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預備役的年代日常 第195節(jié)
是啊,為什么小叔突然發(fā)火了? 在他記憶里,小叔性子最好了,他在家的時候,小叔時?;燠E在他們兄弟之間。 比起叔侄,姜小三認為他們是鐵血的兄弟情。 一起打過架,一起犯過錯,也一起被懲罰,甚至許多時候,小叔還幫他們遮掩。 他本以為這一次也會像之前一樣,小叔叔會護著他,幫他遮掩的。 可是,最好脾氣的小叔突然發(fā)火了,那么小姑姑…… 哪怕姜嫻就在旁邊呢,姜小三都不敢往那個方向望一眼。 至于顧珩,畢竟這是姑父,顧珩成了姜家女婿的時候,姜小三先是忙于學業(yè),白天的時間大部分不在家待著,后來,不上學了,就離家在外面混跡,壓根不著家,而顧珩平日時常在外走動,兩人接觸并不多。 因為接觸不多,所以不了解,但姜小三知道一點,小姑父跟小姑姑感情好的很,他要是惹小姑姑生氣,小姑父也不會站在他這邊。 所以,他這會子面對的是三個對他發(fā)難的長輩? 太突然了。 姜小三不敢看姜嫻,姜嫻可沒什么顧忌,這混小子如此不分場合的辦事兒,她難道還要顧及他的臉面? 沒這道理。 于是,姜嫻也接了姜建海的話: “姜毓達,你小叔問你話呢,怎么不答話?我看你這幾年,是變得都不像你了!” 姜嫻聲音很媚,說起話來柔聲細語的,聽在顧珩的耳朵里,那就是軟語溫香,他從腳趾頭酥到脊梁骨。 他依然面無表情,只是沒臉沒皮又不著痕跡的抱著孩子就往姜嫻身上蹭了蹭。 這是他媳婦兒,他蹭蹭怎么了? 若不是這會子忙著教訓侄子,姜嫻非把顧老板的耳朵擰下來不可。 這么多人在呢,他擱這兒緊緊貼著她干什么? 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丟不丟人??? 他自己丟人就算了,還拉著她? 她今天穿的這么好看,并不想丟人丟到娘家來。 然,這會子不是時候。 大約就是知道這點,顧珩頗有些有恃無恐,他反正就緊緊的貼著她。 姜嫻尋隙狠狠白了他一眼,到底沒有挪動一步。 顧珩輕輕嘆了口氣,眷念的猛吸了口媳婦兒身上的香氣,掀起眼皮,冷冷瞪了一眼姜小三。 要不是這混小子,他這會子已經(jīng)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躺著了吧。 擱這兒跟他們吹冷風? 他家胖丫兒就是心太軟了,對他心軟是應(yīng)該的。 但,這種混賬,跟他廢什么話?打斷腿就好了,看看那女人還要他不? 顧珩覺得自家媳婦兒心善的過分了,人姜小三不覺得。 若說剛剛只是麻爪,從他小姑姑一開口,他從爪子麻到全身,全身都僵了。 一切思緒已經(jīng)抽離了,就剩下完蛋了三個鮮紅的大字一點一點把他的腦子吃掉了。 姜嫻嬌媚的聲音在他這兒一點不嬌媚,比他爸咆哮著拿皮帶抽他的時候還要令他覺得絕望和可怕。 他努力的想要自救,想要給自己解釋,想要說,陳夢夢是個好女孩,這些年她一直陪著他,跟他患難與共,小叔和小姑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因為她喜歡化妝,就覺得她不是好女孩。 他想大聲的說:他這輩子非她不可。 可是,他縱使有千言萬語,內(nèi)心深處,他卻是有一個念頭一直懸浮不去。 他便是說這些,他小叔和小姑都不會聽吧。 他們根本不信。 但是,他們憑啥不信??? 憑啥五叔和小姑自己處對象,最后都成了,家里人都支持,而他跟夢夢卻不可以? 腦子混沌一樣,委屈,沖動和憤憤不平突然讓他冒出了一腔孤勇,少年人似乎被自己感動了,竟然一改之間的僵硬,開口說起話來。 然而,可能因為害怕,也可能他真的腦子不太清楚,到最后,他就聽到他自己磕磕巴巴,又顛三倒四的問: “我……我哪里變了?你們是對夢夢有偏見,我不管,我就要夢夢?!?/br> “我和夢夢同生共死,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br> “小姑姑你不公平,你偏心眼,你怎么不將心比心?” “當年你跟小姑父自己處對象處了好幾年,家里不是剛開始也不同意,后來不也同意了?我和夢夢不就是跟你和小姑父一……”樣么? “啪!” 姜小三話沒說完,臉就一偏,他愣住了,似乎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下一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和陳夢夢的尖叫聲提醒了他。 頓時,對長輩的敬畏和害怕瞬間消散,在心上人面前丟了面子的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睜著泛著紅血絲的浮腫雙眼,終于敢直視姜嫻了,毫不掩飾其中的氣憤和恨意。 似乎下一秒,她就要沖過來跟姜嫻打一架似的。 姜嫻三人動都沒動,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姜嫻甚至還有心情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白凈的手,才噙著絕美的笑,看著姜小三。 自然把他眼中恨意盡收眼底,說的話卻是更加的冷漠如刀: “果然,像你這樣不受教的,就得用揍的才能解氣?!?/br> “姜毓達,今兒呢,作為長輩,我在這里再教教你?!?/br> “在沒有足夠的本事之前呢,你的大放厥詞只是無能者的表現(xiàn),沒其他任何作用?!?/br> “還有,你和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怎么樣,那是你自甘墮落,別拿我和顧珩跟你們這兩個垃圾比?!?/br> 第310章 逐?(二更) 姜嫻是笑著對姜小三說話的,但大約在場的除了姜小三和陳夢夢不清楚她的習性,無論顧珩還是姜建海都知道,姜嫻這是真的生氣了。 怒極反笑,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 顧珩眼中的寒意已經(jīng)不加掩飾了,他看著姜小三,如寒冰迸射,眼神逐漸攝人。 姜建海也黑沉著臉,上一回這么暴怒,是在部隊里,有一個混賬下暗手弄了他手底下一個兄弟,被他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果他一人單槍匹馬在訓練場光明正大的對上了他們?nèi)齻€,把他們打的自此見了他繞道走。 姜嫻是真的被他氣笑了,之前她沒親眼見到這孩子現(xiàn)在有多氣人,現(xiàn)在真見識了,她三嫂描述他的行為的時候,還是口下留情了。 姜嫻本來沒想說這么狠的,說是不給他留面子了,但也不至于把他扒的底褲都不剩,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呢,她大哥大嫂大伯父大伯母,她不是得顧著么? 但這混賬是真混賬,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拿她和顧珩的事情說話。 她和顧珩怎么了? 從前往后發(fā)乎情止乎禮,兩人一路行來,光明正大又旗鼓相當。 再說了,無論是他比顧珩,還是那個陳夢夢比她姜嫻,能比嗎? 太不要臉了,簡直是對他倆的侮辱。 見姜小三還不知死活呢,好似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讓他對她更仇恨了,姜嫻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絕望。 是的,就是絕望。 那是失望到了極致。 聰明識人如她,自然能看出,姜毓達變得徹底,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丟了純善和底線,變得狠戾又暴躁。 若是以病做比較,他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了。 所謂,不下猛藥難治沉疴。 姜小三要是徹底廢了,傷心的還是她大伯父大伯母以及大哥大嫂。 所以,今天,她還真就要管管他了。 越是火大失望,她越穩(wěn)得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聲音卻如堅冰迸濺,字字如刀: “我不是你爸媽,不可能無底線的慣著你。” “生死與共是嗎?真令人感動呢,我本來倒是想看看今天我若是把你打死在這里,你的對象會不會跟你生死與共,不過,我犯不著為了你折了我自己?!?/br> “不如這樣,我馬上就去跟大哥大嫂還有大伯父大伯母建議,你執(zhí)迷不悟,忤逆長輩,把你逐出姜家怎么樣?” “你出了姜家門,隨便你以后跟這個女人如何雙宿雙飛,既然都不是我姜家孩子了,我們一家都管不著你了。” “自此天高海闊,你自由了,如何?” “我建議你快點答應(yīng),是男人就麻利點兒,別讓我瞧不起你!” 姜毓達眼睛倏然瞪的更大,臉上迅速的閃過一絲難堪和慌亂,有那么一瞬,他不曉得如何接話,好一會兒,他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 “開……開什么玩笑,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有什么資格干涉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不知道?” “你憑什么把我逐出姜家?!” 姜毓達說到最后,幾乎是在嘶吼,他身體前傾,目眥盡裂,脖子上青筋暴起,臉色說不出的猙獰,雙手置于兩側(cè),不停的握緊,甚至能聽到他拳頭握緊骨節(jié)的咯吱聲以及他深深的喘氣聲。 若是姜嫻距離他近一些,或者姜嫻但凡表現(xiàn)的弱一點,說不定這會子姜毓達能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畢竟看他模樣,就知道他在失控邊緣了。 姜毓達拒絕接受這種事,但本能的,他知道,若是姜嫻愿意這么做,可能她真的能做成。 而若是真的被逐出家門……怎么可能? 他媽也不可能同意的。 他死死盯住姜嫻,只覺得姜嫻真的是他的生死仇人。 他想起夢夢跟他說的話,這些奚落他們的人,就是看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