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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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雖然黯淡, 但借著地上的雪, 也可以辨別出魏臨的神色, 他這會看著風(fēng)淡云輕,似乎并不在意迷了路。 “你就不害怕回不去?” “有表妹陪著,不怕?!?/br> “……” 方才,他一直都不遠不近的跟著沈云簌, 起初追的緊,唯恐她跑遠了, 可后來想,眼下是個獨處的機會,這幾日一直躲在落湘院不出來,他還有很多話想和沈云簌說呢。 “我問你,上次在馬車?yán)?,你說你心里有了人, 后來在又解釋心里沒人, 可今日, 你卻跟一個文縐縐的小……書生, 走的這么近,今日我只要你給我一個答復(fù),在你的心里,誰的分量跟重一些,不要說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只問你自己的心?!?/br> 文縐縐的小書生,說的是秦悠? 沈云簌一時也不知該先怎么解釋,是說秦悠的身份,還是說自己的內(nèi)心的想法。 “阿嚏……” 沈云簌打了個噴嚏,自知失禮,忙轉(zhuǎn)過身去。 夜風(fēng)刮過,魏臨意識到沈云簌沒有披斗篷,于是把自己身上的解下來,給她披上,雖然生氣,但還是忍不住的想關(guān)心她。 魏臨把沈云簌的身體轉(zhuǎn)過來,附耳道:“你老實回答我的話。” 溫?zé)岬臍庀⒆浦亩浒W癢的,沈云簌往后退了一步,魏臨往前走了一步。 她退兩步,魏臨又先前走了兩步,直到她后背碰上身后的石壁上。 “表妹,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退?!?/br> 沈云簌不知魏臨審案子的時候是不是這樣,她有種被逼問的感覺,尷尬一笑:“你們……倆都挺重要的……” 魏臨心口一哽,想不到溫婉可人的表妹,還能心里裝著兩個人,即使這樣又如何,把她搶過來便是。 “沈云簌,平日里瞧著溫順懂事……罷了,那你告訴我,誰跟更重要你一點,好女不嫁二夫,總的有個選擇?!?/br> 沈云簌忙意識到問題所在:“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樣?!?/br> “那是怎樣?” “哪里有什么秦家二郎,她叫秦悠,是位女子,也是我在京都結(jié)交的第一個閨友?!?/br> 魏臨身體隨之僵住,女子?閨友?長久以來,他都是在跟一個女子爭風(fēng)吃醋。魏臨有些不淡定,欣喜之下,又覺得自己很愚蠢。 “你怎么不早說?!?/br> “這有什么好說的,誰知道你會在意,更未想到你會這樣小心眼,不過你需得保密,薛小世子還不知道,若是戳穿,可能會讓秦悠很難做,他們之間的事,咱們不管那么多,可好?” “當(dāng)然?!蔽号R也早就感覺秦悠與尋常男子不同,當(dāng)時只覺的太過文弱,亦是沒有多想。 沈云簌想推開魏臨,可手剛推了他一下,卻被他反手握住,人也漸漸靠近。 “那現(xiàn)在說我們的事,我從第一眼就心悅你,想娶你做我的妻,想和你生兒育女……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話說到這里,沈云簌面頰越發(fā)guntang,她忙堵住魏臨的嘴:“表哥……別說了?!?/br> 只一句心悅就夠了,竟然聯(lián)想到了生兒育女,這般孟浪的言語聽著實在讓人不知所措。 瞧著沈云簌整個人不敢動彈,方覺得未收斂好自己的情緒,說的話也過于直接,于是松了沈云簌的手,又往后推了一步:“你若還不愿,那我繼續(xù)等。” 若說不心動,自然是假的。 以前,沈云簌有很多的顧慮,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太過深刻,導(dǎo)致她很長一段時日對他有偏見,也明白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跟魏臨相配的應(yīng)該是家世顯赫的高門閨女,而她從未想過要尋一個這樣的郎君。 可不知道何時,心境一點點的變化,面對魏臨雖然很緊張,可捫心自問,她一點也不排斥魏臨的靠近,甚至于想到曾經(jīng)那些事,心里有些歡喜。 未來怎樣她不清楚,可此刻,她想抓緊眼前的人。 見魏臨要往前走,沈云簌抓著了魏臨的衣袖:“表哥……” “怎么了?” 她該怎么說,說自己也同樣心悅,張了張口,到底是沒說出口,“嗯……你不用繼續(xù)等了?!?/br> “……” 見他愣著沒反應(yīng),是她說的不夠清楚嗎?這會感覺自己的臉都在發(fā)燙,好在不是白日,她的臉一定紅透了。 “阿簌,愿意接受表哥的心意?!?/br> 說完這句話,沈云簌就低著頭的朝前走了,只聽魏臨道:“方向錯了,你這樣會越走越遠,趕緊回來?!?/br> 沈云簌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之際,魏臨已經(jīng)走過來,同時把她擁入懷中。 冰天雪地,漫天星辰,月兒悄悄的爬過山頭,灑下一地的清涼的光。 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魏臨抱著沈云簌的一瞬間,恍然覺得好不真實,這樣的場景,怕是只有夢里才有。 “這一定是夢吧,你能打我一下嗎?咬我一口也行。” 沈云簌早已被他勒的喘不過氣:“表哥,我快被你勒死了?!?/br> 魏臨松了手,捧著沈云簌的臉看了又看,忽然間就不想回去了,若是這樣和她呆上一夜他也愿意。 可山里的夜風(fēng)涼,怕是到了明日,沈云簌就病倒了,這么仔細瞧了她一會,才道:“走吧,我們回去。” 魏臨看了周圍的景物,也辨別出了方向,拉著沈云簌往前走。 見他堅定不移的朝著一個方向,才發(fā)現(xiàn)被魏臨騙了:“原來你知道路?!?/br> “嗯,不確定,可能會繞的遠,絕不會讓你在雪地里過一夜?!?/br> 山里的雪厚,一腳踩下來,把整個小腿都埋了。 瞧著她走路吃力的樣子,魏臨蹲下身:“上來,我背你?!?/br> 見沈云簌遲疑,魏臨道:“你都已經(jīng)確定嫁給我了,還在意這些呀?!?/br> 說的也是,沈云簌趴在魏臨的背上,兩只手摟緊了魏臨的脖子。 幼時經(jīng)常被父親背著走,那時記得父親的背很寬很大,她會在耳旁說著許多奇怪的悄悄話。 趴在魏臨后背的感覺到底是不一樣,她不敢說悄悄話,也不敢亂動。 一陣風(fēng)氣,卷著地上的雪,給人一種風(fēng)雪交加的感覺,可此刻,一點也不冷。 走了一段距離,沈云簌眼睛也有些乏累,她慢慢的閉上眼睛,把腦袋歪在魏臨的肩膀上。 “等回去,我讓祖母去沈家提親?!蔽号R道。 提親?沈云簌頓時清醒了不少:“還不行?!?/br> “為何?”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兄長馬上就來京都了,自然是先緊著兄長的事忙,父親的腿上好沒好利索,他的公務(wù)又多,要不再等等吧。” “等到什么時候?” “等兄長的親事定下來。” 議親是一件很繁瑣的事,另她不能趕在兄長的前頭,和魏臨也只是剛表明心跡,她都還沒完全適應(yīng)有這么一位未婚夫,總覺得所有的事都進展的太快了。 “若是一年兩年都未定,那我們該怎么辦?我可記得你說過,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偷偷摸摸可不好?!?/br> “兄長已經(jīng)有心儀之人,是莊家的姑娘,我想順利的話,這次兄長回來就議親了,離過年也就一個月有余,等過了年,可好?” 魏臨沉默了,也不是不好,只是心里有些不安,害怕夜長夢多,畢竟跟她搶媳婦的人還真不少。 “表哥,你怎么不說話了?!鄙蛟企犷^問。 “我還能說什么呢?!?/br> “這么說你答應(yīng)了?!?/br> “嗯。”走了一段路,魏臨道:“等過一段時日,我?guī)闳ヒ娔赣H如何?你還沒見過她呢。” 等了半晌,背上的人不再說話,想來是睡著了。 魏臨加快腳步,看見前方有火光,驛站離的不遠了。 這邊的魏惜早就進房歇息了,今日乏累,加上她喝了一杯酒,很快就睡著了。 秦悠則和薛齊光在驛站外的篝火旁烤著火。 薛齊光烤好了一只野雞,把雞腿擰下來遞給秦悠:“好師父,嘗一塊?!?/br> “不吃?!?/br> 秦悠心里早已急的不行,都這個時辰了沈云簌還未回來,可她對這里不熟悉,方才跟薛齊光商議去尋人,卻被說他是多管閑事。 經(jīng)此一事,多少也看出些門道,沈云簌和魏臨的關(guān)系不是平常的表兄妹。 “怎么,你瞧著沈姑娘和魏大人走了,心里著急了?” “當(dāng)然著急了,天寒地凍的,他們迷路了如何是好?!?/br> “是嗎?我看你是嫉妒,等他們回來,你向魏大人問個清楚,也表明自己的立場,反正,沈姑娘與你情投意合,你抱得美人歸的勝算還是有的?!?/br> “別胡謅,我和沈姑娘之間清清白白的?!?/br> 薛齊光笑了笑,拿起身旁的酒瓶子飲了一口酒:“這酒剛溫好,來一口,一會人來了好給你壯膽。” 秦悠則一臉嫌棄的看著酒瓶子,搖了搖頭:“誰要喝你喝過的?!?/br> “哎呦,我堂堂薛家世子,還沒被人嫌棄過呢,讓你喝是看得起你?!?/br> “誰要你看得起,這箭術(shù)已經(jīng)教的差不多了,等回去,咱們這師徒關(guān)系就解除了,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往來,互不干擾?!?/br> 薛齊光沒想到秦悠能說出去這樣一番話來,他起身道:“秦家二郎,能和我結(jié)交可算你的榮幸,你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即便以后不教我,也用不著互不往來呀,還有,本世子何時干擾過你?” “你們薛家我高攀不起,行了吧。”秦悠沒好氣的瞪了薛齊光一眼。 薛齊光納悶了,這些日子,他也沒少給這位師父好處,好吃的好玩的都送了他,學(xué)箭術(shù)的束脩也沒少給,怎么就這么絕情。 此時,不遠處來了一人,瞧著身影好像魏臨。 只有一人,他不會把自家表妹丟在山坳里了吧,秦悠正想上前質(zhì)問,隱約感覺他背上似乎背著一人。 “哎喲,他們來了?!毖R光上前道:“魏大人,你們干什么去了,一去這么久,冰天雪地的,沒凍著吧?!?/br> 魏臨此刻心情好,目光也柔和了不少,無論薛齊光說什么話,他都不會在意,相反,今日應(yīng)該感謝他。 “表妹乏累,睡著了,我背她進去歇息,你們繼續(xù)飲酒吃rou,玩的開心?!?/br> 薛齊光放下酒瓶子,并對秦悠道:“我怎么看著他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滿面春光的,比我還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