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棠握拳，指甲刺入掌心，聲音尖利刺耳，“我別扭什么？杜永城——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先是莫名其妙對我動手動腳，再把我按床上做那種事。你自己無視倫理、罔顧道德，非要我給你睡，你為什么從來不問我愿不愿意呢？你是不是覺得你做什么事我都不會拒絕？”

    少女面龐泛起紅暈，眼眸中閃爍著憤怒，情緒激動得急促呼吸，胸膛起伏明顯。

    面對杜棠的質(zhì)問，杜永城感到手足無措，他從未覺得語言是如此蒼白：“棠棠，我問過你了，你不是答應(yīng)了嗎？”

    言辭如刀，字字插在少女的心上。

    杜棠清淚橫流，悲憤地說：“你那是問嗎？你給我一個明顯已經(jīng)有答案的問題，你要我怎么答？”

    “你說做你的女人才能和你長久在一起，做女兒不行，luanlun還是分開，你要我選什么？”

    “你問同意你娶妻還是跟你在一起，你要我選什么？”

    “因為你養(yǎng)了我十幾年，所以你覺得我是你的所有物，我就該拿一輩子來報答你，你做什么我都會同意？”

    “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成一個人來看，你就是覺得我年輕漂亮，你色心大發(fā)不顧倫理，做這種事情？”

    桌上的飯已經(jīng)涼了，杜永城精心熬的湯杜棠一口沒喝，飯也沒動幾口，他后悔不該這個時候沖動做事，為一時的歡愉惹得杜棠情緒如此激動。

    杜棠哭，他心疼。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落在杜棠臉上微垂的眉梢和委屈的神情上，“棠棠，我從沒有這樣想過。我愛你，男人對女人的愛，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娶你，這有錯嗎？你不是我的所屬物，我把你當(dāng)成我的愛人。為了你我什么道德倫理都不顧，我只要你。我們這樣這么多年的感情，你全部不在乎了嗎？”

    杜棠質(zhì)問：“這么多年感情？你當(dāng)年收養(yǎng)我是為了什么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杜永城太陽xue突突直跳，真的被杜棠給氣到了，他努力控制情緒，擔(dān)心嚇到她，“杜棠，你覺得我對你好是別有用心？我承認(rèn)，當(dāng)年收養(yǎng)你是為了平息輿論?？墒蔷诱撣E不論心，我后來是真的把你當(dāng)成親生女兒來疼愛的，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更愛你，為你去死我都愿意?！?/br>
    杜棠只覺得渾身發(fā)冷，親生女兒，誰會對親生女兒產(chǎn)生這種畸形的感情?！叭绻沂悄阌H生的，你還會這樣嗎？”

    “沒有如果，棠棠，假設(shè)過去不會改變現(xiàn)實的處境。你不是我親生的，我們永遠(yuǎn)不會有血緣關(guān)系。”杜永城眼睛發(fā)酸，視線開始模糊，“你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你年輕漂亮我喜歡，你刁蠻任性我也喜歡，你身上哪里我都喜歡。我一想到你將來要嫁給別的男人就嫉妒得不行，我怎么就不能愛你？”

    杜棠第一次見杜永城落淚，她不知為何喉嚨似乎被堵住，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白皙的手指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痕。

    杜永城闔眼，“我承認(rèn)，我罔顧道義愛上自己的養(yǎng)女，我無恥混蛋?？墒翘奶?，你有沒有想過，我給你了這么多次選擇，你為什么寧愿跟我luanlun而不離開呢？為什么聽到我要娶別人你就生氣呢？”

    他睜眼，捕捉到少女慌亂的神色，她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我不離開是因為……因為我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我生氣是因為不想你把愛分給其他人。我一直把你當(dāng)親人，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這樣做不對?！?/br>
    “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杜棠，你要承認(rèn)，你默許我對你予取予奪是因為你愛我?！倍庞莱桥踝∷哪槪曌约?，“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愿意同我在一起，還是不敢？”

    “這樣做不對?！倍盘闹貜?fù)這句話。

    眼前的少女淚眼朦朧，梨花帶雨，倔強不肯承認(rèn)，可偏偏他喜歡。

    “杜棠，你就這么在意所謂的道德倫常嗎？在意到寧愿不承認(rèn)你愛我嗎？”

    “我沒有不承認(rèn)我愛你！”杜棠脫口而出，連自己也驚到了。