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宿敵的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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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冷靜理智.學院魁首.替姐上位.齊國帝卿♀x 王國明珠.城府深.狠毒.善用毒.嫁入齊國.楚國帝卿♂ “小心肝,你怎么就不是個女子呢…要是個女子…私奔也嫁得…” 他雙目含情,附身逼近,好似含情脈脈的調(diào)笑,也擋住了唯一的出口窗戶。 她一瞬間以為他的話暗指這什么,但是她冷靜的雙眼印照出這位楚國最耀眼的明珠。這一刻他從未顯露在外的情態(tài),大概會讓外面的女子神魂顛倒吧。 可惜美人有毒。 他緊致脆弱的身體,卻是匯集了世間萬毒的毒池,他涂抹丹蔻的晶瑩指尖,他揮發(fā)在空氣中的甜美氣息,只有她有任何異動,他便可以瞬息間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悄無聲息。 “有刺客!快追!” 她難得的有些狼狽,拍開他的手,留下了一個紅印,匆忙從窗口逃走。畢業(yè)晚宴房梁清凈,睡過頭了,有人在密謀什么,她是談話結(jié)束才醒的,但是也倒霉的躺槍了。 美人依靠在窗前,撐著下巴,勾起嘴角的笑顏比窗臺外滴著露水花都嬌艷三分。 “…刺客?沒有看見哦?” * 亂世分崩離析,各國豪強都在紛爭不斷。 趙國的書院聞名天下,里面的先生來自于各個國家,學子也來自于五湖四海,這是一小股新興的力量,在亂世中尋找著自己的伯樂與明君,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 雖然穿著一樣的衣服,但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著不能為人道的一面。 禮教的松動使得男子也能進學院讀書了。 雖然外面的世界動蕩不安,但這一澤桃園境內(nèi)也能護住那些還尚處于少年時期的意氣風發(fā)。 空降來的兩位同窗便是美貌與才華兼得的男子,只讀圣賢書,不聞窗外事對于少年們來說,還真是挺難的。 學子們來自于不同的家境,那兩位空降來的同窗,家里一定非富即貴,rou眼可見的雖然穿著一樣粗糙的校服,但是他們無論是配飾還是內(nèi)層的衣物以及吃談吐氣度,不可能是一般家庭里面養(yǎng)出來的。 一個如同天山雪蓮一般冷淡,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很少與其他的人打交道。一開始大家還以為他很是孤傲,但是隨著交流的加深發(fā)現(xiàn)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他細致的講解有著自己的理解,每每都令人有大啟發(fā)。 無論身份貴賤,他看人的眼光并無其他二般模樣,同他交流,就會逐漸忘記他的身份只會被他的才華所折服,他侃侃而談,便會帶人到那方令人著迷的書中世界。 另一個則如灼灼的紅蓮那般耀眼,眉眼如畫,巧奪天工,比起另外一個氣質(zhì)冷淡的同期,他這般耀眼奪目的模樣,令得很多女子春心萌動,與另外一位交流,便會不由自主地將他當做老師一般尊敬,但卻沒有幾個女子敢與這位兒郎主動去交流,怕臉上不爭氣的紅顯露自己的窘迫。 “一個紅玫瑰,一個白玫瑰,還真是難以取舍…” 昏黃的夜燈下,宿舍在漫談。 “…做夢還比較快吧你…” 很快,那發(fā)出感慨的女子屁股便被旁邊的人隔著床鋪踢了一腳。 “!當然知道是不可能的,還不能允許人做一下夢嗎?!” “…下流…不是我們應該討論的東西…小心毀人清譽” “…好古板…是幾百年前的老古董吧你…我這叫勇于追求真愛” “…你先主動和人家去說一句話再說吧”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嘛?如果我以后娶夫郎,就想娶這樣的嘿嘿…” “你先把明天的書背完吧,小心夫子抽背又背不出來” “!” 除了一些平民的學子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應該比較尊貴之外,一些有身份地位的貴族早已從家里面得知這兩位的身份。 他是齊國皇帝唯一的胞弟,齊國的皇帝和君后恩愛一生,便只得兩個孩子,皇帝病逝,君后殉情,留下的兩個年幼的孩子,現(xiàn)在的皇帝便在地獄般的開局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齊國帝卿因為自小身子弱,便很少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但這一次竟然送他到了書院,眾人都紛紛在猜測這一位皇帝又在下著什么樣的棋。 這位年輕的帝王擁有著溫和的外表,不說她的身份,說她是出仕的讀書人也是有人信的,但年輕的帝王手段也是出了名的殺人不見血,微笑的頃刻間,便已然落入她的圈套。 也有不少人試圖接近這一位帝卿,但都被他不漏滴水的擋過去,鎩羽而歸。 另一位則是被稱作楚國的明珠,楚國皇帝荒yin無道,喜愛收集各地的美人,底下的孩子成群,但楚國帝卿的美貌在盛產(chǎn)美人的楚國宮廷中也是頂尖的,曾有傳言有人看了他一眼,便從此物寐思服,輾轉(zhuǎn)難眠,想要求得佳人的垂憐。 學院內(nèi),無論是策論還是騎馬射箭等等的比賽,這兩人自從來了之后,便在不遺余力地爭著第一,將后面的第三名遠遠的落在后面。被壓得自慚形穢的眾人,紛紛都失去了心中些許粉紅色的想法,想求他們高抬貴手,放過她們。 * 穿著一身的勁裝,百步穿楊,箭無虛發(fā)的箭法中,她騎著白馬穿過一片桃花林,帶來了花的芬芳只在眾人的眼底留下一片飄忽的衣角。 手中的箭被射完之后,便又盡興地隨意的從身旁的人的箭筒中抽出了幾支箭搭在弓上,恒的落在了她揚起的嘴角上。 又無意外,魁首又是她。 “…我的心臟感覺跳的不是我自己的了…這難道就是愛情嗎?” “難道不是縱馬朝你奔過來時,太過于害怕,而自主做出的反應嗎?你清醒一點…” “齊峨平時都不笑,突然一笑起來…我就知道我又是第二或者第三了…” 最后同窗拍著萬年老二或老三的肩膀,難姐難妹走向了食堂。 至于楚玥,則沒有那么擅長這些身法,他的文法更勝一籌。 最后的總分加起來不出意外,又是齊峨得了第一。他百無聊賴的擺弄著窗前的鮮花,雖然他大概也不像這些學子一樣,需要這些分數(shù)來作為自己仕途的敲門磚,但是天生的好強使他也并不如表面上那樣表現(xiàn)的不在意。 而且這人也真是奇怪,自小到大,他的容貌從來都會讓人在第一瞬間就晃神,即使是男郎也是一樣。但是她卻始終如一的非常堅定,此人城府非同小可,又帶著什么樣的目的來到這里呢? 各方的勢力匯聚在這一個小小的書院內(nèi),保持著岌岌可危的平靜。真是有趣。 那老東西從來都小看她的這些兒子們,將兒子當做一種聯(lián)婚的工具,他不想這樣,于是他便變成了一把卑賤的刀。 據(jù)說她只有一位jiejie,得到了最好的疼愛,在他看來,也的確如此。 她自信而又堅定,帶著少年的意氣風發(fā),而澄澈的雙眼中則是未曾遭受過苦難的清明。 他雖然被稱作楚國的明珠,站在明珠蒙塵之時,是他自己,在一眾的兄弟姐妹中艱難的求生殺出一條血路,讓老皇帝注意到他的價值,而不是只是將他簡單的當做貨物賣出去。 正值青春年少的皮囊下,則是如老朽一般滄桑的內(nèi)里。 他覺得她比著其他的更多的女子,更加的具有能力以及才華。只可惜他們都只是男郎而已。 他已經(jīng)身處泥沼之中,但卻也希望追逐著太陽的人能夠得愿以償。 * 齊峨不知道jiejie為什么將她送到這偏遠的一方書院里來。齊國的皇室不能出現(xiàn)雙生女,據(jù)說一旦出現(xiàn),便會有禍國之災,此前都會直接將體弱的那一個直接處理掉,而她的母父則是不忍心,所以自小都將她打扮成為男子,但jiejie學的,她也在學,雖然朝堂中的臣子有些保守派頗有微詞,但母父也是將壓力一并壓下,況且齊國位于中原的邊緣民風也比較開放,男子的身份地位比在中心的楚國高了一大截。 她猜可能是最近齊國正在發(fā)生一些變動,jiejie怕她出現(xiàn)意外,便讓她遠離危險源。而這樣一個各方勢力擰成的一個巨網(wǎng),齊國的人鞭長莫及,反而對她而言是最安全的一個地方。 況且學院的生活也不錯,由于jiejie身為皇帝,每天都有那么多政務要處理,也未曾納過侍郎,更沒有幾個侄子侄女,皇宮里還是冷清了一些。 學院里的學生大部分的心思還是比較淺顯易懂,但是唯有那個楚國的帝卿,讓她琢磨不透。 再怎么樣也只是一個皇宮之中的男郎罷了,但是面對他時,她總是不自覺的豎起汗毛,感覺面對著什么危險的東西一般。 他來這座學院又有什么樣的目的呢? * 學院最終的考試,她果然不出意外的成為了魁首,也標志著她短短幾年的的學生生涯的結(jié)束,時候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也許有人成權(quán)勢滔天的權(quán)臣,也許有人一輩子籍籍無名,也許有人實現(xiàn)了自己的抱負,也許有人中道變凋落,但此時她們都只懷著理想與美好希望的少年。 在各方的博弈下,陰差陽錯的,她竟然在趙國成為了一個小小的縣令。眾多的人都為他唏噓感慨,認為她應該值得更高的位置,但是她也只是笑著便打包好行李去赴任了。 皇姐一直都未曾喊她回去,她便會乖乖的呆在外面,便將這當做一次歷練,希望她之后可以更好地輔佐jiejie,她也有不少的野心,她想和jiejie一同創(chuàng)造那些書中所說的開元盛世。 開始他們都因為她對外男子的身份而輕視她,但是在她一眾的政令頒布下來之后,效果顯著。 平民老百姓并不會去思慮太多只要上位者有能力讓民眾過得好,他們便不會在意她的身份相貌性別,她在民間的聲望越來越高,Je兒也引來了一些勢力的警惕,由于她實際又是一個“男子”倒也沒有做到趕盡殺絕的地步。 天有不測風云,連月的大雨不僅使得糧食絕收,還沖壞了堤壩,水蔓延到岸上來,沖毀了一個個村落,許多民眾流離失所,她想盡一切辦法去治水,去借糧賑災,去周旋各方勢力,在權(quán)謀的夾縫中,保護著脆弱的生命,最后終于塵埃落定,以最小的損失拯救了一方土地,但與此同時,她也在過度的疲勞中病倒久久未能起來。 水災后的流行病還沒有發(fā)展到瘟疫的程度就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她好像染上了急性病,在連夜的高燒之中,她的思想越來越模糊,回想起當年的意氣風發(fā),竟沒想到一點意外就能使生命崩殂,微若燭火。 但是她回想起所做過的一切,并不為之感到后悔,她培養(yǎng)的人,大概可以平穩(wěn)的接過她手上的擔子,便在一片呼喊聲中,她陷入了昏暗。 * 他出入高層王室貴族之間,看似好像是普通的兒郎在討論閨中密事,卻是一場不動聲色的情報收集,同時他也做著暗殺的任務,幫老皇帝除去那些礙眼的人物,清高的士族,卑鄙的權(quán)臣,他殺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眼中的神色沉郁如同最晦暗的深海。 收到她死訊的那一刻,他還在清理手上永遠洗不干凈的鮮血。雪白的雙手握在手中的花一瞬間便不受控制的被指尖的毒素侵染枯萎。 他怔怔的模樣好像一瞬間變成當初學院里那個有些傲慢的少年。 “…你說誰?…” “主子這真是貴人多忘事嘻嘻…是當初那個和你爭院花的那個…當時的人將你們兩個紛紛作比較,明明主子你的容貌更勝一籌,但是那么多人卻偏偏更加喜歡跟在他后面跑…還有哪里好?不過就是文采好了一點,武功強了一點…不愧是小地方出來的鄉(xiāng)野帝卿,哪像主子,又溫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全世界所有女子的夢中情郎” 小童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但是卻也從來不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也不用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只需要知道他是楚國最耀眼的明珠,向外時不時的透露出一點他的動態(tài),其他的人便會知道他是多么的無害,如同世間任何其他的男郎一般。 “…怎么…就死了呢?” 看一下外面開的正茂盛的芙渠,城內(nèi)一片歡歌笑舞,太平盛世一般。 雖然自從出了書院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但是他可以從各種各樣的渠道得知她的消息,得知她的處境,后來漸漸的,他有了自己的消息網(wǎng)之后,他便不由自主的無意識的更多去探聽她的動態(tài)。一場猝不及防的大雨,求助的文書卻也被蛀蟲們中途隔斷,甚至發(fā)送下來的糧食與銀兩還被偷偷的貪污… 他在后面盡全力的推了一把,讓她的行動更加的容易,然后除去那些礙眼的蛀蟲。 看著那些痛苦到扭曲的臉,他無聊的看起了修長的手指,他們將這些文書默契的雪藏的時候,可曾想過那萬千的性命,以及那些為此事奔走的人呢? 他想經(jīng)過這一次之后,她的政績和聲望已經(jīng)足夠讓她調(diào)回中央來,無論是施展他的抱負和才華,還是其他的各個方面,大概只會有利而無害,她可以放任她蜷縮的的翅膀,振翅高飛。 而且他大概也可以再次看到她了吧? 他撫摸著劇烈跳動的心臟,有些自嘲的笑了。他已然做了許多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就算再加一件又如何呢? * 他又想起了當年她策馬抽出同窗箭筒里的箭射向靶心利落的身影,雪白的衣角帶著桃花的氣息奔向他,壞心眼的射下的一枝桃花,桃花枝的角度恰如其分的插入他的發(fā)髻中,渾然一體,本來就呆在那里一般。 “送你一支桃花,別整日的愁苦得如同一個小老夫一樣哈哈哈哈哈哈!還有不喜歡笑就別笑了真的很難看?!?/br> 學子們靜若寒蟬,都認為那是她的挑釁,她笑得開懷,融化了冰雪,但是卻又重新冰凍了學子們的心,她們好像處在冬日里那般的寒冷。 他習慣性扯出面具一般的笑容,但是卻又中途戛然而止。 他摸了摸還帶水珠的桃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令周邊的人紛紛離他三尺遠。 不愛笑的她逐漸笑容多了起來,但那保持笑的人卻極少露出不笑的模樣。 她們突然發(fā)現(xiàn)他一旦沒有笑的時候,黑沉沉的眼珠令人有些發(fā)怵。 不過第二天又恢復正常了,還是她們?nèi)胭髟碌脑夯ā?/br> 花瓶內(nèi)被精心呵護桃花開得正旺。 * 他讀過書中的世事無常,但卻第一次,如此深切的體會。他幾乎有些痛恨這一切。歌舞升平的虛假繁華場面。 這些蛀蟲們憑什么…在享受這尸骨堆積而成的繁華之時…她卻只能永遠的留在了冰冷的雨中…她該有多痛苦多難受…她會在想什么呢?她會想起他嗎?大概應該不會吧,畢竟他們只是風水相平的同窗… 她灼灼生輝的眼睛在談論著理想盛世與抱負,最后與理想相擁而亡,他則繼續(xù)在陰溝中狼狽地爬行,茍且偷生。 * “主子…多少吃一點吧身體會吃不消的…已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面好幾天了…” 小童不抱希望的敲了敲門,但沒想到門縫打開了,房間里面并不昏暗,反倒是朝陽的窗戶將房間照的一片亮堂,窗外的景色一片欣欣向榮的模樣。 主子終于又恢復往常的模樣了,小童松了一口氣。 但主子每日多了一個習慣,便是用雪白修長的手指擺弄著那個丑陋的花枝,往常這花枝只是放在窗臺和這房間格格不入,但現(xiàn)在,主子每日大半的時間都在盯著這花枝,眼神看不分明,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這枯萎的形狀,有點像像一個人的手指,也令小童有些毛骨悚然,便想將它換下來。 “退下。” 他語氣平靜壓抑,小童即將觸碰花枝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繼續(xù)低頭,手指撫摸摩擦著小巧的花瓶,春日燦爛的花海無法映入他的眼底半分。 他曾想過去尋找她的尸體,但是卻奇異的只找到了一個空墳,她到哪里去了呢?還是說齊國的人將她的尸骨帶走了…那他要怎樣才能奪回來呢… 他不想冰冷的地下,只留他一個人。 他環(huán)抱著偷偷藏下來她曾經(jīng)留在院內(nèi)的校服,蜷縮著。 * 齊峨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齊國了,而此時,皇姐已經(jīng)病到不能再起身了,外界還不知道她的性命已然日薄西山。 “我不想jiejie走…” 她像兒時一般撒著嬌,握住jiejie此刻骨瘦如柴的手腕,但是jiejie只是像往常一般溫和的笑著,卻不容她有任何拒絕的余地。 撐著病體在最后的幾年中將一切都布局好了,從此她便可以以女子的身份行走在這世間。 “我寧愿一輩子做齊國的帝卿…如果jiejie可以留下來…” “…不要說傻話…我都已經(jīng)布置好咳咳…你在外面歷練成長也能夠接下平穩(wěn)的接下這一個重擔了…齊國就交給你了” “…是我搶走了jiejie的健康…我沒有出生就好了…” 皇帝無奈地笑著,輕輕撫摸住了她的頭,想起了母父去世之后只有她們兩個相依為命的時光,想起她們兒時追逐打鬧,放過的紙鳶… 她早已料到如今的局面,為此已做過多年的準備,并不遺憾度過此生。 “…傻…阿峨也是阿姐的明珠哦…不必難過…我和母父會在地下團聚,然后等你開創(chuàng)一個盛世,再來講與我們聽…好不好” “…好…” * 阿姐做了十幾年的皇帝,但是去世時卻不能以帝王的規(guī)模來入葬,而是葬在了“齊峨”的墓中。 “陛下對帝卿真是姐弟情深,那天那么大的雨,但在那墓前站了那么久,也不曾讓下人上去打傘…真擔心才剛剛恢復的身子又生病了” “陛下的身子越發(fā)的強健起來了,不像以前那般瘦弱…大病初愈之后處理的政事有一些生疏了,但是現(xiàn)在也逐漸恢復過來了…天佑我大齊” 穿著阿姐曾經(jīng)的衣服,她臉上面無表情,像極了曾經(jīng)那個不動聲色的帝王。 她對著鏡子笑了無數(shù)次,但都不像阿姐。 沒有人像阿姐,她也不行。 這世間從此再沒有齊峨了。 她會帶著jiejie與她們共同的理想,繼續(xù)走下去 * 楚月收到的最后一個任務,那便是刺殺齊王。 這幾年,齊王的勢力越來越大,即使邊地處邊境,她的勢力也無孔不入的滲透,經(jīng)各個國家有問鼎中原的趨勢,這讓楚王有些慌了,老糊涂想出了這樣異想天開的計劃…只要他運用得好,他便可以擺脫掉楚王的控制,甚至用手中現(xiàn)在已然有的布置,殺死楚王。 那皎皎的明珠落入她國帝君的懷里,讓眾多的女子心碎。 十里紅妝,轎內(nèi)坐著的新郎,卻面無表情。 齊王的后宮空虛眾多的人想要安插進眼線都沒有辦法,但是這一次愿意取楚國的帝卿,讓大家又紛紛看到了一點希望,不至于魚死網(wǎng)破。 齊峨站在新房內(nèi),覺得這一切太過于荒謬,曾經(jīng)的死對頭宿敵甚至被編排過的情敵,怎么上都算不上是好關(guān)系的人,現(xiàn)在兩個人竟然成為了新婚的妻夫。 她的心情很復雜,希望這些年過去,他不要對她的臉還有印象才好,但是即使有印象,和jiejie是雙生子,身邊的大臣都認不出來,更何況是僅有幾年同窗之誼的人呢? 調(diào)開紅蓋頭,眼前人的模樣讓她竟然也有了幾分恍神,當年讀書的時候便知道他的容貌之盛,這些年他褪去了那些少年氣,變得越發(fā)的惑人,簡直擁有奪人心魄的美。 雙目相對,她看見他的眼神也似乎有些怔怔。 看來他大約也很驚訝。 * 楚玥從未見過楚王,只知道她和齊娥是雙生子…但是太像了,像到甚至,若是那人還在大概就會出落成的模樣… 但是她身上不怒自威的帝王氣息預示著她并不是曾經(jīng)那個有些天真和豪氣,甚至有些莽撞直勇的讀書人… 她是一國之君,一位帝王。 他任務的結(jié)尾,他的刺殺對象,達到目的的最后一個里程。 他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似乎是對于新婚妻主那般忐忑以及期待,看見對面的人似乎久久不能回神。 “陛下…夜深了…” 他伸出的雙手,正要觸碰對方時,對方卻猶如被電擊到一般,猛的挪了一下位置,他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 * 齊峨的心情感到很復雜,因為這個招牌笑容現(xiàn)在繼升級了,還是換湯不換藥,當年在學院里面看的可多了,一看就知道虛假且不懷好意… 她縮回手之后,突然想起來,現(xiàn)在此時他們的身份和以前的宿敵不一樣了,現(xiàn)在他們一個是妻主,一個是夫郎…對…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帝卿來著… 所以他伸出手來拉他的衣袖,是想要就寢嗎… 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有這樣的發(fā)展…完全無法想象,雖然這樣很傷男子的面子,但是她定決心不去碰他,當然她也沒有打算去碰她,畢竟送來的人可都是定時炸彈。 “嗯,就寢吧” 她習慣性地冷著一張臉,然后自顧自的將外袍脫掉,便貼心的睡在了床鋪里面,畢竟身為男子的話,還要去卸妝,摘首飾等一系列麻煩瑣碎的事情,這樣他處理完之后回來睡就很方便,還不會吵醒她。 楚玥的臉色有些精彩,看著身旁有些疲憊的人進入秒睡的狀態(tài),期望好像和傳聞中又有些不一樣,竟然在他這樣一個可疑分子的身旁安心的睡眠,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嗎?還是太過于小看他了呢? 新婚之夜,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合衣而眠。 * 已經(jīng)入了宮幾個月了,堂堂楚國第一美人還沒能近楚王的半點身,說出去都是要被恥笑幾百年的程度… 他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但是所有的招數(shù)都石沉大?!€不能使用超常規(guī)的方式,畢竟齊國的這些侍衛(wèi)官員醫(yī)生也不是擺設…他還沒有自信心能夠獨身逃脫一整個皇宮的圍攻。 但越觀察那種熟悉的感覺,便越發(fā)的清晰,一個人會與另外一個人連無意識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嗎?確實可以用從小一起長大的來解釋…但有些習慣甚至是遇見他之后才會有的… 曾經(jīng)因為她坐下時不小心做空,磕在了椅子上,不小心摔跤,直接向后壓在了他的身上,令他的腳扭傷了,她此后向后坐的時候都不會非常的迅速,甚至有些下意識的放慢。 異想天開的想法在腦內(nèi)成形 * 齊峨被那全天環(huán)繞,甚至實時要跟上來的人纏的焦頭爛額,難道這就是楚國的計謀,讓一個人把她給盯死嗎? 他的視線有些奇異的粘著,看向她的時候,隱隱約約的散發(fā)出些許的癡纏,難不成他還真喜歡上了“齊王”?因為齊王的權(quán)勢還是說其他的原因呢?她了解到他似乎一直受著楚王的控制… 還是說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嫁給了她,而她是他的妻主這一層身份,所以便天經(jīng)地義的對她抱有一點感情?隨后這一想法又被自己給否定了,不能把他當做世間其他的男兒一般看待,他從不會去在意這些。 但大臣們都似乎有意無意地為他開綠燈,至少都是個男子…齊王成天和這些老大臣,年輕大臣混在一起,不近男色,什么時候才有小太女… 著實是楚王的后宮空虛太久了,而此前些年的身體又一直不好,大臣們都火燒胡子了,生怕齊國斷了后,病急亂投醫(yī)。 好不容易下了朝,齊峨便跑到這一處,幾乎無人知曉的偏僻溫泉處去休息,然后順便躲避某個人。 沐浴時候她通常是一個人,但有時候也會叫人進來按摩疲憊的腰背,但是一般的人手勁都軟綿綿的,所以她總是喜歡找自己的親衛(wèi),但練武之人手上又怎么會柔嫩?兩者倒也不可兼得。 今日按摩的人手柔軟得想豆腐但是力道又恰到好處,難不成還去保養(yǎng)了手部的皮膚? 那熾熱的呼吸打在她耳尖的時候,她猛的的回聲要掐住那個人的脖頸,即使是親衛(wèi),也不會湊得如此之近,這是大忌。 但是濕潤的手掐住的是到一截白玉般的脖頸,對面的人似乎無法呼吸,淚眼模糊。 “陛…下” 她很快松了手,拿起岸邊的衣服,遮住了濕漉漉的身體,聊勝于無。 對方…膽大到她未曾設想,竟會來到浴場中來。這便是后宮的之人嗎? 在那些話本里聽說過,但也從未見過,母親后宮只有君后一個… 他急促地平緩著呼吸,滑在了地上,身上瘦弱的身軀瑟瑟發(fā)抖,輕輕的捏住了她的衣袍,淚如雨下。 “這幾月來,陛下從未來過阿玥的寢宮,也從未讓妾侍寢。妾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獲得陛下的垂青…陛下禁厭惡妾到如此地步嗎?…阿玥做錯了什么嗎…阿玥可以改,求陛下…” 美人即使落淚也我見猶憐,但站著的人神色平靜,未曾動容。 齊峨只是感到有些疑惑,他的神情竟不似作偽,好像真的那般傷心欲絕,是他近些年演技越發(fā)的高深了嗎?還是他真的喜歡著“齊王”? 她不能說有多了解他,但是他慢慢地從握住她的衣擺到握住她的腳踝,甚至整個人慢慢的如同海藻一般,輕輕地貼在她的腿上時,她看見了他波光粼粼的墨湖里,蟄伏的貪婪與垂涎。 “陛下…讓妾來服侍你沐浴…” 捂住他還要繼續(xù)放肆的嘴唇,對方面色潮紅,輕薄的衣物被水浸染,勾勒著窈窕的身形。 他跪在她的腳邊,自下而上的凝視著對方的面容,心臟處紅痣位置都分毫不差。 他被捂住的唇,無聲的觸碰著她的掌心,一次一一次念著: 【齊】 【峨】 * 知道他素來聰慧,但是被拆穿的如此之早,也是她沒有想象的,她現(xiàn)在還在勉強的堅持著,每天默念一遍,她是jiejie。 自從知道,她就是齊峨之后,對方好似完全放松下來,也再也不做那些所謂討好皇帝的事情,而是每日在院子里面斗鳥喝茶,無所事事,讓天忙的團團轉(zhuǎn)的她甚至有些許的嫉妒。 換位思考一下,她要是還是帝卿的話,有一個皇帝,她天天忙的不進后宮,不需要妃子為他做任何事情,只需要享受這榮華富貴即可,再然后如果得知這位皇帝還是以前的同窗同學,大概更加會肆無忌憚,她大概還會更過分… 她一把奪過了對方正在吃著的涼糕,憤憤不平,因為剛才在大殿內(nèi)關(guān)于一些事宜還是沒能和眾多大臣達成統(tǒng)一意見,她在那里滿地扯皮,而這人在宮里面清閑… 索性只有這個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在他的面前,她反而是最能顯露本性的時候。 “擁有如此的才華,卻每天在這無所事事,困在后宮虛度時光?” “陛下見笑了,男兒的才華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最重要的還是要嫁的一個好妻主,現(xiàn)在妾的妻主是這齊國最尊貴的人,我連開心都來不及呢,怎么還會困頓呢?” 齊峨被這話噎到了 框框的喝了一杯水,被提醒那杯子是他喝過的,之后又趕忙的放在了桌子上。結(jié)果那人卻說是開玩笑的,氣的她都想要像以前那樣不顧臉面的直接上動手了,但是每次又堪堪停了下來,默念好女不會和男斗。 “陛下,我有一妙計…” 齊峨聽了兩眼發(fā)光,雖然對他的人不感冒,但是對于他的能力,她從未有懷疑放在后宮真是暴殄天物。 “那今晚…” “…去…去你那!” 齊峨忍辱負重,大概后妃唯一需要關(guān)心的便是皇帝的寵愛,于是他也是為了維持自己寵妃的名聲,便讓她時不時的進她的寢宮睡覺。 一開始她還覺得女男授受不親,睡了一夜的軟榻之后,決定還是不要委屈自己睡床吧。這皇宮都是她的,睡一張床怎么了?反正她也對他沒有任何的心思的,行得正,坐得端。 但這人的睡姿確實狂野,每天早晨要上朝的時候都被他纏得死死的,連起身,都是一場歷練。 他示意她低下頭來,聽完他的話后,她臉上的眼睛瞬間亮起來了。 “阿玥,實在是妙啊那不考慮來我朝堂…” 齊峨讓自己唯一的寵妃拋出了大老板的橄欖枝,問就是缺人,哪里都缺人,還想要按照流程畫大餅的時候,被果斷拒絕了。 做了幾年齊王,懂得了君之道和臣之道還是不同的,義權(quán)到位,不愁招不到人。 但是他占著陰差陽錯天時地利,輕輕松松就可以獲得好生活的時候,也從來不是有一個有大抱負的人,確實沒有什么招攬他的誘餌。 齊峨只能遺憾地再次放棄,雖然眼饞也是真的眼饞,手下的武官居多,有腦子文官嚴重失衡,尤其是這種詭計多端…足智多謀到已經(jīng)鶴立雞群,足矣擔任領頭羊的。 最后討論完正事之后,感覺到耳朵被唇輕輕地觸碰到了…齊峨雞皮疙瘩起來了。 “別開什么玩笑…” “陛為什么會以為我是開玩笑呢?畢竟我也是陛下的妃子?就寢甚至產(chǎn)下皇嗣下,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嗎?” “…你不感覺到非常奇怪嗎?況且我并不要求你這樣做…你保持原樣就好了…不必把自己困在后宮中,到時候遇見任何喜歡的人,我也不會將你強留在宮中,目前你呆在這里,只是權(quán)宜之計,不是嗎?” “…我感覺呆在這兒挺好的,決定不走了” 他笑盈盈地拋出晴天霹靂。 “算了…隨你的便吧到時候不要后悔才好” “…不…便是我夢寐以求的…” 他喃喃自語,無人聽見 * 就寢的時候,齊峨臨到門前還要反復的確認,被對方不耐煩地拉著下壓,還被嫌棄磨磨唧唧,最終和為一體。 汗津津的身體如同雙杉樹一般,扭纏在一起,他身上那股時隱時現(xiàn)的香氣讓她無法控制自己。 他纏著她的腰,在耳邊呼喚她的名字,一聲聲,反復咀嚼。 一場驟雨初歇,但他拿垂下的紅絲絳玩耍一般松松垮垮的綁住了她手腕,但令她無法動彈與言語的是,不知什么時候浸染到呼吸與發(fā)間的濃香。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警惕心還是放下的太早了,但是她也不是沒有留后手。 “陛下…不要那么緊張…怎么會想要傷害陛下呢?…反倒是將那些傷害陛下的人全部都斬盡才好…” “陛下…” “陛下…” 他一聲聲的呼喊,像杜鵑啼血,一次次的毫無縫隙的嵌合,帶著令人難以招架的熱情,與望若神祇的癡狂。 君王第二天遲了早朝,在大臣包容甚至激動的眼光中,她硬著頭皮走完了全程,不是他聽力好,實在是他們討論的也太肆無忌憚了,已經(jīng)在考慮小太女什么時候會出生,要辦什么禮節(jié)了,也太遠了… 她撫摸了被啃了一晚上紅痣的心臟處,決定回去再掐一次對方的觸感極佳的臀部。 * 這么多年,他掌握的的情報網(wǎng)遍布各個國家,甚至比她還要更加的精準以及深入,他遠在天邊,卻將這一壺渾水攪得越發(fā)天翻地覆。 楚王死了,楚國亂了,其他的諸侯紛爭民不聊生,國力愈發(fā)強盛的齊國則成為了眾多流流離失所平民的歸處,有識之士紛紛投入了齊王的麾下,由于齊國開放,不按身份性別年齡,不拘一格選拔人才,朝中甚至還有不少的男子,也成為了眾多才華被淹沒的男郎的歸處。 帝王仁德賢明,但卻不失魄力,君后賢惠把持內(nèi)外大局,太女聰慧三歲便能識文斷字,與人辯論的頭頭有道。 天下歸心。 * 齊結(jié)束亂世,中原迎來了大一統(tǒng),已是第十年。 每年的春獵,皇帝都會在途中折一支桃花送給君后。民間人傳為佳話。 “阿玥!” 未見人先聞聲。 眾人面前沉穩(wěn)的陛下只有在面對君后時好像又變成了少年,讓一下年紀大的大臣想起了故去了很久的帝卿,淚珠有些掩蓋不住,但是一些大臣這些年似乎也有點回過神來,神色半遮半掩。 君后為陛下披上了大襖,春寒料峭,十年如一日的牽著手。 慢慢走過盛開的桃花林。 春天本沒有意義,但是一同走過的時光,賦予它美好與期待。 彩蛋 1.齊峨一開始冷淡的模樣模仿的jiejie,實際還挺活潑的 2.小時候更調(diào)皮的是皇帝,老是捉弄齊峨,但是齊峨一直都喜歡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像條快樂的小狗 3.先帝中毒而亡,皇帝在吸收了全部的毒素,齊峨出生的時候很瘦弱但是她體內(nèi)沒有毒素。 4.楚玥嫉妒心很強,且是條被握住韁繩的狂犬,所以至今后宮只有一人。但是本人實際沒有野心,唯一的野心就是占據(jù)齊峨心里的全部位置,是個瘋愛腦。干的出來隨身帶著尸骨的行為(本來也打算過但是沒找到) 5.小皇太女早慧,早早意識到父君的那種偏執(zhí),于是找伴侶就按照反面來,看著溫柔賢淑的,不要。長的太好看的,不要,同窗,不要…急死一幫大臣了 6.最后的太女正君,是一個太女路過救下的小官之子。 “不是說溫柔嫻熟的不要嘛?” “我是說那種假裝大度實際上心口不一的…嗷!父君我錯了!他真的很善良!吃了那么多苦…那么自立堅強…” 看著好像有點遺傳戀愛腦的女兒,齊峨有點擔心齊二世而亡了。 夜晚翻來覆去睡不著,悄悄和伴侶說著夜話,然后楚玥笑她,和她掰碎了講里面的門道,家里面心眼子一千個她們母女倆只占百分之二。 “…男郎…好可怕…我家的女郎怎么近全是吸引這些…算了…看她們自己的造化吧” 齊峨今天也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