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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順治的寵后日常 第42節(jié)

    “以后你隨朕住養(yǎng)心殿也成,萬一哪一日事忙,朕不及去坤寧宮,就著人接你來這兒,朕批折,你哪怕睡在旁邊,也是安心的?!彼λ?,原是試過幾次的。

    “我還是喜歡坤寧宮,貓貓還在坤寧宮呢。”從穿過來就住在坤寧宮,她已經(jīng)把坤寧宮當(dāng)家了,除了貓貓們,坤寧宮還有她的嫁妝、梅子酒,色色樣樣她愛重的。

    “貓兒一起帶來就是。愛屋及烏,愛……愛你及貓兒。”說著,他扭頭看著她笑。頭一次說出“愛”字兒,他念著生疏,又心中驚動,是再沒有另一個更貼切的詞兒來言說他對她了。

    正是個秋日的好天兒,天高云淡,風(fēng)兒吹得人渾身爽利,她額角正有一縷兒碎發(fā),原本伏在雪白的臉上,風(fēng)兒一拂,這縷頭發(fā)就在她臉上忽起忽落,映著眼底的湖水樣的淺波,看得他心里癢癢。

    “萬歲看什么,是唇脂沾牙上了?”她見他盯著她不撒,莞爾露著八顆牙,調(diào)皮地對著他,沒顧上他那句“愛你及貓兒”。

    不料他竟然斂了笑,說:“嗯?!庇謴乃掷锍榱伺磷樱局槻蛔雎?。

    看得她一愣,收了八顆牙的笑,抿著嘴,又開始轉(zhuǎn)眼珠,她是什么時候把唇脂沾到牙上了,剛送太后的時候,她還拉著四貞格格,兩位美人兒湊在一起咕咕唧唧說了半天私房話兒,是那會兒???四貞格格不會不提醒她。

    轉(zhuǎn)個念頭又開始糾結(jié),剛剛跟嬪妃說話時露出來了么,她們都伏跪在地,應(yīng)該是沒看到。烏蘭呼和她們呢?想往她們臉上探探,偏又要端穩(wěn)皇后的儀態(tài),她直挺挺儀態(tài)萬方地走著。好在前頭就是養(yǎng)心殿,她繃著臉,抿緊了嘴,忍到養(yǎng)心殿再拾掇。

    到得養(yǎng)心殿,二人手拉手進(jìn)屋,脫了小宮女和小太監(jiān)的視線,她緊走兩步,進(jìn)寢殿去尋鏡子,手還在福臨手里攥著。結(jié)果走了兩步,就被他拽住了,她抿著厚嘴唇,被他一帶摟在懷里,惦記著齒上的紅痕,她頭抵著他的胸,縮著脖子不抬頭,又嬌嬌喚了一聲:“萬歲。”

    就聽那把好聽的聲線溫柔說:“抬頭,朕幫你擦。”一邊收緊了摟在她纖腰上的胳膊。

    她慢慢抬起眼,看到他俊美的臉,玉白面孔,丹鳳眼像是映著緋紅晚霞的淺溪,薄削的上唇,像是扣著的一張弓。又聽他說:“昨夜睡得好?”

    昨夜他倆沒在一處睡,太后出行前拉著他細(xì)細(xì)密密說了大半夜的話兒,等他從慈寧宮出來,早已過了子時,他怕漏夜去坤寧宮鬧得皇后睡不寧,自回養(yǎng)心殿胡亂歇了。

    金花聽他這么問,心里生出無限的依戀,她沒睡好,才幾天,她先習(xí)慣臥在他懷里,抱著他的胳膊,攬著他的腰,聽他的呼吸,一腔氣兒從她鼻里呼出來再吸進(jìn)他鼻里,浴在他的木香里……突然一夜自己臥在帳里,她翻來覆去尋不到著落。

    看他眼下的鐵青,她又猶疑了,他也沒睡好,說出來讓他懸心,何苦,于是將搖頭又點(diǎn)頭,只悻悻說了句:“不習(xí)慣。”他的唇就愛惜地落下來,印在她額上飄著的那縷卷翹的頭發(fā)上,半晌又挪到她唇上,探著舌頭舌忝她的銀牙。

    想他正幫她擦牙,她笑著仰起臉,叩緊了牙關(guān),又俏皮地用櫻唇貼貼他的薄唇。

    長胳膊越摟越緊,他的呼吸濁重,胸膛起伏著,斷斷續(xù)續(xù)說:“朕也不習(xí)慣,金花……”她聽他喚她的名字,松了齒關(guān),兩手從他肋下穿過去,柔柔摟上他的腰,跟他一起唇對著唇,虛虛碰上又分開,試試探探抿著兩人間的這絲氣兒。

    終于親得她也動了情,重把胳膊繞到他脖頸上,水蔥一樣的細(xì)白手指捻著他柔軟的耳朵。由著他梗著頭,箍著纖腰把她帶離了地,迤邐邁向?qū)嫀ぁ?/br>
    福臨摸著金花的臉,親了一晌,突然脫了糾纏,欠起身子,說:“怎么還吃藥,多少天了,風(fēng)寒還沒好?”舌尖齒縫還有淡淡的酸苦味兒??此ǘǘ⒅?,她推開他,坐起身,正了正身上的旗裝,低著頭說:“嗯,風(fēng)寒好不利索更費(fèi)事兒?!闭f完,扭頭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他。是她為了送太后,急急忙忙出門,沒留意嘴里的藥味兒,誰想他這么細(xì)致,明察秋毫。

    他也坐直了,把她撈在懷里,說:“跟盞美人兒燈似的,吹吹就壞了,可把朕心疼壞了。天天灌湯藥,又酸又苦。”

    她也不想喝藥,可這避子的藥,不喝怎么著呢。物理方法避子?想到上次跟他說的那個巧宗,湊到他耳邊,說:“萬歲,上次說的那個巧物兒,您試過了?”

    他臉一紅,眼睛往旁邊瞥,不看她,說:“試過了,不知是不是奴才取的位置不對,朕套不上,套上去憋也憋死了。讓他們?nèi)ブ厝×?,還沒取回來。”

    她想起來以前雜學(xué)旁通,說起源自小羊盲腸,那天在船上,她攛掇他試試,他倒是當(dāng)回事兒,可惜還沒試成。那還得繼續(xù)喝湯藥,多虧寶音姑姑說不傷身子。

    他紅著臉轉(zhuǎn)過來,摟上她,吞吞吐吐說:“要是,這幾天就有了,那就是天意?”他不是不心疼她,可他想要她和他的娃娃,長得像她又像他的,阿哥或公主都好。剛她送福全,抱在懷里親,眼淚汪汪地抓著娃娃的手不舍得放,分明喜歡得緊。

    她心里有數(shù),一直喝湯藥,不會的??墒侨滩蛔〉叵氲剿男⊥尥蕖H羰菦]有近親結(jié)婚的遺傳導(dǎo)致的殘疾,那該多活潑可愛,像福全一樣,遺傳他的丹鳳眼和濃眉長睫,貝殼形狀的小指甲……就跟三阿哥和小外甥北安似的,熱乎乎的小團(tuán)子臥在她懷里。越想越覺得心里說不出的悶,忍著難受窩進(jìn)他懷里,用鼻尖戳著他的胸,哼了一聲:“嗯。我也想要。”

    兩人抱著坐了會兒,福臨晃晃懷里的金花,用下巴指指窗下說:“妝臺喜歡嚒?專門給你置的,只給你用。以前養(yǎng)心殿沒嬪妃,用不到。想著以后你時不時要來,總不能回回在朕書案上梳妝。”他總忘不了她跟小宮女捧著小瓷罐子補(bǔ)唇脂,更忘不了她在養(yǎng)心殿宿的那幾次,他想樣樣都給她置備齊了,讓她總在養(yǎng)心殿陪著他。

    “去看看朕給你準(zhǔn)備的首飾?”除了上次的五瓣桃花,他還幫她做了幾套別樣的金銀首飾。說著要捧她下地。

    “萬歲,過會兒看?”她抓著他的手,撐了撐,往帳子里挪了挪,“喝了湯藥,剛又吹了風(fēng),現(xiàn)在正難受。您還批折?想睡會兒?!闭f著打個呵欠,眼里籠上一圈水霧,翻身往帳子里一躺,揪著被子卷了個筒兒。

    他揉著她的額,順著那縷兒頭發(fā),說:“你最近覺真多?!?/br>
    “昨夜沒睡好,況且,我以前覺也多,您哪兒知道……”說著闔上眼,往帳子里蹭了蹭。

    “晚膳朕喚你?!?/br>
    作者有話說:

    看文開心哦。寫得很開心。

    第74章 侍疾

    太后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 由著四貞格格幫她輕輕捏著肩。她保養(yǎng)得宜,也格外得歲月的眷顧,這位心高氣傲的美人, 從小便是草原上的美人,現(xiàn)在人到中年, 仍舊面容祥和美麗,皮膚細(xì)膩白皙。

    她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前半生, 尚未及笄便嫁給皇太極, 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先帝駕崩后擁福臨登|基,稱得上波瀾壯闊;后半生?現(xiàn)在皇帝的重臣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在前朝, 她的影響力之弱, 大約可以視之為無了。

    這事是如何發(fā)生的?往前想, 孔家軍被屠|戮時福臨還深夜來慈寧宮跟她商議南方的戰(zhàn)事, 要靠她收孔有德的女兒孔四貞為義女來撫恤漢將;再往前想,安郡王和佟皇親為了圈地鬧官司時,她還威壓著福臨偏向佟皇親,斬了陳明夏。更別提皇帝二次立后,選了博爾濟(jì)吉特氏家的女孩兒,鞏固了娘家大清第一門至親的地位。甚至端貴人有喜,還不是她的功勞, 沒有她督促著皇帝寵幸后宮,就她那不開竅的“生瓜“兒子,估計(jì)要留一后宮處子美人兒, 更別提生阿哥和公主。

    只是, 怎么突然一個月不入后宮, 接著就把她這樹大根深的太后架空了。別說她毫未察覺她在前朝影響力的勢微,就算是后宮,她日日身處其中,好像也突然看不懂了,眼盲耳聾?;实坶_了竅,跟皇后好得如膠似漆,她怎么還能蒙在鼓里!

    這么想著,她心里焦慮,不耐煩地挪了下身子,就聽旁邊四貞說:“額娘,手重了?”

    太后睜開略顯狹長的杏眼,溫和地朝著四貞說:“你也歇歇,忙了一上午?!闭f著拉過四貞的手,拍一拍,說:“這次去南苑,都是咱們宮里自己人,別拘禮,我們親親熱熱地樂呵樂呵?!?/br>
    四貞爽快地一笑:“好,聽額娘的。聽說南苑能騎馬,還能射箭。在宮里可拘束壞了,到那兒要痛快跑一場??上Щ屎笊┥]來,我們倆約好比箭,一直也沒比成。這次她來的話,我們就能一起耍,唉,臨出宮我們還嘆了半天?!彼呢懓参克频母笳f,“皇后嫂嫂也想來,是皇帝哥哥不應(yīng)許?!?/br>
    太后愛護(hù)地摸了摸四貞的頭發(fā):“皇后在宮里還要照應(yīng)有孕的嬪妃,而且我瞧著皇帝像是不舍得她來……”

    四貞點(diǎn)點(diǎn)頭:“額娘看得不錯。前兒女兒在坤寧宮耍,皇帝哥哥來了,他倆一個眼睛在另一個身上,這個倒茶那個看,那個喝茶這個瞧,火辣辣地,目不轉(zhuǎn)睛,還全心全意。我忙告辭出來,不敢在他倆中間當(dāng)磨心兒。都這樣了,皇帝哥哥肯定不舍得嫂嫂離宮?!?/br>
    “唉?!边@正是太后怕的,她忍不住嘆口氣。

    四貞難得見鐵腕太后露了頹相,搖搖她的手,輕輕喚了聲:“額娘?!?/br>
    太后輕輕掀開簾兒,車馬已經(jīng)出城,車外是望不到頭的農(nóng)田,藍(lán)天白云下一片蔓延到天邊的碧綠,她禁不住悠悠想到草原。

    當(dāng)年,滿清還沒入關(guān),她剛生了三個女兒,皇太極竟然一眼愛上守寡的jiejie海蘭珠?;侍珮O娶了海蘭珠后極難得再招幸別的嬪妃,縱然她是海蘭珠的親妹子,也失了寵。

    她失落、傷心,又深深憂慮將來。她十幾歲就嫁給皇太極,身負(fù)家族使命聯(lián)姻,要為愛新覺羅誕下有博爾濟(jì)吉特氏血統(tǒng)的兒子,還沒生出兒子,先失了寵。她生怕擠不進(jìn)五妃,更怕后半生被人輕賤。

    后來,海蘭珠有孕,她使盡手段纏著皇太極侍寢,終于懷上福臨;后來海蘭珠生的八阿哥莫名其妙染上天花……她又擔(dān)心又開心:擔(dān)心天花傳染給自己所生的寶貴的九阿哥;開心八阿哥歿了,兒子九阿哥離承繼大統(tǒng)更近一步。

    她驚心。原來面對權(quán)力、榮寵,她有那么陰險(xiǎn)的心思。自問,若八阿哥沒有染病去世,她會不會出手害海蘭珠和八阿哥?她說不準(zhǔn)。每次想到這個問題就心驚膽戰(zhàn)地截住,克制著不深想。但她心知肚明,她多半會出手,會為了夫君皇太極的寵愛和兒子福臨的未來害人。

    現(xiàn)在皇后處的位置,活脫脫就是以前的海蘭珠。福臨對金花的寵愛只有更多,自從大婚就沒招過嬪妃伺候,皇帝現(xiàn)在對皇后,獨(dú)寵。本來太后對帝后的關(guān)系尚朦朦朧朧,看不清。四貞幾次三番擺說帝后的關(guān)系,她明白了,皇帝背著她獨(dú)寵皇后,不會只是日夜翻紅浪這么簡單,想必還做了其他出格的事兒。福臨六歲登|基,他自小說一不二,比皇太極更任性,更重情義。她的兒子她了解,他從小就是個真情真意的孩子,是她硬拗著他喜怒不形于色,有城府,有手腕,要做個雄才大略的君主,守住祖宗打下的這漢人江山……現(xiàn)在他的情意都給了他的妻;他的城府手腕,都給了她這個額娘。

    宮里那么多嬪妃,能消消停停瞅著皇后獨(dú)寵?不說靜妃、謹(jǐn)貴人,屏一屏就老了,陪著自己摸摸紙牌說說話兒一日也過去了;寧妃、佟妃呢?她們都有兒子,不為自己爭,也要為兒子爭;她們能眼睜睜看著皇后專寵?況且她們得過皇帝的趣兒,獨(dú)守空房的滋味格外難受。一旦日日夜夜只想這些事兒,能想出多少殺招兒。

    所以福臨這么寵愛金花,不啻把她架在火上炙,闔宮拿她做箭靶子。

    就算如此,太后心里明白,她不喜皇帝專寵皇后,首當(dāng)其沖是皇后搶了她從小捧到大的兒子,妒火中燒擊敗了菩薩心腸。不能讓福臨的情意系在一人身上,萬一皇后有個三長兩短,福臨會不會也跟皇太極一樣傷心太過,落下一身病根兒?這事兒真發(fā)生就晚了。惦量來分析去,她都得把權(quán)柄、兒子一齊搶回來。是“借刀殺人”,等著宮里的嬪妃動手,還是自己親手?皇后可是她娘家博爾濟(jì)吉特氏家的人啊……

    太后想著想著眉頭就擰緊了。四貞抻著頭兒順著太后的眼神往馬車外看,藍(lán)天白云,涼風(fēng)輕拂,一片望不到邊兒的綠,預(yù)示著個好收成。美景當(dāng)前,太后神色反而陰鷙起來?“額娘,吃茶。”她乖巧奉上一盞綠茶。

    “放著吧?!碧筮€未回神,淡淡應(yīng)了一句,語氣冷淡,冰得四貞一激靈,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太后,她老人家正想什么?

    *

    金花再睜眼,她朝里躺著,帳子里一片昏黃,她從天明直睡到天暗。耳邊是輕輕的捻紙張的聲音,她翻個身兒,福臨背對著她,手撐頭歪在床上,面前攤著一本線裝書。肩胛骨撐著衣裳,外袍上的腰帶沒解,腰顯得細(xì),肩尤其寬,袍子撩開了,露著裈褲裹著的兩條長腿。

    她一動,他聽到動靜,朝后躺過來,歪著臉看她。見她一雙桃花眼正瞇縫著眼兒看他,臉上綻開一個眉眼唇腮都大挪動的笑:“醒了?”

    “嗯?!彼竭^他的身子看他眼前的書,“這么暗,害眼,您掌個燈再看。小太監(jiān)這差當(dāng)?shù)摹?/br>
    他翻身過來伸胳膊摟著她:“你還睡著,朕怕給你亮醒了?!?/br>
    她聽了笑,本來就沒睡醒的眼睛更小了,凝成臉上兩條細(xì)長的濃墨線,還忽閃著濃睫。他對她真好,沒有他想不到的小節(jié),樁樁件件為她打算,貴為天子也屢次委屈自己。這么想著她心里安穩(wěn),嘟著唇親他的鼻尖兒,小聲喚他:“萬歲?!?/br>
    “嗯?”他搖著臉用微涼的鼻尖兒蹭她的唇,她身上獨(dú)有的甜香熏得他心里熨帖,黃昏慣常讓人凄惶,但是她在身旁,天亮天黑,刮風(fēng)下雨,他都覺得心安。仰仰臉去吃她唇上的脂,她像貓兒似的蜷著不動,由著他把一對艷紅的唇舌忝淡了,露出本來的嬌粉色。

    “自從咱倆好,唇脂都用得多。不是我用了,被您吃盡了?!彼霸谒麘牙铮钏傻男∧X瓜兒蹭在他下巴上。

    “這么大朝廷,唇脂總供得起?!彼街^去懷里找她,“朕刮了胡子,不疼?!彼谎鲱^,又被他得了,他“啵?!边泼粗?,“就是親不夠……”說著動情,他扭著腰,更朝她湊過去。

    兩人正難舍難分,聽外頭吳良輔亮著嗓子喊:“萬歲爺,萬歲爺?!?/br>
    福臨一欠身,抬著臉甕聲甕氣問:“什么事?”

    吳良輔恭恭敬敬說:“跟太后娘娘去南苑的小太監(jiān)回來一個?!?/br>
    “缺東西缺人盡管去內(nèi)務(wù)府要,要什么給什么。”皇帝語氣里透著不耐煩,手上隔著被子捏緊了皇后的手臂,盯著金花的眼睛卻是笑的。

    “太后說路上吹了風(fēng),要宣太醫(yī)?!眳橇驾o清清楚楚回了一句。

    福臨重重倒在榻上,眼神里透著陰郁,直著眼睛空洞地盯著帳子,太后稱病宣太醫(yī),等于是逼他夫婦去南苑侍疾,他以為太后離宮,小夫妻二人能在宮里過幾天消停日子,不想才過了半天……

    金花拽著被子趴到他身上,細(xì)白的小手摸著他的胸,從上面看著他:“萬歲,我去南苑,親自瞧瞧皇額娘沒事,咱們才能放心。而且只怕我不去,皇額娘就一直著人回來變著法兒叫咱倆,現(xiàn)在走,今天就能到……”

    他強(qiáng)壓著心里的怒,朗聲對吳良輔說:“馬上去宣太醫(yī),也別坐車了,讓太醫(yī)騎快馬,著吳祿跟著;診完,太醫(yī)就留在南苑伺候,吳祿騎快馬回來報(bào)信?!?/br>
    他閉著眼把她摟在胸上:“先讓太醫(yī)去看,要去也是明天咱倆一道去,朕不放心你現(xiàn)在去,黑燈瞎火的?!?/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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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第75章 裝病

    十月初二。

    金花聽著外間兒忽高忽低斷斷續(xù)續(xù)的人聲兒, 窩在帳子里賴床。福臨早起了,他臥過的那一處還溫?zé)嶂?,遺留的木香氣幽幽透過來, 她把頭埋在錦被里,拱到還余著他體溫的那塊兒, 身子貼著他余的溫,趴著不動。周圍靜下來, 她留神聽著外頭人說話, 一個聲音是皇帝,還有一個聲音聽著像小太監(jiān)吳祿。他從南苑回來了?不知太后的風(fēng)寒可還好?

    金花的“風(fēng)寒”反正一直厲害著,前兒跟福臨分開一晚,昨夜都補(bǔ)回來了, 分不清是船還是床, 帳子里都是浪, 水聲震著她的鼓膜, 他一下摸兔兒一會吃桃兒,推得她腿抽筋,現(xiàn)在渾身都酸,從頭頂?shù)侥_底板,沒有一寸不酸脹,五內(nèi)講不出是哪一處還隱隱做疼,耳朵里也“嗡嗡”作響, 她想凝神聽聽吳祿回稟太后的病情,可惜渾身攏不到一處,結(jié)果躺著躺著冒了滿身冷汗, 人也倒著動彈不得。

    過了一會兒福臨進(jìn)來, 他穿戴整齊要去上朝, 只專門留著冠還未戴,想金花從被窩兒里起身伸個手就能幫他戴。不為別的,他就想看她屏息一臉認(rèn)真地對著他,一會兒抬著眼睛看他的臺冠,一會兒垂著睫毛盯他的冠帶,粉白透紅的一張臉在面前活靈活現(xiàn)。他哪怕只是木著臉由著她擺布,也恬然。這是以前沒經(jīng)過的心動:福全都快一歲了,他才終于找到一個人,心甘情愿把他的人、他的心交到她手中揉搓,不止心甘情愿,甚至樂在其中。

    輕輕在床邊坐下,她已經(jīng)滾到他睡的這一側(cè),緊緊閉著眼睛,呼吸又輕又緩。他湊上去輕輕喚她:“皇后……”喚了幾聲,她才微微睜開那對嬌媚的桃花眼,蒼白著臉,掙扎著要坐起來,一邊硬彎出一抹笑,說:“萬歲?!?/br>
    “朕的冠,朕想你給朕戴冠。”他溫言對她說。

    可她掙了掙,沒動。在枕上歪著頭,嬌嬌地伸出兩只胳膊,說:“萬歲拉我起來。”

    他俯下身,她用纖細(xì)的胳膊柔柔摟上他的脖頸,焐得火熱的兩條胳膊,貼著他涼涼的頸后和側(cè)臉,他又亂手去摟她的后背,一使力,直起身,她就隨著他坐直了。

    金花兩手接了他的冠,水蔥似的手指捏著黑緞子的帽沿兒,趁得臺冠精神,她的手指又細(xì)又白。

    繃著臉給他往頭上墩,戴正了,順著兩旁捋著冠帶到他頜下打結(jié),秋晨里出了被窩兒就變得冷涼的指尖,無意中碰到他的玉白面皮,他呼吸就一頓。

    他先是彎著腰伸著腦袋去就她手里的冠,后來看到她兩條白得發(fā)亮的胳膊,又一眼掃到她豁敞著的領(lǐng)口里顫顫巍巍的酥|胸,想起昨夜的諸般情形,忍不住紅了臉。正梗著頭等她給他的冠帶打結(jié),他一雙黑眸在丹鳳眼里轉(zhuǎn),不好意思地左瞥右瞥,只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她渾身不舒坦,短了精神,就沒發(fā)覺他羞羞答答的異樣,給他系好冠帶,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雙手搭在他肩上,額角搭住手背,柔聲說:“累?!?/br>
    這一來福臨臉更紅了。

    金花想起來,問:“皇額娘可還好?剛我聽見聲音,是吳祿回來了?”

    “嗯,下了朝回來說,怕是非得去南苑走一趟,你別管,等朕回來安排。累了,再歇一歇,朕橫豎不挑你的理?!彼此凵袢缧前汩W爍迷離,臉色透著蒼白,想想昨兒那番折騰,知道她真的沒睡飽,專門囑咐這一句,讓她等他走了再睡個回籠覺,反正太后不在宮中,連嬪妃謁坤寧宮都可以省了,有這功夫不如讓她歇著,就她那單弱的小身板兒,還要好好將養(yǎng)。

    等福臨下朝,金花已經(jīng)收拾停當(dāng),正扶著腰看小太監(jiān)挑書。養(yǎng)心殿的書案上高高摞著詩、詞、史書,她命小太監(jiān)一本一本展開看,左瞧瞧右挑挑,看了半晌仍拿不準(zhǔn)皇帝喜歡哪本,更拿不準(zhǔn)去南苑幾天應(yīng)該帶幾本:這原是讀書人的狷介,出門必定帶書,帶少了帶得不合心意都心中不適意……正猶豫著,小太監(jiān)捧著書“撲通”跪倒,她知道是皇帝來了,忙轉(zhuǎn)身行禮,被福臨端著胳膊抱住,說:“起。”

    拉著她去案旁坐了,又問,“忙什么?睡好了?”他歪著頭細(xì)細(xì)察看她的臉,膚如凝脂,雙頰粉撲撲的,眼中恢復(fù)了炯炯神采,他才放下心來。

    “整理去南苑的事物,萬歲快挑挑要帶哪些書?”金花說著又掰著手指頭,細(xì)細(xì)數(shù)她已經(jīng)歸置齊整的行裝,數(shù)完,問福臨,“還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