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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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走出房門后,就覺得不對勁,若是魏臨回來,應(yīng)該直奔閨房見她才對,怎么選擇在廳堂里見她? 第88章 第88章 ◎趁火打劫◎ 帶著疑惑, 沈云簌疾步趕了過去。 她先瞧見劉弓站在廳堂門口,當(dāng)即確信來的人是誰了。 見她過來,劉弓先去廳堂里傳話, 后又出來相迎:“魏少夫人, 太子在廳堂里等您呢。” 沈云簌停下腳步問:“你可知太子為何到訪?” 她總覺得謝岐忽然來樂山不是什么好事, 先問一下劉弓, 好有個心里準(zhǔn)備。 “此事,太子會親自跟您說。” 按理說, 謝岐應(yīng)該在淮南, 或是帶著鹽稅護送回京才是, 若無魏臨告訴他, 應(yīng)該不知自己在樂山, 來這里見她又是何意?疑慮之際,一陣聲嘶力竭的哭聲從廳堂里傳了出來,沈云簌急忙進(jìn)了廳堂,只見魏殊抱著一個箱子哭泣, 心里那種不好的預(yù)感強烈涌了出來,只覺得腳步無比的沉重。 看見沈云簌進(jìn)來, 魏殊也止住了哭聲,卻沒止住眼淚。 “阿簌……”魏殊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長姐,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沈云簌呆呆的問。 魏殊不知該怎么說,她也說不出口,只抱著箱子哭的肝腸寸斷。 謝岐道:“鹽稅運送時遇到劫匪,魏大人與劫匪打斗的時候受了重傷, 從船上掉了下去, 搜尋幾日都未找到, 只找到這把劍和香囊……人怕是已經(jīng)……” 后來的話, 沈云簌再也聽不到,她直覺耳邊轟隆隆的響,像是天崩地裂的聲音,而她無處可逃。 魏殊見沈云簌一直呆在原地,覺得此時最該安撫的人是沈云簌,忙來到她身邊,抱著她道:“是長姐未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咱們先撐住,事情還沒壞到這一步呢,只是沒尋到人,萬不可多想。” 等沈云簌的心神歸位,她已經(jīng)被人攙扶到椅子上了,謝岐來到沈云簌的面前,彎腰詢問她怎么了? 魏臨水性很好,從第一見面她就知道,再者,謝岐對自己的心思本就不單純,魏殊說的對,她不能相信他的話。 見沈云簌一直呆坐著,妙圓和秋蕊搖晃著沈云簌的身體,一個比一個哭的厲害,倒是沈云簌,只是兩眼泛紅,半晌,她終于說了話:“休要哄騙我,夫君不會有事,你走吧,說什么也都不會信的?!?/br> 謝岐道:“孤跑這么遠(yuǎn)的路,就是為了騙你嗎?孤倒是希望魏大人平安無事,可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只是希望你節(jié)安順變,箱子里的遺物是從水里打撈上的,有些事情既然發(fā)生,就得接受,不管你愿不愿意?!?/br> 魏殊看著謝岐,覺得他來這里的目的不單純。 從神采飛揚到萬念俱灰,也只不過一刻的功夫。 沈云簌的目光空洞,手腳無力,喉間感到一陣陣的刺痛,有種靈魂被束縛后,壓到了深淵里的感覺,無法喘息。 “太子殿下,您先回吧,讓她靜一靜?!蔽菏獾?。 謝岐道:“孤想和單獨說會話。” 魏殊有些猶豫,覺得太子看沈云簌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同,但他是太子,想來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來。 一眾人離開,謝岐蹲下身,因這樣才能看見沈云簌的面容。 “魏少夫人。”雖然不想這么稱呼她,但他一時不知該怎么喚她。 沈云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會相信你的話?!?/br> “你覺得孤會騙你?” “我的夫君會來尋我的……你走吧?!鄙蛟企曇粼絹碓剿粏 ?/br> 謝岐明白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不太好,可他以后見沈云簌的機會不多,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她感情最薄弱的時候,也正是需要關(guān)心的時候。 “你的心情孤能理解,此次過來,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你說一聲,我愿意做你的退路?!?/br> 這話聽著委實扎心,她的夫君生死未卜,謝岐卻在這里說這等厚顏無恥的話,她的手使不上力,真想給他一巴掌:“太子殿下,我是魏臨的妻子……請你自重?!?/br> “可他如今死了?!?/br> “你是不是很想讓他死?!鄙蛟企岣呱ひ簦杉t的眼神直視著謝岐的目光。 “是,孤是想過,可那是以前,魏大人也是為了朝廷效力,當(dāng)然,也有孤自己的私心,下一個照顧你的人,為何不可以是孤呢。” “我這輩子都只是魏臨一個人的妻子,你滾,我不想看你?!?/br> 沈云簌眼眶里的熱淚涌出,見謝岐立著不動,扯著嗓子喊道:“妙圓,送客?!?/br> 妙圓一直候在門口,就等著沈云簌喚她,她忙進(jìn)入廳堂道:“太子殿下,勿要再刺激夫人了,您回吧?!?/br> 走時,謝岐看了沈云簌一眼,在她那張萬念俱灰的臉上,看到了對他的怨恨。 在來時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沈云簌始終是她的意難平,即便恨他,也要把一些話說出來。 送走謝岐,妙圓和秋蕊進(jìn)了廳堂,只見沈云簌歪在在椅子上。 “夫人……” 沈云簌只覺的手腳發(fā)軟,手指還不自覺的顫抖,她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次都沒成功。 整個人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妙圓直接把沈云簌背在身上,朝著居住的小院子去。 把沈云簌安頓到房間里,妙圓準(zhǔn)備去端水給沈云簌洗洗臉,剛出門,就聽到沈云簌哭泣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來。 這廂趙塵息慌里慌張的了回來,先安慰了魏殊,又去面見了謝岐,得知事情經(jīng)過,回到府里,又和魏殊商議。 “今日面見太子,我已經(jīng)仔細(xì)問個清楚了,敘淮確實落入水中,但也未見其尸首,說明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br> 魏殊也只這般想的,她急需一個人肯定她的想法:“你是說人可能還活著?” “無論結(jié)果怎樣,你都需振作起來,這會最難受的莫過于弟妹了,你若一直讓自己悲傷,誰去照顧她呢?!?/br> 魏殊當(dāng)然明白,這樣的打擊,無異于天塌下來。 翌日,整理好心情,魏殊去看了沈云簌,從妙圓哪里得知,沈云簌一夜未眠,今早才睡過去。 見沈云簌一直處于昏睡,狀態(tài)很不好,忙讓人請郎中。 郎中把過脈后,先道了一句恭喜,把魏殊都都搞蒙了。 “先生,何來的恭喜?” 郎中道:“這位夫人有了身孕,脈象雖然不是特別強烈,以為從醫(yī)多年的經(jīng)驗,十有八九是有了,嗜睡也是常有的事,我給你們先寫一張安胎的方子,以后,切勿勞累,她的身體很虛弱?!?/br> 魏殊心情復(fù)雜,即便得知這個消息,還是憂大于喜,看著沈云簌,忍不住又掉起眼淚來。 對于沈云簌來說,往后的日子怕是很難熬,終于等到沈云簌醒來,魏殊來到床邊,先給沈云簌喂了一些水。 “長姐,我好像做個噩夢,很長很長的噩夢?!鄙蛟企撊醯恼f。 魏殊側(cè)過身去,擦了擦眼淚:“這不是夢,我正要告訴你個好消息,你有了身孕,不管怎么樣,都不要讓自己陷在痛苦了,雖然四弟生死不明,但還有鎮(zhèn)北侯府給你撐腰呢,如今有了孩子,就有了倚靠,你必須堅強一些?!?/br> “我真的……有孕了嗎?”沈云簌不信,覺得魏殊應(yīng)該是想讓她心情好些。 “對,你昏睡時郎中替你脈象了,先好好安胎?!?/br> 沈云簌點了點頭,覺得上天一個接一個的給她開玩笑,心情紛亂的很,整個人一直處于分崩離析的狀態(tài)。 “長姐,我覺得夫君會回來的,對嗎?” 魏殊點了點頭:“太子的事妙圓都告訴我了,此事,交給我解決,你不必掛在心思,郎中說你太虛弱,定要好好吃飯才是?!?/br> 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能放棄,沈云簌答應(yīng)道:“我知道。” 太子未離開,想必還抱有一絲幻想,魏殊親自來了客棧見謝岐。 魏殊是魏家的長女,曾經(jīng)也是魏老夫人精心培養(yǎng)的大家閨秀,成婚前,也出入過幾次皇宮,和謝岐雖然數(shù)不上熟識的,但也都見過許多次。 魏殊行禮后,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殿下,你這般做事委實不厚道?!?/br> 不厚道,他一向就沒厚道過,也不擔(dān)心多這一次,謝岐反問:“可這件事早晚都要知道,難道能瞞她一輩子嗎?” 竟然還不死心,魏殊平靜的說:“可弟妹阿簌懷了身孕,她需要的靜心調(diào)養(yǎng),瞞著她幾個月又有何妨?!?/br> 謝岐大驚失色,他們成婚大半年的時間都未有,這個時候突然有孕? 他還沒回過神來時,魏殊又道:“您就不該選擇這個時候刺激她?!?/br> “孤只是想護著她,孤心里有他,若不是魏臨,說不定娶她的人是孤?!?/br> 魏殊正色道:“她是世子夫人,鎮(zhèn)北侯府上下人都會護著他,她也是工部侍郎之女,父親和哥哥也會照料,怎得需要殿下來護著,既然你們無緣無份,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你想看著她成為寡婦嗎?” “寡婦又怎樣?殿下難道以為我們女子都要依附男子活著嗎?至于以后怎樣,她是自己去選擇,如今我四弟只是下落不明,您這個時候來,當(dāng)真只是來安慰人?而不是趁火打劫嗎?” “……” 謝岐郁悶極了,以為只有魏臨敢跟他直接叫板,沒想到魏家的女兒也這般潑辣,毫無顧忌。 謝岐話鋒一轉(zhuǎn):“此事先暫且不提,她情緒如今怎樣?” “不太好,殿下不必在掛念了,她既然有了身孕,往后也有依靠?!?/br> 見謝岐遲疑的態(tài)度,魏殊繼續(xù)說道:“昨日,郎中來瞧過了,確信無疑,太子殿下還是收起不必要的心思,我們做一個假設(shè),若我弟妹真的跟了你,你可知她會背負(fù)些什么嗎?” 謝岐有想過,但他覺得都不是問題。 “她會被人唾棄,被人輕視,她向往的是自由,她不適合宮里,若真的進(jìn)了宮,能不能活命都是個問題,你若真的心里有她,就不會不顧她的安危,說到底,只是因沒得到不甘心而已,并非真的情根深種?!?/br> 他忽然明白,有沒有魏臨的存在,沈云簌此生都與他無緣。 魏殊說的對,她確不甘心,想要再努力一下,他之前未曾想過,可在回京都的船上,忽然就冒出了這個想法,他擔(dān)心有人比他捷足先登,接下來做的事就不再理智了。 “殿下貴為太子,還是要以政務(wù)為重,勿要困擾在兒女私情上?!?/br> 最后一句,是善意的提醒。 謝岐本想再看一看沈云簌,如今覺得,還是不在見面的得好。 “那你幫孤轉(zhuǎn)達(dá)一下,往后,不會再打擾她。” 期盼的孩子終于有了,而沈云簌依舊活在痛苦之中。 長易得知魏臨出事的消息,悲痛了許多日,想親自去白陽城一趟,打探一下虛實,可魏臨親自交代過,要他務(wù)必把夫人看好了。 趙塵息已經(jīng)派人再去打探消息,他只能一天天的期盼著。 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結(jié)果和謝岐說的如出一轍,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繼續(xù)等待,或許幾日后,魏臨就回來了。 從謝岐跟她說魏臨出事后,沈云簌每到黑夜里,就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