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預備役的年代日常 第36節(jié)
可罵,百分百逃不了了。 姜嫻煩躁:“顧三有說啥時候送過來嗎?” 舍不得怪姜建海,姜嫻把顧珩埋怨個徹底,什么人啊,弄狼狗回來干什么? 要不,送過來那天,她就躲出去好了,讓六哥一個人面對大伯母的狂風暴雨吧。 姜建海哪里是心有七竅的meimei的對手,根本不知道她無聲無息的挖了個坑準備坑他,不過他還是有幾分運氣的,無知無覺的就跨過去了: “不知道哎,我昨天去找他的時候,他正要出門呢,他一出去,少則七八天,多則一個多月呢,他只說等回來就去幫我問問,要是還有,就抱一只給我。” 語氣之中,不由自主帶出對顧珩的熟稔而不自知。 姜嫻沒有戳穿的意思,她心里倒是有點好奇顧珩具體是做什么的,不過,她不準備問姜建海。 于六哥而言,顧珩是他的朋友,她心里對顧珩怎么想的是一回事,但她不準備干涉姜建海跟顧珩的相處,也不準備用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姜建海。 說著話,兩人也沒耽擱其他事。 正好,就看到了蔓延攀爬在地上的一種藤狀植物:“這是茜草,書上說,它的根部可以出紅色的染劑?!?/br> 她一抬眼:“你看,旁邊那個是梔子,這個熟了的黃色的果子可以摘回去,要是能弄出黃色的汁就好了?!?/br> 姜嫻敲敲頭:“我記得前面有不少國槐樹?現在是不是還沒有槐花呢,等到夏天,國槐開花了,那花汁當染劑效果更好?!?/br> 姜建海是指哪打哪,反正他也不懂這些,反正姜嫻說哪個能用,他就去砍。 兄妹倆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姜建海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他覺得他今天的訓練真的加倍了。 他背著這么重的背簍,胖丫兒居然還跑那么快…… 姜嫻眼看著今天差不多了,才道:“這兒有藍草,六哥加把勁,你不是要藍色的毛衣嗎?割了這藍草,咱就回去!” 姜建海無力的低頭瞅瞅:“騙人呢吧?這不就是普通的綠葉子嗎?” 地上一大片葉子,普通的很,騙他是藍草,當他這么好騙? 姜嫻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他,哪怕這雙眼睛好看的緊,姜建海只能從中看到威脅,他不由的抖了抖。 媽呀,胖丫兒現在越來越可怕了。 “愛信不信,六哥你摘不摘,不摘我自己摘?!?/br> 姜建海卑微的開口:“……摘。摘完了咱就回家吧,我要累死了?!?/br> 姜嫻爽快的應了:“行,今兒回去給六哥煲湯,二哥說今天一早他去河里下了魚簍子,瞅瞅能不能弄到魚,回去我給你煲鮮魚海參湯好不好?!?/br> 姜建海立刻感覺疲累徹底消失了:“好!豆腐豆腐,要加豆腐。村里田嬸兒家磨豆腐,我去她家去捧兩塊豆腐回來?!?/br> 姜嫻說好,突然想到什么,還提醒姜建海:“田嬸家蕓丫放學了吧,咱家不是鹵了野雞蛋嗎?你帶點給她吖。” 田嬸兒是個寡婦,身下就一個蕓丫,她男人也姓徐,但和徐廣國一脈早就出了五服了,家里還窮。 男人死了,她們母女就被徐家宗族趕出來了,家里的東西也被族里收回去了,田嬸娘家好像也窮,顧不上她們母女,她們就在村人和徐家關系較近的族親的幫助下,住進了以前一個老光棍死了留下的破屋子里,好歹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田嬸兒有磨豆腐的好手藝,就靠著這手藝,她硬是在村里帶著女兒把門戶撐了起來。 那田嬸兒外表柔弱,但居然是個識文斷字的,姜媽李秀英跟田嬸兒也挺投緣的,雖然差了十歲,但凡有點好吃好喝的,姜媽總也不會忘了蕓丫。 姜嫻這些日子,跟著李秀英去田嬸兒家去過兩三次,田嬸兒家里破舊但干凈,蕓丫那明亮的眼睛和知書達理的性格也像極了田嬸兒。 便是沒有姜媽這層關系,姜嫻也喜歡田嬸兒和蕓丫母女,她們眼中有磨滅不去的光芒,讓人看了就覺得充滿希望。 姜建海柔了雙眸:“知道了,放心吧?!?/br> 要說自家胖丫兒變了也沒變。 這善心從來就沒變過,以前,她對村里這些老弱婦幼,就很上心呢。 兩人溜溜達達的下山回家了。 大伯母正坐在院子里剝春筍呢,就是早上趙大丫帶來的。 看到兩人進來,一個衣衫整潔,跟一朵花似的,一個黑不溜秋,像個泥猴,她早就習以為常了,連眼皮都不抬:“回來了?” 又招呼姜嫻:“胖丫兒,你四哥叫你呢,他今兒挖了好多地龍,說要找你干活兒。” 地龍就是蚯蚓,地龍干顧名思義就是蚯蚓處理曬干后,它們就成了一味藥材,有清熱息風、通利經絡、平喘等功效。 四哥討厭地龍,她上回炮制別的藥材的時候,順便就把地龍也給處理了,當時姜嫻就收到了四哥夸張又熱烈的贊揚。 如今她懂了,原來擱這兒等著她呢,等著她幫他把地龍?zhí)幚砹恕?/br> 第60章 你行你上啊 姜四哥讓姜嫻處理地龍,她能怎么著啊,認命唄。 于是,她丟下手里那些草,就去幫姜四哥了,姜建海早就在聽到地龍這兩個字就一溜煙跑了。 他也覺得這玩意兒惡心。 等到夜幕低垂,姜嫻才處理干凈那些地龍,一個一個把它們貼在竹篾子上,風干。 姜二哥今天心情不錯,他一早去下了魚簍子,晚上去的時候沒想到簍子里靜靜的躺著兩條鱔魚。 他盤算著今晚請小嬸給他們爆炒鱔絲。 所以,他一回來就特別討好的湊到李秀英那兒,然后就是一疊聲的哀求。 姜大伯母已經麻了,還攔什么攔,從小老六捧了豆腐回來,她就知道這一大家子今晚又要開葷。 她憤憤的敲了一下灶臺,罵了一句:都是些不聽話的,便只能作罷。 于是,姜家晚上又是魚湯又是炒鱔絲的,還有前一天的鹵菜,又是滿足的一天。 姜嫻正大快朵頤,幸福的宛若一只慵懶的貓咪的時候,顧珩正在黑漆麻烏的海上,身旁,是吐的死去活來的趙承光…… 顧珩難得后悔,但看到趙承光,止不住的后悔。 “我是吃飽了撐著才帶你來!” 趙承光連黃疸都要吐出來了,只覺得嘴巴里苦死了,他抱著茶罐子“咕咚咕咚”的喝水,喝完了一整壺,感覺好點兒了才道: “別呀,珩哥,凡事都有個第一次,我下回肯定不能這樣了,你牛啊,大榷子(漁船的一種)都能弄到嗎?” 這種漁船只有漁民才能買到,也不知道珩哥是怎么弄到的。 關鍵,這可是大榷子啊,這船莫說近海,遠海也是去得的,趙承光知道這些還是因為他媽家有一房遠房親戚就是漁民,這種船可不是隨便都能買得起的。 顧珩以前沒帶過他出來,他一直是把顧珩帶回來的東西再轉手賣給其他人,他一直以為珩哥其實就是比他更大的二道販子,結果他好像誤會了! 人手握漁船,難道還怕沒有貨源,他就是源頭的供應者嘛! 顧珩哼了一聲:“這可不是我的,我跟人合伙投的錢。”當然,他占大頭! 趙承光完全不要聽這些,他滿眼都是抱上金大腿的崇拜目光: “嗯嗯嗯,珩哥,以后弟弟我絕對忠心無二,你指哪兒打哪兒,不帶含糊的,只求你吃rou的時候,給弟弟一點湯就好了?!?/br> 顧珩嫌棄的把他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扒下來: “這才哪到哪兒,瞧你這出息!” 這話就是明著告訴趙承光,他會帶著他了。 趙承光這人,是顧珩的發(fā)小,這么多年的交情了,顧珩對他了解頗深,此人也就一張嘴損,其實他是個踏實肯干的,且義氣的很,顧珩信他,才愿意帶著他一起的。 趙承光簡直心花怒放,只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么開心過,他覺得錢就在不遠處朝他招手了! 他太興奮了,以至于也感覺不到暈船了,只覺得哪哪兒都舒服。 人一舒服吧,就容易嘴欠,尤其是趙承光。 “我說老顧,談完了事業(yè),咱說點私事怎么樣?”他把手搭在顧珩肩上,哪怕漆黑一片,顧珩都能看到他晶亮的瞳孔。 顧珩抖了下,想把他的手抖開,可惜趙承光的手就跟八爪魚一樣…… “我說老顧,你跟我們胖丫兒怎么說的?” 顧珩:“……” “怎么不說話啊,是不是害羞了?不是我說你,那姜嫻長的多好看啊,我媽最近回來還說呢,姜嫻變了很多,現在可能干了,還別說,手藝真不錯,我家好大兒都被饞哭了?!?/br> 他又用肩膀捅捅顧珩: “你說說,又能干又漂亮手藝還好的媳婦兒,哪兒找啊,對了,我媽還說呢,姜嫻想今年去她原來上學的高中參加結業(yè)考試,拿畢業(yè)證,這一拿到,那是高中生啊,比知青都不差!” 顧珩:“……你行你上?。 壁w承光要是把嘴堵上,就完美了。 趙承光一驚一乍的:“我能干啥?我有媳婦兒啊,你是想我被媳婦兒打死呢還是被李姨和我媽一起打死?還別說呢,我見過好幾回姜嫻了,那丫頭怎么變得這么多,我跟她對上眼就渾身涼嗖嗖的?!?/br> 這姜嫻哪里是一朵好摘的花喲? 全身上下全是刺啊,別花沒摘到,被扎了滿身血。 趙承光覺得自己無福消受: “可別怪兄弟我不向著你,那什么……花什么折……” “花開甚折直須折!”顧珩一把甩開趙承光,站起身,準備回艙里去了,不想跟這個沒文化的多話。 無奈,這人就是不消停,跟著起身,嘴巴還在喋喋不休: “對對對,就是這句,你趕緊折啊,我可聽說,韓一舟最近對她追的挺緊的,咱村里的村花,憑什么便宜了外人啊,老顧,你說是不是,你給力一點,加把勁,把村花娶回……家!” 話沒說完,門板已經在他鼻子面前關上了,要不是他靈敏,他就沒鼻子了。 “老顧,我話沒說完了,你怎么這么對我,我在為你的終身大事費心巴力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啊你?” 回應他的時候海浪濤濤和咸咸的腥味。 “嘔!”一陣海浪撲來,漁船一陣晃動,趙承光也顧不得顧珩了,沖到甲板上,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狂嘔。 翌日,把姜建海拖到山里訓練了一翻后,姜嫻就在家忙著搗昨天弄回來的各種草汁兒呢。 藍草好弄,那些葉子比較軟,放在石臼里反復的搗,很快就搗爛出汁兒了,葉子是綠色的沒錯,可出來的侄兒卻是藍綠藍綠的,加點水,就rou眼可見的變藍了。 姜嫻惦記著小老六要的藍色毛衣,昨晚特意畫了三個花樣子,結果這家伙很不客氣的選了最繁瑣的一種。 這一種,是漸變色的格子毛衣,很大方,但深深淺淺的,從天藍到靛藍,其中的過渡色至少五六種才好看。 姜嫻確實是從書上看過用藍草搗汁兒的辦法,不過是在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