yīng)該分出勝負了吧? …… “阿嚏!啊嚏啊嚏!” 多爾袞忽然感到鼻頭發(fā)癢,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主子,天涼了,快把大氅披上吧?!焙罘接蜈s緊拿來一件白狐皮大氅,貼心的替多爾袞披在身上。 多爾袞卻完全沒有感覺到。 多爾袞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河灘之上。 河灘上,只見偽順軍的馬步大軍正在涉水過河。 在君子津與偽順大軍對峙了快半年,從四月初一直對峙到九月底,中間大大小小打了一百多次戰(zhàn)斗,今天終于迎來了最終決戰(zhàn)。 是該分個勝負了,因為八旗勇士們都已經(jīng)累了。 更何況,漠南很快就要進入到冬季,天氣也不允許戰(zhàn)事再拖下去。 這之前,每次清軍想要尋求決戰(zhàn)時,偽順總是堅守對岸營壘不出,清軍幾次想要渡過黃河發(fā)起強攻,卻都被偽順軍給打了回來。 可這次,偽順軍卻一反常態(tài)主動渡河發(fā)起進攻。 多爾袞對此自然是正中下懷,當即下令清軍列陣迎擊。 洪承疇對此卻難免有些擔心,說道:“主子,偽順當了六個月的縮頭烏龜,之前無論我們大清兵如何挑釁搦戰(zhàn),都是堅守不出,可為何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主動渡河攻擊?奴才懷疑其中另有玄機,是以主子還是需小心才是。” “另有玄機?能有什么玄機?”多爾袞道,“擔心伏兵?君子津地勢開闊,一眼就能看到幾十里外,偽順伏兵難不成還能從地底殺出?” “伏兵肯定不可能?!焙槌挟牭?,“但或許也有一兩樣厲害的殺招。” “唔?!倍酄栃柸粲兴嫉溃昂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有燧發(fā)槍作為殺手锏,偽順指不定也有同樣的殺手锏?” “總之小心沒大錯?!焙槌挟牭?。 多爾袞以馬鞭無意識敲擊著馬靴,沉吟片刻后說道:“那咱們就換個打法。” “八旗漢軍就先不參與此次決戰(zhàn),就留在后陣待命,與偽順的決戰(zhàn)就交給綠營、八旗滿洲還有八旗蒙古,兵力應(yīng)該也足夠了,畢竟是半渡而擊?!?/br> 說到這一頓,又道:“這樣就算戰(zhàn)場上真的發(fā)生意外,八旗漢軍也能及時支援,八旗滿洲、八旗蒙古還有綠營也能安全撤回?!?/br> 就在出兵漠南之前,多爾袞對所有的降軍做了整編,統(tǒng)編為綠營,兵額十二萬,其中六萬綠營兵負責駐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