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黑蓮花徒弟踢出師門了嗎 第168節(jié)
江懷玉架不住黎慶余,只好收下,道了句謝。 黎慶余覺得江前輩跟他meimei一樣,這也不成,那也不收,客客氣氣的。心里一時好笑,把手臂擱江懷玉肩上,大大咧咧道:“道什么謝,按理說是我向你們道謝……” 一道寒意忽然爬上背脊。 黎慶余意識什么,放下手臂。 江懷玉見黎慶余把手臂擱到他肩上又飛快入火燙般放下,猜出是謝眠在警告。 睨了眼站在一旁的謝眠,江懷玉和黎慶余告別,隨謝眠離開黎府。 黎慶余見謝眠和江懷玉離開,轉(zhuǎn)身正要去拍賣行,卻聽一旁的仆人艷羨道:“也不知道這兩位前輩何等修為,滅鬼嵇跟捏死只螞蟻一樣?!?/br> 長嘆口氣,黎慶余酸溜溜道:“很高,我看不穿?!?/br> “很高?”仆人倒吸一口冷氣,“多高?可能與跟易劍尊、霍尊者等一眾大能匹敵?” “誰知道?!崩钁c余屈指,彈了下仆人額頭,“做你的事去,江前輩、謝前輩也是你能議論的……等等……江?謝?江?謝?嘶——這兩位該不會是……” 黎慶余意識到什么,肺腑中嗆入一口冷氣:“謝界主?江尊者?” 仆人:“?。?!” …… 江懷玉和謝眠并不知道黎慶余跌宕起伏的心路歷程,兩人直接回到玄魏宗宗外。 玄魏宗并未受到至暗時刻多大沖擊,此時正逢新入門弟子歷練時間,站在宗外,隱隱約約就能聽到宗內(nèi)的吵鬧興奮。 江懷玉覺得這群新入弟子興奮的像一群即將飛出籠的鳥。 他站在宗外聽了會,屏蔽掉吵鬧,抿著唇,看向謝眠,道:“你別忘了昨晚答應(yīng)為師的事。” 謝眠輕松握住江懷玉纖細(xì)手腕,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捏了下江懷玉手腕內(nèi)側(cè)。 手腕內(nèi)側(cè)皮膚細(xì)膩,只要使上一點勁,便能留下印記。 “結(jié)為道侶的消息不能透漏,知道?!敝x眠捏了兩下,這才應(yīng)道。 “真的知道?”江懷玉繼續(xù)問,觀察著謝眠臉上的表情。 謝眠生得好看,朦朧晨光下,他往下微彎的眼簾帶著點水霧,漆黑瞳孔漾開一層瀲滟水光。 “弟子會等師尊想好怎么跟長輩說,再透漏,師尊大可放心?!?/br> 江懷玉聞言,點點頭。 結(jié)為道侶后,江懷玉實在想不出怎么把和自己小徒弟結(jié)為道侶的事告知長輩,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有種為師不正,帶歪徒弟的感覺。 自閉地想了很久,江懷玉依然沒想出如何告知。 因而,昨晚,江懷玉“威脅”謝眠不許透漏,等他想好再說。 “還有?!苯瓚延駝傸c頭,又想到什么,補(bǔ)充道,“不能透漏期間,不許籌辦道侶大典,會讓人察覺。另外,在玄魏宗時,你不可以對為師……” “對師尊如何?” 江懷玉想了半天,抽回自己手,狠狠橫謝眠一眼,道:“過分?!?/br> 在黎府那兩日,謝眠過分至極,口上說著用雙修幫他提提修為,實際換著花樣,把雕鷹木盒里的那些東西基本試了個遍。 江懷玉被試得狼狽至極,哭過求過,也喊過夫君,卻依然不能讓謝眠停手。 食髓知味,江懷玉直到現(xiàn)在還未緩不過神,覺得身體隱隱酸痛。 謝眠聞言,側(cè)頭看江懷玉:“不過分行嗎?例如……” 江懷玉打斷他話,數(shù)道:“不行。不許抱,也不許親、還有……” “師尊的意思是完全不能親近,要保持以前的距離,是這個意思嗎?” 江懷玉滿意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br> 周圍古木參天,陽光穿梭入葉間,謝眠盯著江懷玉發(fā)間散落碎光,沒有說話。 許久,謝眠收回視線,他抬起左手,用食指指腹摩挲江懷玉姣好唇瓣,江懷玉被摩挲的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不料,他退一步,謝眠逼近一步,一直逼近到能夠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謝眠的體溫平常偏冷,只有動情時才會暖。 江懷玉被謝眠微冷的體溫擾得難以靜心,他余光看了眼玄魏宗,玄魏宗隱身于蒼茫林海間。 謝眠也看了眼玄魏宗,片刻,緩緩道:“做不到?!?/br> 江懷玉聞言,想把謝眠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的心思沒了,道:“那兩日都全著你意,讓你滿足了,還有哪里做不到?” “那兩日是那兩日,不能混為一談?!敝x眠指腹上傳來江懷玉說話時,散出的熱氣,他又摩挲了兩下江懷玉唇,“總不能滿足一次就要弟子長時間禁著,更況且,師尊說過日后任弟子?!?/br> 微冷的感觸在唇上格外明顯,江懷玉不太舒服,他拉開謝眠的手。 “這么說來,你意見很大?” 謝眠手被拉開,溫?zé)嵘⑷ィ砹四碇讣鉄釟獾臐駶?,快速親江懷玉臉頰一下,在江懷玉要說他時,沒骨頭一樣,整個人靠江懷玉身上,頭頂柔軟發(fā)絲掃到江懷玉鎖骨。 “本來有意見,認(rèn)真想了想,好像又沒意見。” 頓了下,他聲線清晰,懶散道:“師尊說什么就是什么,弟子都聽師尊的。” 江懷玉被謝眠驟然靠來的身體壓得頓時覺得沉,他推了推謝眠,謝眠配合地動了下,但完全不起來,整個人還是靠他身上。 “起來,你好重?!?/br> 謝眠抬了抬眼簾:“不要?!?/br> “快點。” “不要?!?/br> “不要讓為師重復(fù)第三遍?!?/br> “不要?!?/br> 江懷玉:“……” 江懷玉睨謝眠一眼,徑直往宗內(nèi)走。謝眠將全身重量靠在他身上,懶懶散散跟著一起往玄魏宗去。 玄魏宗宗門前是很長一段的石階,江懷玉數(shù)著石階往上走,數(shù)著數(shù)著,他視線被地面一行斷斷續(xù)續(xù)的黑線吸引。 黑線是一行漆黑小螞蟻,每只螞蟻都拖拽著細(xì)小食物,順著石階,極其有秩序地往下爬。 江懷玉視線被螞蟻吸引就移不開,他站在石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螞蟻搬食而下。 謝眠靠在他肩上,也看著他,目光專注。 遠(yuǎn)方有風(fēng)掠過,合著新弟子的吵鬧說笑,夾來幾片桃花,謝眠抬手接住桃花。“師尊,你不好奇這些螞蟻是從哪里搬來的食?” 江懷玉抬眸看向源源不斷從石階上而來的漆黑小螞蟻:“有點好奇。” 謝眠聞言,揚(yáng)眉一笑,整個人都鮮活明亮起來,他把桃花往江懷玉手中一塞,站直身體,拉住江懷玉手就往石階上走。 “弟子帶師尊去看看。” 江懷玉來不及拒絕,便被他拉著一路向螞蟻搬食的地方跑去。 饒是江懷玉想過很多螞蟻搬食的地方,也萬萬沒想到的是螞蟻搬食的地方就是長明殿山腳。 他蹲下身,看向被螞蟻分開搬離的食物,食物陷在淤泥中,因為被螞蟻啃噬,已經(jīng)分不清是什么具體是東西。 江懷玉在腦海里模擬了一番這東西原狀,最后得出是酥圓之類的甜點。 折了根草,江懷玉把食物撥出淤泥,方便螞蟻繼續(xù)分割搬運(yùn)后,站起身,道:“走吧,沒意思?!?/br> 謝眠走到他身側(cè),蒙住他眼睛,道:“等會?!?/br> “做什么?”江懷玉不明所以,抬手想拉開謝眠手,即將碰到時,又頓住。 睫毛在掌心輕輕扇動,微癢,謝眠垂眼看著江懷玉。 江懷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原因,頓時沒了耐心,直接想拉開謝眠手,“鬧什……” “小師弟,恭喜?!?/br> “謝界主發(fā)個公告便是,還這么客氣,一一請?!?/br> “鬼尊此言差矣,若不一一請,怎么顯得出誠意?道侶典禮,必要誠意十足才是。恭喜二位。” “江尊者、謝界主,恭喜?!?/br> “百年好合,哎呦,符無相你個死人,打本大爺干什么……說錯話了?呸呸呸,重來,永結(jié)同心!這下總沒錯了吧?!” 耳邊傳來紛雜的恭喜,江懷玉欲拉開謝眠的手頓住,頓住片刻,江懷玉猛然拉開謝眠手。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父親江藏海母親李紫英,其后是易不平、越沉水、符無相、青回、寧綰綰,而后是穆燃燈和映玄機(jī),再之后六界領(lǐng)頭者、六界各大代表、玄魏宗尊者及其他弟子…… 江懷玉看到這一幕,震撼在原地。 他握緊手中桃花,仿佛陷入巨大漩渦中,半天回不過神,睫毛蝶翅般抖動。 震撼一會,江懷玉在在場者恭喜的笑容,心跳劇烈,緩緩看向謝眠,“你什么時候……?” “昨日?!敝x眠劍袖黑衣,他彎著眼笑,特有的溫柔貫穿他一身。他走到江懷玉身邊,彎腰輕江懷玉嘴角,用心念道: “既然弟子提出結(jié)為道侶,必然不會讓師尊因如何告知長輩煩心。若是讓師尊煩心,豈不是證明弟子太弱,配不上師尊?” 眾目睽睽之下,江懷玉宛如被火燒,他避開輕吻,咬唇道:“這么不跟為師商量一下?!?/br> 謝眠低笑,修長手指從江懷玉手腕一寸寸下滑,扣住江懷玉手指,十指緊扣,扣得幾乎沒有什么縫隙。 “什么都要商量一下,那便沒意思了。” 他頓了下,身后浮選黑龍?zhí)撚?,收斂笑容,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 “江懷玉。” “你聽好了?!?/br> 地面破開,數(shù)顆桃花生根發(fā)芽,剎那間盛放。 明艷桃花如一抹筆墨,在玄魏宗這張宣紙上,從長明殿山腳一直暈往玄魏宗正殿,深深淺淺,色彩絢麗。 謝眠微微低頭,以額頭抵住江懷玉額頭,他聲音似乎散在六界,又或者剛從虛空而來,緩慢清冽。 “以神名義,將我的生命、權(quán)利、地位、神力共享與你。” “從今以后,你我榮辱同歸,永不獨活?!?/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