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51節(jié)
“哦,可太子喜歡你,你可知道?” 見沈云簌一副訝異的神情,何皇后自然明白沈云簌的心里,這樣的事,放在誰的身上會淡定。 “雖然不知太子喜歡你什么,但本宮還是要為你們做主。” 聽到這里,沈云簌早已后悔,為何不早些聽魏臨的話,若皇后對外開了口,就難以收回成命,若她不愿,便是抗旨不從,父親和兄長都要連累。 情急之下,沈云簌道:“皇后娘娘,臣女有隱疾,受不得太子喜歡。” “是嗎?” 這時,謝岐也從帷幕后走出來,也不在乎周圍有沒有人:“沈姑娘,孤不在乎你有沒有隱疾。” 話都到這份上了,便也沒辦法扯謊了,若皇后的旨意下來,依照魏臨的性子必定抗衡,今日她不能什么都不做,硬著頭皮道;“臣女不敢欺瞞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臣女早已與一人互許終身?!?/br> 作者有話說: 誰還不是個小盆友呢,六一節(jié)日快樂! 第47章 第47章 ◎有我在,不要怕◎ 鳳儀宮殿內(nèi)異常的寂靜。 就連何皇后沉重的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沈云簌不后悔, 這也是她權(quán)衡之后唯一辦法,若何皇后下了旨意,再抗旨難免牽連到父親與兄長。 另外也為她了自己, 她不想在深宮內(nèi)過一輩子, 更重要的是, 她已經(jīng)對魏臨動了妄念, 只想和他生生世世,即便落得個身敗名裂的地步。 在這之前, 她都不敢去想, 可眼下被逼到這份上, 心里的一層迷霧瞬間消散, 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 怎得也要搏一搏,哪怕面前是身份尊貴的皇后。 雖然被眼前的小丫頭氣的半死,可皇后儀態(tài)依舊維持,她想再給沈云簌最后一次機會, 若她知錯,倒也給她些顏面, 當然,這太子妃是做不了,最多讓她做個良媛,能哄著太子開心就好。 何皇后輕輕舒了一口氣,重新看上沈云簌,:“你可知道你說的什么話?” “臣女知道?!?/br> “你當真不想入宮, 嫁給太子?” “臣女不嫁。”沈云簌堅定。 “糊涂, 普天下之, 誰不想嫁給他, 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br> “這等福氣留給別人吧,臣女不要。” 這個回答還真是始料未及,她的太子,蘭枝玉樹,溫文爾雅,京都城里的貴女那個不想嫁給他,眼前的小丫頭愚昧無知,真的不知好歹。 既然不愿,她也不能強求,看著太子失魂落魄的樣子,是要教教這位沈家姑娘一些規(guī)矩。 只一個眼神,身邊的老嬤嬤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 “你這小丫頭,脾性倒是挺大,話都不會說,你知不知道,向娘娘稟告之前,要說,回皇后娘娘的話?!?/br> 沈云簌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若有冒犯,還請責罰。” “皇后娘娘當然要責罰你,還不去大殿外跪著,跪到娘娘消氣了為止?!?/br> 沈云簌起身,毅然決然的離開,跪在鳳儀宮殿外。 今日天空陰沉,大殿長廊下的紅燈籠慢慢的開始搖曳翻飛,起風了。 謝岐隔著門窗,看著外面的沈云簌。 一直以為她是個溫婉嫻靜的女子,卻不知有這么倔強的時候,若她不愿入宮,他倒是可以有迂回的余地,若她與魏臨真的互許終身,那他這些日子的籌劃算什么? 想到此,也打消了為沈云簌求情的想法。 對于何皇后來說,任何事情,在皇家的顏面前,都是屁。 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女,既然拒嫁太子。 何皇后被搞的心煩意亂,屆時,偏殿里的幾個貴女也都過來,呈上自己的作品,有用一雙巧手把刺繡修補好的,還有把剩下的琴譜譜寫完整的,每個女子都有自己的長處,瞧著這些貴女們認真的模樣,何皇后更覺得太子的眼光有問題,這太子妃,必定要她親自選。 貴女們離開前,也都瞧見跪在地上的沈云簌。 薛四姑娘很好奇沈云簌到底犯了什么錯,竟然被皇后這般責罰,她猜測沈云簌怕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得何皇后不高興,這樣一來,就又少了一個對手。 彼時,天空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 地上已經(jīng)是薄薄的一層,沈云簌跪在地上冷的只哆嗦,她的身上已經(jīng)落滿了雪花。 她本就畏寒,這樣的天氣,保持一個姿勢不動,雙腿早就麻木,唯有自己的意志強撐著。 眼前出現(xiàn)一雙烏皮六合靴,瞧著來人杏黃色的衣角,便知道是誰,沈云簌依舊低著頭,不言不語。 見她這幅執(zhí)著的樣子,謝岐有一種無可奈何的無力感。 若這樣跪下去,不生病才怪,只要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么他可以既往不咎。 謝岐蹲下身,看著神情麻木的沈云簌:“告訴孤,你寧可凍死,也不愿嫁孤嗎?” “臣女從未想過嫁入宮里,臣女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人?!鄙蛟企穆曇衾锢p著虛弱和顫音。 “既然互許終身,為何不早些談婚論嫁,害的孤對你動了心思?!?/br> “臣女不知會給殿下造成困擾,抱歉?!?/br> 謝岐雙手扶著沈云簌的手臂問:“既然沒有談婚論嫁,那就說明孤還有機會,你告訴孤,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都做了什么?” 沈云簌被問住了,心里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委屈,兩滴熱淚順著臉頰低落下來,這等事情怎么問的出口,在太子的眼里,她怕是那種不守婦道的女子。 “這跟殿下有什么關(guān)系?”沈云簌的一字一句道。 “你們?nèi)羟迩灏装?,我便去求母后,這一切就當沒有發(fā)生過,可好?” 沈云簌冷笑一聲:“不用了,臣女一點也不清白?!?/br> “……” 謝岐看到,沈云簌的眼中,有對自己的嘲諷,有對自己感情的堅定,而他,始終是個局外人。 此時,一個身影匆匆的來到鳳儀宮內(nèi),來到沈云簌面前,把身上的墨色斗篷脫下,披在沈云簌的身上,又把人攬進懷里。 沈云簌抬眼,看到魏臨后艱難的笑了一下:“表哥。” “沒事,有我在,不要怕?!蔽号R在沈云簌耳邊說道。 毋庸置疑,與沈云簌互許終身的情郎出現(xiàn)了,謝岐道:“魏大人,你來做何?” “帶我未婚妻離開?!?/br> “……” 魏臨要把沈云簌帶走,卻被沈云簌阻止道:“皇后娘娘罰我跪在這里,表哥,我不能走?!?/br> “那你在這里等我一會?!?/br> 魏臨攏了攏沈云簌身上的斗篷,幫她撣去頭上的雪花,把頭蓬上的帽子戴好,起身進入鳳儀宮。 皇后正闔眼思考,要給沈云簌安一個什么樣的罪名,她給人的印象一向以理服人,斷不能被人說她故意刁難小姑娘。 只聽宮女來報,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求見。 “哼,自從陛下給了她特權(quán),還真把皇宮當成自己家了,跟她說,本宮正煩著呢,讓他走?!?/br> “娘娘,魏大人說他是要帶她的表妹離開,請皇后娘娘準許?!?/br> 何皇后睜開眼睛問:“沈家之女是魏臨的表妹?” “是?!?/br> 何皇后從美人榻上起身,隨著宮女來到大殿內(nèi)。 魏臨見到何皇后,行了請安禮后道:“皇后娘娘,臣的表妹做了何事?要懲罰她跪在大雪之中?!?/br> 未等何皇后開口,身旁的老嬤嬤說道:“沈家姑娘不尊敬皇后娘娘?!?/br> “敢問說了何種不尊敬的話?” 見魏臨這般咄咄逼人,何皇后惱怒道:“魏臨,你在質(zhì)疑本宮嗎?” “微臣不敢,但微臣的表妹什么性子最為了解,這是她第一次被皇后娘娘召見,若有不妥之處,還望皇后娘娘勿怪?!?/br> “你這個表妹實在不檢點,還未談婚論嫁,就已經(jīng)和他人暗通款曲,這樣的女子,是大燕的恥辱,而且她還堂而皇之的告訴本宮,已經(jīng)與人私定終身,本宮還不能管教嗎?” 魏臨停了這樣的話,連忙下跪:“皇后娘娘,那暗通款曲之人正是微臣,此事若要說有錯,那也是微臣的錯,眼下大理寺事物繁多,微臣又代管了御史中丞一職,是在繁忙的脫不開身,故還未來得及提親,但今日微臣見了陛下,已經(jīng)求他給微臣賜婚,陛下也同意了?!?/br> 皇后驚愕的看著魏臨:“此人……是你。” “若陛下不給臣這么多差事,那么臣與表妹早已成婚了。” 何皇后快要被氣笑了,這話的意思是,他是為了皇家做事,才延緩了議親之事,說到底,阻止他婚事的成了皇家,可這些太子從來沒跟她說過。 何皇后眉頭擰緊,是謝岐不知道,還是本就知道,想要在兩人之間橫插一杠。 “表妹比一般人都要畏寒,她自小在宜州長大,她一時無法適應(yīng)這極寒的天氣,希望皇后娘娘勿要繼續(xù)責罰下去?!?/br> “行了,帶走吧。”何皇后道。 “謝皇后娘娘?!蔽号R朝著大殿之外奔去。 殿外,沈云簌的身邊,多了一個舉傘的宮女。 魏臨把在雪地里的沈云簌飽了起來,離開了鳳儀宮。 沈云簌已經(jīng)被凍得麻木了,強撐的意識逐漸消散,把臉埋在魏臨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這一路走了很久很久,雖然很冷,身體也極為不舒服,可她心里已經(jīng)不再擔心任何事。 宮外,沈弘之早已等待多時,沈云簌遲遲未從宮里出來,他實在擔心,他花了銀子托人打聽,得知沈云簌在宮里罰跪,更是急的火上澆油。 皇上正在與其他人議事,不召見他,他也進不得宮,只能在宮門口打轉(zhuǎn)。 看到魏臨抱著的人,雙腿瞬間軟了,好在手及時扶住一旁陳農(nóng)身上:“阿簌怎么了?” “被皇后娘娘罰跪,凍著了?!?/br> 沈弘之捂著胸口,平息自己的心緒。 魏臨直接抱著沈云簌上了馬車,沈弘之也緊隨其后,把身上的衣物解了,蓋在沈云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